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综英美]爱人致命》黑梅萨尔

57、加卡洛普复活兔（六）

　　车里的茧就是那个108年前被从地面带下来的玩意儿。或许是受到兔兔的激素影响，车厢内白袍博士比先前那些研究员都老实，甚至太老实。
　　不晓得是否人预感将死时都会这样，和反派总爱对着英雄叽哩瓜拉一样，对身边能找的人一股脑儿吐出来所有动机与人生向往，彷佛如此一来他们一切所做所为就都是应该被理解的。

　　伟德可没那个闲功夫听博士倾诉他的梦想与梦想如何破碎的过程，字面意义上的，伟德拿刀撬开那老头的嘴。
　　「哥对你这沙皮狗有什么人生理想不感兴趣，再多废话哥他娘的直接把你们那『人类的希望』给放火烧了。」

　　「烧不了的，没有任何方法可以破坏它，刀切、水浇、电击、气压，我们试过所有能想到的方法试图切割它，去得到它的成分，但它是那么无坚不摧，那么的……完美。」
　　博士神情恍惚地呵呵笑：「你们破坏不了它，而只要它继续存在人类就还有希望，它的力场、它所散发的能量，我这辈子就没见过比它的辐射纹还漂亮的异种。」

　　博士愈说愈狂热：「你们以为破晓基地为什么这么多年来没有经历过哪怕一次异种兽潮？为什么不曾有一道狭间裂缝开在基地里面？是茧，是这颗茧，它构成了一个垄罩式的安全区！」

　　「百年来没有任何东西有同样功效，而它出现的时机那么美妙，它就是神明对人类的恩赐！证明在物种竞争中神明还是站在人类这边的！我们迟早会把你们通通赶回去！」

　　伟德抠抠耳朵，沙皮狗的吠声有点大。

　　伟德手指指车箱更里面：「单就破坏不了那点，就连哥那软绵绵的小甜心都能轻易把那玩意儿给啃了，还说什么无坚不摧，骗傻子呢你？」

　　是的，兔兔正在里面吧叽吧叽着嘴巴。
　　它整只小兔子不晓得啥时从茧上方的破洞钻了进去，若早一点看大概还能瞧见它屁股卡在洞口时小尾巴毛绒绒的扭扭扭。因为和出生相比如今的兔兔到底大了不少，所以兔兔得卯足劲蹬腿腿把自己重新塞进去。
　　成功进去后兔兔的发丝凌乱，一张小脸都因努力的举动而红扑扑。或许也有期待而兴奋的情绪，毕竟紧接着兔兔就双眼发光地开始沿破洞边缘啃啃起来。那啃食间的气势犹如大群绵羊过草原，不给原本绿地留下一点草根，没多久就将茧吃掉大半，令人不禁将视线挪往兔兔如今还平坦坦的小肚子。

　　博士目瞪口呆。
　　博士开始发出老头式抱脑尖叫：「啊啊啊你什么时候，它、它快走开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从一开始，不过那时博士的脑子估计还给激素糊着所以没发觉。

　　伟德：「你吵到哥眼睛了。」

　　不过话说，如果茧对异种有某种程度上的驱离作用，小兔子吃下去会不会闹肚子？
　　伟德先用刀把博士钉在原处，不管博士原地的惨叫，凑过去要把小兔子从茧里提出来。小孩子就会乱吃东西，何况从伟德的视角这也不晓得是哪只昆虫孵化后留下的茧，想想就让他感觉挺恶寒。

　　伟德把软趴趴的小兔子提起来。和猫不一样，兔子本身的脊椎延展性不大，于是兔兔的脚很快被迫离开，没有肉垫的脚脚白绵着毛毛抖抖可怜。
　　缩在空气里的兔兔抬抬耳朵，不明白伟德为什么这样，它才啃没一半呢，它用自己那双还残留哭泣余粉的翠绿眼睛望向伟德。

