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第五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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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旭在宫中被气的不轻，出门之际还在骂骂咧咧的。
裴宴跟在身后哭笑不得，都说姜厘性子私底下更像个小孩子可是怎么看何旭同姜厘也不过半斤八两罢了。
婚事提上日程以后姜滦大多时间都在宫里住着，碍于即将要嫁人倒也没有谁敢再在姜厘耳边说姜滦的不是。
何念闲的无事便来看看姜滦绣的东西，姜滦因着少时无人细心教导她的绣工并不好但是何念瞧着姜滦的手不免有些心疼。
“不是都同你说了这些有专门的嬷嬷做你何须亲自动手？”
何念握着姜滦的手小心翼翼的吹气，姜滦见状脸红了一瞬：“嫂嫂莫要担心，我在宫里索性也无事便绣着玩罢了。”
打量着一旁安置的荷包何念微微挑眉，这荷包明显是姜滦刚做出来的颜色样式都是适合男子佩戴的。
松开手将荷包拿过来端详了一下微微挑眉：“这是要送给裴宴的？”
姜滦点了点头，她听说成亲前都有要给夫君绣荷包的习惯虽不知这其中缘由但姜滦还是自己做了一个。
只是做工粗糙她怕是送不出去。
何念瞧着姜滦面上不加以掩饰的担心笑着抬手揉了揉姜滦的脑袋，若是裴宴知道姜滦辛辛苦苦给他做了荷包只怕会日日带出去炫耀。
“你这手艺已经不错了，裴宴定然会喜欢的。”何念将荷包放回原处：“你打算何时给他送去。”
闻言姜滦苦笑：“我本是想让皇兄代为转交的，可今日皇兄瞧见我做的荷包非说我要成亲了便不在意他这个兄长了”
何念闻言扶额直摇头：“你莫要管你皇兄说什么，他这人怎么跟个孩子似的！”
姜滦回握着何念的手想起那日皇兄问自己为何同意嫁给裴宴的时候的神色。
她很清楚姜厘只是疼惜她才会如此。
“其实嫂嫂，兄长如今的模样倒让人放心些。”
少时他们兄妹二人一个在冷宫长大一个在外和皇子公主们勾心斗角。
相比之下其实在冷宫里的她要好过的多，最差也不过是被那些见风使舵的下人们为难罢了。
她看着她原本唯唯诺诺的兄长一步一步的开始争那个原本从未肖想过的位置只为了自己能过得舒心。
“阿滦，你那句话是何意？”
“我其实曾经担心过皇兄这般一步步上位之后恐会落个无人亲近孤家寡人的下场，现如今瞧着皇兄私底下这副模样倒是安心许多。”
何念浅笑，其实曾经有一段日子姜厘的确是一副生人勿近的模样。
一门心思都在如何能坐上那至尊之位，彼时他们皆知姜厘不过是为了他们兄妹二人不再受人为难。
可是那段日子裴宴同何旭还是很担忧，因为太像先帝了。
那段日子的姜厘冷血的就像是当时在位的先帝一般毫无感情可言。
后来是同裴宴二人吵了一架以后才逐渐缓和，那时候裴宴拉扯着姜厘的衣服领问他。
“你再这么下去你跟陛下有什么区别？”
你们有什么区别……
那句话让得后来的姜厘性子缓和了许多，虽然正事上这人还是一副铁血手段却也适时的去考虑权宜之策。
只不过这私底下……人实在是难以消瘦。
何念拍了拍姜滦的手问出了心底的问题：“你可中意裴宴？你皇兄想问你又担心你不说实话便使唤我来问。”
姜滦掩嘴浅笑：“嫂嫂这话说的，莫不是我说我不中意现时皇兄还能收回赐婚的圣旨不是？”
何念脸色突然间认真起来，目不转睛的盯着姜滦：“你说是不愿姜厘即刻就会让人去下……”
“嫂嫂莫急，我若不愿从开始我便不会答应”姜滦示意何念别紧张才继续开口：“裴丞相自小是我哥的伴读他的为人品行想必兄长是知道的，人好便是这世间夫妻鲜少有一世相爱多不过是相敬如宾罢了所以我愿意的。”
姜滦眼中眸光漠然似是说的不是自己的婚事，仿若只是说起了一个有关别人的事一般。
“阿滦，你记得万事有你皇兄撑腰断不可委屈自己才是。”
“阿滦记得了。”
成亲前一日姜滦老老实实的待在公主府待嫁，瞧着下人们送来的嫁衣绣制精美同宫里的嬷嬷的手艺不相上下。
宁桃看着姜滦盯着两身嫁衣发呆略带调侃似的开口：“左边的是宫里送来的，右边的是裴大哥送来的，裴大哥说了这嫁衣是她找人细心缝制出来的不过穿不穿的看你心情，你若是觉得哪个更得你心意你便穿哪一身就是。”
