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6、26 我等你的那一天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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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6 我等你的那一天
1月的G市仍然冷得让人发抖，一不小心扒掉一件衣服就能立即用“寒风☆攻击”彻底把人打败，不过这股寒风倒没把法兰德斯一众小leaders的鸡动打到。
因为他们的鸡动的原因是：
法兰德斯关于收购案的行政诉讼胜诉。
不到半个月后，商务部终于为这门婚事，啊不，这次收购大亮绿灯，一副“随便你们折腾好了”的嘴脸，于是全国大小财经周刊撇下商务部凄凉如同弃妇，镁光灯噼里啪啦地打在法兰德斯和源汇之上。
源汇的老板笑得那叫一个兴奋呐，冲着千万观众说：“我们养了一头好猪，好得足以卖给世上最有实力的企业之一。”
而又被一众记者逮住的叶副总裁在镜头前谦和一笑。
如果诸位对叶子此番表现有了质的改观，那么……某犬只能说他那是表象呐表象！在法兰德斯一众小leaders与被拉来的苏然弟弟的庆功会上，激动如同中风的叶子哥哥慷慨献唱，摆出标准的社会主义工人阶级pose吼上一曲《没有共产党就没有新中国》……
众人默了，这是叶子哥哥第一次不唱戏剧改唱革命歌曲。
相对于师傅的惊人一曲，（从S市终于被调回来的）麦小龟倒是想装乖孩子，只是庆功高潮时间自大症发作，以高呼“信我者永生”的feeling大吼：
“就算诺少不在我也可以成功嘛，miehiahiahiahia～”
于是叶子华丽丽地怒了，手指一掐又恢复原状：
“小贼！今日爷来与你大战一场呀啐！”
麦小龟这当徒弟的，始终没有能力打败资深京剧迷的叶子哥哥。
苏然坐在一旁努力想要笑得自然。
一票人在公司的休息室里又闹腾了一番，到了晚上11点仍然精神亢奋得像上战场前的罗马军队，于是游芸芸又提议去放孔明灯。
叶子以权谋私当即拍板叫好，拿了周大boss临走前扔给他的车钥匙，一把把小老婆和苏然塞进lamborghini里。
这一回，坐在熟悉的车里，苏然更不自在了。
自打周诺远赴太平洋另一端后，大半个月了，苏然和周诺聊天不过是MSN，根据寥寥无几的记录来看，他们说话居然不超过25句。
哪怕就是这25句，也被苏然翻来倒去地看了好几遍。
据说，周诺忙着和美国当地谈开设分公司的事，一片忙碌，连麦小龟也被指使（— —b）着在中美两国之间来来回回地坐飞机坐到郁闷，被叶子戏称为“调度小狂人”。
所以，苏然今晚注定了不自然。
叶子打开车里的音响设备，没料到偌大的存储空间只有一首歌。
无奈之下按了play on键。
《A Place Nearby》。
Lamborghini里Lene Marlin伴着柔柔的音乐唱着：
If you try to look for me, maybe you will find someday。
熟悉的一切，
唯独少了一个人。
记忆里，一切的画面开始逆袭。
众人开着四辆名车一路濒临超速边缘地直奔G市的郊区，一出城区迎面便是清新无比的夜风吹得人心爽快以及身体冰凉。
昏黑的夜色中，孔明灯一个接一个被点燃了。
苏然蹲下来，默默地用手上的打火机点燃蜡块。
这一次，唯有他一双手护着橘黄色的焰火。
曾经，在他身边，还有一张微笑着的侧脸，一起目送着孔明灯的渐渐远去。
不知何时，其他人竟打打闹闹地远去了很多，连影子也变得模糊，只有打闹声隐约散在风中。
苏然叹气，又摇摇头，捧着孔明灯站了起来，笑了。
尽管笑得苦涩，但毕竟还是笑了。
有什么东西映入双眸，亮亮的一片，或许是火光，也或许是潮热的氤氲。
放手，那盏孔明灯便缓慢地飞远了，伴着附近大大小小的同伴，灿烂的星星点点。
突然腰上一紧，是被人从后抱住了，后背与颈肩全是一股暖意：
“媳妇儿，有没有想我？”
挣扎着转过身去，那人带着熟悉的“诺少笑容”，柔柔地看着小人儿。
苏然吃惊过后是沉默了。
周诺以为媳妇儿被他的突然而至吓呆了或是激动得说不出话来，于是打趣道：
“怎么了？三个星期就不认得了？”
“你…………”
“嗯？”
