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横滨大佬带我奔现了》初穂遥遥

4、第 4 章

　　横滨博/彩业是这几年通过买通议员，加暗箱操作了不少，才终于合法开通的业务。

　　中原中也之所以会坐在这里，是因为利益的损失已经让一些现不能得罪的议员发出了不满之声。

　　当初，为了让议会的讨论顺利通过横滨博/彩业的许可，他们可是答应了不少议员长久性的利润分成条件。

　　可如今……

　　他咬着烟，有些烦躁地呼出一口气，浑浊的白雾从眼前化开，久久弥漫着封闭的屋内，不曾消散。

　　门外，隔离了一片觥筹交错。

　　在港口Mafia的赌/场内，隐隐约约还能听到老虎机转动牌位的机械音，庄家手里摇动骰子时，塑料与金属罐子碰擦出的吵杂声。

　　港口Mafia管理，秩序有佳。尤其这里还是上层人士爱好之地ーー比起吆喝，他们更喜欢举着红酒杯，贴着耳根交头接耳。

　　中原中也两指夹下香烟并拧灭在桌上的烟灰缸里。此时昏暗的室内齐齐站满了十几人，却都大气不敢出一声，他们屏息凝神看着干部大人沉着蓝眸，静静抽完了一根烟。

　　……因为信任，他才安排了呆在他身边最久的管理层人员，看管这家店。

　　ーー说的就是眼前被两个黑衣人抵着抢，跪在他面前瑟瑟发抖的堂本。在这鸦雀无声的昏暗中，他甚至能听清他上下齿间因哆嗦发出的碰擦。

　　“是我平时脾气太好，所以给了你错觉吗？”沉默许久后，中原中也开口问了第一句话。

　　“不是这样的、不是这样的，中也先生！”堂本穿着笔挺的西装革履，而如今，他的脸几乎贴至地面，磕了好几个头，落魄的模样宛如舍弃尊严的丧家犬。

　　“从什么时候开始的？”

　　这个问题只是象征性的。挪用公款，记假账的证据早在他推开金碧辉煌的赌城大门之前，就已经被整理成满分的报告，摞在了办公桌厚厚一沓的公文纸堆上。

　　堂本根本没有撒谎的勇气，多年左右在中原中也管理店铺之下的他很清楚，中原干部吃软不吃硬。此时逆着他的心思说话，只会催促自己的死刑判决。

　　“是……三个月前开始的。”他不敢抬头，只能抬起眼球，拼命地偷瞄了一眼双脚交叠，坐在办公桌前的中原中也。

　　对方虽面无表情，紧绷着侧脸，但也看不出发怒的迹象。他吞咽了一下，“高利贷因为催促还款，把我的妻儿都掳走了，我我，我真的是急需用钱，一时糊涂。”
　　“中也先生，我……”

　　“一时糊涂。你糊涂的可真厉害。”中也随手抽出一张，黑色手套和雪白纸张鲜明的反差色，让空气凝聚了几秒，“账上查出来的就有两亿了。”

　　他浑身一僵，说话舌头都差点打结。“我真的是被迫无奈，没有，没有想背叛您和港口Mafia的。”

　　在红叶姐被议员请去吃饭，明着暗着「抱怨」他们的损失之前，这件事情还是有挽回的余地的。
　　尾崎红叶来找他时，他还抱着千分之一的希望，以为可以用「误会」来解释。

　　恩，千分之一。好吧，严格意义上，已经不能说是希望了。

　　只是，“从九州的一些组织搞来了托，让赌/场的钱外流也是？”

　　“我……”

　　“够了。”磁性的嗓音很平静。
　　他叹了口气，沉重又压抑。但最终融合在了门外似有似无的喧嚣背景音中，被掩埋。

　　他重新压了压礼帽，准备起身离去。

　　中原干部只说了两个字，身边的人便会了意。担心吵着外边的客人，他们往堂本嘴里塞了白毛巾，无视了男人竭尽全力挣扎和求饶，毫不留情地抓起他胳膊拖了出去。

　　被人背叛的心情还是很复杂。

　　饶是他也习惯不了。

　　“中也先生，堂本的家里人要如何处理。”身侧的随从弯下腰，靠到他的身侧。

　　蓝眸暗了暗，“查一查是不是被高利贷带走了。交涉一下，把人带回来。发一点抚恤金，记得说堂本是被仇家报复殴打致死的。”

