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挫》规寅

31、继戊村11

　　青年带着剑，来到了一间铁匠铺里。
　　“权叔，我带剑来保养。”青年将剑放在案台上，铁匠正忙活着，放下手里的活计将剑拿了起来。
　　“阿延，你这剑保护得不错呀，都没有什么损耗。”铁匠仔细检查着剑身上下，然后走进了里屋，“稍等啊，我给它润下油。”
　　晏清站在门扉旁，抱着双臂，陪青年等待着。等待的过程中，青年也没闲着，眼睛打量着铺里新锻出的兵器，手指抚着下巴陷入思考。
　　铁匠很快就拿着一把铮亮的剑出来了，该说不说，铁匠的手艺真的很不错。如果先前那破剑看起来就和砍劈了的菜刀差不多，那现在终于有个兵器的样子了。
　　青年接过焕然一新的剑，抱在怀里，但眼睛一直打量着挂在墙上的兵器：“权叔，你又锻了好多看起来质量很不错的剑啊，这次还是晏家要吗？”
　　“对啊，晏府这次又补剑了。唉，晏小少爷是越来越厉害了，我记得之前晏府补剑的频率没这么高的。”
　　晏府？晏清听到这个名字不知道为何，心中莫名起了一股厌燥。
　　不知道晏府的晏和自己名字里的晏有没有关系。他烦躁地盯着木门槛，抿着唇想。
　　“晏小少爷这样的，难有兵器能适配他。”青年收回了打量的目光，带着羡慕的语气道，“他是真幸福，生于名门晏家，无数刀兵剑器任选，我只有尽力让我的纯衍伴我久些了。”语毕，看着手里的剑，爱惜地抚了抚发亮的剑身。
　　“晏小少爷那样的，大概只有传说中的神兵可以配他吧。”铁匠感慨了声，重新拿起铁锤继续打铁。
　　“神兵？”青年似乎第一次听到这个词，疑惑问道。
　　“对啊，据说是晏家不传外的秘密锻术，晏家就是靠这个发家的。”
　　“既有此术，那他们怎么不给晏小少爷锻造呢？”青年又问。
　　还能为什么，他们学艺不精，人品恶劣，祖上的技艺都丢得差不多了，锻造普通兵器都够呛，还锻神兵。晏清重重地踢了下门槛，没想到脚尖一阵钻心的疼痛传来，那木门槛因此发出了一声响动，他被痛得欸了声，有些茫然地抬头，发现青年和铁匠正看着自己。
　　怎么回事，他现在不是鬼魂吗，为什么突然又能碰着东西了？
　　“晏兄何出此言？”青年朝晏清道，语气里带着被突然插话的不满。
　　晏清这才意识到他刚刚说的话也被人听到了。
　　但是这人怎么知道他姓晏的？
　　在俩人可以将地板盯出筛子的目光中，晏清好半晌才迟疑地开口：“我胡说八道的，二位继续，当我没说话就好。”语毕，转身就走。
　　“等等，”青年伸手拉住他，“我看晏兄不像胡言乱语，不如展开说说。”
　　晏清挣了挣，发现这青年虽是瘸子，力气却很大，根本没办法挣脱他的桎梏。
　　他只能停在原地试图回忆刚刚讲了些什么，然而脑子一片空白。
　　回忆了一阵刚刚自己说的话无果后，晏清只能无奈道歉：“不好意思，我是真的不知道，刚刚我自己都不知道我自己在说什么。”
　　“依我看，不是吧。”青年却不依不舍，“晏琢，晏家知道你对他们这么不满吗？亏他们将你从外捡回来养这么大，你就是这样表面一套背后一套的吗？”
　　“啊？”晏清被他这话砸懵了，“你说什么？”
　　青年见他这副模样，认为晏清装傻，刚想说些什么，手突然被什么打了下，不痛，但令他松开了对晏清的钳制。
　　“抱歉，我们该走了。”这偌大的铁匠铺不知道什么时候又来了个人，一身红衣猎猎，手里还拿着一柄合起来的折扇，正冷冷地看着青年。
　　青年看到他后就愣住了，嘴巴张了张，一句话也说不出来。后头的铁匠刚想和稀泥，在看到来人后也呆住了。
　　“你该走了，晏清。”韩笑不知道什么时候出现在晏清旁边，他轻轻掰了下晏清的肩，将对方转到自己的方向，然后看了眼呆若木鸡的铁匠和青年，拉着晏清就往外走。
　　晏清稀里糊涂地被对方拉着，韩笑走的速度很快，他相当于被拖着走，好像背后有什么洪水猛兽在追他们一样。
　　“等等！”晏清反应过来，想挣开韩笑的手，没想到对方并没有抓紧，他没用什么劲就挣脱了。
　　“？”韩笑被迫停下，回过头来看着他，不怎么高兴地皱着眉。
　　“你为什么会在这里？”晏清咽了口口水，艰涩地问。
　　“我来叫你回去。”韩笑说着，重新伸出手，示意晏清拉上，“再不回去，你的八十一座坟要挖不完了。”
　　“……”就为这事？

作者有话说

　　晏清：我信你个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