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不能说的秘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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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年过后，李圣楠再度消失，不是不想寻找，只是找不到寻找的理由了，是不是可以当作那晚他不曾回来，一切只是我一个人的幻觉。
我像个冬眠的刺猬，天天宅在家里玩游戏，看电视，睡大觉，过着与世隔绝的隐居生活。
2006年2月13日开学
天气依旧冰凉寒冷，公交车上靠窗的座位，我望着窗外，玻璃上已沾满雾气，景色黯淡不清了，伸出手指，在上面轻轻画了一张笑脸，我很想微笑。今天，有很多的事情要解决，我拍拍脸，让自己振作。
车到站，下车，我最后望了眼那张笑脸，希望有人会看见他，希望那人有一整天的好心情，也许它会被另一团雾气覆盖，就像什么也没有发生过，消失在时间的洪流里，最后无影无踪。
进入校园，排名表前已熙熙攘攘挤满了人，那些阿拉伯数字组成的字符就是学生的天下，有人欢喜就有人颓废。期末考试结束的那一秒便已知晓的结局，不看也罢。
“贱人，做这么卑鄙无耻的事情。”金美安气愤地指着我破口大骂，娇好的脸庞扭曲在一起，原来生气真的可以使人变丑。
“哪有你贱，大贱人。”一直沉默不代表软弱，我的自尊不容你践踏。
“你说什么！”她愤怒的大叫，我几乎可以听见她牙齿摩擦发出的声音。
“我说什么了，我说你了！”我不会做饭，不会洗衣，就会耍赖装无辜。
“程小洛，我不会就这么算了的。”
“随时恭候大驾，有什么招，你尽管使。”
“小洛，土豆让你立刻马上去他办公室，你惨了。”葵花匆忙跑过来，一副你完蛋了的表情。
“做好准备，替我收尸，靠你了。”我拍拍葵花的肩膀吟道，“风萧萧兮易水寒，壮士一去兮不复返，小女子与你在此别过了。”
“去你的，死到临头还耍宝．”葵花推了我一下，一脸无奈。
“我走了啊。”低着头往办公室走去，一切的一切就为一个答案。
“那件事，你做的怎么样了？”金美安在葵花耳边悄悄说，眼里闪过一丝阴狠。
“快、快了。”葵花望着金美安脸色惊惶，小洛对不起。
“那就好，事成之后来取钱。” 金美安甩着披肩长发离去。
深呼吸，敲门。
“进来”拔高的声音，听的出来土豆真的很生气呐，我缩了缩脖子，咽了口口水，低着头进去，瞥到一个熟悉的身影，张墨？！他怎么在这里，张墨转头看我，嘴角噙笑，他在笑，笑我即将很悲惨吗？
“你们给我个解释。”土豆生气地甩出一张排名表。
程小洛，总分零分排名1100名。
张墨，总分零分排名1100名。
林夕，总分零分排名1100名。
原来是这样，难怪金美安一见我就这么生气，他想陷害我吗，没这种必要吧。一开始就设定好的结局，毕竟滑出了原先的轨迹，我看着张墨，一时之间心里五味陈杂，他究竟想干些什么！
时间一点点的流逝，闹钟嘀嘀哒哒的声音越来越清晰，张墨望着窗外，刘海遮住了眼睛，看不清表情。我低着头看着鞋尖上一块黑色的污渍，想这是在什么时候什么地方沾上的。土豆则皱着眉头看着我们。
“打算一直这么沉默吗？”
“……”
“程小洛，你先说吧。”土豆盯着我的眼睛，瞧得我背上寒毛倒竖。
“那个，呃……”你要我说什么啊，说你今天早上吃的是韭菜馅儿的饼，说话的时候一股韭菜味儿，熏得我头晕。
“那个什么？”
“对不起！”真的，我不知道说什么好啊。
“你没有对不起我，你对不起的是你自己，还有你含辛茹苦的父母。张墨，你呢？”
“……”依旧沉默。
“算了，自己回去想想清楚。”
终于 可 以 走了！
出了办公室，张墨走在我的前面，穿着黑色外套的背影很安静，就像一团很浓重的雾气：“为什么交白卷？”始终好奇。
“因为，知道你会交白卷，”张墨转身看我，“并且会是全科。”
“这么肯定吗？我只答应你数学交白卷。”我和张墨对视着，一阵风吹过来，他额前的发轻轻晃了几下，露出黑色的眼睛，似夏天的夜空，里面有我看不透的光彩。
“你想要一个答案，一个关于林夕的答案，而我也想要一个答案，一个关于你的答案。”
“我？！我能给你什么答案，况且我也不知道我是否能得到我想要的答案。”想起林夕一直以来的白卷和她的冷漠我就觉得心里泛凉。
“不是你给。”张墨转身往前走。
不是我给，什么意思，我楞了一下，跟上去，脑袋里乱糟糟的。
一前一后走进教室发现女生们都围着什么羞涩的笑着。林夕依旧坐在教室的角落里，望着窗外，周围散着冷漠的因子，似乎连空气都变的凝重，让人无法吸进肺里。
“夕”
“小洛”温柔低沉的声音响起，我停住走向林夕的脚步，僵硬的呆在原地，是我产生幻觉了吗，还是真的出现了？落入一个温暖的怀抱，闻到熟悉的味道“想我吗？”
