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克索斯咖喱 ...
-
几个人没有选择在克索斯的食堂吃饭，而是出了校门，就近找了一家餐馆。
据麦吉所说，现在的克索斯食堂内，一定人满为患。等他们真的通过了考试，再去见识也不晚，
学院所在的这条街道，以克索斯的名字命名，足以说明这座骑士学校在莱欧国的地位，就连这家餐馆的名字，也叫做“克索斯家常便饭”……
店里人很多，除了住在这附近的人以外，还有一些穿着骑士服的，不知道是不是克索斯的学生。
一个胖乎乎的男孩端上来三杯茶。与其说是装茶的杯子，不如说这是酒缸。它长得像那些男人们夜晚痛饮几杯的啤酒罐，容量很大，把手很粗，因为经常使用，都被磨出圆润的光泽。
大麦茶散发出浓厚的香醇，水面飘着叶子，但是却古怪地混合着酒味，不难让人猜到这茶杯以前是装什么的。
爱丽丝靠近茶杯，用鼻子嗅了嗅，毫不介意地端起杯子喝。上午出了那么多的汗，她可是渴死了。
麦吉报上几个菜名，胖乎乎的男孩点点头，手里握着一截短粗的铅芯，看上去只是胡乱在本子上记下，也不知道到底听明白没有。
“你们可不要小看这家店，”麦吉说，“生意这么好，是有原因的。”
“饭做得好吃？”爱丽丝问道。
“那也是一部分。”麦吉哈哈大笑，“最重要的问题是，这家店在晚上会变成一个骑士酒吧，热闹得很哩。”
她曾说过自己并不是第一次来到克索斯考试了，也难怪会将学院周边的地区摸个透彻。
“酒吧？”爱丽丝捧着茶杯，眼神发光。
她可是很期待去一次真正的“酒吧”的。在森林中生活的时候，她有时会和路过的流浪商人聊天。这些商人居无定所，像海上扁舟，飘到哪里就是哪里，不担心会暴露自己的秘密。
而在聊天中，爱丽丝才发现人间原来有这么多奇妙的东西。朋友们会选择在夜晚，三五成群地在酒吧中聚会。酒这种东西，好像人喝了之后会十分开心，甚至产生一些幻觉，做出平日里不敢做的事情。
估计也是一种魔药吧。爱丽丝这样想。
她很想尝试一下。
但是因为她这个魔女的身份，不敢去人太多的地方，害怕暴露，计划只好被搁置。
“天啊，别告诉我你这么大了，还没有去过酒吧？！”麦吉捂住嘴巴，惊讶地问道。
像他们这个年纪的同伴，没有去过酒吧的，会被当成乖乖女一类的珍稀动物。莱欧国比较开放，对女士没那么多规矩。
罗伯特：“爱丽丝又不是多伦城人，应该是从别的城过来报名入学的吧？”
爱丽丝点点头。
麦吉发现自己越来越看不透这个女孩。记得昨天晚上在排队的时候，爱丽丝是一个人过来的，说明她没有朋友跟随。既然有如此大的胆量，为什么却好像什么都没有经历过呢？
麦吉小心翼翼地问：“爱丽丝，你的父母呢？”
这个问题很简单，爱丽丝说：“母亲去了很远的地方。”她就是为了找到这个地方，才会听米兰达的话，报名这个学校的。
但是这个说辞在麦吉和罗伯特听来，就变了一个味道。他们两个对视一眼，不约而同地认为：爱丽丝的母亲应该是去世了。
天堂——也就是很远的地方，委婉一点罢了。
麦吉流露出抱歉：“对不起，我不应该提起这个。”
爱丽丝迷茫：“没什么好对不起的。”她还奇怪这俩人为什么要道歉呢。
不知道接下来要说什么，三人之间陷入一种短暂的尴尬中。还好他们的午饭很快就被端上来了。
每个人的面前都有一份木制托盘，托盘内放着一份米饭，上面有粘稠的、还在发出辛辣味道的酱汁；还有一份奶油土豆泥和蔬菜汤。
“尝尝吧。”麦吉微笑，“虽然看起来简陋，但是味道很不错哦。”
这还叫简陋吗？！爱丽丝要对这个貌不惊人的黑皮肤女孩改观了。这丰盛的菜肴，还有多种配菜，居然还有个专门用来盛饭的托盘……她一直认为这是贵族老爷们才会享用的美味呢！
不行，不能太惊讶，否则会暴露自己。爱丽丝强装镇定，拿起勺子，战战兢兢地挖了一勺米饭。
……好吃！她幸福得眼睛都眯起来。虽然味道很辣，但是混合神秘香料的味道，包裹颗粒饱满的米饭，一口下去是浓郁的香。米粒微甜，和辣味完美融合。
“爱丽丝？”麦吉不安地在座位上挪动了一下自己的屁股。她发现对面女孩的面部表情非常诡异，眼角抽搐，似乎在掩饰什么，但是眼睛没办法骗人。
