《大清之谣》青亞

21、（六）开始

　　后来孜孜告诉我这年是康熙三十八年。我除了能从中了解到这是清朝伟大的皇帝，康熙执政统治的第三十八个年头，并没有什么关于历史大事件上的记忆。
　　哎，要是当年钻研了清朝的历史就好了，说不定这个时候可以冒充什么‘统知未来之事的’神人，在古代混的风生云起……呃，我也知道是‘想当年’了……
　　我和年老爷的关系仍然是淡如水，和年羹尧却越来越好。我也逐步的了解了这个‘伪人’习惯在人人面前一副谨言慎行，同时，年羹尧也挖掘到我有什么说什么的秉性。有的时候，我真的要把他当做哥哥了。但是，这是有时候而已。
　　在这个时候……
　　“还没好吗？”敲桌子的声音从我的房间里传出。我从旁边一个改造成厨房的小房间里伸出脑袋，对他翻了翻白眼，不爽的说道：“要么你来。”
　　“下厨当然是你们女人的事情。”年羹尧翘着二郎腿。孜孜的眼神里暗含痛心，她崇拜的那个温和的二爷哪去了。难道所谓近朱者赤近墨者黑，近怎么被人劝也不改礼数的小姐后，二爷也学着小姐式的赖子像了？
　　“孜孜，你最好别在心里给我想，我带坏了你家二爷。那是他的本性，本性！”我揭开锅盖，用筷子戳了戳锅里的茄子。嗯，还要等一下。忽然我的眼界里出现了一双快速伸向茄子的筷子。我啪的罩上锅盖。
　　“我说，你没听过心急吃不了热豆腐吗？”我把年羹尧推了出去，“别打扰本大厨创作。”他不死心的咬了咬筷子，“我的名声都被你败坏了，你瞧你那丫头那副痛心疾首的模样。”胳膊肘往外拐！我用眼刀杀向孜孜，“你今天别吃我做的饭了。”
　　“不要啊。小姐。“孜孜求饶道。比起痛心改了性子的二爷，她还是比较爱吃小姐亲自下厨做的菜。我恨铁不成钢的看着孜孜。甩一个眼刀给年羹尧，“我的报酬给的够多了吧。”“家里的厨子没你做的好吃吗，妹妹。”妹妹，恶寒。我抖了抖，我可不想害的人家厨子失业。
　　之前年羹尧忽然追问我要报酬，我没得办法。想到好歹我也是名厨之后，像模像样的菜肴还是做的出来的。小小的展露了下拳脚，没想到从此之后就被这个人给念上了。我一想反正我吃不惯年家的菜，干脆就自己开小灶算了。年羹尧来了劲，着手帮我改造了边上放杂物的小房子。我也自得其乐的开始一道一道的实验性的做出老爸研究出来的家常菜。然后孜孜受不住诱惑，‘没有礼数’的吃了主子做的菜，自此就再没有顾上礼数了。
　　我感到奇怪的是，肯定听说这事的年老爷什么也没有说，甚至默许了我和年羹尧自己开饭，而他的饭就由厨房直接送到书房去。真是个工作狂。不过一个这么严肃的中年人能偶尔纵容自家的儿女，这种行为让人觉得很可爱。
　　尽管我心里也暗自以为，他是眼不见为净。
　　“我等到花都谢了。”年羹尧学着我的话，幽怨的念叨。
　　我端出蒸好的茄子，放进锅里翻炒。嗯，蒜蓉的味道好刺鼻。我有些难受的别过头。“我来。”年羹尧拿过我手里的锅铲，“是这样弄？”他学着我的动作。切，不是说女人才下厨房的么？
　　我还是点了点头，往锅里放上配料。
　　“咦？你不放辣椒？”他瞧了锅里一眼。“上次是谁被辣的嘴巴成了香肠，嗓子三天才好。爹还以为你被人揍了一顿。”我点点他的手，“我来吧……要是被他看到你这副一点都不正经的样子，看他不罚你。”年羹尧仍然站在我的身后，“不会的，再说不是还有你陪着一起罚呢。”
