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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第 1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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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1
X再次睁开双眼的时候发现自己躺在绿草如茵的河边,这种自然的翠色非常不真实,即使亲眼看见,他也觉得眼前的一切宛如后期合成,像是影视作品里的场景。光影打到他的身上,身旁的河流里传来蛤蜊之类的贝类吐露泡沫的声音,也像是磕嗨了的Net躲在角落里用偷过来液氮枪煮沸酒精的声音,而他的头脑中也只有咕噜混沌的声响。
河面反光得厉害,像是定格动画里的劣质塑料制品,他甚至因为过于刺眼而不敢直接看向水面上自己的倒影。河畔的泥土微湿,但X躺的地方很清爽,有鲜黄色的蝴蝶从自己的头顶飞过,扑朔着翅膀的节肢动物仿佛只是作为过场道具,不知是从哪里而来的,毕竟X的目光所及没有花被,也没有供腐食性动物栖息的尸体。蝴蝶柠檬色调的双翅略过后是刺眼的阳光。即使没有见过圆日,他也知道太阳可没有潮汐,大得不正常。X微微感受到震惊,这个世界总是让他睁不开眼。从前青睐地球的那颗主恒星早已不再为了这个星系发热,在人类漫长的演变与战争之中先走一步,让人造的聚变反应代替自己的职位,所以绿植大片大片地出现和自然光的存在也宛如电影场景。
X支撑着自己坐起身来,看见倒影着扭曲又刺眼的日光的小河对岸是一座城池,而倒影里的自己只是一团人型的黑雾。将近五楼高的大门被锁链紧紧封闭着,仿佛城池只是一个需要递交给囚犯的礼物盒,上帝的手把它用门板宽的铁链包裹起来,而里面放满了炸#药。
X能察觉到城里热闹非凡。有乌鸦尖锐地鸣叫着从墙头滑翔而来,飞速地越过X所在的平原,然后一头栽到远处的森林里。唯一可以在城外看到的是一截教堂的尖顶,有其他品种黑色的鸟儿停留在那十字架的装饰上,恰好传来的一次报铃也没有吓走它们,鸟儿跟着钟声嘶叫,而城内市井的喧闹则停顿了几秒。从X的视角看去那教堂似乎在城的中央,他能想象出城内的人的生活状况。
X只记得自己如同往常一样带着不安于深夜里入睡,祈祷着从前员工死去的模样不会再次变成自己的梦魇,但是没有想到醒来后却脱离了那个吃人的公司。
这里很明显不是郊区,更不可能是巢。X在自己这岸看见了影视作品里才有的翠色的山峦,上面种植着松柏之类的耐寒植物,黑压压的叶片投下大量的阴影。
X不知道看上去不是很陡峭的山连绵了多少公里,也不知道山的那一头是怎样的世界,他只知道自己目前需要找到这里的原住民问清楚情况。
X看了看不深的河水,又看了看紧闭的没有守卫在外游荡的城墙,想着自己可不愿意卷上西装裤腿,提着自己的鞋子躺过这条还算得上清澈见底的河流,于是望向了河这头的林间,发现有一处炊烟正从山脚处袅袅升起。
02
X向那处炊烟走去,越近越能听见山间嘈杂的鸟鸣和一阵劈柴的噪音。
X努力使自己看起来像落魄的样子,慢慢靠近了一处两层的木屋,旁边再没有其他住户,好像只有一家人居住在山脚,虽然另外还有一棵高大无比的巨树上建有房屋,但很明显这也是隶属于这一家的所有物。
X继续靠近那座看起来像童话里的那种构造的,只差屋顶是由毒菌菇的伞盖构成的房子,终于看见了谩骂和斧头飞舞的噪音的来源,一个红色的女性的身影正举起她貌似不可能掌握的斧子,干净利落地把树桩上垛好的柴火砍成两半,她一只穿着长靴的脚踩在树桩上,嘴里却骂骂咧咧地不知道在诅咒谁。
“您好……请问……”
X开口询问那位穿着鲜红猎装的女性,说是女生也不为过,因为她的身高恰好到X的胸前。但对方却放下手中斧子背对着X沉默了一会儿,才回过身来抽出用皮带绑在大腿上的枪指向X,X这才注意到女生带着黑色的面具,上面画着具有威慑作用的獠牙,而这样的着装未免有些眼熟。
“你是谁?”
