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年情侣在异世界要活出自由人生》如月零

69、69第五章、狂热祭典14

　　一直在闪避的公爵突然改变了行动，并在所有人，包括牛头人都反应过来之前，迎着落下的巨斧向前踏出了一步。
　　与此同时他左手的盾牌向上举起，右手的长剑也向着迎面而来的胸口直刺。
　　“咚！！！”
　　在巨斧狠狠的劈在盾牌上，发出横扫广场的轰鸣巨响的同时，那柄锐利的长剑已经深深没入了牛头人的胸口，并穿过了它的心脏。
　　战斗已经完结！
　　牛头人到死前都没有明白的是，它那自以为无可阻挡的沉重战斧，自满的优秀战技，得天独厚的血脉力量，在真正的强者面前，其实只是个笑话。
　　就在这不到一秒的转瞬之间，公爵只是同时做出了踏步、举盾、伸剑三个简单的动作，就让原本汹涌澎湃好似洪水怒涛一样的攻击戛然而止。
　　看似无比凶险的战斗已经完结了。
　　不，应该说早在牛头人上台那刻其实就已经完结了，剩下的只是余兴的表演而已。
　　直到长剑穿过自己的心脏，那股剧烈的疼痛还是无法让牛头人那狂暴而混乱的大脑明白发生的一切，为什么人类能挡住自己的攻击，为什么明明还稳操胜算的局面就一下子变成了这样。
　　不止它不明白，所有围观的群众也不明白。
　　但国王却没有丝毫想要给它解释的意思，只是向侧前方踏出一步，在从牛头人双臂下钻出，来到它肩膀侧后方的同时，用无比锋利的长剑向上撩过了对方的脖颈。
　　“扑哧！”
　　一圈鲜红的血丝从牛头人脖颈的皮毛间喷出，而后在仿佛静止住的牛头人的身体上慢慢移动。接着“咚！”的一声，那颗硕大的、睁着滚滚牛眼的头颅猛然滑落，重重的砸在木板上。
　　虽然牛头人那破损的强力心脏还在挣扎着泵出最后的血浆，但却无法丝毫的挽救回它的性命。只能从断裂的脖颈凶猛的喷涌而出，正好落在正从它蒲团巨掌间滑落的巨斧之上，给原本苍白的斧面染上了一片深深的鲜红。
　　接着“彭！”的一声落在了那颗翻滚在地板的头颅旁边。
　　而后才是那庞大的躯体，在失去了协调和支撑之后犹如巨大的石雕一般缓缓的向前倾倒。
　　当牛头人的身体撞击到地板的同时，怒涛一般的呼啸淹没了整个广场。
　　从担忧到沸腾的民众欢呼雀跃，他们犹如癫狂了一样高高跃起，并疯狂挥舞着双臂大声嘶吼着。那一瞬间的戏剧性完全超越了他们的想象，从静到动，一瞬间逆转一切的攻击，让他们感觉到了超越战斗的完美刺激。而国王也以他那无敌的表现也已经彻底俘获了他们的心灵。
　　而弦音和流辉也同样感受到了这股强烈的精神刺激。
　　这种比起电影更加真实的生死搏斗，从内心深处引发了他们潜意识中的兴奋。那是人类从动物进化的过程一直持有的“器官”，此时它正因这精心准备的精彩演出而血脉奋张，欢呼雀跃。而那份来自血管的奔涌灼热，更是将“它”输布到全身各处去激活每一个细胞。
　　两人只觉得心脏在跳跃，身体在颤抖，大脑在尖叫。这是两人在地球都从来都为感受过的极致刺激。
　　“这可真是……”两人对视了一眼，互相从对方眼中看到震惊。
　　第一次身临其境的参与过决斗之后，两人才切身的明白了为什么古代人会那么狂热的喜爱这件事。
　　不止古罗马最著名的建筑遗迹是巨大的斗兽场，甚至就连皇帝有时候都会亲自下场决斗。就算到了现代，也依旧在很多非法的地下格斗比赛。因为这绝对是一项远超旁人想象的活动，他所引动的是人类体内最根本的暴虐嗜血因子与胜利的爽快感。
　　“只不过，没想到国王竟然连…那么强力的攻击都能够接住呢！”流辉倒是更加惊叹于国王的身体。
　　“没错！那种程度的攻击，光是听声音就知道那绝不是普通人类所能硬抗下来的，这跟有没有铠甲没有任何关系。但他竟然……毫不困难的就接下了。并且并还同时精确的反击了牛头人。”
　　弦音也感到十分的不可思议，如果说国王之前的表现虽然超越了人类，但还在勉强能够理解的范围之内。那么这次的行为就完全从物理上颠覆了人类的想象。这已经不是形容词的超人，而是名词的超人了啊。
　　“这实在是无法置信，那么巨大的力量猛地从上方砸下，如果是人类的骨骼早就应该碎裂了才对，而且人类脆弱的内脏也不可能承受住那么剧烈的震荡。但是公爵举盾的左臂，在硬接战斧的下劈后却只是稍微弯曲了下。这到底要是需要多么不可思议的肌肉和筋健才能做到这一点啊！他的身体结构真的还和普通人一样吗？”