　　“是。”

　　*

　　“哇塞，又是红玉诶。”这是太宰感叹的第三遍了。“今天是什么日子，运气那么好。”

　　灯鞠：“……”我不想说话。

　　这个人明明说好陪她刷「雌火龙的逆鳞」素材，结果每次任务奖励的逆鳞全部落入太宰治的口袋，甚至还刷出了更为稀有的「雌火龙的红玉」？

　　灯鞠难以置信打开了自己的储藏箱，再次确认了一遍。是的，她连一个逆鳞也没有拿到……
　　说是按照概率随机分配，这游戏真的没有对她充满恶意吗？

　　她开始后悔，当初选择了钝器。钝器无法斩断怪物的尾巴，可断尾是稀有素材得手最有效率的方法。

　　太宰的龙失弓，加上她狩猎笛「攻击力大」的buff加成，十几发强击瓶就可以断尾。
　　他们这周一共开了十局，太宰入手了八个逆鳞。而今天的三局……竟能局局出了罕见的红玉。

　　……灯鞠掰手计算了一下。这，这个概率不科学啊！？

　　弓的每次攻击需要使用特殊瓶子，是消耗品。其补缺需要消耗大量的金钱。不过像太宰这样陪人刷了很多任务的上位人士，一般任务金就够他压箱底花不完了。

　　谁知，太宰翻了翻瓶子的存量，转身去了商铺，“唉。我留着红玉也没有用，还是换了卖钱吧。”

　　灯鞠：草是一种植物。

　　邻居小林家因为日常要刷进度任务，她不好意思开口让他们陪她单刷雌火龙。
　　而本来一起刷素材的织田作，也早已拿满了所需素材。只有她这个非洲人到现在一个逆鳞都没入手。

　　“呜呜呜。”灯鞠伤心了，她咬着嘴唇很是不甘。“还有谁可以陪我刷素材。”

　　“没关系的呀。”太宰对于配刷装备这件事情，一点也没有表现出不耐烦，他合上游戏机，笑眯眯看着女孩，“我还可以继续陪你刷的~”

　　灯鞠：不，可是我不想和你刷了。我觉得你夺走了我的所有运气……

　　要不要，尝试一下联网找在线集会所？

　　她低头刚刚这么想着。可午休时间，随着社长踏入办公室的瞬间，结束了。

　　福泽谕吉的木屐声出现在门外时，灯鞠就立马合上了游戏机，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扔进了抽屉，轻轻合上把手。
　　继而，背脊挺直地端坐在办公桌前。

　　动作一气呵成。

　　社长走进屋子，双手互插在宽大的墨绿色和服袖子里，朝众人点了点头。视线在灯鞠的身上停留了整整十秒。

　　墨发女孩低头阅读着随意摊开的文件，长发被她编织成两股麻花，用夹子固定在脑袋左右两侧的耳后，服帖在头部。
　　宛如包裹着的花瓣。

　　她盘的头发一向精致，和她母亲一样手巧。

　　从社长的角度只能看到她后脑勺上佩戴着的大大蝴蝶结饰品。灯鞠没有抬头打招呼，也没有改变姿势，让他难辨本人神情。

　　福泽谕吉微启双唇，似乎想要呼唤她的名字。可他犹豫了一下，最终还是合上了。

　　两人无对话，也无视线交流。

　　可他们之间扩散出的尴尬气氛，让侦探社大部分人坐如针毡……

　　鸦雀无声的办公室内，只有若无旁人书写着小说的织田手中，发出的唰唰笔尖摩擦声。和江户川乱步一口一口咬着仙贝的清脆声，格外响亮。

　　太宰治双眼一眯，轻轻一笑，拍了拍灯鞠僵硬的肩膀，声音又甜又善解人意，“小灯鞠，社长出远门回来了哦。不给伯父一个哒大的拥抱吗？”

　　福泽灯鞠：……啧，蓄意ky。