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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2、谁才是茶王 ...

  •   “这你就错了,若将那红尖与紫尖放一块儿,会品茶的人都会选红尖,那种茶才是越品越香。”另一个人摇着扇子说。

      “是了,若当年茶王之争的时候红尖参了比赛,那茶王定非红尖莫属。”

      “红尖又是什么?”

      张嗣晨道,又转向叶寻良:“当年的茶王之争,没有红尖么?”

      “好像……确实没有,只有紫尖比较出名。”叶寻良想了想,说。

      邻桌的摇着扇子的男子道:“当年茶王之争的时候,红尖还没种出来呢,那敬家不知脑子抽了什么风,竟用普通的碧螺春参加比赛,结果祁始王勃然大怒,将敬家满门流放三十年,如今的敬家已经不复往日之光,只有他的后辈苦苦经营一家小店,近几年敬家的家主又种出了红尖,生意才好了起来。”

      “那小二,我们也要一壶红尖。”叶寻良道,对那人口中的红尖起了兴趣,想尝尝是什么样的茶能比紫尖还担得起茶王之争。

      “额……各位客官不好意思,咱们店里没有红尖了,那茶产量小,只有大家亲自去敬家堂才能买到,而且人家只有傍晚开门,去晚了就没有了,喝过的人不算多,所以才不如紫尖有名气,家家户户都喝。”小二挠着头,满脸歉意。

      顾谋点点头,思忖片刻后问:“那请问,做过那梦的人都喝过敬家堂的红尖么?”

      “那倒不一定,而且敬家堂又不止卖红尖一种茶,小的也打听过这些,喝紫尖的人也会做梦,您说这紫尖茶遍地都是,也不是每个人都做了这种梦呀。”

      “走吧,既然敬家堂傍晚才开门,咱们先去县令那儿,估计人都等急了。”

      孟玉辞将茶杯轻轻放回桌上,收起扇子,起身理了理衣袍,又将头发仔细拢好。

      几人点点头,出了茶楼后直接去了县令府,县令恭恭敬敬地将他们迎进了张府,一边走一边道:

      “不瞒各位仙师,常春堂如今已经算作本官名下的铺子,只因张氏家族如今只有我一人还算平安,我那可怜的表侄已经……唉!”

      “大人的表侄,是常春堂张府的家主吗?”张嗣晨问。

      “是的,本官的表侄今年才二十五岁,两个月前从府中女眷开始,一个接一个的,直到六日前,本官的表侄也……没了,皆是死于睡梦中。”

      “那常春堂如今是谁在管,张府从里到外面全部遇害,可县里却没什么人讨论这些事?”

      顾谋看了那身材滚圆的县令一眼。

      “这个……自然是划分到本官的名下了,由本官代管,不敢告诉百姓们的原因是因为……怕引起恐慌。”

      “出了这么大的事,常春堂上上下下几十口人离奇死亡,大人非但不查,反而教自己家的门眷全盘接替,将这常春堂上上下下换了个干净,如今才想起请愿除妖?”

      县令低着头道,一脸难言之隐,惶惶不安地说:“不瞒仙师,本官前几日也做了那梦,梦里有一小童在本官面前放了两杯茶,待本官尝过后又问我哪杯更好,本官随便答了一个,便醒过来了,想来与县里离奇死去的那些百姓们做了同一个梦,若是本官当时在梦里答错了一个字,估计就醒不过来了呀!”

      这番话让所有人都隐约明白了,这个县令在妖怪作祟刚开始的时候不吭声,多半就是想等自己的表侄一家遇害,好将常春堂这个聚宝盆收入自己的名下,如今他自己做了那个梦,才吓得赶紧召集乡民请愿除祟。

      叶寻良某些方面和张嗣润很像,藏不住心思,瞧穿了县令那点自私念头后,看他的眼神里都带着鄙视。

      鄙视归鄙视,案子还是要查,县令将几人带到了张府的灵堂,深吸一口气,掀开了躺在灵堂上的那具尸体盖着的白布,露出一张死不瞑目、狰狞的面孔,正是县令的表侄,张寅。

      在场几人均变了脸色,张嗣晨说:“我们打听到的消息里,死在梦里的人脸上大多挂着笑容,,可为什么此人好像死得痛苦至极。”

      叶寻良吓得脸都白了,往顾谋身后缩了缩,后者勾唇一笑。

      “这都害怕,接下来便不必跟着查案了。”

      “不……不怕。”叶寻良摇了摇头,捏紧了拳头不再往他背后退。

      “唉!除了表侄以外,其他人都不是这般死法,所以本官才觉得邪门呐!”县令不敢细看,躲在一边侧对着尸体,急切道:“只不过我那侄媳妇死的早,他舅伯伯几个也都运回老家下葬了,烦请各位仙师一定要除了这邪祟,还我淮圻县百姓平安呐!”

