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性老板》茴香面

16、第 16 章

　　校庆节目钱小筑没有看到，他早早就被老板拐回家了，光天化日之下做了深入探讨的事情，钱小筑累到睡着了，醒来的时候天已经黑了。钱小筑看了下时间已经八点多了，都还没有做饭，急忙起身。方缙在书房里面工作，钱小筑不打扰他，走到厨房拿出食材。
　　砰！
　　外面传来响声，钱小筑好奇走出去，是在放烟花，还是他们学校放的烟花，在阳台看出正好看得清清楚楚，照亮了夜空。
　　“老板。”钱小筑喊道，“放烟花，快出来看看。”
　　“嗯？”方缙走出去，正好一朵烟花在眼前绽放开来，照亮了钱小筑灿烂的笑脸。
　　“我以为只有跨年才有烟花看，没想到校庆也能放烟花。”
　　“那个方向是你校区的，看来你们会长大人能耐挺大啊。”
　　“我就说他很厉害。”
　　“不冷吗？去穿件衣服再出来。”
　　“嗯。”钱小筑赶紧套件外套再出来。
　　“小筑，今年过年我们一起过，就可以再看一次烟花了。”
　　“啊？过年不回家我怎么跟我爸妈说。”
　　“我去说。”
　　“不行！”
　　“为什么？”
　　“我爸妈还不知道我们的关系，如果他们知道了，我要完蛋的。”
　　“迟早都要知道的，正好，我上你家去拜访。”
　　“我还没做好心理准备，更何况我们在一起的时间也不是很长。”
　　“时间长短有什么关系，就这样说定了。”向来方缙决定的事情是不会改变的。
　　钱小筑心里无奈又紧张，他根本无法向爸妈开口，万一他爸说要跟他断绝父子关系怎么办？
　　怀着忐忑的心情，寒假来了，钱小筑想着偷偷回去，但是老板知道他家在哪里，万一到时候找上门来了，以老板的脾气，他偷跑肯定不会轻易饶了他，思来想去还是安安分分的等老板一起回去。
　　“紧张什么？不是有我吗？”
　　就是有你在才紧张啊！
　　钱小筑已经收拾好东西几天了，也不见老板有回去的迹象，过三天就是除夕了，他妈妈已经打电话来问他为什么还不回去，每次总是敷衍过去，但也不能不回去啊。
　　终于还是鼓起勇气问问老板，“老板，过几天就是除夕了，我妈打电话来催我回去，我们什么时候回去啊？”
　　“现在就回去。”
　　“啊？”
　　“走吧。”
　　方缙说走就走，把钱小筑的行李都拿上车，送他去车站，春节的票很难买，方缙不知道从哪里拿出了一张车票给他。
　　“怎么只有一张？”
　　“你一个人回去还要多少张？”
　　“你不是跟我一起回去吗？”
　　“我只是跟你开玩笑。”
　　“什么？！”钱小筑松了口气的同时又有些失望，“为什么你不跟我回去？我已经做好跟我爸断绝父子关系的准备了。”
　　“说什么断绝父子关系呢，你还小，等你毕业了我再去。”
　　“真的吗？”
　　“当然，见岳父岳母总要做些准备啊。”
　　“嘿嘿。”钱小筑傻笑，原来老板为他们的将来想了这么多。
　　“快上车吧，到了之后给我打电话。”
　　“好，老板我会想你的。”
　　“嗯，上车吧。”
　　到了汽车站，钱小筑打电话给他爸妈让他们来接他，但是电话响了好久都没有接通，钱小筑觉得奇怪，回去之前明明都已经说好了他今天回家，然后他们会来接他的啊，难道家里发生了什么变故？叫了网约车急急忙忙赶回家，刚到家门口就听到里面一片欢声笑语，开门进去他们竟然在吃火锅！
　　“你怎么回来了？”钱爸爸见到钱小筑明显一愣，钱妈妈竟然还试图用她的身躯挡住桌子，钱雅吃得满嘴是油。
　　“我昨天给你们打电话说了我今天回来的，你们还说来接我的。”
　　“是吗？”钱爸爸失忆。
　　“早知道我们今天就不要打火锅了。”钱妈妈嘀咕。
　　“其实我是你们捡来的吧。”钱小筑扔下行李，他也不管了，拿了碗筷坐下去大肆吃喝，以补偿他受伤的心灵。
　　吃了一个小时，钱小筑打了个饱嗝摊在了沙发上，拿起手机看方缙有没有给他发信息，手机屏幕除了软件通知之后并没有半条方缙发过来的信息，钱小筑等了等还是没有，忍不住自己发了一条过去。