　　流辉更是从物理层面分析起了起来。
　　如果不是他的眼睛一直都能够看到公爵身上没有丝毫魔法的痕迹的话，他真的无法相信这一切都是真的。但如果是真的的话，那就是说国王虽然作为人类，但他除了外表还和人类一样之外，皮肤之内的东西，全都已经进化到了远超两人所有已知生物的地步了。
　　“真是人型的…怪兽啊……”
　　弦音只能用一个话剧版的感叹作为这一切的结语。
　　而台上的国王，则是举起的长剑和盾牌。在向着四个方向都接受了他的人民的欢呼后，在充满真正情感的欢呼声中走下了高台。
　　这下凡是观看到了这场祭典的人，不管是城内的市民、来往的商人、还是在城外耕作的农夫，都不会再对野兽人抱有一丝一毫的畏惧了。因为他们知道这位无比强大的国王和他的骑士团将会是他们坚强的后盾。
　　而在台上留下的就只有布满了整个高台的数十具羊头人尸体，与中央的那具硕大的牛头人尸体，并且大多数都被砍下了头颅。而从他们脖颈喷出的鲜血也都已经基本停歇。只剩下刚死不久的牛头人尸体上，还从整齐断开的脖颈里流出少量的血液。
　　而那些流出的鲜血早就已经铺满了整个十米长宽的高台，不止充满了被刻在木板里的凹槽，更是连木板之上都被溢出来的鲜血所填满，并犹如粘稠的软泥一样向着四周缓缓流动着。
　　至于高台四周的管道，更是从其中不停流出像是小溪一样的鲜红血液，在空气中划过一道弧线后，归于木桶之中。而一个个这样的管道则像下雨时的排水管道一样，将高台上的血液均匀的分入了围绕着高台的一圈高大的木桶之中。
　　“那些血液……”就在流辉一脸不适的望着那些木桶，好奇的想要询问一边的托马斯的时候，一阵带着喜悦的对话突然在两人身前响起。
　　“话说这次收获的真多啊！不止数量超过往年，而且更有一个那么大块头的牛头人啊！”
　　出声的是一名穿着被洗得有些发白的黄色长袖的中年男性，他正和一个老人站在流辉的前方。而且因为刚刚激烈欢呼的影响，他并没有控制好自己的说话音量，所以弦音和流辉虽然站在他们背后，但仍能清晰的听到他们的话语。
　　“是啊，竟然专门抓这么多野兽人回来，现任国王殿下真是仁君啊。”站在他身边的老人也捋着自己已经花白的胡子点着头回应到。
　　“没错，等这次分到了血液就拿回去倒到我的葡萄地里，一定能结出更适合酿酒的葡萄吧！”棕衣男性充满渴望的感叹道。就连弦音和流辉都能听出其中的希冀。
　　“没错没错，如果能多分一些就好了啊……”老人的声音也一样充满期待。
　　听到这里流辉顿时有些好奇，难道托马斯所说的是真的吗？
　　民众们真的坚信只要把野兽人鲜血倒在泥土里，就能种出更适合酿造葡萄酒的果实？如果真是这样的话，那野兽人部落的聚集地和战场里不都是最好的水果吗？明显不可能吧。
　　于是他抬头看了眼弦音，没有发现对方阻止的意图后，就向着前方正在感叹的两人出声询问道。
　　“那个，请问两位，把野兽人的血液倒进泥土里真的可以长出更好的葡萄吗？”
　　“嗯？”
　　听到后面突然有人出声询问的老者不禁转过身来，并严肃的提醒着细节的差异：“不是更好，是更适合酿酒的葡萄！”
　　而后他才看清了两名衣着华贵的少年。对方那异于常人的漂亮样貌和衣着无不显示着其不同的身份。
　　『这两位，莫非是贵族？』
　　想到这里他才收敛了脸上不满，并以稍微礼貌的方式反问到：“怎么，莫非两位是不相信我们这里的习俗吗？”
　　“不是，不相信倒是没有啦，只是我们毕竟也没有试过种葡萄或酿酒，所以不是很清楚真是情况啊。”
　　弦音轻轻点头示意，并出声缓和了气氛。
　　“是这样啊……”
　　老者听到这样的答复后也总算认同了。他点了点头，这两个少年说的也对，一看就是没有实际种植葡萄的人，不清楚这种事情也是可以理解的。
　　于是他转过头向身边的中年人问道：“我说亚伦，你还记得上一年我们王城酿造比赛的冠军是谁吗？”
　　“嗯？怎么了？当然记得啊，不就是老科林嘛，已经连续五年都是他了。”
　　跟着老者一起转过身来的中年人虽然并不清楚这个问题的用意，但还是回答了他。
　　“没错，那你知道他是怎么得到冠军的吗？”老人没有理会他的疑惑，而是继续提出了下一个问题。
　　弦音和流辉看着老者那一副讲课老师的表情，就能知道对方是正在借和中年人的问答来给两人解释，所以也向着中年人认真的倾听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