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兔子乖乖》食盐大魔王

19、06 记忆中人

　　林泷每次一走就是十几天。
　　林泷离开的时候，就是希尔把家里翻得底朝天的时候，他仔仔细细搜寻任何一个可能藏着出口的角落，试图找到出门的方法。再不济，他就网购一辆车！反正现在都是全自动驾驶，自己不会开也不要紧。
　　就当他确实翻遍了每个角落，甚至已经打算买车的时候。希尔在林泷的停车场找到了一个怪异的地方——一块不同色的方形瓷砖。一开始希尔以为那只是脏了，但是当他用手摸上去的时候，那块瓷砖散发出一层浅蓝色。
　　随着墙面后传出的轻响，旁边的一整块墙壁慢慢移开。正方形的空间，巨大的显示屏上标示着楼层。
　　希尔目瞪口呆，谁能想到出口其实就在最显眼的地方呢！他匆匆回房，拿出之前买的斗篷与墨镜，迅速地穿戴上。当然也不能忘了随身携带的小刀。
　　在他确保正常人没法看出他原本的发色以及瞳色之后，他才拿上之前银行空运来的迪塞尔币（当然是拿林泷的奖励点兑换的）和一支小型通讯设备，三步并两步地往电梯那儿跑去。
　　他深呼一口气，看向背后空荡的停车场，随后坚决地踏入了电梯。
　　这是希尔自被林泷带回来之后，第一次踏出门。他早就对帝国的都市好奇到不行了！
　　出了楼，林泷看向在高空悬挂着的蓝天白云显示屏，心情突然变得很好。帝国都市的街道很干净，也没什么人。偶尔有几个牵着电子宠物的人路过，都对希尔友好地打招呼。
　　哇！原来帝国首都还是有正常人的！
　　希尔迅速地接受了陌生人的好意，并笑着回应。
　　路边的花坛中映射着绿植，希尔忍不住拿手去摸，结果双手直接从全息影像中穿了过去。
　　哎，可惜不是真的。
　　跟随着通讯器的导航，希尔走到了一处公交车站。公交车站倒是有不少人，有三两个都穿着类似的制服，有几个倒是穿着便服，自己的穿着确实有些不伦不类。希尔的双拳悄悄捏紧，总有一天他也可以正常地走在大街上的。
　　公交车如约而至，希尔发现那些穿着便服的人都是从前门上车的，而那些穿着制服的人则都在后门。希尔匆匆看了一眼，后车厢有不少都是穿着相似制服的人。
　　希尔刷了林泷的卡成功上了车，然后他默默地移动到了将后车厢隔开的门前。他这才发现，那些穿着制服的“人”，在耳后根处都有一块蓝色的传感器，而传感器旁边则是一排带数字的条形码。
　　原来这些都是人工智能……他们应该是回到迪塞尔的吧。据说目前人工智能只适用于性工作，所以他们应该都是被叫上门的Ruby……
　　希尔不再看他们，只是暗暗叹了口气。他依然记得帝国的条例中是禁止人类与任何种类的生物或非生物产生过渡接触的。可是在帝国首都，这似乎是被默认的可以做的事？
　　迪塞尔的入口是公交车的终点站，希尔懵懂地跟着列车上仅有的几名客人一起下了车。
　　这里和都市完全不一样。希尔抬起头，他看见了一片断裂的天空。一半是他刚才还能拥有的蓝天白云，而另一半则是他最熟悉的那片似乎已经不堪重负的橘色天空。
　　此时，一辆摩托从希尔面前飞驰而过，扬了希尔一脸灰。他被呛得咳嗽，连忙起步踏进了迪塞尔。
　　迪塞尔的人口很密集，至少在希尔看起来是这样。
　　道路的中央有一条专属于小吃的过道。不同颜色皮肤与不同语言的人都在这条过道中忙碌地招呼客人。两旁的高楼大厦都挨得很紧，不像都市那样空旷。色彩斑斓的LED灯牌在渐暗的空中不断地变换闪烁，交相辉映。
　　全息的巨型美丽的芭蕾舞者垫着脚尖与希尔擦肩而过，虚假的性感女郎邀请希尔共舞。透过一些商店的玻璃窗，希尔看见一些从未见过的动物（有可能是活的），还有稀奇古怪的石头，神色吊诡的占卜家。
　　这里穿着奇怪的人有很多，导致希尔这身装扮显得并不那么突兀了。他甚至觉得自己完全可以融入在这个多元化的城市里。即便这里有很多希尔看不懂的文字，有很多希尔听不懂的话。
　　“啊。”
　　就在希尔四处乱晃的时候，他直挺挺地撞到了别人。
　　“对不起……”希尔垂着头，想要离开。却被对方一把抓住了手臂，那个人的手劲很大。希尔试图挣开，却发现对方丝毫不动。
　　“如果说对不起有用的话，那要警察干什么。”低沉的声音压了过来，希尔慌张地看向这个抓着自己的高大男人，心想完蛋了。
　　只是没过几秒，对方便放开了他的手臂，然后笑着说道：“不好意思，最近刚看了这个电影，一直很想说这句台词，一直没找到机会。”
　　啊？希尔一头雾水，这都什么跟什么。
　　就在希尔打算走的时候，那个男人突然俯下了身子，轻轻地在希尔的耳边说道：“不过我并不打算原谅你，小兔子。”
　　希尔瞪大了双眼看向男人，他怎么知道的！等等……这个味道好熟悉！
　　把自己带出电击房的是他吗？
　　希尔的双目死死地盯着那张脸，在脑海深处扎根的那股尘土味此时悉数被翻了出来，是这个味道，但是他吗？他也看出了自己的身份，应该是他吧？！
　　还未等希尔能够确认下来，男人突然将他拦腰抱起，像个麻袋一样把他扛在肩上。
　　“喂！你干嘛！”希尔抗议地蹬了两下腿。
　　男人理所当然地说道：“当然是讨要撞到我的赔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