　　——老板，在干嘛呢？
　　信息很久都没有回，难道老板出了意外？钱小筑赶紧回房间关上门给老板打电话，电话响了一下被接起。
　　“小筑？”
　　“老板，你没事吧？”
　　“我能有什么事？”
　　钱小筑听到那头的声响似乎是打麻将的声音。
　　“老板你在打麻将？”
　　“嗯。”
　　“我都不知道你会打麻将。”
　　“你会吗？”
　　“不会。”
　　“等你回来我教你，自摸。”
　　——为什么又是你赢？电话那头响起方元不满意的控诉。
　　“给钱，不要废话。”
　　——我的红包都要没了。
　　“那也是你活该，是你自己要打的。”
　　——我叫雷大爷出来对付你！
　　“老板你慢慢打吧，我看电影去了。”
　　“嗯。”方缙嗯了一声就挂了电话。
　　什么嘛！连甜言蜜语都没说一句，就想着打麻将。
　　过年期间钱雅又去相亲了，钱雅只想跟自己老弟两个人去，但是钱妈妈早已看穿了她，不同意，说她已经叫媒人带着男生过来家里了，这次要在她的监管下相亲，钱妈妈想把自己女儿嫁出去的心情非常强烈而且坚定。
　　“都还没见过您就让人家上家里来了？”钱雅很大意见。
　　“你认识他，他是你初中同学。”
　　“同学相亲这么老套，这样多尴尬啊。”
　　“人家可是留学回来的精英，家境又不错，就你这样还有什么挑剔的，他都不嫌弃你了。”
　　“您女儿我也不差啊。”钱雅非常不满意被她妈妈说得一无是处，向钱小筑打了个眼色，让他等会见机行事。
　　钱小筑点点头，非常好奇是哪位壮士这么有胆识。钱妈妈帮钱雅物色相亲对象多年，当然也有媒人介绍过钱雅的同学，但是同学一听是钱雅，纷纷摇头，一致表示这个女汉子他们招架不来。
　　钱妈妈催促钱雅去打扮一下，等下不要丢人了，钱雅阳奉阴违，就在房间里坐着，不梳头不打扮，穿着厚重的棉睡衣，还是穿了好几年都已经起球了。
　　“钱雅，快点出来见人。”钱妈妈敲门。
　　钱雅打开门，钱妈妈见她的样子，忍住暴打她的冲动，只觉得额头抽抽。
　　客厅站着一个高高瘦瘦的男生，面容清秀白净，穿着得体的西装，看见钱雅微微一笑。
　　“好久不见。”钱雅整个人都呆住了。
　　钱小筑听到声音走出来，见到他觉得非常面熟，在回忆里不断搜索，终于想起了他是谁。
　　“你是……”钱小筑话还没有说完，被他姐一手捂住了嘴巴，拖了进房间。
　　钱妈妈嘴角都在抽搐，她千叮万嘱钱雅要优雅一些，有女人味一些，她竟然逆自己的意思，不打扮，还当着媒婆跟相亲对象的面力大无穷把弟弟拖回房间。钱妈妈尴尬对男生笑笑，媒婆早已经知晓钱雅的性格，见怪不怪。
　　“不好意思啊，你们坐一下，我去倒茶。”
　　“谢谢阿姨。”男生礼貌非常好。
　　钱雅把钱小筑拖进房间之后关上门，直接把钱小筑丢到床上。
　　“姐，你干什么！”钱小筑感觉自己的脖子要被勒断了。
　　“闭嘴！”钱雅瞪他。
　　“姐，他好像是你的初恋情人……不，是暗恋对象，当年那封掉进下水沟的情书你都还没给他。”
　　“……闭嘴。”
　　“当年你还把他一脚踢进下水沟里。”
　　“你找死是不是？”钱雅握紧拳头，骨头吱嘎作响。
　　钱小筑缩了缩脖子，安静了。
　　钱雅整理好自己的心情，捯饬一下自己就出去了，坐在沙发上。“你还记得我吗？”男生问。
　　“钟智华。”
　　“很高兴你还记得我。”
　　“妈，我要跟他单独谈谈。”
　　“在这里谈不行吗？”
　　“年轻人，让他们单独聊聊吧，增进下感情。”媒婆笑呵呵，看来有戏啊。
　　钱雅带着钟智华下楼了，钱小筑八卦的跟上，挤进了电梯里。
　　“你来做什么？”钱雅瞪视。
　　“我下去买东西。”
　　耐不住八卦的心，钱小筑冒着被揍的风险硬着头皮在奶茶店里坐下，坐在钱雅旁边。
　　“你想死是不是？”
　　钱小筑害怕看了他姐一眼，战战兢兢拿着奶茶坐到了钟智华身边。
　　钱雅瞪眼。
　　“算了算了，弟弟想坐就坐这里。”钟智华打着圆场。
　　“你明知道相亲对象是我你怎么还敢来？”钱雅问。
　　“就是因为是你所以我才来的。”
