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疏远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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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雀在校门口检查风纪时，远远看到了那抹金黄。看起来没事了。云雀这么想着，然而当看到千月面对那枚戒指时的表情，云雀心中一阵莫名的不安。
悲伤和绝望。
三年前
父亲交给自己了一枚戒指，繁杂的花纹，隐约可以看出画了彩虹和蝴蝶的样子。父亲说，这是生日礼物。父亲说，戒指叫做诺亚，上帝所宠爱之人。父亲说，希望你是到最后都可以活下来的人。父亲说，希望你幸福。父亲说，你应该死的。
父亲说，你应该死的。
那个温柔的父亲，教会自己笑着面对人生，就算是假装快乐时间久了也会快乐一些的父亲，教自己格斗技能，教自己文化知识的父亲，笑着说，请去死吧。
那是第一个对自己那么温柔的外人。
倾尽全力，伤痕累累地把弓箭抵在他的喉咙上时，他的表情居然从不甘变成了恐慌。
为什么？为什么要杀了我？我是爸爸啊！
他这么说着。
这个人就是刚刚招招至自己于死地父亲。
他在问为什么。
一瞬间又改变了。
他说，你的确是在杀害你所认为的父亲。里人格那家伙，就是这么没用。你要想杀死你弟弟一样杀了他吗？
闭嘴。
他说，你所爱之人和爱你的人都被你杀了，很快乐吧？
闭嘴。
他说，来呀，你看着你父亲恐惧的脸，杀死他吧！
闭嘴啊啊啊啊！！！
“扑哧”
温热的血溅到了身上。
一枝箭，插在父亲的喉咙上，扭曲的面容。
我果然，不值得被人爱，不能去爱上谁，不可以被谁爱上。
我竟然忘了。
缓缓拾起巴吉尔手中的戒指，阳光反射在戒指上的光，刺痛了千月的眼睛。玛蒙，你在在提醒我吗？我以为，在我一把火烧掉那里后，戒指肯定也不见了，没想到，它又回到我的身边了。逃不掉吗？
看着沉默不语的千月，巴吉尔和迪诺都有些担心。
“怎么了？千月，戒指有问题吗？”迪诺担心地问道。
“千月小姐？”巴吉尔出声呼唤。
“啊？——没什么，什么事都没有。谢谢你，巴吉尔君，谢谢你送戒指过来。”努力地笑了一下，千月收起戒指，转身准备进入学校。
“那个，我想一个人呆一会儿，楼顶先借给我吧，风纪委员长。”在走过云雀身边时，千月说道。
“真的没问题吗？”迪诺担心地看向千月纤细的背影。
一整天，千月都呆在楼顶，滴水未进。
里包恩去看过了，似乎没什么精神。云雀也没有去打扰。
傍晚放学时，下雨了。
千月犹豫地看了一眼深灰色的天空，迈了出去。
啊咧？没有雨水？
抬头一看：湛蓝的天空。
刚刚还下雨现在就晴了？！骗人的吧？
仔细一看，这片天空是静止的。
伞？
后头一看，云雀撑着一把伞，打在千月的头顶。
暖暖地微笑起来。
“那个，给我的？”
云雀没有回答。
千月试着接过雨伞，云雀并没有反对。
“谢谢。”
在湛蓝天空的伞面下，心情似乎变好了。
走了几步之后，发现前方站着一个打伞的人，手里还带着一把。
“巴吉尔君？”
“啊！千月小姐~我送伞来了。有些事要和你说。”巴吉尔微笑着。
犹豫了一下，接过巴吉尔的伞，撑开，收起云雀的，转身。
“谢谢，风纪委员长。”
云雀接过伞，看着千月和巴吉尔消失在雨中，手中的伞柄上还残留着千月的温度，微热。雨还在下着，天空阴沉沉的。
她不再叫自己的名字了。
风纪委员长。
宛若初识。
第二天
云雀从早上就没有看到千月出现。
直到中午，也没有出现。
下意识的，走过了校园的每一个角落。
天台，教室，走廊，会客室，树上。
哪里都没有。
云雀恍然有一种，那个叫织田千月的少女，似乎从没有出现过一样。只是一阵风，吹拂过这里，没有留下任何痕迹。抓不住，触碰不到，甚至也看不到。只能感觉，她来过这里，不知何时又离开了。
空荡荡的天台，没有人在。失去了往日少女笑着和自己辩论谁应该留在天台上睡觉，虽然后来发展成了一人一个楼顶，但在到达天台前，并不知道是否有人在。
