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年情侣在异世界要活出自由人生》如月零

125、125第九章、深入群山6

　　“呜哦哦哦哦！”
　　虽然不知道那个可恶的人类是怎么躲过了自己的长矛，并杀死了自己的同伴。但这份竟敢戏耍自己的行为却让他感到无比的愤怒。
　　等等一定要先不杀他，而是要在抓到那个蓝色头发的人类后，在他面前一点点把那个人类撕成碎片，然后再杀掉他。只有这样，他的痛苦哀嚎和碎裂的血肉才能平息自己内心的怒火。
　　但在它赶到那个人类身边之前，那附近的同族就已经举起长矛一起刺了过去。
　　只是那个金发人类却轻蔑一笑，并拔出了斧头并向后退了出去，并以一种超乎想象的灵巧动作避开了所有刺向他的长矛。
　　“吼噢噢噢！”
　　他的行为和嘲笑惹怒了长矛刺空的羊头人，他们愤怒的追着那个不断后退的身影接连刺出手中的长矛。终于，在四名羊头人接连不断的刺击下，那个身影终于闪避不及被当胸一矛刺入！
　　只是就在这时，又是一声痛苦的惨叫从另一侧传来。又有一个同族被那把斧头砍断了喉咙。
　　“咚！”
　　又一具倒下的同族身躯严重的刺激了所有的羊头人。一而再再二三的被戏耍已经让他们无法忍受。纷纷又嚎叫着向着那个嘴角挑着轻蔑笑容的身影扑去。
　　但结果却一模一样，对方依旧以无比灵活的动作躲开了所有羊头人的攻击。直到终于抓住漏洞将长矛刺入对方身体的那一瞬间，就必然有一声惨叫响起，某名同族就会被突然出现的对方用斧头砍断半个脖子。
　　而当羊头人们拼命的追击那个人类，并再次将长矛刺入他身体的时候，他又会突然消失不见，并在另一边的某个羊头人身边出现。
　　一次次的追击，一次次的死亡，每次他的身影消失都必然伴随着一个同族的死亡，每次他的身影出现都表示着来自未知死亡的到来。
　　羊头人们无比愤怒，这种被一个人类单方面屠杀的事实严重的刺击了它们的自尊心，使得它们几乎陷入狂暴。
　　但另一面，这种完全无法理解的战斗方式，却又让它们心生恐惧。仿佛是在和并不存在的鬼魂战斗一样的虚无感，每次攻击前毫无征兆的随机感，都让它们心中对于死亡的恐惧不停的增强。
　　下一个会不会轮到自己呢？到底对方是怎么攻击的呢？自己能够防备吗？自己真的不会像同族一样死去吗？等等的问题伴随着强烈的不信任感笼罩着他们的心头。
　　但那个人类，还在毫不停息的杀戮。
　　不管羊头人们如何拼命攻击也好，拼命嚎叫也好，都丝毫无法改变杀戮节奏的一丝一毫。一条条同族的生命依然如同砧板上的鱼一样被冷酷的剥夺。似乎没有任何办法可以停止这让羊头人们无比恐惧的杀戮。
　　随着死亡的叠加，它们心中对于未知与死亡的恐惧渐渐的也在叠加，并逐渐追上了原本的愤怒。于是它们开始怀疑，怀疑自己的拼命战斗是否具有意义。它们开始迷茫，迷茫到底要怎么做才能停止这个可怕的噩梦。
　　但他们什么都无法改变，因为他们丝毫不知道除了拼命攻击每次显露的人类之外，还能做什么。
　　于是在这一次次的无用功中，一次次惨叫和鲜血的叠加中，一次次死亡与血腥如同山坡上的风抚过它们每一个的鼻腔的时候。他们心中的恐惧都在不可阻止的壮大。
　　渐渐的，有些羊头人崩溃了，它们开始害怕，它们开始恐惧。它们转身向着无人的方向跑去。
　　但很快，突然从脖颈出现的斧头就斩断了它们的希望和生命。而后那个人类的身影就站在那伏倒的尸体旁边，一边轻轻甩动斧头，一边轻蔑的笑着。
　　羊头人们害怕了，它们远离了所有看似无人位置，它们的敌人无处不在。任何一个空旷的道路都可能是对方的陷阱，只有同族的后背可以给自己一些仅存的安全感。于是仅存的8名羊头人背对背的靠拢到了一起，围成了一个圆圈，希望可以依靠这样聚集在一起来守护住自己的生命。
　　但是就连他们的这个希望也破碎了。
　　只见那个金发的人类一边甩动左手的战斧，一边轻松的走向了它们的圆阵。那完全没有防备的姿态，就是对自己灵巧的闪避能力和无与伦比的速度的自信。
　　“呜哦！”
　　眼看那个身影越来越接近自己，其中一个羊头人终于忍无可忍的刺出了手中的长矛。可是眼看长矛穿过了对方的身影，但它的内心却是一片冰凉与恐慌。因为它已经失去了自信，就连自己都不相信自己可以真正刺中那个无比快速的敌人。
　　“呜啊啊！”
