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背箱子的是缘一》傀也

8、第 8 章

　　由于向脱离鬼舞辻无惨控制的鬼转换需要的时间不确定，于是在珠世对严胜身体进行改造的那段时间里，继国兄弟都暂时被收留在珠世的住所。

　　虽然愈史郎黑着脸头顶上写满了一千万个不乐意，但由于是珠世的意思，他也无法继续抗议，只能通过对继国缘一发射眼刀以示自己强烈的不满。

　　但好在两人本就没什么深仇大恨，继国缘一也是和人吵不起架的性格，除了当时反驳愈史郎说自家兄长丑那次，两人并未在其他事情上有过纷争。

　　并且又因为相处的时间长了，继国缘一和愈史郎竟是不可思议地日复一日熟络起来。

　　只是他俩的相处模式，任由哪个正常人来看都会觉得有哪里不对，可惜当事人却毫无察觉——

　　“啊啊，刚刚偶然在楼梯遇到了珠世大人。”

　　“兄长大人今天大概会在这个时间经过此处。”

　　“太美了，珠世大人今天也很美丽，珠世大人明天也会更美丽！每天都能够见到珠世大人实在是太幸福了！”

　　“曾经的兄长大人十分美丽，现在小小的兄长大人也依旧不失可爱，让我回想起了过去的日子……”

　　“喂，咳，实际上，我发现六只眼睛看久了也挺顺眼的，你的哥哥确实样貌端正。”

　　“嗯，珠世小姐是我见过最温柔美丽的医生，她的品性高洁，令人心生敬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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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大概是这样的相处模式。

　　偶然撞见的珠世和严胜往往彼此对视一眼，同时露出困惑或是不解的神情，但也没大放在心上，似乎是对各自相伴之人非常了解以至于见怪不怪了。

　　毕竟当下对于继国严胜身体的改造和必要的适应锻炼才是两个人该面对的正事。

　　此外，受到愈史郎的影响，继国缘一最近也在考虑着是不是要写一本《兄长大人日记》的日记。

　　但他本为习武之人，小的时候又没系统地接受过什么教育，导致现在大字不识，写出来的东西更是小儿水平，字也歪歪扭扭，遭到了愈史郎的严重嫌弃，并决定不再给继国缘一提供本子和笔墨，以免他写《珠世大人日记》之时笔墨或是纸页不够。

　　好在继国缘一也很快放弃了要当文化人的想法，而是通过吹奏那不成调的笛声以表达对兄长大人的仰慕与赞颂。

　　这段休整的时间身在狭雾山的鼠尾也曾来过几封书信。

　　信中表示两人的队服已经送到，并且鳞泷先生还亲自为了严胜请人打造了一只由“雾云杉”材料制成的箱子，质地轻盈，外侧涂了“岩漆”加以提高强度和坚固程度，这样一来继国缘一百天也能够将兄长放在箱子中托着赶路，不必再用粗暴的方法塞在羽织里面造成路人纷纷驻足围观的奇景了。

　　继国缘一收到信后，通过愈史郎不情不愿念读，最后再通过愈史郎不情不愿的代笔给予了回信，他表示等这边的事情结束后会再次叨扰，取回被送往狭雾山寄放的队服等物事，正式对他们表达感谢。

　　就这样过去了宁静的好些天，七天之后，珠世对继国严胜的改造获得了大成功。

　　而为了纪念自己的新生，在珠世的提议下，继国严胜将自己的名字改为了“黑死牟”，用以区别人类时期的他和现在的他。

　　告别前，珠世交给了继国缘一一袋药丸，嘱咐他紧急时候可以快速饱腹，平常黑死牟只需要饮用少量的人血就足够了。

　　关于在使用谁的血这个问题上，珠世原本是建议继国缘一采用她与愈史郎的做法，通过由愈史郎制作的抽血小针管抽取志愿者的血来食用。

　　但战国鬼杀队评定的这位向来以简单粗暴为美学的日呼大人表示没有必要再浪费这些仪器给珠世小姐和愈史郎平添麻烦，并当即拔出日轮刀划破了手指递到了黑死牟的面前喂食。

　　虽然黑死牟脸上立刻露出和愈史郎见到有人靠近珠世小姐那般嫌弃且不情愿的表情，但为了填饱肚子还是勉强喝了下去。

　　“兄长大人……变得好像蚊子一样……”继国缘一呆呆地表示了一句。

　　虽然知道自己这弟弟没有恶意，但继国严胜还是忍不住抬手照着对方的脑袋恶狠狠来了一记。

　　反正也打不坏，不打咽不下这口气。

　　并且，到头来痛的还是他自己。

　　兄弟俩就这样暂别了珠世愈史郎二人朝着狭雾山而去。

　　**

　　往返的时间，加上在珠世宅邸滞留的七天，这一来而去的也足足花费了十四天。

　　第十五天，继国缘一刚给黑死牟喂完早餐，哄着化成小小形态的兄长再睡个回笼觉的时候，替灶门鼠尾和继国缘一锻造日轮刀的锻刀师也恰好来了。

　　吃饱了就犯困，这是人之常情，就连鬼也不例外。

　　当灶门鼠尾跑来提醒继国缘一锻刀师父已经来了，让他待会儿出来拔刀试试颜色的时候，黑死牟还迷迷糊糊地被弟弟抱孩子般搂在怀里进行着消化。

　　六双眼睛微微眯着，人类时期就比常人要小上几分的嘴半张着，露出上下两对尖尖的虎牙。

　　明明生着一副鬼的模样，却是异常地人畜无害，乖顺得像只晒着太阳打盹的猫咪。

　　提示了一下继国缘一的灶门鼠尾很快就将脑袋缩了回去，兴冲冲地跑去拿他的新刀了。

　　而这边继国缘一却是看了眼床头那柄他从战国时代一同带过来的贴身佩刀，想了想，拍拍蜷缩在怀里的小黑死牟，试探地用气音唤：“兄长大人。”

　　只是陷入浅眠的黑死牟一下被惊醒，六只金瞳一瞬间都睁圆了几分。

　　在左右看看并无他人后，这才窸窸窣窣地从缘一的腿上嘿咻嘿咻地爬下来，抬手揉揉还困顿沾在一起的其中几只眼睛，打了个哈欠。

　　“有事你就先去吧……不用理会我……缘一。”

　　他含含糊糊地说了句，又准备换个地趴下来接着补眠。

　　从弟弟那里得来的血是远远不够的，虽然缘一总是叫兄长多喝些，但黑死牟总是以嫌弃为由，拒绝掉了对方更多的血液。

　　这也就是他为什么要通过将身体变小和睡不够的缘故了。化成小孩的形态和睡觉都可以尽可能地保持体力，使得身体不至于那么快就变得饥饿。

　　虽然嘴上不肯承认，但他还是不希望缘一因为他而失血过多造成身体上的不适的。

　　而且，他也不想成为自己的弟弟的负担，毕竟他才是年长的那一个。

　　“不是的，兄长大人，”缘一这时候却是轻轻开口，“缘一想把锻刀师带来的那柄日轮刀转增给兄长。”

　　“……你说什么？”

　　原本半眯半阖的眼睛全数睁开，像是听到了意料之外的话，黑死牟将肩膀一僵。

　　“兄长大人的爱刀被遗忘在了原本的时代，”没有察觉对方轻微的感情变化，继国缘一接着道，“而缘一如今再要第二把刀也只是白白浪费队里的资源罢了，与其这样，倒还不如……”

　　“不需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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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大正日记C：
他又想……
施舍我些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