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年情侣在异世界要活出自由人生》如月零

98、98第八章、地下墓地4

　　“哈哈、抱歉，好久不能在别人面前说这些了，不禁有些……“
　　王弟竟然有些惆怅的道了个歉，这还是他第一次对两人道歉。
　　“原来如此……也是我们的反应太大了，还是太年轻了啊。“
　　弦音也拉着流辉一起道歉到。
　　“嗯唔，年轻啊……也只有年轻，才会做出那样的决定吧。“
　　王弟点了点头，十分感同身受的讲起了被提到一半的话题。
　　“当年呢，在我19岁的时候，父王去世了。之后王位将在我们两兄弟之间继承。
　　但是呢，虽然是长子，但从小不止没有跟随家庭教师学习任何的治国知识，也没有跟随各贵族大臣去往各地学习治理领地，而只对军事感兴趣。甚至父王也是让其进出军营，跟随骑士团的诸位领主学习军事和战斗。
　　因此王国的各位贵族，乃至九位公爵中的半数，都认为国王有意将我培养成国王，而就作为一名优秀的将军来辅佐我。“
　　听到这里，流辉十分好奇的询问道：“那这样的话您继承不就好了吗？您的既然只喜欢军事的话，成为将军也一定会十分满意吧。“
　　“哼哼～“
　　王弟笑了笑。“嗯，本身我也是这样想的，而且我也认为他是这样想的。你们是不知道，他那个人不管心里有什么决断都不会给他人说，而只会自己一个劲的拼命去做，直到最后成为为止。“
　　“也就是说……“弦音听出了对方话语中的意思。
　　“嗯，一直都没有对王位做出任何表示的，在父王死后的葬礼上。在到来的九位公爵、所有贵族、以及神殿的祭司长面前说了，自己要继承王位这件事。“
　　王弟的话语内容虽然十分反转，但已经有了心理准备的两人并没有太多的惊讶。
　　“当时呢，我也和他大吵了一架……啊，反正都已经讲开了，那就直说吧。“
　　仰着头望着天花板回忆的他突然瞟了一眼两人。
　　“那时候我们其实就已经相爱了，嗯唔～“
　　他轻轻摇了摇头。
　　”应该说是更早的时候吧，在他14岁的时候。那天他满身大汗的从军营里训练回来，一起入浴。那天也不知道是为什么，我突然第一次注意到了他已经远比我发育的更高的身材，更强壮的手臂，更具有男子汉气味的……那时候的我因为一直都在室内看书和学习，所以反而比同龄的贵族小孩要更娇小柔弱呢。“
　　“呜哇啊啊啊……“
　　两人不禁为这王室辛秘而惊得低低叹出一口气。
　　想不到竟然听到这么劲爆的消息，王室，14岁，兄弟，骨科。
　　“哼哼～你们啊……王子也是凡人啊……嗯，起码心灵上呢。“
　　王弟被两人那惊奇的表现逗笑了。
　　“所以呢，在19岁的那年，我才会分外的生气。“
　　王弟沉思中点了点头，眼神和语气中却一点都看不出生气的样子，反而似乎十分赞同。
　　“他对我说，我不适合成为国王。如果成为国王，那么对于这个国家不是好事。哼～你知道当时我有多么愤怒吗？“
　　本该愤怒的他的语气更像是老人在讲述早已被看开的人生经历一样的平淡。
　　“我从小到大一直坚信的意义，一直努力的辛苦。就连贵族小孩们举办的马术大赛，我都没有参加过一次。那是因为我坚信着，自己是为了成为一个优秀的国王，为了这个国家在努力。
　　所以我才会一直强迫自己呆在书房的桌椅上，才12岁就跟着大臣去观摩实际处理政务，每天跟随5位家庭教师学习各方面的知识。而这……也一直都是我的骄傲。
　　但是这一切，却比我的，也是我最爱的人，给否定了。“
　　“哈啊……“
　　王弟深深的叹了一口气，而后望向两人。
　　“如果说要在爱情亲情和自我之间做出选择，你们会怎么选呢？“
　　“啊……嗯……这的确……“
　　两人的回答不言自明，毕竟人都是将自己放在第一的，怎么可能会有其他呢。
　　“嗯，所以我们就分裂了。“
　　王弟点了点头。
　　“并非民间常见的分手，而是真正意义上的分裂。我们各自游说去拉拢支持自己的贵族，争取九位公爵的支持，去联系神殿的各位大祭司乃至祭司长，争取属于自己的力量……而这条道路的结果，就是内战。“
　　虽然这个词只是轻飘飘的落下，但不论是弦音还是流辉都能够想象当时的恐怖局面。
　　一场在分封制，还有教权插手情况下，两位都具有强继承权的继承人所挑起的内战。那绝对会卷入全国任何一个势力的任何一个人进行站队，而后为了获胜的利益而拼尽全力的消灭对方。
　　“嗯，真的分裂了，王国。“
　　王弟以一句十分简明的话语给一切下了定义。
　　“九位公爵中的6位站到了我的这边，各个行业的职业行会，商人公会基本都被我以利益许诺、情报威胁、暗杀、扶持等方式争取了过来。就连神殿也因为……哼、借口说两方都具有继承权而中立。