带着红色兜帽的女生问,把枪口抵在X的嘴唇上。
X举起双手表示自己没有任何危害性,嘴唇摩擦着那个粗糙的,一看就经过长久使用的枪口,极不舒服地回答道:
“抱歉,我迷路了。”
“迷路?我这里可不是什么收留人的庇护所,怜悯之心只有我身后森林里的鸟和城里的老骷髅才有,想要我为你做什么的话就拿出报酬来,不然就在我开枪之前滚开。”
X仰头看了看她背后黑压压的森林,随后伸进自己的西服口袋,他可不愿意用腕上的手表作为替换,即使终端手表在这个没有信号的地方已经不能再投影公司的画面。X在口袋里找到了一小管计量的脑啡肽,在灯光下莹绿的液体在日光的照射下却显得健康无害,就好像一小试剂的蔬菜汁。
他不记得自己什么时候有顺一手脑啡肽装进外套里,但这或许也是Net的小玩笑。
X把塞有木栓的玻璃试管交给面前的小红帽,佣兵接过来,问X这是什么东西。
“魔法药水,”X回答:“它可以让人充满力量,心情愉快,”X想了想,又补充:“还可以借与服用者短暂各方面能力的提升。”
X透过面具察觉到了小红帽狐疑的眼神,但随后看见女生拔掉木塞像小猫一样用舌头舔了舔脑肽啡,佣兵咂咂嘴说非常好喝。
“行了,现在那座木屋归你,但是你要帮我做家务,并且只可以住到明天黎明,”她顿了顿:“不过,只要你可以给我带更多这个东西来,你就可以雇佣我做更多事。”
佣兵把剩下的脑肽啡收进自己的口袋,而X只是嘴上答应着“哎呀真是太不好意思了在下找到更多的魔法药水之后肯定要多送一点给您啦”这样的鬼话,却在心里想着小红帽所说的“雇佣她做任更多事”的更多事到底包括什么事。
03
X被警告没事别烦小红帽后爬上了木屋,那将近15米的攀爬量简直要了X的命。他气喘吁吁地把木屋里堆砌的书本拿开,看起来这里曾是一个娱乐场所,不过现在只不过是一个储藏室。
X在书屋里找到了毛毯和小暖炉,毯子是绿红白的标准圣诞节配色,看起来和那边的圣诞帽同样是节日礼物。X翻看了一下堆在脚边的书本,发现它们都是带有插图的童话,而书屋排了两面墙的书柜上并不只有书本,X还找到了相册与国际象棋盒,还有另外一些布偶手工之类的小玩意。X抱着看看也无妨的心理打开相册,发现内容物都被抽空了,只有其中某一页还插有一张照片,那是一群唱诗班孩子们和主教的合影,那个主教看起来过于年轻,虽然是白发但依然是成年人的脸庞,诡异的是全身散发着独自一人经历了几个世纪的沧桑。
X觉得唱诗班的孩子里应该有小红帽,虽然不知道如今她为何搬到城外来住,但佣兵绝不会无缘无故地收留这张照片,即使它如今被遗弃在杂物间。
X毫无愧疚地把照片抽出来塞进自己的口袋,心想RPG的主人公在乱翻别人家里的时候照样是有用的东西全部收着,但就在这个时候小红帽却窜上了X的树屋。
“你在干什么?”
小红帽疑惑地询问。她看见X扭扭捏捏地缩在被毯里。
“没什么,这儿还真暖和,不过我早餐也没吃,现在都快到中午了,请问有什么吃的吗?”
