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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1、圣诞快乐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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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晨在呼呼大睡的楚若,是无论如何也不会想到她醒来会遭遇一个怎样的光景。
曙光乍现,白芷儿已经第一时间睁眼,并非是为了初晨的日光,而是……
梆!房门被人不客气的推开,她的嘴角轻邪一下,来人已经临近,起身,闪避,最后完美的坐了回去。
“好没有风度的一宫之主,”白芷儿扯扯衣袖,望着一大帮子人倒是泰然自若,“进来连门都不会敲一下,没礼貌。”
南暮雪只是看着床上的人影,被对方发现后刻意移动了身子挡住了她的视线,“子曰,非礼勿视,你怎的这般不懂规矩。”后面段凝和南宫烟拼命在用眼神交流,今天看来是有好戏看了。
“你可以走了,”
“走?笑话,这青楼人人来得也去得,可又不是你百花宫的地界,这厢房也是我包的,该走的,是你吧?”
“姐,我……南暮雪!”白姗从屋外进来,一见是南暮雪便双眼通红,“我杀了你,”
冰魄出鞘,不待对方甚至是所有人的反应,寒冷的剑身已是抵住了那喉头,“没有这个本事就不要冲动。”
白芷儿瞬间起身,那手握利刃之人却是偏头与之对视,带着轻蔑,“遇上一个这么蠢的妹妹,平时没少在后面替她收拾……”
“我们姐妹的事与你无关,”她飞速的将人拉过身后,其实她大抵也瞧得出来南暮雪不是真心发难,不管如何她始终还是顾及若儿与自己的关系,更别提自己才救了若儿,至多是心里不痛快,“你先出去等我。”
“出去?我们为什么走,该走的是她南暮雪,”白姗看看床上的楚若,又挑衅的看着对方,“你那么震怒做什么,哦,你的若儿没告诉你,她和我姐姐睡过么,”满意的看一众人脸色变化,捂唇震惊,“真不知道呀?我姐和她睡也不是第一次了。”
……后面殷琉璃几人是涨红了脸又有点无语,不用说她们都知道这叫白姗说的睡一起不过就真是字面上那种意思一起共枕罢了,楚若哪有那个胆子,何况从刚才到现在这么大的动静那人还继续在床上睡得香,明显是被下了药,所以在场人都知道这话是故意说出来气南暮雪的,旁的也就罢了,楚若确实是南暮雪死穴,段凝确定此刻对方额头两侧的青筋已是暴起了,再看正脸,何等的一个冷若冰霜了得,估计等楚若醒来,她的好日子也就到头了,唉,还蒙在鼓里的孩子,能睡就多睡会吧,毕竟幸福的时光是短暂的,待会睡醒,就是“血雨腥风”了。
“姗姗,”白芷儿也知道自己妹妹是故意说来气人的,但她还是羞红了脸,“你出去。”
“你们退下。”
南暮雪也开了口打发其他人走,白姗目的达到,笑的自然十分得意,就算我此刻杀不了你,让你心里不舒服也是可以的,“那我去楼下等你。”
殷琉璃几人打了个眼色,也出去了,不过和白姗是各自散开,南暮雪没有发话,也就是不让动手,而白姗则是趾高气扬的去了大厅饮酒赏舞。
“我警告过你,你若是待若儿不好,我就带走她,你把她害成了什么样,你知不知道她差点就没命!”
“这是我同若儿的事,不必你多管。”
“你保护不了她,我自然要管,你手下人如此无用,只不过半天而已,你要若儿以后怎么做,无时无刻的像影子和尾巴一样紧紧跟在你身后?她连自己的自由也不会有,你这样算是什么?”