　　天真闪烁的、湿漉可怜的。

　　甚至不必多言就让人感觉十足罪恶，彷佛自己把小兔子拎起来是犯下了多十恶不赦的大罪刑。
　　啊这。
　　伟德被盯得有点莫名心虚，开口解释：「乖啊小兔子甜心，就算喜欢还是待边上就好，没必要饿到把虫茧都吃掉真没必要，你要真饿到不行和哥说哥放血喂你呀。」

　　兔兔喉咙里发出「咕呣呣」的声音。
　　「汤米的。」
　　它一对睫毛长卷浓密的绿眼睛往下瞥瞥，宛如示意伟德把自己放回去。

　　伟德暂时没get到兔兔其实指那个茧是它自己的。伟德把兔兔放下，不过是放到离茧几公尺远的大军卡车厢角落，而后叮嘱兔兔乖乖的。

　　结果伟德前脚才离开，兔兔后脚就窜去了茧。

　　「往哪儿跑呢小甜心，小兔子乖乖啊。」
　　伟德踱步回来把小兔子拎走，本来兔兔还挣扎，直到伟德割/腕放血让小兔子喝了个饱。

　　兔兔：「嗝。」
　　它潮粉了脸蛋，怀着餍足的神情舔舔唇角。
　　讲真，那副模样比起饱餐一顿更像是被人好好疼爱过。
　　认真唾弃了番自己想法，伟德心想这响应该没问题，结果他前脚刚走小兔子后脚又蹬过去茧那儿。

　　伟德：？？
　　伟德回来，把在他眼中乱啃虫茧的小兔子拎到车尾板，让兔兔面朝军卡外坐下。
　　如此既让兔兔汤米不容易越过伟德接触到茧，又让兔兔汤米视野避开军卡里将会发生的血腥审讯，还让兔兔汤米爱乱跑乱动的那双脚脚可以在车尾悬空的高度随便晃。

　　伟德在车棚外一手叉腰，一手像拿着个锅铲训小孩的家庭主妇那样对兔兔指指点点：
　　「好了你个好动的小兔子宝宝！别和哥玩这种你追我呀我追你呀的游戏了，小孩子家家的别成天乱吃东西，刚才不是才把你喂饱吗？要敢再像之前那样乱跑乱吃东西的话哥下次就要把你给──」

　　「咕呣呣。」
　　兔兔捏住伟德衣角，晃了晃，一对大大的星星兔兔眼就那样眨巴地从下方看向伟德，又软又甜。

　　伟德噎了一下。
　　伟德干咳几声：「也不是说绝对不行，但起码等咱们搞清楚那玩意儿会不会害你吃坏肚子什么的好吗，哥又不是那种会限制小孩不准吃饭的坏继母。」

　　「坏肚子。」兔兔摇摇头，双手在胸前比了个叉叉，似乎在否认伟德说法。

　　「你个小脑袋瓜的又知道了，没听见刚才那狗娘养──那老头说的话？」
　　伟德本来是要说脏话的，然而一想到兔兔汤米的模仿能力他又及时收声。

　　然而已经来不及。

　　兔兔：「狗娘养！」

　　伟德摀脸低嚎。
　　「到底为什么你每次都学这种关键词？哥明明说了那么多个字！」

　　因为这些词语饱含的情绪最丰富呀。
　　现在的兔兔就是只探索世界的孩子，那些陌生的，会引起强烈情绪的动作、话语，在它眼中都很好玩。例如当伟德在兔兔面前哀嚎，兔兔就开始没心没肺地嘻嘻笑，两只小脚丫在空中甩呀甩。兔兔的笑声很好听，像小孩子扑到蝴蝶时那种银铃的开心。

　　这股愉悦像蜜糖、像甜滋滋的荷尔蒙朝伟德扑面过去，让本来还嚎着的伟德忽然止了声，脸上不自觉和兔兔一样带上笑脸。
　　察觉后的伟德：「操。」他摸摸自己上勾的嘴角：「咋回事儿，怎么哥感觉和吸了□一样莫名的嗨。」

