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庇护所》果果小豆丁

14、第 14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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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太阳很大，天很冷，穿着袄子的苏沐，套着统一发放的临时水鞋，双手带着手套，扛着一箩筐树苗，和同学走进山里，踏着泥地，与其他拿铲子挖坑的同学汇合，取出篮子里的树苗，并没有和他们一起填坑，植树，而是走往下一组拿铲子挖坑的其他同学。

　　“快要期末考了，我们还要务农，”苏沐是不懂这树苗是什么品种，要在大冬天里栽种，“果然，只长脑子是不够的。”

　　“这是国情需要，你以为少先队员，喊喊口号，就能当的吗？”苏沐的同桌走在他身边，“我在这里读小学，交了不少借读费，成绩也就提高一点点，明年报名，得回自己住的镇上考高中。”

　　“只要有才华，到哪里，都能发光发热，”苏沐不认为混社会的人，就没有出路。

　　“那是你，”苏沐的同桌没他那样的家底，“我就不要想这么多了。”

　　“做人要自信，”苏沐鼓励他，“你可以的，要是不行，找我呀，我可以帮你补习。”

　　苏沐的同桌有些心动，“会不会太麻烦你？”

　　“不会，”苏沐很乐意帮助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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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美女叫他们过来，不是给他们安排事情，而是将一份文件交给他们，要他们坐下，慢慢看，看完再和他们细说，当然，美女的耐性也不是无下限的等待，差不多可以的时候，递给他们另外一份表格。

　　“这里有两份表格，”美女看着他们将表格拿走，“你们速度看一下。”

　　罗国武拿过来速度浏览，“真的可以调到XX市工作吗？”

　　“当初选你们来公司，可不是因为看中你们的能力和外形，”美女不怕打击他们，有话直说，“要不是你们家距离这分公司近，以你们这条件，想进翡业，没点手段，是不成的。”

　　罗国武立即找来笔，在表格里签上自己的名字，“谢谢组长的照顾。”

　　罗国武的朋友同样也在表格里签上自己的名字，“谢谢。”

　　“照顾说不上，”美女拿回他们填好的表格，看了一眼，“你们平时在公司的表现不错，我才抓不住把柄，”又一次递回给他们，手指一个地方，“若同意调职，就填写好自己的资料，在这里打勾。”

　　“嗯，”罗国武和朋友一起在表格上填写完资料，然后勾选同意调职，“好了，”递给她。

　　美女浏览完他们交给自己的表格，“嗯，回去吧。”

　　罗国武和朋友小步子的后退，走出美女的办公室。

　　“她人是很漂亮，”罗国武的朋友手捂着胸口，小声的和朋友说，“就是给人的感觉总是冷冰冰的。”

　　罗国武怕被人听见，“别说了，”没走几步，遇到个转角，刚要踏过去转身，却看见不该看见的画面，“呃！”

　　他停止不前，也拉着罗国武的朋友停止不前，“你干嘛拉我。”

　　“我要是不拉你，一会，我们俩就玩完了，”罗国武按着朋友缩在拐角墙面，不敢动弹。

　　“为什么？”罗国武的朋友不明白他究竟是怎么了，奇奇怪怪的很无语。

　　罗国武要他别大声说话，“嘘……”

　　罗国武的朋友皱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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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常言道，人多力量大，只要有秩序，安排好，一个植树任务，很快就会结束。因为面临考试，学校不打算给学生们喘气的机会，用大货车将学生拉回学校，没有课上，也会安排学生回教室里实习。

　　“你可要记住这几道题，考试必考，”苏沐说要帮他，就绝对会帮他，“但是会换着法出题。”

　　“苏沐！”苏沐的同学开心地将他抱住，“你果然是我的天使！”

　　“好好说话，别动手动脚，”苏沐扯开他困住自己的双手臂。

　　“我只是动手，没动脚，”苏沐的同学不懂他为何这般介意，“别这么排斥嘛，好朋友不都是勾肩搭背的吗？”

　　“那要看是什么好友了，”苏沐斜眼看他，“我和你，呵呵……顶多是同学。”

　　“苏沐，你这人，太冷漠了，”苏沐的同学和他同窗那么多年，“我可是把你当兄弟。”

　　“兄弟就不要了，”苏沐才不要给自己添麻烦，“牌面这么大，我怕罩不住你啊。”

　　“怎么会，你人这么好，我这么小，罩得住的，”苏沐的同学嘟嘴巴。

　　“呵呵……”他长得的确可爱，但不是苏沐的菜，“你瞎认亲戚的时候，还真是不要脸。”

　　“苏沐，我的好同桌，你就从了我，好吗？”苏沐的同学边说，边贴向他。

　　“呃喏……”苏沐急忙推开他，“少恶心我了。”

