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5、第 65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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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去侦探社吗？”
“嗯，毕竟现在侦探社可是我常去的地方之一啊，说不定会有什么收获。啊，会看到不一样的太宰先生也说不定啊。”星原梵背着手往前跳了几步。
手腕上的罗生门被她带着上下摆动。
“还有一个？”
“芥川遇到的是根据你的愿望制造出来的，和我这边的不一样啊。”
“怎么样，是不是很感兴趣？”
星原梵转了个圈，面对着他单脚开始往后跳。
“在下对假货没有兴趣。还有，老实点，”芥川龙之介看着她的动作皱眉，“转来转去的你是要被罗生门绑起来吗？”
“那你就配合一下我的动作别让我落到那个下场啊。”星原梵将左手举过头顶，作势要转圈。
芥川懒得陪她童心泛滥，因此无视她的意图。
“太无聊了吧，芥川？”星原梵把手放下，冲着他吐了吐舌头，“所以你才是个糟糕的饲主啊。”
“在下不想被一个刚认识的人随便评价。”芥川有点想把罗生门收回来，但又不是闹脾气的小孩子，犯不着因为这种小事跟自己的性命过不去，于是任由她把罗生门扯来扯去。
“这个世界会有两个假货吗？”
“真失礼啊，芥川，一口一个假货。对于他们来说，这一切都是真的。当然包括自己的存在。如果突然有人冒出来喊着所有的都是假的，肯定会生气吧。”星原梵似笑非笑地看着他。“我想想啊，你会被钉在十字架上烧死也说不定哦。因为芥川是异端嘛。”
“无论在哪个世界，异端都是不被容许的。”
星原梵张开双臂，眼底暗流涌动，“就算是这样一个虚假的世界。”
“所以芥川在这里是不能活着的呢。”
“如果以这个标准来评判的话，你也是异端吧。”芥川龙之介说道。
“对啊，”星原梵把手放下，“这真是个让人苦恼的问题。”
“但是我跟芥川不一样啦~因为是没有人会把神送上刑场的。”星原梵露出一抹有些得意的笑容，“他们只会跟从神的意识。”
“神说过的一切都是正确，因为不被信仰的就不再是神。而在这里，”星原梵用手指着自己，“『星原梵』永远是神。”
“你……”芥川面露嫌弃，“原来是中二病吗？”
“哇啊，好过分的形容。但或许是真的呢。像这样看招，暗影·龙息――”
芥川龙之介：……一定有那里不对。
“对了对了，去侦探社的话，我们把芥川你的猫带走吧？”
“不需要，反正也是假货。”
“如果我说是真的呢？”星原梵一下子跳到他旁边。
“猫也会中异能？”
显然以为她在胡说八道。
“直接告诉你好了，它也在这里哦，”星原梵朝他做了个鬼脸，“这一点我是不会撒谎的。”
“你这家伙……”芥川龙之介眉毛紧蹙。
“有问题吗？”“……”
有的，应该是有的。
……但好像也没有什么。
侦探社里一个人也没有。
每一间房子的东西都被好好摆放着，没有落灰，好像不久前才有人收拾过它们。
“你理想的侦探社就是一座空屋？”
“啊嘞~我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呢。”星原梵随便找了个椅子坐下，“说不定都出去工作了。”
“那也不会连一个事务员都没有。”芥川龙之介用怀疑的眼神打量着周围。
“谁~知~道~呢~”星原梵把尾音拉的很长，带着一脸人畜无害的笑容瘫在椅子上。
“……在下有权力怀疑你根本不想从这里出去。”
“嗯，如果真是这样就太好了。”
“不太明白你到底在想什么，但在下继续呆在这可是会死的。”芥川龙之介捂着嘴咳嗦，收回她手上的罗生门，走开想去别的房间寻找。
那就去死好了啊。
已经走出半米远，芥川龙之介突然转头，狐疑地看着她：“你刚才有说什么吗？”
星原梵歪头，眼睛挣的大大的，看起来十分无辜：“什么都没有哦。”
“……可能是在下太紧张了啊。”
“芥川要是想出去的就好好找到它哦。我会在这里等你找完的!”
