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3、第23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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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签了……”周四弦说，“为什么不签呢？用这个价钱把他挖过来，既把他的读者群体吸引过来，又为网站打响名气，这不跟白菜价批发一样吗？步搞基抄袭别人了吗？”
“那倒没有。”金瘦马说。
周四弦又问：“那他是刷收藏被发现了？”
“也没有，不过怎么说呢，容我想一想，他这件事还有点复杂，”金瘦马说，“他写文方面倒是清清白白的，不过是在利益上跟金主纠缠不清。”
“金主？”周四弦奇道，“我只知道娱乐圈有金主，写手圈也有金主？”
“说是金主也行，说是粉丝或者投资者也可以。”金瘦马道，“步搞基写文中途停了半年你知道这件事吗？”
“知道啊，他说因为写文收入微薄，所以外出打工去了。我还纳闷出去打工的半年他干了什么，应该是攒下一笔钱能维系他的写作生涯吧。”
金瘦马说：“不是的。当时，他本来是打算封笔了，曾经的一个读者找到他，表示每个月会给他三千块的生活费，希望他能继续写作事业。步搞基生活在四五线城市，三千块对他还算可以，所以他就接受那位读者的资助，安心写作了。”
“后来又发生了什么？”
“那位金主连续给了他两年的生活费，算起来也有八万左右。”金瘦马说，“因为有这位读者的资助，步搞基才能安心创作，他的稿费从回归时的月几百变成了如今的月五万，金主就停止了对他的资助，并且要求他将每个月稿费的百分之五作为礼物报答自己，连续给两年，两人之间的关系就算撇清了。”
“当初金主出资时，有谈过回报条件吗？”周四弦问。
金瘦马说：“当时两人并未说定，步搞基也只以为是读者献爱心救济他。”
“步搞基也是的，他应该快三十岁了吧，也是真敢拿，”周四弦说，“世上哪有天上掉馅饼的事，世上除了父母，旁的人哪怕给你一毛钱，你也要想一想这是为什么。要我说，虽然金主事后谈条件不仗义，但毕竟有恩于自己，百分之五也不算多。”
金瘦马说：“何止是你，我们有个写手群，群里朋友们都是这么想的，步搞基至今应该攒下三十来万了，就算不愿意答应金主条件，好歹把人资助你的八万块还回去。”
“他没有吗？”
金瘦马说：“当然没有，跟对方在群里吵了起来，他是一分钱都不想出。总之，跟他签约的事情，你还要仔细考虑一下。”
“好，谢谢亲爱哒，我会跟老板报告这个情况~”
挂断电话，周四弦仔细考虑了一下，最终还是没有跟老板说这件事。
读者和作者之间因为利益纠纷而闹上法庭，也不是罕见的事情。有位写文的太太，码字已经十来年了，而且前五六年基本上是为爱发电，文章收费是最近一两年的事情，可以说对写文这件事是真爱，一直以来，这位太太的作品口碑还是不错，突然有一天，有读者控诉该作者收了自己几万块钱的礼物，结果把自己拉黑了。
作者说读者私生饭，跟踪自己，试图用贵重的礼物道德绑架自己。
读者说作者太贪心，跟自己要了礼物，转头就不跟自己联系了。
人与人之间的交往，必定是以不掺杂其他杂质的喜爱为目的，只是陷得久了，事情的发展背离了预料，于是人人也都不知道事情原先应该怎样发展了。
但周四弦不怕，她不怕步搞基是个小人，她也不怕步搞基连载到一半被人爆出往事。
一个人的人品不能和才华划等号，古今多少文学大家，有的在文章里抒发自己对结发妻子的爱意，也不耽误他们现实生活中眠花宿柳招蜂引蝶，有的在小说中大谈进步，其实还希望吃人血馒头来保住自己的荣华富贵，有的大谈淑女得体，也不妨碍作者本人在与前任分手后私闯民宅，将一把剪刀扎在衣服上心脏的位置。
周四弦要的，是步搞基的名气，他的新作，何况，她早上和陈总开会，特地为步搞基制定了一份合约，合约上白纸黑字，如果步搞基因为任何不可抗力未能继续写作，星微阅读有权找人续写。
从前还是写手时，周四弦最痛恨这种条款，就像是地主会把长工的孩子夺走，续写终究不是原作者的感觉。只是如今，她的身份已经转变，身为编辑，要的是网站利益的最大化。
周四弦从镜子里看到了自己的面庞，年轻，且野心勃勃，她不怕失败，不惧任何危险，她太需要步搞基这个业绩，她要站稳脚跟，一步步地实现自己的梦想。