      “用聚灵吧,头七还没过,魂魄还在。”

      顾谋咬破手指,在尸体的上方画了一道聚灵咒,再将血红的聚灵咒一掌打入张寅的印堂中,过了一会儿,尸体上方慢慢浮起一缕青烟,青烟越聚越多,最后逐渐形成一个没有双脚的人形。

      叶寻良脸色发白地看着,眼睛都睁大了。

      “张寅。”顾谋唤他,那飘在尸体上方的“人”才动了动眼睛,有些无知无觉的样子。

      顾谋思忖了一下,试探着开口:

      “那杯胜矣?”

      张寅先是愣住,接着突然双手抱住头,一脸惊恐地喊道:“是红尖!红尖!我答对了是不是,求求你了放过我吧!求求你!”

      “果然和红尖有关。”孟玉辞喃喃道,将吓得小脸苍白的叶寻良往身后拢了拢,继续问那魂魄:“你还记得自己是怎么死的吗?”

      “是我的错!是我的错!敬郎我错了,我再也不敢了!求你不要来害我……求你放过我吧!茶王是红尖!是红尖!”张寅看起来恐惧到了极点,说话语无伦次,半天都没说明白自己是怎么死的。

      “敬郎?”张嗣晨皱起眉头,觉得十分不对劲:“你是谁?”

      “我是张亭柳……”他答。

      “怎么会,张亭柳是他父亲呀!”县令疑惑道,瞬间毛骨悚然。

      孟玉辞隐约明白了:“看来张寅死前的幻境,是他父亲经历的一些事情,还有他父亲是怎么被报复的,所以他死的时候才会是这副表情。”

      “我错了呀……错了呀!是我的错!敬郎原谅我,我再也不敢了……是红尖,红尖是茶王……”

      张寅的魂魄此时已经接近疯狂状态,在空中摇摇晃晃,下一秒就要消失的样子。

      “散了吧。”

      顾谋将符咒摧毁,若再不放它归位,恐怕要吓出执念了。

      “仙师,本官也是刚来淮圻县接替亡父的位置,与此事绝无关系啊!这就是一起仇杀灭门案,求各位仙师一定要替我们铲除邪祟,还百姓一个安宁!”县令被刚才那一出吓了满脑门子汗,颤颤巍巍地对着众人作鞠。

      “我们定当全力以赴,请问大人是否了解红尖这种茶叶,还有敬家堂。”张嗣晨扶了他一下,礼貌地说。

      县令想了想,说:“红尖……没有喝过,但是敬家堂本官略有了解,只知道上一代的敬家和张家还有些渊源,只是这缘分后来便断了,只因敬家的家主名叫敬琅,当时参加那个什么茶王之争,得罪了祁始国的陛下,全家都被流放了,本来以为敬家全死光了,没想到后来又复起了,不知道打哪儿冒出个敬家小儿子,若不是长得和他爹简直一模一样,街坊邻居也是不可能相信的,他又在县南开了家小茶叶铺子,左右也不出名,与张家没有来往。”

      “所以说,当时敬家和张家的家主是认识的,而那位张老板将自己培育的紫尖拿去参加茶王之争,而敬老板只用了普通的碧螺春,所以全家被流放,张家不愿与罪臣共处,才断了联系,对吧?”孟玉辞若有所思地点点头。

      “是了,县志上也记载了,当时的茶王之争有一点标准就是,必须用自家培育的新茶参赛,这敬老板不是自己给自己找罪受么!”

      县令一脸惋惜,随即又想到了什么,面露惊恐:“您说,会不会是那敬家的亡魂找回来了,见不得友人夺得茶王之衔,自己却沦为万人唾弃之徒,于是那老敬家的人便化成鬼魂蓄意报复,残害我表侄一家?听表侄提过,他的父亲张亭柳也是年纪轻轻,得了怪病离世!”

      “事情恐怕没那么简单,我们得去敬家堂,买他二两红尖尝尝。”孟玉辞将扇子啪的一声展开,他倒想尝尝这幻境的厉害之处。

      顾谋望着山巅变成橘红色的夕阳,道:“走吧,已经酉时了。”

      几人换了一身普通衣裳,踩着昏黄的余晖行至县南处,见到了大门敞开的敬家堂,本来听县令的描述,会觉得敬家堂一定家门落魄,门都烂了一半的那种,没想到这一眼看去并不如此,虽然铺子摆设简单,但十分干净整洁,茶柜的设计也错落雅致。

      茶铺应该是开门不久,还没什么人,一个气质儒雅的男人拿着书卷半躺在茶柜后面的藤椅上,从这个角度只能看清男人挺直的鼻梁,十分惬意地看书,有人进来了也只是摆摆手示意自己挑选。

      孟玉辞大手一挥,一锭纹银放在茶柜上。

      “老板,我们要最好的红尖。”

  • 作者有话要说:  小剧场
    顾谋:一具尸体都怕,没用的废物!
    叶寻良:这个东西我没法跟你解释,毕竟我只是一只小白兔
    顾谋:(握拳)怎么,当兔儿爷当上瘾了?
    叶寻良:(吓cry)我我我我我我不不不不是那个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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