　　伟德看向兔兔：「是你？」

　　兔兔点点脑袋。

　　伟德：「你刚才吃了茧，是茧让你变成苹果S版的？」

　　听不懂的兔兔歪歪脑袋，牵起伟德手，纤细手指在雇佣兵有烧伤痕迹的手心写写画画。和言语比起来兔兔手写的表达更清楚，伟德终于了解到那其实是兔兔的茧。

　　喔呜。
　　伟德摸摸自己下巴，试图思考卵生非卵生之类的生物学原理。
　　他放弃思考。

　　兔兔垂垂的耳朵抬抬，先是伸出试探性的脚脚，在确认伟德这回不打算拦自己后就开心蹦回去啃啃。

　　至于伟德。
　　他回到审讯位置，吊儿郎当地蹲下，搥背一样地拿刀背拍拍自己，用枪杆子抬起因为遭固定在车棚内而有些失血过多的老博士下巴。

　　「来来来，咱们继续啊。」

　　黄土飞沙，太阳毒辣。
　　一辆大型军卡行驶在柏油凹凸破损的路面，危险驾驶的方法让人不禁捏把冷汗。不过如今废土的地表已经没法律箝制，就算驾驶座上伟德边单手驾驶边狠敲另一只手上卫星导航也不会再有交警喊他临停开单。

　　虽然车上有全新款的防护衣，但伟德任由地表受化学与辐射污染的空气被毫无过滤地吸入肺部。
　　因为敲了半晌导航也没反应，伟德猜测他们大概又到了块受磁场影响的区域。

　　据老博士说法自从狭间在地球各处劈开的裂缝愈来愈多，若非按基地拓荒过的绿灯路线行驶，一般在地表上都会这样。不过这对目前的伟德是好事，因为眼下他们正被基地追杀，还不只一座基地。
　　原因嘛。
　　伟德啧啧嘴。
　　除了被绑架走当百科用的博士，更大原因出在小兔子身上。通过一系列配合兔兔荷尔蒙的逼问，伟德已经差不多搞清楚兔兔汤米的存在对人类是什么意义。说成吸血的附骨之蛆都是讲浅了，总之这世界人类现在用以探勘外界及维持生命的所有材料，包含营养液、防护衣、过滤器，无一不出自小兔子身上掉下的肉。

　　后车棚内又传来些窸窸窣窣，伟德降下隔板朝后方低吼。
　　「你他妈是还没被打怕，还是嫌哥没真把你的□掰成□的形状？再吵把你防护衣给扒了！」

　　本来又开始蠕动的博士于是恢复安静，躺在后车棚地上像颗死掉的虫蛹。

　　危险驾驶的伟德又侧头瞧瞧兔兔汤米。兔兔汤米正在副驾驶座上安睡，怀里紧紧护着只软白软白的小兔叽。

　　那是他们根据博士提供的地图重新搜索整个研究院后发现还存活的唯一一只小兔叽。
　　所有资源消耗需求太大，兔兔汤米原来基本是一刻不停地怀孕生产，它的宝宝们原来也几乎是一刻不停地被夺走加工。若非研究院内的混乱让部分加工程序暂停，这只小兔叽也早早进入压榨流水线。

　　小兔叽在兔兔汤米怀中很乖，可能也知道现在不是吵闹的时间，安安静静不打扰兔兔汤米睡眠。
　　事实上在将茧彻底啃完后兔兔汤米就开始犯困，不过还是撑着嗑睡将能力打开坚持到他们成功驶出基地，否则单靠伟德一个人，就算有着最强雇佣兵的称号他也不可能这样大喇喇地将军卡开出来，甚至于一路毫发无伤。

　　兔兔已经睡很久。伟德不确定这世界的时间流速还一不一样，不过他已经历四次有两个月亮升起的夜晚。

　　至于缺乏了兔兔汤米的人类基地还能够存活多久呢。
　　伟德不确定，但根据四所基地全部派人来追的情况看显然是撑不了多久。
　　这么几十年来他们已经被兔兔汤米的存在宠坏，新生代更不曾再像老一辈经历过资源匮乏的动乱。接下来会发生些什么很能猜出来，倘若无法再供应人民需求，废土政/府将迅速崩解。

　　他们在一块壁岩崎岖的小山旁扎营，因为车子终于没能源可续跑了。老实讲能撑着跑这么久不得不让人感慨声厉害，但一想到这种能源是从些什么加工来的就让伟德想再拿枪蹦掉几个研究员。

