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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他在勾引她?!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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除了一等丫鬟,其余丫鬟二人一间房,邬从霜虽升为了二等,但原来的宝笙和针羽已经搭伴住了些年,没办法和她同住,花珑便让她和三等丫鬟住在一起。
前一世邬从霜进青云院时,自然是不肯的,她在院里大闹了一场,硬是和花珑挤到了一个房间里,二个人低头不见抬头见,日子过得难受极了。偏偏她那时性子又倔又傲,宁可忍着也要和花珑对着干。
这一世香蕊还好好的,邬从霜也没有因为双佛寺的事背叛她,所以进了青云院,她当然愿意和香蕊住在同一房,便毫不犹豫的答应了。
花珑轻哼了一声,也没再说什么,只让她安置好了之后再去找她。
花珑一走,屋里的几个丫鬟都围了上来。
宝笙和针羽还在林元晏的房里当差,都不在屋内,现在只有几个三等丫鬟和粗使丫鬟在。悯枝和青芽经常听香蕊说起邬从霜,虽然没见过她,但因为香蕊总是各种吹邬从霜彩虹屁,导致这两个丫头对她有天然的好感:“霜姐姐你真厉害,一下子从粗使丫鬟升到了二等,还来了咱们青云院!”
香蕊在边上也一副自豪的样子:“那是自然,阿霜在我们林府算是生得最好看的,人又聪明,区区二等丫鬟那是迟早的事儿。等以后她还能升到一等丫鬟呢!”
“那岂不是可以和花珑平起平坐啦?!”
“从霜姐,你真厉害!”
邬从霜有些哭笑不得:“我自己都没弄明白怎么来的青云院。我原想继续留在厨房,我在那里做的更习惯些。”
“也是的,在厨房里有张妈妈,她待我们极好。青云院虽然月例高,但远不如在厨房里自在些。”香蕊应和道。
香蕊从前也是从厨房里拨到了青云院的,但因为是三等丫鬟,专门负责的就是厨房到青云院的跑腿工作,端菜送饭、烧炭熬药都得她负责,稍微做不好了还要被花珑教训,有时候还会被二等的宝笙和针羽针对,日子过得并不开心。
她曾想着回厨房去,却没想到邬从霜来了,整个人便高兴起来:“如今你来了,我们两就可以作伴了。”
“嗯。”到邬从霜笑着应道。
悯枝和青芽悄咪咪的凑上来:“霜姐,我听说是大夫人专门把你调入青云院的,大夫人是不是有意让你跟着二少爷?”
大夫人要为林元晏安排通房丫鬟的事儿林府已经众所周知了,但一直迟迟没有动静。最近又忽然拨了一个容貌漂亮的邬从霜进来,青云院里的人当然蠢蠢欲动。
邬从霜脸色沉了沉:“没有的事。”
她可不想重蹈覆辙。
“青云院都传遍了,说二少爷准备收个通房。”悯枝和青芽其实有些看不惯花珑,花珑在青云院多年,因为是一等丫鬟,心气非常高,又比较尖酸刻薄,对待她们三等和粗使丫鬟常常非打即骂。若是让她成了通房,可不知还要得意到什么地步去,所以院里的许多人并不喜欢花珑。
如今来了邬从霜,又是大夫人亲自调派的,自然想到了这一层。
邬从霜其实也觉得十分怪异,上一世她也曾竭尽全力四处讨好内院的人想调进青云院,但都没能如愿,后来是爬了林元晏的床,才以通房的身份进来了……这一世她什么也没做,只想安分守己的存些钱日后好出去,怎么就反而进了青云院呢?
“许是大夫人只是觉得我做的糕点好吃吧。”
她喃喃自语道。
……
邬从霜留在青云院七八日,并没有再见到林元晏。
花珑似乎有意不让她靠近林元晏的住处,虽名义上是奉茶的丫鬟,但基本上她只负责烧水和准备糕点,所有的东西都是由宝笙和针羽送进房的,她只能端到林元晏住处的拱门外。
不过这倒是让她乐得轻松了,只负责烹水煮茶,比在厨房里事情轻了许多。
她想日后离开林府,便准备从现在开始为自己做规划。
因为她并不是林府的家生奴,虽然也是卖了身进了府,但和家生奴不同,与林府是容易分割的,只要攒够了钱,再向大夫人求个恩典,便能给自己赎身离开林府了。
她的父母当年是迫于无奈才将她卖入林府的。
七年前的饥荒,让邬家连一口口粮都没有,怕邬从霜饿死,她的父母才将她卖入了林府。邬从霜进了林府后,这才知道原来人与人之间的区别是这样大的,不只是吃饱饭,也不只是鸡鸭鱼肉,那些与他们有天壤之别的人所食之物都是她闻所未闻见所未见的。
或许是因为这个原因,这才让她前世不顾一切的攀上林元晏,就是想过人上人的日子。
但人就是这样,一旦真到了这个位置,才发现什么叫做高处不胜寒,孤寂、冷清,她身边的亲朋好友一个一个远去,每天夜里她都觉得战战兢兢。
为了能够配得上林元晏,为了能够让林府的人看得起她,她学着一切从前不会做的事,做着一切自己并不喜欢做的事,到后来她甚至不记得自己已经有多久没有真正展露笑颜。
所以当这一切可以重头来过,她从未有过如此高兴。
这一世,她不想再攀附林元晏,不想被困在这个日复一日年复一年的宅院中了!