　　“哦，对了。”他说，我也没有回头，等待他的下文。
　　“中秋家宴。”哦，意思就是那对调养完了身体，到大哥家里照顾要生产的大嫂一个月的母女要回来了。还有没见过面的大哥也要见面了。
　　蒜香茄子，出锅。
　　中秋节啊，合家团圆的日子。对于年湘谣来说是个值得庆贺的节日，对于连叮当来说，是个很孤单，会很感伤的日子。
　　从前在家里的时候对这些节日没怎么的感冒。只记得小时候婆婆她们还在的时候，中秋节端午节一起上街看花灯、赛龙舟，后来长大了，物事人非了，自然而然的没有了过节的兴致，更何况一到节日，老爸的单位就特别特别的忙。虽然爸挺乐意有活可干，但是话多的他总是要嘀咕上几句，家里人团聚干嘛到外头吃饭呢。每每如此，我总要放下手里的薯片，扬扬眉，人家奔了小康，自在。
　　到现在再回头想，我竟然从初中以后就没有和爸一起过中秋了。
　　“中秋节那天会有夜市。”年羹尧夹了一筷子，放进嘴里，砸吧砸吧。
　　“好吧。我就勉为其难的接受你诚恳的邀请。”我端上汤，赶紧用力的捏住耳垂。不经意的看向年羹尧，被他有些奇怪的眼神唬住了。
　　“怎么了？我脸上有东西？”我皱了皱眉头。
　　年羹尧哈哈的一笑，拍了拍我的脑袋，“不愧是我妹妹，跟我一样伶牙俐齿。”
　　“你是在间接的夸奖你自己吧。”只是我觉得他的眼神所透露出来的意思并不如他口头上所说的那样。不过我不会如何分析一个人眼神泄露的情绪，我也不想去过多的了解。表面很和平。这就够了。
　　我调笑的看着一边有些迫不及待的孜孜，决定用戏弄她的方式来填补一下心里凹下去的一个坑。在这里我不由得鄙视自己一下，什么时候学会了‘把自己的快乐建立在别人的不幸上’这种恶习了呢。
　　“孜孜。你说中秋夜市上会有什么好玩的呢？”
　　“一定会有漂亮的花灯看，还有好多好多小吃……”
　　“嗯嗯，肯定还会有很多江湖艺人在街上表演吧。”我挤眉弄眼，“可是，我不带你去哦。”“小姐！……”孜孜气的在原地直跺脚。看来她在自己内心美好形象幻想破灭的曾经的偶像面前已经不在乎什么含蓄矜持了。
　　按照孜孜告诉我的日子，什么甲乙丙丁的东东，我是如何也搞不懂的。虽然高中的时候历史曾经教过如何将古人们的时间转换成现代的时间，但是那些东西被我理所当然的归类于数学方面的问题。凡是有数字的东西，对我来说都是‘即使我认得他，他也不想认得我’的数学问题。= =
　　所以我采用了一种最原始的方式。不是结绳……当当当当，就是读书的时候在班上选举班干部时，大多数会采取的计数方法，画正字。
　　要不然我觉得我的日子真的成为了，一睁眼醒来，一闭眼过去。白天黑夜过完，又等待着天明，比宅还要无趣的生活了。
　　待我画了七个正字的时候，中秋节到了。
　　年老爷派人送了几套新衣裳来的时候，年羹尧也来我这儿告诉我，年老爷批准了他带我晚上出去玩。
　　我不禁腹诽道，这年老爷不是对这个女儿不上心，就是太开放了。
　　呃，我还唧唧歪歪什么啊。难道要年羹尧通知我，这事不成。我才高兴？你叫人家一段时间的‘爹’，还真的以为他是你爹啊。鄙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