　　伟德爬上小山眺望周围，看见一些异种游荡在远处荒原。
　　伟德倒是不太担心，这几天他们附近没一个异种敢靠近。伟德不确定这和小兔子有没有关系，毕竟小兔子可是把那个据说有神奇力场的茧给吃了。

　　更远处有片绿色，在片片黄沙焦土中简直算是绿洲，说不定能从那儿找到些正常食物。
　　从离开地下基地后伟德都忘记自己饿了多久，虽然有自愈因子的他就算不吃东西也不容易死掉，奈何后车厢那坨作为人行百科全书的老沙皮狗还需要进食。

　　曾经伟德想尝试狩猎附近的异种来搪塞，但被老沙皮严正而惊恐地拒绝。人类当初不是没有试过食用外面的异种，可显然若有完美成功的话这么几十年来他们针对兔兔的加工流水线也不会演变得如此熟练。

　　被伟德当场一个大嘴巴子。
　　「呸，你个婊/子养的还有脸说了。」

　　被绳子捆绑死死的老沙皮狗不敢动，也更不敢点出其实车上还有些营养液库存这一事实。

　　兔兔醒来时已经是第五次两个月亮的夜晚，黄白与血红两弯明月凉冷照亮焦土。

　　这是兔兔第一次看见月亮，副驾驶座上的它将那双没有眼白的绿眼睛睁得大大。没有了城市光害的银河星空无比美丽耀眼，点点闪烁星迹洒在兔兔眼中彷佛湖泊纯粹的粼粼倒影。
　　也许是月亮对玉兔的天然吸引，也许是从没见过这样斑斓壮丽，兔兔汤米就这样仰望天空许久，直到它怀中小兔叽发出一声软软的「咕呣」叫。

　　兔兔汤米低头，看见小兔叽在自己手心上的蹭动。软软一坨小团子都还没长开，黑眼珠大大白脸脸小小，就那样团着自己向上仰望兔兔汤米。
　　兔兔汤米将它唯一幸存的孩子在手心呵护地捧起，很仔细地嗅闻小兔叽全身上下，像是要将小兔叽的气息永远铭刻，然后啾一下小兔叽毛绒绒的额头。

　　「亚历珊卓（Alexandra）。」

　　小兔叽眨一下眼，从此它知道自己有了名字。

　　兔兔汤米的动静惊醒它旁边伟德，雇佣兵幅度夸张地伸懒腰打了个大哈欠。
　　「小甜心、小甜派，我本来都要扮成王子亲吻你了。感觉怎么样，升级成Plus版了吗？」

　　兔兔汤米朝伟德捧捧手上小小一团的小兔叽，向伟德正式介绍它的孩子。

　　「亚历珊卓？」伟德挑眉：「不得不说这名字的含意现在看来挺讽刺啊，当然如果你是期望孩子未来像妲妲里奥＊一样火辣性感的话例外。话说你真的知道亚历珊卓这名字的含义吗小汤米，据他们说的你可从没出过研究院，怎么会给他──喔真见鬼在这之前我从不知道有天我得尝试分辨一只兔子的性别──或她取这样一个名字？」

　　兔兔汤米摇摇头表示不知道。
　　只是一想到「孩子」，它脑海中就浮现那些字母。

　　亚历珊卓，含义为人类的保护者。和他们正在造成的事情可完全相反。

　　不过伟德两手一拍：「管他呢，喜欢就好。」

　　隔天一行人出发往绿洲方向前进。
　　伟德走在中间，手上牵着捆绑老沙皮的绳子，除了绳子外穿着防护衣的老沙皮还被封着嘴所以没法发表任何意见。
　　兔兔汤米抱着亚历珊卓在伟德右边，和亚历珊卓一样对周围好奇地探头探脑。许多异种让兔兔汤米很感兴趣，可每次它脚步稍微接近那些异种就彷佛感应到什么可怕存在一样纷纷逃离。