“不想帮忙就不要和在下说话。”
意料之中的一无所获。
芥川龙之介甚至下楼转了几圈，黑着脸上来找人的时候发现她和一只猫玩的正欢。
“……巧克力？”芥川龙之介看着屋子里突然多出来的活物有些吃惊。
抱着猫撸猫的星原梵抬头和他对上视线，“啊呀，找完了吗？一看就是没找到对吧。所以芥川君去找根本没什么用呢。”
“……还给在下。”
“你说这只猫吗？”
星原梵微笑：“才不要。”
“……”
“又想用罗生门吗？不行啊芥川，这种行为是被明令禁止的呢。”星原梵伸手挠了挠猫的下巴。
“芥川猜猜这究竟是真的，还是这个世界造出的假货呢？”
星原梵把手上黑漆漆的一团举过头顶。
“在下对这个异能是否会对猫起效保留怀疑态度。”
“啊，是这样啊。”星原梵把手放下，抱着猫站起来。
黑猫乖乖被她拿在手里，甚至还自然地蹭了蹭这人的手指。
芥川站在门边，眼睁睁地看着她走到窗户前，单手把窗户打开。
“真是连点风都没有，不行，太假了。果然半成品就是不怎么样啊。”星原梵有些苦恼地抱怨。“这都怪你哦，芥川。”
像是在回应她的话一样，窗外开始吹起轻柔的微风。
“什么？”芥川龙之介往前走了几步，却被她喊住。
“你别过来。”
“本来应该再晚一点的。”她背对着芥川，像是在自言自语，“我就可以把这个世界做的更好。”
“所以都怪你啊，要不是你突然想对她动手……偏偏还是在我准备这份礼物的时候。”星原梵一边说着，一边将手里的猫伸出窗外。
“……你想干什么？”芥川龙之介从刚才开始就听不懂她在说什么，但也感觉到了她这个举动用心不良。
“虽然这里是我一点点捏起来的，但是因为是以梵的愿望为主，所以有些事我也无能为力，只好采取一点特殊手段啦。”
“芥川你知道吗？猫在高处坠落的生存几率会比较高。因为通常猫咪在落地时会自己掂量好高度，会提前用合适的姿势跳下来缓冲落地――啊说的我自己都想睡了。”
“但是还有坠亡的可能性，也就是说，现在我松手的话，它会摔死哦。你可别想冲上来，毕竟你的身体素质是来不及在我松手之前就跑过来的。”
几乎明目张胆把自己的异常说出来了，再怎么改动思维，也没办法忽略。
“……你是谁？”
“不告诉你~”她把手里的猫稍微举起一点，慢慢松开两根手指。
“芥川要阻止我吗？”偏头看了身后的人一眼，语气极其恶劣，“在这里死了的话，现实也会死哦。”
无知的猫感受不到两个人嚣张跋扈的氛围，冲着她软软的喵了几声，金色的猫眼透露着茫然。
“芥川还没有猜呢，这个是真的，还是假货？”
芥川不想猜。
但是他希望这是个假货。
“放开它。”他强硬地说。
像是失去了兴趣，一直笑着和他说话的人松开了手。
“混蛋!”无法动用罗生门，他下意识冲了过去。
不管是不是真的，总是要救回来。
站在窗前的少女配合的闪开，让他了冲到窗边。
猫掉下去的速度一定是比他冲过来要快的，从一开始，那个距离就没有能把它救回来的可能性。
芥川龙之介几乎大半个身子都伸到了窗外，然后眼睁睁地看着黑色的一团落到地面，发出一声惨叫。
……
“你这家伙――”用不了罗生门，芥川龙之介握紧拳头，想要挥在那张可憎的脸上。
比他反应更快，那人在他转过头来之前就做好了准备，趁他不察两手用力把他推出窗外。
全身暴露在空中带来的失重感让芥川脑子懵了一会，坠落到一半却又被突然拉住。
一前一后剧情太过曲折离奇上下横跳所以他全程都是震惊状态。
黑发金眸的少女一只手费力地紧紧拉住，另一只手死死地抓住窗框，带着他一起吊在空中。
……这个是真货。
芥川龙之介脑子里突然冒出这句话。
救下他的少女面色发黑，“太失真了，侦探社那来这么多楼层？!”