“李圣楠，你活腻了，居然在大庭广众之下抱我。”虽然喜欢你的拥抱，虽然渴望你的温度，可是我只能这样，做你的朋友，只要能够看见你就好。
“想你，很想你。”李圣楠喃喃的说道。
“喂，你吃错药了。”把气氛搞这么暧昧，我看了眼周围的女生锐利的眼神，如果眼神是实体，我恐怕早已千疮百孔了吧。从来都是这样。你是最闪亮的星辰，走到哪里都是焦点。如果不是青梅竹马一起长大，你能够看见如此平凡的我吗？你能够拥抱如此平凡的我吗？
“为什么无缘无故失踪，又莫名其妙出现？”我挣开李圣楠的怀抱。
“想给你一个惊喜。”李圣楠看着我眼神清亮。
“惊喜呢，在哪里，我怎么没看到啊？”我环顾四周，收获的只是女生厌恶又嫉妒的眼光。
“笨蛋，我这么大的惊喜，你没看到啊，从这一秒开始我就是你的同学了。”李圣楠伸手弹了一下我的额头。
“会痛啦，还会变笨。”我捂着额头抱怨。
“你已经够笨了，不会再变笨了。”
“洛。”是什么那么熟悉，曾经以为你再也不会回来找我，曾经以为我们只能是陌生人了，曾经以为诺言都是骗人的，只有谎言才是真实。我转身，看着倚靠在门框上的苏安，只是脸色有点苍白。既然选择离开和背叛，为什么不背叛的彻底一些，永远不要出现啊！
“今天是什么日子啊，所有的惊喜都凑在一起，我真是既惊又喜。”我自嘲的笑笑，发现李圣楠抓着我的手臂的手逐渐用力，我觉得有点疼，林夕已走到我的身边。
“洛，我们说会儿话，好吗？”你那么高傲，怎么会用这种低声下气的语气和我说话，你的骄傲呢？
我向前迈出一步，李圣楠依旧抓着我的手臂，骨节泛白：“没事的。”我走出教室，苏安跟在我的身后。
“她怎么……”林夕满脸担忧。
“会没事的，一定不会有事。”李圣楠失神的喃喃自语。
会没事吗？张墨望着程小洛远去的背影，忽然觉得有点惆怅，心里似乎有一滩粘稠的液体，堵得他喘不过气来。
学校外面的奶茶餐厅，我点了两杯香芋奶绿，这是我们都爱的味道。
“你想说什么就说吧。”尽量让自己的声音显得平静，不那么在乎。
“我，怀孕了。”
哐啷，太过震惊，我打翻了奶茶杯子，奶绿顺着桌沿滴滴嗒嗒的掉在地上，很快聚成一滩，像一只绝望的巨大的眼，冷冷的注视着我和苏安。我看着苏安用左手抚摸着尚未隆起的小腹，眼中尽是温柔。
“是他的孩子？”
“是，我想生下他。”她的眼神笃定。
“苏安，你疯了吗！生下他？抚养一个孩子？”
“所以，洛，求你，帮我。”
“我怎么帮你啊？我拿什么帮你，我们才18岁啊。”我简直样疯掉了。
“他不要这个孩子，我只能信任你了。”
望着苏安，那些一起翘课，一起熬夜通宵看电影，一起打游戏闯关，一起哭泣的日子全部涌入脑海里，乱七八糟搅在一起，在我的脑海里翻滚煎熬。
“不是说决裂了吗？不是说不会出现在我面前了吗？不是说你会跟他一直幸福吗？”眼睛酸涩。
“对不起。”
“现在说这个有什么用，当初那样做的时候，有没有想过我很伤心，很难过。”
“对不起。”
“你是对不起我，你对不起的仅仅是我吗？你有没有想过苏爸爸和苏妈妈啊，你就这样一走了之，他们会多难过。”
“爸，妈，对不起！”苏安低着头。
“苏安，回去吧。”
“不可以，我不可以就这么回去的，何况我还有个孩子。”
“把孩子流掉，然后回家。”我一个字一个字的吐出，仿佛用尽了力气。
“我不能。”苏安看着自己的小腹，眼里满是绝望，：“洛，我不能这么做，他也是一个生命。”
“可是，你负担不起这个生命。”
“洛，你一定可以帮我的，对不对？”
“算了，都算了，给我电话，我会来找你。”
“没换，一直都是那个。”
原来这就是所谓的物是人非！！！
回教室的路上，风怎么会那么冷，刮在脸上怎么会那么痛，以为会想起很多，结果心里、脑里都是整片整片的空白，什么也想不起。
“小洛，还好吗？”林夕看着我。
“没事”无力地摇摇头，“可以告诉我为什么交白卷吗？不要敷衍我，不要骗我。”
“为了引起某人的注意，就这样。”不是不想让你知道，只是怕你知道了会更难过。
始终都有距离吗？还是不肯说吗？“知道为什么我也交了全科的白卷，因为你，想知道你这么做的理由，想关心你，像真正的朋友那样，没有任何利益上的东西。也许不知道才是最好的吧。可是为什么我那么想哭呢？”眼泪一滴滴的掉下来，落在林夕的手背上，开出一朵朵水花，充满苦涩的味道。
手机震动，我吸口气，接通电话：“妈，有事吗？”
“小洛，爸妈有些事要出差，大概半年才会回家，你要照顾好自己啊，要按时吃饭，不要踢被子，知道吗？还有钱已经打到你卡上了。”
“妈，我知道了，我会照顾好自己的，你不用担心，我不是小孩子了。”
“我真舍不得你。”
“没关系的，好了，没事我挂电话了，妈，再见。”
为什么所有的事情都凑在一起了呢？你们要我怎么办啊？
作者有话说
第6章 不能说的秘密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