窗外只有树叶的景色，偶尔可以看到一抹金黄藏在树叶间，有着安详的睡颜，风会吹拂着她的金发。
无论走过哪里，常常会见到她，四目相对时，她绽放温柔的微笑，说：“呀~云雀。”
“哗”
“HI~~~~~~云雀先生！”阿纲吓得不轻。
“喂！你来干什么！要是敢找十代目麻烦我是不会原谅你的！”狱寺大吼。
“嘛嘛~先听听云雀有什么事嘛~呐？云雀。”山本劝道。
而教室里，除了不在的京子，其他人全都缩在墙角（“我也想啊！”阿纲）。
“草食动物，小婴儿在哪？告诉他，我有事要找他。限你十分钟，晚了的话，咬杀。”说完，便拉上门离开了。
“里包恩？我上哪去找他啊！”阿纲悲鸣。
会客室
“你找我，云雀？”
“啊，小婴儿。那个女人去哪了？竟敢旷课。”
“千月？她今天不会来了。和巴吉尔有事出去了。”
“巴吉尔？”
“明天就回来了。真罕见啊，你竟然也会找人。”里包恩笑道。
“本校学生失踪询问是应该的吧。小婴儿。”云雀回答。
“哼。”里包恩笑起来。
但是，云雀忽略了一个事实：明天放假。
昨天和巴吉尔去执行任务，真是久违了呢。虽然只是侦察。
天气已经转凉，冬天到了。
打开包裹，是一堆冬装，还有一张纸条：冬天啦，日本会很冷吧？嗯，我不太会给女孩子挑衣服，所以问了玛蒙，玛蒙给了我你喜欢的款式和颜色，我花了很久挑出来的。希望你喜欢。迪诺。
白痴迪诺。
真是白痴。
带上白色的绒线贝雷帽；套上白色羊绒衫，高领的；浅紫色围巾；深褐色风衣；半指黑手套；深褐色的裤子；浅灰皮鞋。出门咯。
其实很想见云雀，但是，自己把关系刻意疏远了，不应该去找他。要记得保持距离。
冬日的街上一如既往的热闹。
“真冷啊，今天会下雪吧？”千月往手心中哈着气，有白色的雾。
闲逛时，的在一个公园里，千月发现了一只在寒风中瑟瑟发抖的猫。犹豫了一下，去便利店买了几包加热后的鱼干和猫食，脱下风衣，把猫咪包起来，放在树林里。
“这样就不会冷了吧？”千月笑着想，要记得过来喂它才好。
没有了风衣，羊绒衫就有些透风。
“好冷……”千月打了个寒颤，还是赶快回家吧。
冷风不停地刮着，千月抱紧双臂，似乎并不起作用。
“你，原来不怕冷啊。”略带讽刺的声音。
千月抬头：是极少穿便装的云雀。
“嗨，风纪委员长。真难得看你穿校服以外的衣服啊。”千月有些虚弱地笑道。
“……”看着眼前很冷的少女，云雀没来由的烦躁。走到一旁的自动售货机处，犹豫了一下，买了一瓶热奶茶，“拿着。”
“唔。”温热的奶茶刹那让千月感觉温暖了很多，“谢谢……”
虽然感觉自己很忘恩负义，但是千月还是说了出来：“那个，我不喜欢喝奶茶，所以，这个，好意我心领了。真的谢谢。”
“拿来。”云雀劈手夺走了千月手中的奶茶。
呀咧呀咧，果然生气了。千月恨恨地骂了自己一句，干嘛要说出来啊。
“这个。”
新的饮料。
冬日千月最喜欢的治愈饮料——热的牛奶咖啡。
“哇~~谢谢~~我最喜欢这个了~！”
打开瓶子刚想喝，突然想到云雀手里还有一瓶奶茶，奶茶很甜，云雀应该也不喜欢，所以……
“为什么要喝掉？你不是不喜欢甜食吗？”疑惑。
“啰嗦。咬杀你哟。”云雀把奶茶一饮而尽，“你的外套呢？”
“呃……”轻轻刮刮脸，“给猫当窝了……”
“……”
估计云雀也想不什么话来了。笨死了。
“拿去吧。”
“你不冷吗？”
云雀给的是他的外套。
“有些热了。好腻的味道。”云雀有些厌恶的丢掉了奶茶罐。
都说了那个很甜的……
披上衣服，有云雀的体温，很温暖。
“啊……雪。”天上飘下了细细的雪花，一朵一朵，轻飘飘的，很美丽。
“下雪了啊。”云雀仰头看着不断落下的雪花，“昨天你去哪了？竟然敢旷课。”
“这是今年冬天的第一场雪吧？”千月用手接住细小的雪花，“去和巴吉尔君一起执行任务了。——你是我回来后第一个见到的熟人哟，风纪委员长。”
“……”云雀没有再说话，转身离开了。
冬天的第一场雪，有云雀的外套保护，很温暖。
“要记得还给他。”
千月坐在窗台上，抱着温暖的热咖啡。
云雀倚在窗框上，肩膀上停着云豆。
同看着这冬日里的第一场雪。
作者有话说
第17章 疏远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