刚才看多了这张脸的笑容，再回过头来看这双死鱼眼还莫名顺眼。
芥川往下看了看，发现如她所说，侦探社一下子拔高了八九层。
大概就是想让他摔死。
他是从最高层掉下来的，跟星原梵拉住他的楼层要隔着两三层。
他抬头，发现他掉下来的那个窗户已经没有人影。
是跑了吗？
“都太假了，我敢说现实中我绝对做不出这个高难度动作的。”星原梵咬牙，尝试着带着他往上移一下。
芥川接不上她的话，对着她就把自己想问的说了出来，“你去哪了？”
“……被家里的人还有朋友拖住了。”星原梵觉得自己的两条胳膊像是要被撕裂开来。“应付他们花了点时间。”
“在假货上浪费时间？”
“你现在命在我手里啊芥川。”星原梵让他气得想笑，“能不能有点求生欲。”
“巧克力死了……”芥川咬牙，“在下不会放过那个人的。”
“啊，你放心，”星原梵叹气，“那是个假货。”
“假货吗？”芥川心安了。
“一出门看见你不见了很吓人知道吗？”
“那不是在下的错。”
“啊，我知道，刚才在楼下看见它了。”星原梵抿了抿唇，“总之先让你活下来再说。”
“你做不到的，”芥川龙之介毫不犹豫地说，“在下敢说你一定是侦探社体术最差的那个。跟普通成年男性打都没有多少胜算。”
“你来Mafia打杂都不会被录取的。”
“……别刺激我我知道。”
“你松开在下说不定还有自己活下去的可能。时间久了你连爬上去的力气都没有。”
星原梵有些惊讶地看了他一眼，“芥川你竟然有良心吗？”
“要是能牺牲你让在下活下去那在下一定不会犹豫让你死。”芥川龙之介平淡地说，“但是在下没兴趣拉你垫背。侦探社少人了，太宰先生大概会很困扰。”
“原来如此……”星原梵死鱼眼，“罗生门不能用？”
“从刚才开始就无法发动。”
“……你说你到底是怎么落下来的。”
“在下想救巧克力，结果被那个跟你长得一样的人推下去了。”
星原梵：“……救猫啊。”
她深深吸了一口气，终于还是忍不住把憋在胸腔中的怒火喊了出来。
“两个都是假的你就一个都没看出来吗垂耳兔？!”
“都长得一样在下怎么知道？!”
“一看就跟我不一样吧人也是猫也是芥川你不但没有良心连脑子也没有!”
“她绝对给在下的思维做了暗示要不然在下怎么会看不出来!？在下想救巧克力有什么错？!”
“你救什么救啊你？!你自己活着都是个问题!”
明明真货在这拼命拉着你啊!!
“巧克力是在下的猫，在下要对它负起责任。”
“它不需要!!”
“你可以松开在下了。”
“……你还真是不想活了。”
“在下对你能把在下拉上去这件事不抱任何信心，”芥川龙之介抬头看着她，“所以至少要让你能爬上去。”
“这里不是真实，说不定等会我能来个潜力大爆发把你拉上来。”星原梵尽量让自己的语气变得正常，却还是止不住地颤抖。
“但你已经坚持不下去了。”
“既然是我的理想国我就我不相信我会死在这。”星原梵咬牙切齿。
“放开在下有什么不好。”芥川龙之介问她，“在下死了你就可以心安理得在这里生活下去了。”
“……谁要在这活下去啊？!”