“她的自由便是我,”南暮雪负手而立,“你大可问问,她愿不愿离我半步。”
“呵,诡辩,你看不出来么,只要你一天是这百花宫的少宫主,你的麻烦就永远不会断,若儿每次出事都是因你而起,你既无法护她周全,就该放手,你的爱,很自私。”
“爱从来都是自私的,我不会放她,”她扭头,“倒是你,一直在插手我与若儿的事,你说我的爱自私,你又何尝不是,即便你带走她,她也不会高兴,你强迫她离开我就是为她好了么,我可以告诉你,楚若的心里只会是我,哪怕至死,也不会变。”
白芷儿别过头去望了床榻上日思夜想的容颜,她承认,心里在滴血,她从来都知道她不属于自己,往外走着,“这是最后一次,你若再敢令若儿置于今天这种险境,我一定会让你后悔。”
“我与不想再见到你和你那个妹妹,这也是最后一次,尤其是你,离若儿远点,下次你们姐妹再想和我说话,就得躺在棺材里。”
冷笑一声,“这里的房钱很贵,记得付。”
人一走,南暮雪即刻坐到了床边,“若儿,”她替她把了脉,其实此举多余,白芷儿一定不会伤害对方,但她总还要自己试了才肯安心,终于,脸上露出了放松的笑容,又抚那眉宇,“没事就好,”
下一秒,她却又不甘的扯她脸颊,“你可真是命好,总有人惦记,同你那芷儿姑娘纠缠没完了,真当为师不会罚你,”末了又皱起眉,“同别人大被同眠,你倒是瞒的真好。”
“诶,你们觉得,咱们少宫主和刚才那女子,谁更好看?”
殷琉璃嗔怪的望去,“小心雪儿听见,”
“没事,小果儿阿月,你们说呢?”
“那两姐妹不是好人,”小果儿摇头,“定是少宫主好的。”南暮雪并未过多告诉其他人白芷儿的身份,楚若回来后一直与她一起,确切的说所有事对方也只是巨细无遗的告诉了她,其他人也不曾多讲,小果儿偏偏是一个你问一句她答一句的闷葫芦也没有主动说出来,若是她们知晓当初分派捣毁多少与这姐妹俩有关,只怕此刻也就不是这种心情去讨论了。
“不得了,”段凝打趣,“楚若前几天教我那词,对了,雪儿的小迷妹,不错不错,”
阿月道,“少宫主好些。”
“都好,我倒认为难分高下,你不觉得她们俩还有那么一点相似么,”南宫烟补充。
“有吗?就雪儿那脾气,那姑娘看起来挺温柔的倒是,我一直都不知道江湖上还有这么个美人,可惜她不出名,不然能和雪儿组个江湖双姝,不过你觉得像吗?我不觉得呀,”
“有点吧,我说的又不是性格,就那种说不出的感觉,”南宫烟摊手,“最让我吃惊的是这么一个美人,怎么也看得上楚若,她给她们俩灌了什么迷汤?”
“一个是红颜知己,一个是非打即骂还使毒威胁的师傅,要搁我,肯定选那个,她叫什么去了?反正呐,也就楚若吃错了……”
咻~
“少,少宫主,”大家正说笑,一道暗器下来,吓得阿月小果儿赶紧闭嘴了。
“阿月,”
“是,少宫主吩咐。”
“去熬点白粥,待会若儿醒了就端上来。”
“是,”阿月又小心的开口,“不用备别的了么。”
“不用,这几天一日三餐你便只熬白粥,不许放别的,米也少放,粥熬的越清越好。”
殷琉璃询问道,“这几天?你是打算一直到比试都在这青楼不回去了?”
“先随我上来,我有事交代。”
“是。”
“雪儿这是做什么?”
只有段凝笑的玩味,“还不明白么,楚若接下来算是有苦头吃咯,而且,我还嗅到了一丝醋味,雪儿她,定是有危机感了。”
“啊……嗷呜~”屋内是凄厉的惨叫声,楚若是疼醒的,手疼,右手虎口上那根银针的长度让她都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痛,谁扎的我,好痛……”
“一点小疼,如若不是这银针,徒儿也别想醒来。”
一眼看去,“大家都在啊,诶,那芷儿她……”慌忙捂嘴,然后开始吹口哨,呜呜呜,我感觉我可以立遗嘱了,虽然我没钱,但我有间雪若阁啊,那还是还给小蛇蝎吧。
“怎么,睁眼没看见你的芷儿姑娘,很失落?”