跟读完手头签的一些女频文，周四弦去催北判，问她改文进度如何了。
北判在过去的一周内，那可是废寝忘食，几乎每隔一个小时就要请教周四弦一些问题，只是从今早上开始，北判就像消失了一样，没有给周四弦发过一个字。
周四弦为了给她建议，常熬到半夜，又常常一个字一个字地精修北判的文，她对北判的文寄予了极大的期望。
消息发出去很久，北判也没有回复。
“也许，她只是太忙了。”周四弦心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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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太医才叫倒霉，他熬了一夜打字构思剧情，刚刚进入美妙的梦乡，就听到外面有狗在吵，狗子的叫声分明是在说：“在吗？出来玩呀！”
“汪汪！”方太医气恼地叫了两声，翻个身，试图继续进入梦乡。
谁知，很快，房间外站了一个人，窸窸窣窣开始往外掏钥匙。
方太医灵敏的耳朵将他从睡梦中惊醒，他迅速爬进床底下，亮出一口锋利的牙齿来。
来的会是什么人？反正不是周四弦那个工作狂，现在才下午两点，周四弦不可能回来！
难道是小阮？因为记恨被赶出来，所以偷偷溜回来伺机报复？
不不不，小阮已经不在人世了，难道！来的！是！童从心？甚至可能是那个占据了自己躯体的人！
方太医寒毛倒竖！脊背拱起，随时准备与进门之人共存亡，狗牙虽小，却也让你尝尝我的厉害！
门，嘎吱一声开了！
“汪汪！汪汪汪！”
方太医还没来得及反应，就被四条热情的狗扑倒了！
边牧叼着方太医后颈，将他从床底下拖出来！
萨摩耶一口一口地舔着他的头顶，令他天灵盖发凉！
金毛一爪子按在他头顶，叫嚣着要认他做小弟，带他混社会去。
就连泰迪，也敢一头撞翻了他，朝他怀里蹭着，此刻，方太医没什么可说的，心里默念着铁裤衩子。
“出去玩！出去玩！”“去公园！去公园！”
四条狗吵得天翻地覆，方太医定定神才看清面前来人，是上次见过的边牧主人。
方太医内心狐疑，连小偷进家门都要蹑手蹑脚，你们五个，堂而皇之闯进别人家里，真当家里没人了？
恰巧男室友听到隔壁动静，便揉揉惺忪睡眼走出门来，探头与边牧主人四目对视。
对，就是这样！快报警，抓住他们！方太医心中暗想。
谁知，男室友问：“小周跟我打了声招呼，说一会儿有人到家里牵狗，你就是她说的那个XXX吧？”
边牧主人点点头：“是啊，小周早上把她房间钥匙给我，反正我下午要遛狗的，顺便带上发财一起。”
方太医惊呆了，周四弦什么时候认识的新朋友？她竟然敢把钥匙交给一个陌生人？
“去玩了！”四狗簇拥着方太医，汪汪地吵得人脑壳疼。
他们公然抱狗入竹去，而方太医唇焦口燥呼不得。
当方太医无意间瞥到女孩的手表时，他便知道周四弦为什么放心吧钥匙交给陌生人了。
周四弦全部的身家加起来还没有人一只腕表贵，确实没什么好偷的。
边牧主人将它们带到公园里，此时公园中人烟稀少，于是她便将狗绳拴在长椅上，自己躺着睡下了。
边牧用脑袋拱了拱主人，见她没醒，便知她已经熟睡。
“走哇，一起去玩！”边牧率先示范，两秒内自己解开了狗绳。
其余三狗纷纷效仿，速度之快，让方太医瞠目结舌，想不到狗的智慧竟然这么高，也难怪，毕竟有边牧带头。
“你也解开绳子！”
方太医熬了一晚上的夜啊，他实在是想睡会儿，于是假模假样撕咬了两下：“我咬不开，你们去吧！”
“这个简单，我来！”泰迪三下五除二替方太医解除了束缚，蹦跶着对边牧邀功。
这下没法子了，方太医只能同众狗一起奔跑，不过他可没卖力气，其他四狗提议一起玩捉狗的游戏，方太医第一个就被捉到了，于是他得到了在草丛里闭目养神的机会。
只是这宁静并没有维持多久，泰迪的嚷嚷扰乱了他的清梦。
“大家快来！新来的你也来看看！”
方太医听到众狗发出一阵阵赞叹之声，这才不情愿地起身，看看他们在围观什么。
边牧郑重其事地将爪子按在方太医头上：“肥水不流外人田的，本来，你还轮不到，只是，为了表示我们对你的欢迎，所以决定把这份礼物让你独享。”
方太医看着金毛垂涎的样子，心里也有几分期待，这群狗子不知道能送自己什么礼物？
“请看！”四狗依次挪开身体，于是，那份大礼便在阳光下闪闪发光起来。
“喂！别跑啊！”
“它也太不识好歹了吧！”
“就是抓住它！给它点厉害看看！”
“平时我可是想要都轮不到，这家伙太可恶了！”