“我来找你就是喊你去做饭,今天会有客人来,你最好表现得乖一点。”
小红帽说着直接跳下了树屋,X并不清楚“乖一点”是怎样的行为,他颤颤巍巍紧握着绳梯下了楼,来到房子面前,小红帽正在把劈完的木柴放回屋里,X想要上去帮忙。
“停着,我是让你去做饭。”
“可是我做得不好吃。”
“我做的也不好吃。”小红帽把柴放下叉腰回答:“老娘让你去做你就去做你是听不懂话吗?”
X漠然走进小红帽的房子,看见壁炉的上方挂着极其奢华的鹿头,门口摆着一张完整的熊皮,墙上挂着不同动物的脑袋标本和几把猎#枪,还有许许多多宛如工艺品的装饰物,但X没有办法一时间欣赏,只得匆匆走进厨房。
厨房里放着屠夫的用具,不同可食用动物的肉像暗室的照片一样被晾在两根鱼线上,X看了看挂着的野味,桌上摆着的调料,发现有胡椒便可以解决大部分问题。他迅速思考了煎猪排烧烤兔头等等适合大家围在一起享用的菜式,然后脱下西装挂在门后的粘钩上,挽起白衬衫的袖子,取下白色的围裙给自己围上,他大概并没有想到,此时他的形象,完全就是耽美小说中的一种人#妻式小受。
04
X在木桌的中央支起煎炸的平底锅,虽然没有电器可以使用,但至少掌握了一些原理也可以正常地开展室内烧烤,这时小红帽从地下室跳了上来,手里拿着几瓶酒,看来是家内酿造的,X取过她手上的东西摆在桌上,佣兵说可以让X先尝试一下,后者受宠若惊,可还是用大号的玻璃杯倒取了那泛着泡沫的香醇液体,发现纯度并不高,毕竟不是机器生产,某种程度上来说只是更加带劲的碳酸饮料,不过考虑到小红帽还是女生,X也没有觉得不妥,他取下自己的围裙拉下袖子,没有穿回外套,只是慢慢喝着佣兵酿的酒,过了一会儿,小红帽领着两个人走了进来,说是领,其实是她在与一位银发的男士在互相扯皮,而另外一位金发的男子背着枪默不作声地走在他们两个后面。
“嗯?您好?”
先踏进门的男子白发看见了坐在餐桌旁的X,对他打招呼。
那是一个牧师打扮的人,甚至他黑色礼服的上衣口袋上还别着一支白色的玫瑰,他略长的银色头发用一朵极其夸张的蝴蝶发带束在脑后,牧师显然并不适合出现在这里,他应该是城里的人,但不更换着装就赶到山脚来也太过单纯,更何况他如同艺考生背着他们的乐器一样背着一架可以装下成年人的黑色棺材,如此看来称呼他为牧师并不合理了,应该叫做葬仪才对。
X以微笑回复了葬仪的问候,解释说自己只是一个迷路的旅者,刚刚来到这个一无所知的异世界,暂住在这里而已。善解人意的葬仪提出可以带X进城,去询问主教大人,或许无所不知的老骷髅可以有送X回家的办法。
X先感谢了他的好意,随后表示自己会待到明天早晨,之后自己会照葬仪的建议去咨询那位主教。
葬仪像在自己家一样扯开椅子坐下,却又被佣兵单手拎着后领提了起来,一直在旁观的第四个人走过来分开纠缠的两者,自己走到X的身边坐下了。
05
吵架的两人那边传来“你把口水巾摘了吧。”“这不是口水巾是领结。”“我说是口水巾就是口水巾。”“行行行帽姐说什么都是对的可以放开我了吗?”的对话。X用余光打量着安静坐到自己身边的那位,他穿着军式的猎装,披着深蓝色的披风,背后还背着一把长猎#枪,看起来是更加适合生活在这里的人。猎人青色的瞳孔看了看坐自己左手边举着玻璃杯的X,询问他是否介意自己吸烟。
“不介意的,您请便。”
X当然要说自己不介意,他明白这是客套话,他看见射手在那柄镶上金色花纹的烟斗里添上烟草,点上火苗,射手咬着烟嘴,对X说希望他可以打消进入城池的念头,转而去黑森林寻求审判鸟的帮助。
“为什么呢?”