“好吃，真的很好吃！”爱丽丝狂点头。
真是没出息，只不过是一点米饭罢了。洛洛早就在旁边看不下去了，轻巧地跃上餐桌，蓬松的尾巴扫了扫爱丽丝的手指：给我也来点。
爱丽丝把饭分成两份，少的那份给洛洛。
罗伯特：“你的猫……吃人类的食物不要紧吧？”
据他所知，很多猫是没办法吃掉这些东西的，会让它们柔软的肠胃引起不适，甚至拉肚子，食欲不振等。
爱丽丝很有自信：“洛洛没问题的。”
这么多年过来了，这只猫还不是什么都吃啊？
店内的人逐渐减少，有工作的都要去上工了，要上学的也要返回到学校里了。
远处有钟声响起。麦吉擦了擦嘴巴，说：“时间也不早了，我们还是快点去学校准备第二场考试吧。”
……
经过第一轮考试的筛选，原本二百来人，现在只剩下一百五十个。除去那些没有完整到达终点的，中途作弊的，这一百五十人聚在学院操场，等候下一次考试的指令。
克索斯学院的操场，偏东部，位于那座高大的教学楼和宿舍之间。上午的森林，则是挨着一片湖泊，位于学院的西侧。
面前站着一排老师，最前面的，还是克劳德。
爱丽丝想起来这个人，就会觉得心里发怵，便自觉移开视线。
下午的考试，比较正统，但也可以说是赤/裸/裸的竞争了。他们要根据抽签的顺序，两个人一组，进行一场角逐。
没错，就是真刀真枪地打斗，在时间限制的五分钟之内。
不得不说，学院出题的老师们，也是足够谨慎了。因为考虑到一些学生有基础，一些学生没有，害怕在真正的抽签斗争中会有“一边倒”的情况出现，所以规定了时间。
当然，如果有一方提前让另一方失去行动能力……那比赛将会提前结束。
“好像很有趣。”麦吉兴致勃勃地说。
罗伯特眉头皱在一起。今年的考试不利于他的长处发挥，两个项目都是要求体力上的争斗。
爱丽丝看到人群中分外显眼的大块头，忍不住默默祈祷。
谁碰到这个大块头，谁才是最倒霉的。她隔着如此远的距离，都能听到他按捏拳头，关节发出的咔嚓声。
考试开始。
每个人按照顺序，走到老师的面前抽签，一共分成了七十五组。
这可是一个不小的数字，爱丽丝在心里嘀咕。如果每组都是五分钟的话，需要六个多小时……岂不是要考到深夜去！
然而，等第一组的选手上台后，爱丽丝才发现，事情没有那么复杂。
第一组的两个人，看外表就能分辨出来了。一个身上有不少的肌肉，自信满满地在武器中选择一把剑，另外一个犹犹豫豫，看样子，大多数武器他甚至都没有摸过。
麦吉看得连连摇头：“这哪里还用比，结果已经出来了好吗？”
那个没怎么见过武器的，自然被打得很惨，脸上当即肿了好几块，鼻子里塞着纸团，屈辱下场。
有了这个人的教训，接下来的小组中，但凡是心里有数的，看见对手明显要比自己强，很多都主动宣布了放弃。哪怕回家历练一下，后年再来，也比在这白挨打还要受到嘲讽强。
罗伯特盯着赛场，脸色更白了。
“不要担心。”爱丽丝想要安慰他，“说不定你会碰到一个比自己弱的。”
她可是有好好观察过的，在场的一百五十人，起码五十个，看起来都很菜。
罗伯特感谢爱丽丝的好意，但是心情并没有因为此缓解。
爱丽丝倒是非常放松。她常年和守城的骑士们打交道，有些时候也不止使用魔法，多少还是能应付一点的。再者，她有很多打架的经验，身手算得上灵活。
只要不碰到那个大块头……她有自信坚持五分钟。
时间一点一滴过去，很多想要留下来看比赛的人都感觉到困倦，结伴离开了。
爱丽丝扫了一眼老师那边，意外地发现，那位布莱斯特大人也在。
什么时候来的？她居然一点感觉都没有。
“三十五组！”
爱丽丝浑身一震，终于到自己了！
“爱丽丝，加油哦。”麦吉眨眨眼，给她打气。
爱丽丝自信十足：“我会的。”
穿过人群，把手中的签递给老师，爱丽丝左右张望。
怎么没看到自己的对手呢？
正想着，头顶传来隆隆声，像有滚雷惊动：“你好。”
爱丽丝抬起头，整个人都傻了。
作者有话说
第9章 克索斯咖喱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