姜滦眉眼俱笑摩挲着嫁衣眼中多了一丝柔和：“难为他这般有心了。”
宁桃环抱着胳膊掉头附和：“滦姐姐，我们都觉得裴大哥定是早早惦记上了你不然这东西他如何准备的这般周全？！”
“万一是他给他曾经不得之人呢？”
“不可能！”宁桃握着茶杯轻哼：“裴大哥素日里冷着一张脸又毒舌这朝都得姑娘虽喜欢裴大哥的不在少数个架不住裴大哥自己不乐意啊。”
“嗯？”
“早几年我们还和陛下打赌，赌以裴大哥的不解风情定然会孤独终老倒是没想到他拐来了你这么个美人！”
“噗”宁桃调笑的话惹得姜滦笑出了声，早听闻何旭的这个还没过门的小妻子单纯性子跳脱这么一看倒是真的。
“滦姐姐，若是日后裴大哥欺负你你定要告诉我！我带着何旭上门帮你揍扁他！”
姜滦伸手揉了揉宁桃的脑袋轻声道了一句好。
次日
姜滦还未清醒便被人从床榻上拉扯了起来，一顿捯饬待到人清醒以后镜中的自己已然收拾好了。
宁桃瞧着姜滦的模样有些吃惊，一直觉得姜滦肤若凝脂长得极其娇美这人装扮起来更是美得不可方物。
呈皓腕于轻纱。
头上倭堕髻斜插碧玉龙凤钗。
香娇玉嫩秀靥艳比花娇，指如削葱根口如含朱丹，一颦一笑动人心魂。
盯着愣了许久宁桃才收回了思绪狠狠地跺了几脚：“滦姐姐这么美，当真是便宜裴大哥！”
姜滦笑着抬手刮了刮宁桃的鼻梁，从一旁递过一块糕点给宁桃。
下人轻扣门扉，姜滦抬头时瞧见姜厘同宁桃说了几句便让人出去了。
姜厘站在门口瞧着一身火红嫁衣的姜滦眼眸亮了一瞬走近将小姑娘揽入怀中苦笑。
“少时母亲常说日后你出嫁我定然是哭的最凶的一个那时我还不信同母亲说我一男儿怎么会哭。”
姜滦抬手安抚似的拍了拍姜厘的后背：“那皇兄可莫哭才是。”
姜厘有一瞬的失神收回思绪时才戳了戳姜滦的脑门：“彼时图那个位置的时候我只觉得我要你我兄妹好好活下去，后来父皇薨了我顺利登基以后才意识到却是将你推向了难堪的地位，我本以为……我能护着你的。”
察觉到姜厘语气中的颤抖姜滦抬手捧着姜厘的脑袋，待看到前者眼红了时叹气：“皇兄莫要多想，我终究是要嫁人的与其到最后被人利用倒不如早早嫁给皇兄中意之人，现如今至少不怕丞相同皇兄反目了不是。”
听着姜滦的话姜厘不自觉的蹙眉遂握住姜滦的手补了一句：“阿滦，皇兄希望你幸福，你的婚事并非一场利益。”
“阿滦明白！”
姜厘替姜滦将盖头盖好，出门之际示意自己背姜滦。
天子送妹出嫁，居然还屈膝背着五公主出嫁。
公主府外围观的人不由得感叹姜滦当真是多得圣宠。
姜厘将人交给裴宴的时候有一瞬间的迟疑，待将人的手放在裴宴手中才悠悠开口：“莫负了我妹妹。”
“定然。”
成婚的流程算不得繁琐，但是一套下来姜滦还是有些吃不消将人送回卧房宁桃才窜了出来。
“滦姐姐~”宁桃一蹦一跳的过来：“成婚可真麻烦，滦姐姐累不累？”
姜滦揉了揉僵硬的小腿笑了笑，倒是有些累人。
掀开盖头松了口气四下环顾一圈发现除了宁桃再无旁人有些疑惑。
宁桃见姜滦四处张望便知道就在想什么：“裴大哥吩咐了旁的女眷你不熟悉自也不用来给你平添烦恼所以便剩下我陪着滦姐姐了！”
姜滦同宁桃在屋内又一茬没一搭的聊了许久，约摸半个时辰门外便传来了脚步声。
姜滦慌忙将盖头盖好，带宁桃看清楚来人忍不住吐槽：“裴大哥真是一时半刻都等不及了呢！”
裴宴轻笑了一声：“何旭今日喝的多了些恐会在回去的路上闹你，你多担待。”
宁桃点了点头旋即出门将门带上了。
裴宴站在姜滦面前，瞧着姜滦头上的红盖头轻笑。
“阿滦~”
这称呼亲昵的紧，姜滦身子不由得僵硬了一瞬。
裴宴愣了一瞬将盖头掀开，红盖头之下虹裳霞帔步摇冠，钿璎累累佩珊珊。
一个着了正红色大袖裙的女子出现在了面前，下面穿着大红下面露出一点点红色绣鞋，领口袖口皆有鸾凤和鸣纹，长长的衣摆如同云烟一般在身后，那张玉白的面容更是显得夺人眼目，让人几乎不能用眼睛直视。
姜滦见裴宴目不转睛的盯着自己有些尴尬慌忙低下了头。
，还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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