“我哪有,”段凝在那憋笑十分厉害,楚若气的在那咬牙,刚要怼她,南暮雪却再次出了声,“为师在问你话,你去瞧着三护法,下一步,可是要打四护法的主意了。”
“不是,我没……痛……”楚若刚才是给打岔了,手猛地又疼起来,她闷哼了几下,“雪……师傅,这针,可以拔了么。”呜呜呜,肯定不会了,我怎么那么命苦。
世事往往就是出人意料的,南暮雪竟痛快的收了那根针,她还在高兴,但同时心底也隐隐升起一丝不安,果然,“把手伸出来。”好,很好么,见过你的芷儿姑娘称呼就开始变师傅了是么。
“哦,”
“两只,”
老实的递过去,“要干嘛……啊呜~”埋头去看,南暮雪居然用针戳自己手指头尖,好家伙,而且一次就是好几根手指,这是不把两个手的指头戳满不罢休啊,十指连心啊我勒个去,“你,干嘛?”有气无力,绝对的。
“体内的毒素没有彻底清除,用针灸替你逼出体外,能好快些。”
天真无邪的楚若同学立马就信了,丝毫不疑有他,“是不是芷儿告诉你的?可她又说解了啊,难道没彻底解了?”
……众人无语,楚若,你就自求多福吧。(段凝,小果儿:楚若你个憨批。)
果然的,南暮雪挑眉,随即又扬起嘴角,“是呢,她说她有事,时间紧急,所以让为师替你疗伤。”
“哦,”不以为意的点点头,盯着自己手指看,“那你轻点。”
“好,”南暮雪应着,可这手上下针的力度么,那叫一次比一次死命。
段凝望了不远处惨叫连连的画面一脸叹息,“这家伙,还傻乎乎以为雪儿对自己好,这都看不出来是整她?唉,都说近朱者赤,跟她久了,我真为雪儿的将来担心。”
“张嘴,喝粥。”
好不容易扎完手指,还不让自己躺下,楚若撇着嘴,“又喝粥。”
“喝。”
只有一个字,南暮雪平时对她是无比宠溺的,尤其在伙食方面真是一点亏待也没有,今天却就是一个字,她望过去,“你,我又哪得罪你了。”
……南暮雪笑的相当“温和”,“有么,”
“那你干嘛这么对我?”
“这些对你的伤有好处,快喝。”
“哦,那你不生气就行,我喝。”
“嗯。”不气?楚若,你给我等着。
难喝,楚若被硬生生的灌了一大海碗白粥,本来就淡而无味还清的要命,简直比喝水好不到哪去,“总算喝完了,”看看那边的段凝几人,“我有点困。”
“那就躺下。”
???我这么暗示你都不明白?我想和你两个人待会你看不出来吗,你这小蛇蝎咋反应那么迟钝,“我……”
“有事就说,”
……你妹的,“人太多了,我睡不着。”
“既如此,你便歇着吧,为师也要出去了。”
“诶,你去?其他人留这?”
挑下巴,啧啧,看起来何等的暧昧,实际全不是那么回事,手上那个劲哟,“有问题?”
好吧楚若觉得仿佛小蛇蝎毛了,可是自己没惹她啊,刚刚问她也没事,那她是怎么了?“没,没有。”
松手,起身外出。
对方一走楚若就要下床,段凝她们也走到床边,“你老人家可别动,千万别动,小心有个闪失,不然我们吃不了兜着走。”
“阴阳怪气,没吃药吧?”