“霜姐姐,少爷想喝六堡茶。”
她还坐在屋内绣着香囊,悯枝便从屋外进来找她。
行清节马上就要到了,林府会放一部分府中的下人回家过节,香蕊想为自小与她定了亲的情郎绣个香囊,可惜手艺不太好,邬从霜便帮忙了。
前世她为了讨好林元晏,曾苦练刺绣,还为林元晏送过香囊,现如今能帮到香蕊,还是觉得很高兴的。
“好,我这就去。”
她放下手里的香囊,去隔壁屋中煮茶,等水开了,便派了六堡茶送去林元晏的屋。
这一次她还像往常一样端到拱门外,等了片刻,却没见宝笙或针羽出来取。
她有些犹豫,怕茶凉了,便端着茶走到了屋门口:“花珑姐,茶来了。”
帘子被掀开,穿着碧色衣裙的宝笙从里面走出来,她瞪了邬从霜一眼:“端进去,像个死人一样杵在门口做什么!”
可之前不都是只送到拱门那儿的么……
邬从霜不敢反驳,她低着头双手捧着茶壶进了屋内。
屋里热气腾腾,已是四月了,但林元晏身体不好,屋中还摆着暖炉。花珑和针羽分别站在一张檀木榻旁,榻上林元晏侧坐着,他今日穿了一件月白色的长衫,面色被暖炉烘得十分红润。
“把茶摆上。”花珑的声音冷冷传来。
邬从霜立刻收回目光,将托盘上的茶壶和茶杯放到了林元晏手边的茶几上。
她正准备收回手,突然听到身边的人咳嗽了一声:“置茶。”
是林元晏。
邬从霜一怔,她抬起头来,却看见他一直低头看着手中的诗册,并没有看她。邬从霜又将视线瞥向另一侧的花珑和针羽,见她们二人没有动静,便只能自己抬手为林元晏倒了茶。
林元晏慢腾腾伸手接过,放到嘴边抿了一口:“听说你最近在绣香囊。”
邬从霜一下子睁大了眼睛,她抬头快速看了林元晏一眼,发现他已经将目光落在了她身上。
林元晏容貌俊美,一双眼眸温润如玉,望着人时仿佛含情脉脉。邬从霜脑瓜有些嗡嗡的,没反应过来为什么他会忽然冒出这句话:“是……是在绣香囊。”
“我喜欢竹纹的。”林元晏莫名其妙又说了一句。
这是什么意思?为什么要特地跟她说纹路?难道是让她绣个给他?
上辈子可没这回事儿啊?!
邬从霜呆在原地。
上辈子她入了青云院成了林元晏的通房,但最开始林元晏待她还是和其他丫鬟无异,后来是她用尽手段,投怀送抱、摸手掐腰才把人给彻底弄到手的。
那个时候像类似送香囊这样的事儿,也完全需要她主动,林元晏可不会说出要香囊这样的话来。
“我近几日睡得不太好,香囊里要放些安神草。”
林元晏这已经是赤果裸的明示了。
邬从霜虽然觉得莫名其妙,但又不好拒绝,只能答:“是,少爷。”
见她乖顺的模样,林元晏脸上不禁扬起了一个笑容,他忽然直起身靠了过来,与邬从霜只隔了一指的距离。他的目光停留在她洁白的额头上,还有青丝下那透明雪白的耳垂:“在青云院住的还习惯吗?”
他问的既温柔又暧昧,一时竟让邬从霜有些措不及防:“习……习惯。”
“可有什么不顺意的地方?”
“都……挺好的。”
“那便好。”林元晏弯了弯薄唇,声音忽然暗哑下来,“前些日怕你不适应,我没让花珑打扰你。现下如果都安置好了,就来我房里伺候吧。”
林元晏这句话带着温度,拂过了邬从霜的耳尖,让邬从霜整个人心头一跳!
她在这一瞬间几乎有一种错觉……林元晏在……在勾引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