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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第七章 ...

  •   裴宴瞧着母亲真心喜欢姜滦倒也不是真的计较什么,依靠在一旁看着姜滦笑着和母亲说话记忆一时之间忽的回到了儿时的时候。

      少时姜厘姜滦的母亲算的上先帝的宠妃了,因为受宠所以当时的幼时的姜厘其实过得也很好。

      只是二人母妃体弱没过几年便殁了,一夜之间受宠的皇子公主一个无人问津,一个居于冷宫之中。

      彼时姜厘正是要读书的时候,皇子须得有个伴读而那时候势大的裴家自然是最好的选择。

      能当皇子的伴读若是旁人只怕是能出去炫耀好久,可裴家不一样姜厘不受宠皇帝又偏偏将裴宴召进宫当伴读说是赏赐谁人又不是这是皇帝的警告和提防。

      儿子在手上自然不怕当老子的动什么歪心思。

      误打误撞在冷宫见到姜滦的时候并非裴宴第一次见到她,头一次见到姜滦是某一日在御花园之中撞见的那时候他被太后召进宫中叙话中途想着散散心便绕到了御花园,那个时辰原本是应该无人在的所以初次见到姜滦的时候裴宴有一瞬间的失神。

      小姑娘瞧着年岁不大但是脸色苍白明显身子骨不是很好的样子,身后也没有跟着下人只单单从穿着瞧着虽然不似太子和别的几位公主该有的精贵但是那是皇家才有的规制。

      愣了愣神裴宴慌忙往后退了一步:“不知有公主在这儿,是臣冒犯了。”

      姜滦未曾抬头也不回应似是没听到一般,裴宴刚疑惑这不知是哪位娘娘的女儿倒也从未听说过宫中有哪个公主天生听不到这种事情。

      刚欲开口便听见姜滦冷清的声音:“你是姜厘的伴读吧?”

      姜滦言语间并未有规矩在,使得裴宴眯了眯眼盯着姜滦等着下文。

      见裴宴不言语姜滦也不似别的人恼怒只是直起身子冲着裴宴行礼:“我知阁下善文却也习武,请护我哥哥周全,另外莫要在我哥哥面前提起你见过我。”

      待得人走了好一会裴宴才从震惊之中回过神。

      哥哥?

      谁?

      姜厘?

      自他进宫这一年多来从未听姜厘提起过这个妹妹,进宫之前他也不甚关心这种事情以至于他始终以为姜厘乃是那位娘娘独子却断没有想到这人还有个妹妹,而且瞧着这丫头言语之间的漠然以及其见到他不躲闪似是无人教导其礼仪规矩一般又似是性子本就如此。

      再后来便是撞见姜厘去找姜滦的那日了,那日裴宴在暗处瞧着那日神色冷清的姜滦面上带着笑意同姜厘絮絮叨叨了好多,多是让姜厘照顾好自己而她在冷宫过得尚好不必担心有人欺负了她去。

      正儿八经头一次见面是姜厘正式成为太子之后,姜厘册封为太子的头一件事情就是让皇帝将姜滦从冷宫接到了东宫,彼时的先帝才想起来他还有个小女儿只是在见过一面之后皇帝神色有些不自然那之后也很少再见姜滦。

      姜厘成为太子之后裴宴偶尔也被叫到宫内下棋,偶一日他去时瞧见院中姜滦坐在一侧低头看着手中的书卷安安静静的宛若一副画卷一般。

      姜厘示意裴宴过来,待坐下之后裴宴才开口:“你这妹妹自来了东宫我就没怎么见过她说话,平常宫内宴会也不曾见她出席怎么总是一人待着?”

      “她不喜”姜厘瞧了一眼一边的姜滦才开口:“反正父皇又想不起来倒也免得他为了牵制属国将她送过去和亲。”

      瞧着姜厘的神色暗淡裴宴不自觉的抿了抿嘴将心底的疑问问了出来:“我听闻,之前陛下见过五公主一次好似不太好?怎的日后便再也没提及过我还以为你成了太子这丫头也会受宠些。”

      姜厘沉默良久再开口时刻意的压低嗓音:“人人都说我母妃长得娇媚善得人心,也正因为如此我母妃才深得盛宠,可是当年若非我母亲无权无势不过是个坊间作坊的小女儿我这位父皇又如何会宠她?”

      裴宴微微蹙眉:“这同我问你的有何关系?”

      姜厘盯着姜滦有一瞬间的愣神随后收回目光苦笑了一声:“阿滦长得愈发像我母妃了,只怕父皇那日瞧见阿滦的时候也是这般想的若非他我母妃又怎么会成为后宫众位娘娘敌视的像,又怎会莫名的损了身子,又怎会早早殁了,我未成为太子的那几年阿滦在冷宫总说没事可是我如何不知连个下人那时候都能说她几句,彼时我连我自己都护不住。”

      “殿下,慎言!”