　　“难道你忘了当年我姐把你一脚踹进水沟的事情？”钱小筑提醒。
　　“没有，那件事跟相亲也没有关系。”钟智华笑道。
　　“你不怕我？”钱雅想自己当年的影响力，在学校被她打过的都怕她。
　　“怕啊。”钟智华实话实说。钱雅刚要说话又听到钟智华说道：“怕老婆不是正常吗？”
　　钱小筑受到深深的震撼，这情话满分！不知道老板何时才能有这样的造诣。
　　“你是认真的？”
　　“对，我很认真，我知道是你我才来相亲的，我喜欢你。”
　　“哇哦！”钱小筑惊叹，“姐你快答应他啊，你不是也喜欢他吗？”
　　钱雅真的很想让钱小筑当场去世。
　　“你喜欢我？”钟智华眼前一亮。
　　“我姐还给你写过情书。”钱小筑爆料。
　　“钱！小！筑！”钱雅咬牙切齿。
　　“我要走了，钟大哥你自己好好把握。”钱小筑一溜烟跑了。
　　回到家担惊受怕他姐回家会揍他，但是钱雅并没有理会他，第二天一大早就梳妆打扮去约会了，钱妈妈跟媒人通电话，说事成了，笑得花枝招展。晚上钟智华还加了他的联系方式，给他发了个大红包，说感谢他这个未来小舅子的帮忙。钱小筑高兴，约了几个朋友出来一下子就挥霍了，原来挥金如土是这么让人心情愉悦的事情。
　　过年钟智华的爸妈还来他们家拜年，俨然就是大型亲家会面现场，连彩礼跟嫁妆都说好了，已经开始挑日子。钱雅没有出声，钟智华当然不出声，随他们高兴去了。钱小筑估算着他姐可能过了年就要结婚了，到时候钱雅搬出去，他在家就不用再受压迫，农民终于要翻身了！钱小筑迫不及待向方缙报告了这个好消息。
　　“你姐嫁出去了，还有我，你永无翻身之日。”方缙打击。
　　魔鬼！真是人算不如天算啊！
　　“老板你有没有乱吃东西？”
　　“没有，依旧迷倒万千少女。”
　　“不正经，老板你有没有想我？”
　　“没有。”
　　“为什么？”钱小筑愤怒。
　　“忙着呢。”
　　“忙什么？”老板恨不得一年四季都在放假，大过年的居然还有事情要忙。
　　“研究国粹。”
　　“打麻将就打麻将，说得这么文绉绉的做什么。”
　　“你什么时候回来？跟我一起大杀四方。”
　　“还要过几天。”
　　“嗯，不说了，我要就位了。”话音刚落就挂了电话。
　　“……”
　　走完亲戚，钱小筑呆了两天就回去了，钱爸爸跟钱妈妈状似依依不舍，实际他说要回去学校那天他爸妈并没有送他，组团去旅游了，只说了让他路上小心，钱小筑严重怀疑他是捡来的。
　　回到K市，老板已经在候车厅等他了。
　　“宝贝。”方缙见到他给了他一个大大的拥抱。
　　钱小筑红着脸推开他，大庭广众的被看到多尴尬。方缙被推开非常不高兴，什么意思？几天不见，媳妇都不让抱了。
　　“这里人多。”钱小筑解释。
　　“人多就人多，跟我们有什么关系。”
　　“回去再说。”钱小筑放不开。
　　方缙不高兴的把行李搬上车，上了车钱小筑亲了方缙的脸一下。
　　“这样有没有消消气？”
　　“你什么时候能学着坦荡一点？”
　　“我已经在学了，你再给我一点时间。”钱小筑忍住害羞凑上去吻了他。
　　方缙按住钱小筑的头，把嘴唇的都亲肿了，气才稍稍降了一些。
　　“这次就算了。”
　　“是是是，谢谢您大人有大量。”对于老板的脾气顺着毛摸摸就好了，钱小筑是得心应手。
　　车子行走在路上，却不是回家的方向。
　　“去哪？”
　　“去子印家。”
　　钱小筑第一次去雷子印家里，雷子印家是半山别墅，实际上这山都是他家的，不过周围的山开发商买了，他们只留了一处，在这里建别墅，还有一个果园。
　　“这里都是子印家里吗？”
　　“嗯。”
　　“好大，还有泳池，还有果园。”
　　“你又不会游泳。”方缙打击。
　　“我不会可以学的嘛。”
　　虽然他早知道雷子印有钱，但是没想到这么有钱。三层独栋别墅，门前是一个大花园，旁边还有一大片草地。按下门铃佣人来开门，里面的装修却是极简的，没有吊灯也没有地毯，家具都是很少，主要是方元太好动，这么多东西担心方元会撞上，所以雷子印让人把东西都搬走了，让方元放心玩。
　　“大嫂。”方元看见钱小筑就红了眼眶。