“你不想吗？”芥川龙之介被风呛的咳嗦，“明明一直在假货上浪费时间。”
“……”
“这里是你的『理想国』，一切都是按你的意思来创造的，而你不会被它吸收。”
“这不是做梦一样的好事吗？”
“对啊，这个世界某种意义上来说对我真的很友好。无论是父母还是朋友都像是做梦一样的美好。”星原梵沉默了一会。
“我刚才说了的一句话，芥川你记得吗？”
“什么？”
“都太假了，太假了啊，芥川。”星原梵仰起头，语气里像是带着笑意。
一滴水打在他的耳廓，他抬起头，但看不见星原梵的脸，所以无法确定是不是她在哭。
“假的我都不好意思去自欺欺人了。要是真的待在这里，绝对会被太宰先生嘲笑死的。”
“它展现给我的根本就不该存在。”
因为我的父亲可以对女儿被绑架这一事实置之不理，而我的母亲可以蒙着我的脸将剪刀捅入我的身体。
“来这里的路上我也想通了。这个能力大概是没办法直接对我用的。所以这个『理想国』也是不完美的，不然应该更现实没差，不像现在这样，到处都是劣质品的气息。它只是把自以为我想要的一点点捏起来罢了。”
“这里只有你是真实，芥川。”
“所以我不会为了待在这个世界放弃你的性命。”
芥川龙之介张半天口，也没有吐出半个字。
“……那什么，芥川。”星原梵的声音突然小了起来，带着点揣揣不安的意味，“不知道我们两个能不能活下去。”
“最后我想问个私人问题。”
“如果那只猫是真货，如果你知道自己会被推下来……”
“你还会不会去救它？”
芥川龙之介都给她一个看智障的眼神。
“如果在下知道的话就不会被推下来了。”
“……你能别抬杠吗？”
“在下会救的。”芥川回答，“因为是在下的猫，虽然不养在在下身边，但是在下一开始就决定了要照顾好它。”
“你见过巧克力吗？”芥川问她，“它很听话，就算在下不在了，中原先生大概也能照顾好它，只是麻烦他了”
不，我们要是死这儿了根本没有猫需要中也照顾。
但是，
“谢谢。”
“你刚才说了什么吗？”
“我说谢谢，”星原梵重复一遍，“谢谢你，芥川。”
“在下做了什么需要你道谢的事吗？”
“……别管了给我好好接下。”
“你还能坚持吗？”
“……虽然很疼，但是如果我想的话，应该还能再坚持一段时间，大概是这个世界给我的加成吧？”星原梵不确定道，“芥川，你看什么呢？”
“你抬头。”芥川龙之介说。
星原梵依言抬头向上看。
“……啊？”
天空开始分崩离析，化作无数金色的发光粒子，然后是建筑……从最高处开始消失，一点点的往下，还差一层楼就能到达他们这一层。
“……这是，崩了？”
“在下觉得应该是你的问题。”
“我什么都没做啊！？”
“但你否定了这里。”芥川龙之介看着从天上落下的光粒，“你不承认的话，这个世界就没有存在的必要了。”
“在下现在更想知道这样我们在外面会不会醒？”
“……大概，会吧？”
星原梵抓住窗框的手松开的瞬间芥川可以用罗生门了，为了避免跌倒地上于是用罗生门尝试安全降落。
“在下突然想起来，你错了。”
“哈？”星原梵被罗生们缠着双脚，听到他这句话一开口，灌了不少风进去。
“这里并不是只有在下是真实。”芥川龙之介捂着嘴咳嗦，“你也是真实。”
“你不严谨。”
“……”
……
“啊呀，这么简单就醒了吗？”
芥川一睁眼，就看见那张分外熟悉的俊脸，一激动直接从地上坐了起来。
“太宰先生！”
“痛！芥川你干嘛突然坐起来啊？！”被强行忽视的中岛敦捂着被他撞疼的头惨叫一声。
“人虎你才是！为什么要在在下旁边？”
“我这是在你旁边吗？！我这是在星原旁边看你先醒了过来瞅一眼啊！谁要管你啊？这不是因为你们在同一个地方晕过去了吗？！”
中原中也：“啊，这边小黑也醒了。”
醒的慢了几秒的星原梵：“……我们晕了多久？”
国木田精确回答：“一分钟吧，他比你少七八秒钟。”
星原梵：……
芥川龙之介：……
这还带时间流速不一样的。
“估摸着你们两个应该是中了异能，所以把太宰喊来帮忙，效果显著。”中也把她扶起来。
……所以他们能出来到底是谁的原因。
芥川：不用想了肯定是太宰先生。
作者有话说
第65章 第 65 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