　　“苏沐……”苏沐的同学装可怜皱眉的时候，还用小眼神瞟他。

　　“啊呀，你够了！”苏沐受不了他这骚气地眼神，“我的天！”不忍再看，“好了，好了，认真学习，别恶心我了，行不？”

　　“好吧，今天我先放过你，”苏沐的同学抿嘴笑，“呵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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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过了好一会，罗国武探出头，发现站在那边的人已经不在了，才收回按住朋友胸口的手，大大地呼气，抿了抿唇，当刚才什么事情也没发生地向前走。罗国武是可以当没事发生，但罗国武的朋友想知道是怎么回事，所以上前两步，搂住他，询问起原因。

　　“你刚才看到俩个男人在那接吻，有什么好大惊小怪的？”罗国武的朋友听完后，只觉得他是大惊小怪，“我还以为发生什么大事了呢。”

　　“接吻没什么，但那俩个人，你和我都不好打扰，”罗国武要他注意当事人的身份。

　　“那倒是，”罗国武的朋友点头，“这里的人，谁不比我们官大呀？有句话说得好，惹不起，我们还躲不起吗？”

　　“你知道就好，”罗国武抿唇。

　　罗国武的朋友听他说的时候，没提到对方的姓名，“相对于他们俩是谁，我更好奇，你对此有什么看法？”

　　“什么看法？”罗国武不明白他话里想要表达的意思。

　　罗国武的朋友小声地问，“就是俩个男人在一起，你反感不？”

　　“有什么好反感的，”罗国武平淡的口吻，就跟自己的人生一样，“别人谈恋爱，高兴就好，我什么想法，真的不重要。”

　　“不是，”罗国武的朋友立即想起了那个他捡回家的男孩，“我问的是，你要是遇到追求你的人是男人，你会怎样？”

　　“我？”罗国武温柔地笑了，“呵呵……那证明，我还是很有魅力的。”看向他，“对吧？”

　　“噢，”罗国武的朋友知道他这话，不是开玩笑，“国武同学，看来你在这方面很有潜力。”

　　“呵呵……”罗国武其实并不期待自己能拥有美好的爱情，“那你呢？”

　　“我？”罗国武的朋友单想就觉得很恐怖，“当然是拒绝，”非女性不爱的直男，“女孩子多好，对吧？”

　　罗国武同意，“嗯，女孩子好是好，就是聘礼太高。”

　　“哈哈哈……”罗国武的朋友连连点头，“对对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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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苏沐一放学，首要目标就是回家，和大多数青少年一样，在情窦初开的时光里，分分钟都活力充沛。这些年来，苏沐和罗国武相处越是融洽，感情就越深。如日久生情，细水流长，温柔的罗国武，在苏沐看来，一言一行都是这般文雅，平凡的人生，在拼搏中，展现他勇敢的心。

　　“国武！”苏沐还没打开门，就在喊，“我回来了！”趁他在忙的时候，从他身后抱住他，“我今天回来得是不是特别的早？”

　　“是挺早的，”罗国武习惯现在的他。

　　苏沐将脸贴在他背后，“国武，”闷闷地说，“过几天，我就要考试了，”当他是鲤鱼，“你赶紧祝我考试成功。”

　　“你当我是锦鲤呀？”罗国武笑了，“向我祈福？”

　　“是的，”苏沐蹭了蹭他的背，“我就是把你当万福的锦鲤来膜拜，”撒娇道，“国武，好嘛？”

　　“好，”罗国武没有拒绝他的理由，“苏沐，期末试你一定能考好。”

　　“收到，”苏沐好想趁机亲吻他，只可惜自己现在的高度还够不着他的脸，“谢谢你，罗国武。”

　　罗国武被他搂得极紧，“你一定可以的，”换另外一只手炒菜，而空出的那只手，正尽可能地轻放在他的脑袋上，“我相信你。”

　　苏沐轻轻地“嗯，”一声，想着这么搂着他，感觉真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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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过不了几天，奋斗中的少年——苏沐，熬过期末试，拿到优秀的成绩单，还来不及想如何庆贺，罗国武这边不久之后，也面临着毕业。每到考试结束，苏沐都会清楚的知道，自己与罗国武相处的时间，已经不多。

　　“苏沐，”罗国武拿到毕业证，第一个想到的人，就是他，“我毕业了。”

　　“恭喜，”苏沐根本高兴不起来。

　　“我和公司签了调职合同，”罗国武没看出他有欢喜的情绪，“我一毕业就去离家很近的县城工作，但不确定是哪一个小县城。”

　　苏沐知道会有这么一天，但来临的时候，还是这么的令人心碎，“你要离开这？”

　　“嗯，”突然间，罗国武不知道该和他聊些什么，“这屋子，还有半个月的租房时间，钱是退不了了，我也不打算住那么久，所以，你要住，就住到期，也可以不住，反正……”

　　“我舍不得你走，”苏沐第一次拉下脸来，低声下气地求他，“你就不能在这里工作，一直和我在一起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