抬手就想拍下去,楚若赶紧抱头,“你再打我等雪儿回来我叫她收拾你,”
“诶哟,我好怕哦,”段凝还是推了对方一下,“还不同我们说说你那红颜知己的事?”
“谁?你说芷儿啊,”
“听听,这都自己承认了,你可真是个那叫什么去了,渣女。”
……“你够了你,老用我教你的词骂我,再说了我哪里渣了,你们知道芷儿去哪了么?”
南宫烟捂着头,“你还敢提她?嫌雪儿……”
“咳咳……”段凝拼命咳嗽打眼色示意对方不要再说,南暮雪之前吩咐过,不能让楚若知道她恼了,这回,恐怕是轻饶不了。
楚若不以为意,“我有事问她,也不知道她怎么找到我的,还有那个饿屠,”
“哎呀你别在意那些,先说说你同这个这个芷儿姑娘的事。”
楚若:……
云来客栈。
“堡主,外面有人送来这个,说是给您的,让您亲自打开。”
柳松鹤放下茶盏,接过,是一个小木盒,“什么人送来的?”
“一个乞丐,说是在隔壁街上有人给了他几枚铜板,让他拿来的,弟子已经问过了,那人捂着一身黑袍,头戴黑纱,分不清是男是女。”
他将盒子打开,在看到盒中之物时脸色骤变,可以说是十分难看,手抓上那杯盏,不顾里面滚烫茶水将其捏的粉碎,弟子急忙过去收拾,顺便偷瞄了一眼那盒子里的东西,不看还好,里面,赫然是一根血淋淋的手指,而那手指上戴着的戒指,无比眼熟。
“好个南暮雪,竟敢断我鹏儿手指,贱人!我定要你血债血偿!把所有弟子叫来,带上兵器……”
“堡主,”又进来一个弟子,去他耳边耳语几句,柳松鹤摆手,“快请,”又对那收拾的弟子道,“快些打扫了去,就退下吧。”
“是。”
而青楼这边,一天了不管楚若干什么其余几人都跟着,美其名曰是保证她的安全,可是拜托睡觉你们也看着,上茅厕在门口候着,你们是来闻味的吗?最可恶的就是小蛇蝎,一天了不见踪迹,直到晚饭过了才回来,不是应该在我身边关心我呢,不讲良心。
“若儿怎么样了,”
“睡了一天,你又不准她出去,还不许她吃东西,除了睡还能如何,你可算回来了,”殷琉璃看见进屋来的南暮雪长松一口气,“再不来我们都快撑不住了。”
“就是,”段凝拍拍胳膊和腿,“你到底是罚她呀还是罚我们,寸步不离的让我们跟着,都快赶上跟屁虫了。”
“都罚,”南暮雪面无表情,“做错了事,罚就得受,诸多抱怨,之前无暇理会你们,同烟儿回去各抄宫规五十遍,明早给我,琉璃和小果儿一同监督,若敢帮她们,一起处置。”
“雪儿你……”
“一百遍,”
殷琉璃赶紧拉住对方,“既如此,我们就先回房了。”
几人出来,南宫烟苦着个脸,“就怨你,多说几个字就多了一倍,你倒有琉璃帮你,可苦了我。”
殷琉璃抱着个手,“这次,我才不理呢,就该让这丫头长长记性,再说雪儿方才说了,敢帮你们就以同罪论,我可不想被拉下水。”
“哇琉璃你太没良心了,”段凝过去搭着小果儿肩膀,“小果儿,你写字怎么样?”