“不是说要去美国……很久么？”
“一日不见如隔三秋啊，三个星期算下来就很长啦！”
“……”
“小然，别这样看着我啊，我那时真没说要去一年半载呀。”
周诺咧嘴笑笑，有那么一点点狡猾混杂其间。
苏然又一次沉默了，两眼只是瞪着对方。
一股浓浓的不祥预感突然生起，这回周诺渐渐笑得有些勉强。
苏然瞪着，默着。
周诺笑着，默着。
苏然深深地吸了一口气，放佛在调动全身的力气：
“周诺——！下套耍我很好玩是吗————？！”
媳妇儿这一吼完，周诺心中登时悲鸣“天呐媳妇儿真的生气了”，眼看媳妇儿转身就要离开，当下伸出手来拉住了他：
“小然，你听我说……！”
根据广大观众多年经验所知，这句话是非常没有意义的，因为一般而言，对方肯定不愿听解释。
因此也无怪乎小人儿炸了毛似的反应，一甩手见没把那人甩开，只好转移策略，抬脚踹了下去。
这一踹，正中周诺哥哥的右腿。
周诺吃疼得“嘶”地倒吸一口气，手上一点力气也使不出来，眼睁睁地就看着自己被小人儿狠狠甩开。而那一脚踹下去后苏然也是一愣，听到周诺的呼疼才想起来他右脚的伤，一时间不知道有没有踢伤了他。
周诺没想到小人儿的复杂心情，抬眼看见他的小然没直接拔腿跑开，以为他终于肯听听自己解释了，于是马上调整最佳状态，忍痛挤了一个完美的笑容。
然而此时，周诺哥哥精明一生，糊涂一时啊！
苏然弟弟本来还有那么一点担心的，结果只见周诺哥哥迅速换上笑意，心念一转，以为他又下套故意装受伤，心里本来就有的怒气一下子燃烧起来，鼻子里“哼”了一声，干脆利索地转身大步走开。
——事实说明了什么叫做“狼来了”。
回想起那天离别时的痛苦与难以抑制的泪水，苏然油然而生一股怒气，一股又被人下套捉弄的愤怒。
夜风里回荡着周诺的叫喊。
苏然握紧了拳头，狠下心来绝不回头。
于是他一直走一直走，一步也不曾停下。
也不知道走了多久，他才终于站定了，缓了缓急促的的呼吸。夜风里只余下猎猎寒风的呼啸，丝丝寒意钻进衣领，成了不自觉的哆嗦。
站定了许久，还是如此平静。
一直没有再响起那人的声音。
苏然转身看着来时的路，空旷无人。
“周诺……？”
无人应答，视线里再没有那人的身影。
想起来什么，他再度迈开脚步，这一次，是往回跑，杂草在他脚边哗哗作响。
他没料到自己走出了那么远，跑着跑着已经快累散架了，脚掌也麻麻的累得很，好不容易终于看见不远处的草地上坐倒的人影。
周诺坐在草丛里，左手撑着上半身，右手紧紧地按着右膝盖，黑夜里看不清他的表情。
唯一看得真切的，是右腿紧绷的僵硬，看起来似乎是在抽痛。
周诺抬起了头：
“小然……”
语调里有着微微的颤抖，像是好不容易才打开牙关的艰难做作声，苏然知道，这回他是真的疼。
周诺轻轻地一笑，是颇为压抑的声音，伸出右手皱了皱眉：
“别生气，小然……对不起……”
苏然轻轻碰了碰他的手，蹲了下来，用双手替他的右腿揉着按着。
两人都没再说话。
在替周诺按摩的时候，苏然一直低着头，软软的刘海点点拂拂地掠在额前。
虽然生气，但更多的却是心疼与内疚。
感到右腿的肌肉渐渐有些舒缓，苏然紧绷的唇瓣与皱起的眉头才随之放松。
周诺叹了叹气，很低，却很长：
“小然，对不起……我不知道除了这样做以外，还要怎样，你才会说出你自己不敢说的话……对不起……”
他们都知道，那个问题到现在还搁在对方心里。
苏然摇了摇头，又沉默着替他揉了一会儿，才停了下来，顺势坐倒在地上。
一只手还搁在那人的右腿上：
“周诺……我只是想，在我能够真正不再需要你的保护的时候，再站在你身边……这样，不行吗？”
他想对那人笑笑，却没成功，热泪止不住地往下淌，这一次，淌的是心疼、是无奈、是想念……却也是爱。
不是不爱，不是不愿并肩。
正是因为想得急切，
才更觉得，想要自己拼搏，为了有一天，能笑着面对你，能自信地站在你身边。
视线模糊了又清晰，总算把心里的愿望说出来，苏然心里空空落落的，反而没有一丝如释重负的感觉。
只是身上突然一暖，整个人跌进了那人温热的怀抱。
耳边是那人的呼吸：
“好，我等你的那一天……我爱你小然。”
心里却顿时结结实实地颤抖着，刹那温情。
“周诺，我爱你。”
夜色里的孔明灯飘飘然地远去了，只有打闹的笑声还回荡在风里。
END
作者有话说
第26章 26 我等你的那一天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