碧蓝的天空下，微风拂过草丛，方太医听到呼呼的风声掠过他的头顶，它急速奔跑着，两条小短腿奋力一蹬，越过一个泥潭。
呼地一声，一条黑白相间的身影以更快的速度将他按在地上。
方太医试图挣扎，但对方的铁蹄将他死死按住。
不管了，方太医一脸悲壮，被狗欺负就欺负了，毕竟四条狗，双拳难敌四手，反正打死都不能吃屎！
正恍惚间，他听到一声“松开！怎么欺负狗！”
但这声音令他的心沉到谷底。
这声音属于一个穿着白T恤的年轻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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齐银银在跟聂媛儿说着，今天又签了多少人，又有哪些文成了爆款。
周四弦装作什么都听不到，只徒劳地刷着后台。
“今天网站的访问量增加了好多！”飞哥与技术部另一个同事经过时，他们谈话的声音飘了进来。
确实如此，步搞基看起来确实被逼到了绝路。
他那位金主据说准备了巨量的水军要对付他，如果他敢再在终点网连载小说，就要去组团刷负，打差评。
确定签约后，步搞基立刻在自己的读者群中发布了自己找到新下家的消息。
步搞基在星微阅读创建了新书，预计半个月后正式开始连载，他的读者们已经在下面发评论预热了。
周四弦也观察到今天星微阅读的浏览指数上了300，是甜点阅读的两倍，看起来她这步棋走对了。
来发评论的不止是纯读者，同样也有水军。
金瘦马带来的流量红利随着她小说的完结已经褪去。
星微阅读确实打算重新捧一个当家花旦，但陈总不傻，他想先看看步搞基的号召能力，然后再做决定，所以这波水军跟星微阅读无关，那水军是谁雇来的便不言而喻。
酒香也怕巷子深，步搞基已经到而立之年，因此成功的心情也越发急切了。要不是外形条件不过关，他还真想走一走偶像写手的路子，就是厚厚一本书，拢共一万字都没有，全是精修写真的那种。
算了算水军规模，周四弦判断出步搞基必定自己投了大钱去营销，算起来比星微阅读给他的钱都多，这笔买卖真是划算。
齐银银走来递给周四弦一包零食，或许是借机瞥了她屏幕一眼。
“这个写手的笔名，有些眼熟啊。”
周四弦说：“你是说北判吗？这姑娘之前说特别想写文，所以我手把手教了她，本周前应该能把改好的稿子给我。”
周四弦这么说，是担心最坏的一种可能，北判改完文后反手就投给齐银银，那她岂不是为他人做了嫁衣裳？所以，她故意把来龙去脉和盘托出，就是要敲打敲打齐银银，不可侵占他人劳动果实。
“是吗？”齐银银眼珠子骨碌一转，“我有个朋友在甜点阅读做编辑，今天我们聊起来，她还说最近见过的笔名就属北判这个名字有意思，也可能是重名了吧。”
周四弦心下一惊，忙打开网页，把北判文中主人公的名字输进去，用搜索引擎查找，果然跳出来了甜点阅读的界面！
周四弦压抑住心头的愤怒，打开那篇文的主页。
网站上已经放了三万字，这三万字，周四弦对其中的每一句话都熟悉，因为连其中的每一个标点符号，都是她的心血。
更令她吐血的是，北判在每一章后面的“作者有话说”，都对甜点阅读某一个名叫“甜甜”的编辑进行表达，这谄媚的样子令周四弦十分生气。
【感谢甜甜编辑给我看文！】
【甜甜编辑，我一定不会辜负你的期待！】
……
好甜哦，呕！周四弦觉得自己糖尿病都要犯了。
她怒发冲冠，点开北判的□□账号好几次，但都默默地关掉了，她和北判还没有谈过价格，她也相信甜点阅读不会给一个新人多高的保底钱，她有点恨北判，你倒是问问我，你谈都不谈就投入别人的怀抱？那我的付出算什么？
这么想着，周四弦悲愤交加，给之前不被她看好的科一发了消息。
【科一你好，我看过你的开篇了，剧情有点老套，不过文笔很流畅，我对你很有信心，不过，目前这篇文只能签分成，你看你愿意吗？】
科一发来消息：【不愿意。】
周四弦的心冷了下去。
【之前四弦你没给我回复，我自己也猜到写得不怎么样了。】科一说，【四弦你是否知道最近流行哪些题材的文，我可以重新写开篇，既然要做，就要把这件事做好，我会拿出一个可以过保底的开头。】
周四弦暗暗竖起了大拇指，是个狠人，要做就做到最好。
那推荐科一写什么题材的文比较好？
周四弦看了看爬虫爬下来的数据和步搞基新文的类型，心中有了主意。
作者有话说第23章 第2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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