X想,虽然这些怪物不认识自己,但作为主管可是对他们了如指掌。X宁愿相信无害的老骷髅,而不会把自己的性命交到那只病态的鸟身上。
“你会死在那座城里。”
射手吐出白色的烟雾,不带感情地回复。他没有补充原因,并且对于这个话题打算就此结束,这时小红帽站起来举起酒杯,看样子和葬仪又重归于好。大家站起来碰杯,X听见壁炉里柴木被火焰烧得噼里啪啦的温暖的声响,想到自己已经很久没有过和朋友聚餐,天天活在死亡的阴影里,不觉有些感慨。X把脸埋在大号的杯口,看见小红帽用小刀切下一块牛肉直接串在刀刃上放进中央的煎锅里炸,他不想说什么,只是补充蘸取酱汁后再入口比较好。X看见因为小红帽粗鲁动作飞溅的油滴全是往穿着洁白衬衫与黑色长摆礼服的亡蝶葬仪飞去的,黑白两色的蝴蝶大惊失色地躲开袭击,却迎面又对上了小红帽的嘲讽,于是刚刚和好的两位又开始了相互的言语攻击。X想像身边坐着的魔弹射手一样保持对闹剧的不苟言笑,但嘴角几乎是控制不住地会上扬。
葬仪被佣兵扶着后背灌下了纯度并不高的酒,于是接下来就只是保持着不合场景的傻笑像少女捧着奶茶一般捧着自己的杯子。X询问魔弹射手为什么选择在那座城居住,亡蝶葬仪帮他回答了。
“因为麦啤和香肠,所以说我真是不太明白德国人的特殊癖好啦。”
葬仪说完之后就向桌面倒去,他散下的头发和奇怪的发带让他看起来像是一张被二向箔处理的蝴蝶标本。佣兵对猎人说二楼有房间,魔弹射手起身打算把葬仪拖上去,X先一步站了出来,说自己会把他带到房间里去。
X看到猎人和佣兵几乎是被自己的话惊到了,在他们愣神的间隙里X把葬仪打横抱起,虽然对方比自己高但体重却像是蝴蝶一样,然后X在背后两者复杂的目光里把蝴蝶抱上了楼。
06
X把亡蝶葬仪抱到客房,因为人家穿着正装,X帮他脱下外套。蝴蝶只是在沉睡,X给他盖上被子,突然感到身心俱惫,想起来他的棺材还放在楼下,但是却没有力气再去把棺材搬来。X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被碳酸饮料般的酒影响,总之他现在头昏脑胀地靠着亡蝶葬仪的床边滑坐在地,X扶着自己的额头,不一会就陷入了昏迷。
X再次醒来的时候只有自己躺在床上,小红帽坐在一边的椅子上用鄙夷的目光看向他。X看见窗外已经是黄昏的景象,橘色的阳光照进这间客房,小红帽告诉X他们回去了,魔弹射手把还在睡觉的亡蝶葬仪放进棺材里,然后也如同艺考生背着他们的乐器一样背了回去,并且把X安排到了床上。X掀开被子翻身下来,道了抱歉后询问自己有什么事可做。佣兵说晚上她会去黑森林里狩猎一条畜#牲,带着魔弹射手他们送来的新的军火与情报,而X只需要在家中好好待着,如果觉得绳梯太难爬的话留在主屋也无所谓。
小红帽最终在午夜回来了,带着浑身的伤,而X偷偷摸摸的翻找资料的计划也是一无所获,主屋里没有任何记录用途的纸张。
小红帽撕开自己外套下的绷带,X走过来说可以帮忙,心想这样大大咧咧的女生也不会在意,毕竟她可是小红帽雇佣兵。
女生犹豫了一下还是把药膏与棉签交到X的手上,他们搬着椅子坐到壁炉的面前,炉火烧得正旺。
X小心翼翼地解下小红帽背部的绷带,再小心翼翼地上药,他没有询问或旧或新的伤口的来源,却没想到是小红帽先开了口。
“我从前是和我的家人居住在一起的。”
小红帽说,她指了指壁炉上方的一块照框,大概是想起那里应该是自己与家人的合照,但是内容物早已被自己丢尽火焰里化为灰烬,作为表态的决心,如今只剩下了空白的相框。
“直到我九岁的时候,狼来了。”
“从那一刻起我就一直在磨自己的斧子 ”
“开始用枪的时候也不过13岁。”
X发现她从来没有因为自己拙劣的上药而抱怨,本来觉得对方会很难伺候不敢多言,所以现在才提出自己的疑惑。
“那你知道城池里面的事吗?”