　　“怎……怎么了？”钱小筑吓一跳，如果不是刚回来了，他还以为自己欺负他了。
　　“哥哥太坏了，我的红包都没了。”方元哭丧着脸。
　　钱小筑失笑，估计是打麻将都输了。
　　“你明知道他这样你还跟他玩。”
　　“我就是想玩，大嫂你帮我教训他。”
　　“我不会玩。”
　　“我教你啊。”方元迫不及待把钱小筑拖进去麻将房。
　　“啊逸怎么还没来？”方缙问。
　　“在路上了。”雷子印回答。
　　等了一会，邰逸之来了，齐人了就准备开台，邰逸之就是非凡网络的老板，超级大忙人，所以钱小筑很少见他，虽然雷子印也忙，但是方元总回家，每次回家雷子印就要来找他。
　　“上阵无夫妻，子印你可不能放水。”邰逸之对雷子印道。
　　雷子印看向方元，方元可怜兮兮对视一眼，然后拍拍胸脯，“不怕，我有大嫂相助。”
　　钱小筑不会玩，只负责摸牌，方元从旁教导，可能是新手得到眷顾，连赢几手，方元哈哈哈大笑。方缙看他弟得意的样子非常碍眼，雷子印看到方缙的表情，不知道他又再想什么法子捉弄方元了，急忙让方元冷静一下。
　　“元元，不可以骄傲。”
　　“雷大爷，等我今天晚上赢钱了我就请你吃鸡翅。”方元得意。
　　“好。”雷子印失笑。
　　方元每赢一手就要嘚瑟一下，或许是上天都看不惯他，后续节节败退，连钱小筑的红包钱都搭进去了，欲哭无泪。
　　回去的路上钱小筑觉得心好累，现在一贫如洗。
　　“老板，我没想到我一晚就一无所有了。”
　　“我叫你不要跟方元一起玩，你非要。”
　　“哎，我看他那样不忍心。”
　　“你就是活该。”
　　“我都要怀疑你是不是爱我了。”
　　“不要怀疑我对你的爱。”方缙很严肃。
　　“嘿嘿，老板，不如你借我点钱，反正我都欠了你那么多了，也不差那一点了。”
　　“我的工资卡不是在你手上吗？拿就是了。”
　　“那是你的钱，我怎么能随便拿呢。”
　　“我授权你可以随便用老公的钱。”
　　“那怎么好意思。”钱小筑腼腆道，心里乐翻天了，老板的工资卡好多个零啊！！！
　　“那算了。”
　　“不行，说出的话怎么能收回。”
　　方缙鄙视了他一眼。
　　回到家后钱小筑被方缙折腾到了下半夜才被放过，连动都动不了了，他就知道老板不会这么好心，都是要付出代价的！！！
　　因为被方缙折腾得太累，钱小筑睡到中午才起床，看了下闹铃已经快十二点了，老板已经不在床上了，套好衣服出去，看到因为几天没有收拾的屋子变得无比的整洁干净，方缙穿着睡衣把腿搭在茶几上，拿着遥控器随意转台。今天老板是受了什么刺激？居然主动收拾房子？！钱小筑惊疑不定。
　　“你醒啦。”
　　“老板你今天怎么了？”
　　“没怎么啊，怎么了？”
　　“那你为什么会主动收拾屋子？”
　　“不是我收拾的。”
　　“啊？”
　　“大嫂，你醒啦。”方元围着围裙，手上套着清洁手套，拿着鲍鱼刷在厕所冒出来。
　　“你怎么在这里？是你收拾的？”
　　“对啊，我一大早就过来了。”
　　“还把我吵醒了。”方缙黑着脸。
　　“哈哈。”方元尬笑两声，把鲍鱼刷扔进去厕所里，脱了手套洗洗手，凑到方缙身边，殷勤的给他按摩。
　　“你又得罪他了？”每回方元犯错总会这样来献殷勤。
　　“没有，我主要是想要点零花钱，这不昨晚都输光了，哥哥，还舒服吗？”方元一双大眼扑闪扑闪的，一副讨好的表情看着方缙。
　　“还行。”
　　“那哥哥你看能不能再给我一点零花钱？小弟穷到连裤兜都是穿孔的。”
　　“看你表现，捶捶腿。”
　　“是。”方元马上又去捶腿。
　　钱小筑不理会他们兄弟两特殊的交流方式，打开冰箱看下有什么食材，要不要去添购。吃过午饭之后方元终于如愿以偿拿到了零花钱，方缙看他那小样忍不住蹂躏了他一番，把圆脸都捏红了。
　　“为什么！？我又没嘚瑟你！”方元强烈控诉。
　　方缙丢了两百块给他，方元捡起钱眉开眼笑，狗腿的吹捧了方缙一番才告辞走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