　　绿洲附近没什么明显异种，但伟德持续提着心眼，不过直到他们踏上草地也无事发生。不清楚是不是错觉，伟德听见下方花朵群无风自动地沙沙作响，宛如人类控制不住自己发抖。

　　伟德偏脑袋，看向兔兔汤米的眼睛瞇成很形象化的两条线。

　　这时他们听见一阵不正常的窸窣声，伟德巡声望去，看见几公尺外的草坪被人像个活门板那样推开，一个脸上少年样的人正朝他们疯狂招手，好像催促他们赶紧离开脚踩的地方。

　　一行人来到一个地下堡垒。说是保垒有些夸张，但看上去长久住人是没问题。
　　顺着梯子下去后首先入目是个挺挑高的大厅，看构造还算坚固宽敞。周围有无数洞穴，给人的感觉像迷宫，也不晓得都分别通往哪儿。

　　「你们可真有胆也真幸运，大白天的居然没被吃掉。要知道我爸总和我说从前我大姊是怎么不听劝然后怎么被活生生吞掉的故事，我妈都来不及去救他，你们真的太幸运了。」

　　少年叽叽喳喳，或许因为他自己眼球就是两个大大蚂蚁眼球的缘故，少年没有对兔兔的模样提出质疑，也没有向伟德投去异样目光。
　　还没有对伟德用绳子拽拉老沙皮的举动发表任何意见。

　　「话说你们是从哪里来的？我就从没见过外人，偶尔有车辆经过的声音我爸也不让我出去看，说是我的样子会害自己有危险，可我看你们瞧上去也差不多呀。」

　　「还没说我的名字，你们可以叫我833，因为我是家里第833个孩子。幸好你们碰到的是我，除了我爸我可是家里发声英语发得最好的一个了。」

　　「啊说到这个，我得让我爸妈出来看看，等等我去喊他们！」

　　然而不用833喊，远处最大一条隧道已经传出腿脚磨擦地面的声响。
　　那声音靠近的速度很快，几乎在少年惊喜喊出「妈妈！」的瞬间，一只虎豹般巨大的白疏巨蚁已经迅速将她的孩子挡在自己庞然的身体后面，而后在833茫然不解的目光中用六条腿中的其中一条将833狠狠踹进她来的那条通道。
　　窸窸窣窣，有什么和她类似模样的生物在833的满头问号中将833拖进隧道深处消失不见。

　　看着白疏巨蚁，兔兔汤米歪歪脑袋。

　　「咕呣。」

　　分名是简单软糯的嗓音，白疏巨蚁却绷紧肢体如临大敌。

　　两方对峙间，有谁慌慌乱乱的声音从隧道内传出。

　　「269、468，你们不要拦我！」

　　「老婆、老婆！你们都先冷静点，833都和我说了，冷静、老婆！」

　　一个看上去挺平凡的高加索白种男性从隧道口冲了出来，乍看上去就是个随处可见的平常男人，可他身上是衬衫短裤而没有穿防护衣。
　　他就那样莽莽撞撞冲进双方中间，背对兔兔一行人，完全只专注在安抚他老婆前面两根紧张的触角，看向白疏巨蚁的眼神有温柔光彩。

　　「嘘、嘘，没事，老婆，我在这儿，先让我和他们聊聊好吗？他们看起来没有攻击意向。」

　　白疏巨蚁嘴钳发出抑扬顿挫的「卡卡卡」。

　　「好的我知道自己不该就这么冲出来，但我这不是担心你？总之无论混种还是人形异种多半都是能交流的，让我先……」
　　平凡面孔的年轻男人转过来打量兔兔一行人，当看见老沙皮时他明显顿了顿，像是不敢置信地开口：「阿瑟？」

　　而比起惊讶于对方居然和老沙皮认识，伟德显然有其它更想说的话，他边拍手边赞叹：

　　「虽然但是，你口味还真他妈重啊兄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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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是兔兔Plus！
是小兔叽宝宝！
是废土拓荒的剧情展开！
有点怕这种废土故事O不OK，日常求留言感想！
＊亚历珊卓妲妲里奥：欧美性感女星。感谢在2021-07-11 18:17:09~2021-07-12 21:32:32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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