      姜厘点了点头盯着裴宴犹豫了一瞬:“东宫内外间都是父皇送来的人,至于这里边都是我的人从阿滦过来的那日便都替换了倒不是害怕别人拿我如何,是怕有人动害阿滦的心思。”

      裴宴闻言微微挑眉:“殿下倒是不怕我将此事告知于陛下?”

      姜厘笑笑不语,裴宴若是有着这心思早些年也不会老老实实的跟在自己身边当个伴读这些年这人的文采他看在眼里裴宴并非胸无大志之人只是裴家势大若他再出头以父皇的心思只怕这一家子离覆灭就不远了。

      裴晔戳了戳裴宴后者才从回忆之中抽身出来一脸不悦的瞧着裴晔:“大哥你做什么?”

      “你想什么呢这么入神?母亲都带着你媳妇跑了你不知道啊?我还说你怎么对母亲带着弟妹出去这种事情无动于衷。”

      裴宴一顿四下扫了一眼才发现除了他们二人真的再无旁人,微微扶额有些无奈自己就想了点事情怎么母亲就带着人不见了。

      “去哪了?”

      “去置办衣物什么的了,母亲说你会亏待弟妹所以.....”剩下的话不用多说裴宴也明白略微有些无奈的摇了摇头坐了下来。

      裴晔很少时候见过裴宴会失神到这种地步有些好奇便凑了过去:“想什么呢?都没注意到他们二人从你身旁过去了?”

      “ 突然想起儿时那些事情了,那时候姜厘冷着一张脸谁都不乐意搭理,若非机缘巧合我们几个人也不会知道这人还有个妹妹。”

      裴晔支着脑袋看着一脸正经的裴宴,稍加思虑裴晔幽幽开口:“你说陛下……究竟何时开始对那位置动了心思的?”

      裴宴抬眸盯着裴晔良久最终拿起一块糕点塞进了嘴里:“我怎么知道?”

      什么时候吗?

      许是那年姜厘求着陛下将姜滦接到他身边无果以后便动了争夺皇位的心思吧?

      一个向来蔫蔫的,由着兄弟姊妹欺负的人在众人若不注意的岁月之间一步一步走到了先帝眼前成了太子。

      裴晔自知从裴宴这儿定是问不出什么倒也并不强求,毕竟他也只是好奇而已。

      姜滦同裴母回来的时候已是傍晚,不知是不是不习惯姜滦脸色有些不太对劲,裴宴快走了几步将人从母亲身边捞回来放柔了声音:“可是不适?”

      姜滦摇了摇头,只是头疼的老毛病倒也不需要让人操心。

      只裴宴瞧着姜滦的脸色明显不太相信,同母亲说了一声便带着人回了丞相府。

      府上有府医,裴宴进门时府医打着哈欠瞧着将人搬进来的人:“啧啧啧,裴宴我知道你新婚燕尔倒也不至于这么着急吧?”

      裴宴将人安置在床榻上才冲着那人翻了翻白眼:“洛南少贫嘴,快瞧瞧!”

      “行行行!”洛南走到床边坐下来替姜滦把脉只是随着时间推移洛南的脸色却愈发暗沉。

      良久洛南将手收回来抬头盯着姜滦:“夫人……你这是娘胎里就带着的病吧?”

      姜滦犹豫了一瞬点了点头,幼时她身子骨一直不好比起其他几个姐姐她身子娇弱的紧太医那时候也会给她开温养身子的药只是后来断了而已。

      “陛下不知?”

      姜滦摇了摇头:“不知,母妃不曾同皇兄提过。”

      洛南深吸了一口气,随后微微颔首:“我给你开药你身子娇弱还得好好养着冬日更要小心莫要沾染了风寒。”

      “多谢……”

      洛南起身看了一眼裴宴随即便出去了,裴宴瞧着床榻上的人微微蹙眉:“为何不同我说你身子不舒服?我若是知道今日断然不会让母亲拖着你出去大半日。”

      “我……宴哥哥莫生气,我这身子骨自幼便是如此久而久之我便习惯了。”

      裴宴叹了口气抬手替姜滦按了按被角有些无奈但是瞧着姜滦的脸色也舍不得说重话。

      安顿了几句以后找了个借口才出去,到书房的时候洛南嘴里咬着不知自哪摘的叶子依靠在门口的柱子上脸色很差。

      看见来人才站直了身子:“安顿好了?”

      “她身体很差?”

      洛南将嘴里的叶子吐了出来,脸上没了以往的不正经

      “你这个丞相夫人脉象虚浮,身子也比正常女儿家瞧着孱弱许多只是面上不显罢了,这事说大不大说小不小的,若是好好将养着兴许能活到耳顺之年……若是再不注意只怕过不得几年你就要换个夫人了。”

      裴宴微微蹙眉他没想到这么严重,洛南见状也不开玩笑:

      “再者……裴宴我不知你究竟看不看重子嗣姜滦这身子骨恐难有,便是有了对其自身的伤害也极大一个不留神便可能一尸两命你最好早早让自己有个准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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