　　而后内战开始了，在这场战争中除了有女神支持的神殿，没有能够中立的凡俗势力。“
　　“唉……“
　　他叹了口气，当在现在看来，这一切其实都并不是必须要发生的。甚至可以说是所有解决办法中对王国和王室造成破坏最严重的一条。
　　“只是可笑的是，导致了王国彻底分裂的元凶的我们，其实却仍旧相爱着。“
　　“嘶——“
　　弦音和流辉倒吸了一口冷气。
　　嗯，果然现实比小说更刺激！
　　“毕竟我们两个其实都是格外理智的人，不愧是相同的血统嘛？我们都十分清楚，造成我们两人之间敌对的因素跟感情没有丝毫关系，只是单纯对于世界的认知和理念上的区别。所以如果我获得了胜利，那么最后我肯定会原谅他。而我知道他也是这样想的。“
　　获得王弟答案的两人却十分疑惑，这样的话那他的四肢又怎么回事？不是说原谅了吗？
　　感受到两人转移到身体上的视线，王弟当然知道他们的疑惑，于是轻笑了声，继续解释道。
　　“这个啊，已经被饶恕了哦。“
　　他低头望着自己的身体，笑容中带着充分的……满意和…甜蜜？
　　“你们要知道，内战一旦开始，就必然有人要付出代价。当兄长获得了王位之后，当时所有与其敌对的商人、贵族、公爵，都变成了叛乱的犯人。这是一种必然，跟他们当初是为了推举另一位继承人没有丝毫关系。而且付出了大量代价的胜利方也必然要夺取他们的利益，承受了大量牺牲的民众更是需要有人来承担错误。“
　　“啊…原来如此…“
　　弦音点着头轻声叹道。
　　只是虽然他已经明白了，但是没有阅读过那么多历史的流辉还是不甚明了。于是看到流辉疑惑的目光，王弟继续讲到。
　　“那么既然连下面参与叛乱的人都要处决，那我这个发起叛乱的元凶又怎么能够饶恕呢？不管从法理上，还是王室的信誉上。而如果连我都无罪的话，那么那些跟从我的人又有什么罪呢？
　　而且从王国的稳定上，一直留着一个对王位具有宣称权的兄弟下来，本身就是王国不稳的根源。人民和贵族不无担忧，某天得到了反对派或者帝国力量支持的我，会再一次趁机发起叛乱，甚至成功颠覆现任国王的统治。
　　所以我本来是必死的！“
　　“！！！”
　　听到这里流辉一惊，已经到了这种情况，的确不管怎么想都不可能继续让他活在这个世上啊。那故事最后是怎么……？
　　王弟柔柔的笑了起来，低头望着自己残破的身体仿佛自言自语般的慢慢叙述道。
　　“所以最后唯一的解决方式，就是砍下我的四肢。并且要在全部市民的面前，以最血腥的方式，来清洗我的罪。同时失去四肢，变成人棍的人，不管多么具有继承权，都永远不可能得到别人的臣服。
　　所以兄长就切下了我的四肢呢，在王城所有市民和所有贵族的面前，自己亲手。”
　　“呜哇！好恐…“
　　还有怖字没有说出口，但是流辉已经被想象中的那个恐怖场面所震撼了。那一定是远比葡萄酒节下午的狂热祭典更加宏大的热切场面。而在那个中间，被自己心爱的人亲手，一下下砍断四肢……并且每次砍断都必然伴随着一阵阵海啸般的欢呼……
　　只是想想，都要让人害怕的发抖。
　　但讲述者并没有注意到对面听众的反应，不如说他已经陷入了自己的回忆之中。
　　“不如说当初选择切下我的四肢，让我能够活下来，已经是兄长背负了巨大政治压力所做出的决断呢。而那个传闻，其实也是兄长为了平息民间对我的怨恨，而故意散布出去的呢。以自污的形式……“
　　他的嘴角带着十足幸福的笑容，明明在讲述着自己四肢被砍断的事实，却露出了仿佛在教堂被献上戒指时的幸福笑容。
　　只是或许对于他来说，这就是兄长所献给他的指环也说不定吧。
　　“我和兄长呢，虽然没有举行过婚礼。但是他处刑我的会场，就是属于我们的婚礼哦。被砍下的四肢，就是他献给我的指环哦。我被他带着在整个王国的巡游，就是属于我们的蜜月哦。“
　　王弟无意识的讲述着他内心真正的想法时，脸上洋溢的无比幸福的表情。让坐在对面的弦音和流辉不禁互相紧紧握住了双手，并且颤抖着。
　　但王弟反而越说越激动，甚至同样颤抖了起来。只是这份颤抖并非因为恐惧，而是因为极致的幸福与感动。
　　“这样想来的话，我的一生都没有受到过丝毫的痛苦诶，所得到的就只有幸福和幸福。啊……我真的是好幸福啊……这都是因为兄长大人为我努力的付出啊！啊～兄长大人，兄长大人……您对我真是太好了，兄长大人，泰德要怎么样才能报答您的恩情呢！“
　　说着说着，激动的王弟眼角竟然滑落了一丝泪珠。
　　『呜哇啊啊啊！好可怕啊！难道这就是聪明人的爱情吗？好可怕啊！聪明人的爱情好可怕啊啊啊！』
　　弦音和流辉手握着手，在内心恐惧的惊叫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