07
“我在失去了家人后被主教安排到了城里居住,刚好有一位老妇人也需要陪伴,所以我们就住在一起。”
X帮小红帽缠上绷带,却被打掉了手,对方护着胸说她自己来。
“但是我始终摆脱不了那个夜晚的噩梦,如果不把那匹狼的脑袋砍下来挂在我的床头,我就没有办法安然入睡。”
“然后你就离开城中回到这里,为了复仇?”
“……”
“怎么样,有进展吗?”
“狼是黑森林的居民,鸟们嘴上答应会帮我调查,但如今我也没有从他们那里得到有用的情报。”小红帽套上外套:“或许审判鸟用他的那柄天平测出狼是无罪的呢?真是可笑。”
“但你已经找到他了。”
“是的,我发现他的踪迹了,所以一有机会我就会去森林里找他复仇,不过每次都是两败俱伤,但我的目的就是让他也永远不能摆脱我带来的痛苦,就像我摆脱不了当年的恩怨一样。”
“只有当你们一方死亡才会结束吗?”
“或者是同归于尽。”
08
X听见鸟的鸣叫,在沙发上醒来,身上盖着一件大衣,很明显是成年男子的尺寸。他四处张望了一下,发现与小红帽谈话时坐的椅子还摆在壁炉的旁边,想起昨晚自己应该是耐不住困意直接在椅子上睡着了。
木门被打开,小红帽从外面进来,X猜她可能是去河里取水。X对她说打扰了,然后打算起身离开,但小红帽拉住了他。
一时间X觉得女孩会决定和自己一起走,但可惜现实不会满足他这样的妄想。小红帽把给X用作被子的外套递给他,说这是她父亲参加正式的活动才会穿的衣物,现在没有任何用处,干脆就送给X。
“还有,如果可以的话,希望你不要进城,至少,先去黑森林里找鸟们,然后再去城里。”
“为什么?”
“那座城池远比你想象的危险。”
“看起来它可没有黑森林危险。”
“你会死在那座城里的,”小红帽说:“但如果你打算先去黑森林,我就陪你一起去。”
“抱歉。”
X说。他谢过那一件长摆礼服,对小红帽说后会有期,直接走到了第一次醒来的小河边,X回头去看那一座山,小红帽可没有走出来送他,森林里也只有动物的声响。
X找到了可以跨过河流的一架吊桥,他正好看见有人从城里出来,锈败的锁链发出痛苦的尖叫,把木制的大门缓缓放了下来,X趁这个机会赶紧跑到了城池门口,他在开辟的大道上撑着膝盖气喘吁吁,这时听见了女人首饰叮叮当当的声响和高跟鞋踏着地面的声音。X抬头查看,发现是一位白发黑皮的女性和一个坐在自己悬空法杖上的女孩。
X下意识想喊出她们的名字,考虑到自己身份后又决定闭了嘴。两位女士交头接耳地讨论着X的来历,主管只好说着借过借过侧身想要进城,但匆忙之间直接正脸撞上了走在后面的绝望骑士。
挂着泪痕的女子把X扶起来,后者则为被女性撞倒而觉得丢脸。X马上道歉,顺道夸奖了一句三位女性的美貌,他继续急忙向里跑去,但拔腿的动作却快不上不知以何为介质的魔法光束。
光束像触手一样缠上了X的手臂与脚踝,接触到X的皮肤后又变成了粉色的缎带,X为了保持平衡只好顺着缎带拉扯的方向后移,他被捆到憎恶女王的身边,有着卡通样貌的少女挑起X的下巴:
“你是从何而来的呢?从来没有见过你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