　　果然，就在同一时刻，圆圈的另一边，一声无比熟悉的、只发出了一半就被截断的惨叫声出现。那是被锋利的斧头砍开了脖颈和气管的声音。
　　『啊！不是自己真是太好了！』
　　就在这一刻，不止一个羊头人的内心发出了庆幸的感叹。
　　但这份安心感却只持续了短短一瞬间就被死亡的恐惧所重新代替。那把从同族脖颈中抽出的红色战斧就犹如再次被命运提起的达摩克利斯之剑，谁也不知道下一次它将会斩在谁的身上。它们的生命，就像是风暴中的果子，随时可能被吹落在地。
　　“呜啊啊啊！”
　　“噢噢噢噢！”
　　“咩啊啊啊！”
　　剩下的7只羊头人都忍不住嚎叫了起来，只不过这次的嚎叫不再是因为嗜血与兴奋，而是为了缓解内心极端的不安和恐惧。
　　看着那个金发的身影再次出现在众人眼前，并且十分轻松的围绕着这个紧缩成一团的圆阵绕圈。
　　一步一步，以散步一般的脚步轻轻的踏在地上，仿佛在挑选下一个被屠宰的牲畜。
　　它们知道，对方这是在戏耍它们。犹如有些猫在吃掉老鼠前会戏耍对方，它们吃掉人类的雌性和儿童前会先折磨对方一样。正因为拥有相同的经历，所以它们无比清楚现在的情况。他们就是无法生还、无法逃亡的猎物，只能在绝望和无助中等待必然降临的死亡。
　　“呜噢噢噢噢！噢噢噢噢！噢噢噢噢！”
　　它们的叫声越来越响亮，只是那听起来却更像是哀鸣。
　　终于，有一只羊头人不知是因为勇敢还是绝望，而猛地冲出了圆阵，向着那个金发的身影冲去，并将双手紧握的长矛用尽全力刺了出去。
　　其他羊头人看着这个同族的背影，仿佛都在看着明亮的希望。这就是它们最后的勇气的代表，是它们在绝望中最后的自我救赎。
　　可是，现实却让它们眼中彻底失去了光芒。
　　那把长矛的确十分迅速的刺穿了那个微笑着的人类身影，但如同之前所发生的每一次一样。那个身影却消失在了视野中，并随之一把斧头从那个羊头人勇士的背后出现。
　　“扑哧！”
　　这次不知是力量足够大，还是斧刃刚好砍在了两个脊椎之间。那个羊头人的脖颈被整个切断，整个脑袋都带着绝望的表情飞了出去。而唯独留下犹如喷泉般的无头尸体无助的倒下。
　　“咩诶诶诶～”
　　剩余的6名羊头人在绝望之下发出了和仍未进化的同族类似的叫声。
　　它们在平时几乎都不会发出这样耻辱的叫声，但在此刻，在恐惧压倒了内心，希望又彻底泯灭的现在，它们已经彻底放下了内心的一切坚持。绝望支配了一切。
　　它们虽然还在围成一团，但却瑟瑟发抖着。它们虽然仍旧握着武器，但那却只是内心唯一的支撑。
　　如之前所说的一样，对于信奉着“被强者欺压了，就要在弱者身上讨回来”的处世哲学的羊头人来说，当面对欺压的强者的时候，又该怎么办呢？
　　看着这群可怜的仿佛兔子群一样的敌人，那个人类露出了满意的笑容。
　　他继续走着，绕着这个缩小了很多的圆圈继续踏步。每一步踩在地上所发出的轻响，却都犹如一柄重锤重重的砸在了所有羊头人的心头，敲的它们全身一颤。
　　它们已经彻底失去力量了，极端的绝望和恐惧已经剥夺了它们所有抵抗的勇气和希望。它们现在虽然还有这强壮的身体，熟悉的武器，并肩的战友，可是他们却和最软弱无助的小白鼠没有任何区别。
　　一步一步，一步一步。
　　随着阳光一点点倾斜，黑暗一点点降临，恐惧几乎磨碎了他们的生机。有的羊头人甚至在绝望之中放下了手中的武器。
　　“当郎！”
　　厚实的木杆跌落在山石上的明亮脆响，在此时这个安静的只有脚步声的山坡上异常明显。而这个击打在所有羊头人内心的脆响也开启了一段连锁。
　　他们一个个争先恐后的扔下了武器，只是唯恐自己因为握着武器被当成威胁，而先于同族死去。
　　“当郎、当郎”的响个不停。
　　一个个羊头人都放下了手中的长矛，他们放弃了抵抗，放弃了战斗，似乎这样就可以将它们从“那个人类的敌人”这个令人无比绝望之中解脱出来。可以将它们的内心从恐惧中解放。它们已经被那种精神上的折磨彻底击败了。
　　它们闭上眼睛，颤抖的跪在了原地。嘴里不住的喃喃自语着什么，是在向她们信仰的大地之母祈祷？还是在祈求敌人的仁慈？
　　如同被他们所折磨追杀的弱者一样。
　　总之它们已经彻底放弃了战斗，再也无法忍耐战斗恐惧的它们，选择将自己的命运交给自己以外的存在来决定。
　　是敌人抑或神灵？
　　其实都无所谓，此时的它们只想逃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