小果儿一脸认真诚恳的回她们,“弟子写字,不怎么样。”
其他人……
房里,南暮雪则是去了床边坐下,盯着那张脸便会不自觉的露出笑容,“又在睡,也不嫌多,”玉手划过脸颊,“说饭桶都抬举了你。”
“嗯……”楚若觉得脸有微痒,睡了一整天自是不会睡那么沉的,所以睁眼就醒了,“雪儿,”她咧着嘴高兴的坐起来,然后上去一把拥住对方,头靠在那人肩上,“雪儿,”
这声音软软的,有点撒娇的感觉,也有几天不见后的那种思念在里面,还带了几丝委屈和可怜,南暮雪同样抬手回抱她,“可是睡够了,”
“嗯,雪儿,我好想你,”
“嗯。”
“雪儿,这几天不见你,我每分每秒都在想你,你为什么要出去,我想你,想和你说话,想抱你,想和你一起睡。”
楚若不会看见南暮雪眼里的笑意,但她嘴上却道,“有你的芷儿姑娘,还惦记为师做什么。”
“我只惦记你,我这几天没有一天睡过好觉的,你知道绝音蛊吗,就是你如果你身上发出大点的声音,体内的蛊虫就会爆,饿屠给我服了那个,我连觉都不敢睡,我怕自己说梦话会喊大声,我还用布条塞着自己的嘴怕什么时候不小心就发出声音了,雪儿,那个迷宫里的地牢好可怕,四周安静的吓人,地上只有一具臭烘烘因为绝音蛊被炸的血肉模糊变成肉泥的尸体,晚上会有虫鼠来啃,我好怕见不到你了,我怕哪天我就那么死在那里也没人知道,然后被那些蛇虫鼠蚁来吃我的尸体,没有人能再找到我,饿屠还说过几天之后他要吃我的肉,雪儿,我怕……”
“没事了,没事了,”南暮雪心里满是心疼和懊悔,恨自己为什么大意,又为什么没有在第一时间救回对方,她拍着她的后脑,极尽温柔,“我在这里,若儿,以后不会有事了。”
“雪儿……雪儿……”于楚若而言,南暮雪是她在这异世唯一的所爱,是她的一切,心理上会无意识的去依赖对方,所以每每经历险境后第一时间想到的便是这人,也会展露出自己害怕的一面,如今她只是一遍遍不断的呢喃着这个名字,紧紧的抱着这个女子,再也不分开了。
“没事了,”那原本想这几日为了惩罚都不再见这人的想法顷刻间化为乌有,“我这几天不出去了,只陪着你。”
“嗯,那你说话要算数,”
“嗯。”
楚若终于起开,却缓缓地把嘴移到了对方唇边,眼看就要碰上时,却被无情的挡住了,不满到了极点,“干嘛,”
“你,就没什么话同为师说了?”
“话?有诶有诶,”楚若不开口还好,她居然直接来一句,“芷儿怎么就走了,她有没有给你说怎么把我救出来的?”
……第一万七千二十六次,许久不曾数过的次数又被搬了出来,“不知道,自己问她去。”
埋头专心致志一心一意扯人家手指玩,“那她走了我上哪问去,”
“楚若!”
“怎么了,”抬头,赶紧嬉皮笑脸,“别气别气,我就是好奇她怎么找到我的,真的,就这个,没别的。”
南暮雪气的抽/回自己的手,还是回了她,“别人在明她在暗,何况她那么有你心,想找到有何难,我寻到那迷宫你不见时我心里便有几分猜到是她,你倒是命好么,都不用为师救……”
“我有你才是最最好命的,”嘿再说下去你不得炸毛才怪,“雪儿,其实我是不是又给你惹麻烦了,我本来是想帮你,所以才打算来青楼打探,结果什么都没探到就被抓了,他是不是用我来威胁你了?”
“你怎的知道?”
“饿屠说暂时不杀我,说明我还有用,我一个穿越的能有什么用,最多就是拿我来要挟你,我是不是一直在给你惹事……”
“不关你事,倒也还没开出口来,他与柳松鹤联手,无非想扰乱我,赢得那盟主之位后才会用你来交换柳少鹏,”南暮雪再次抚上楚若的脸,“不是为我,你也不会出事,若儿,你可会怪我?出了事我也没有把你救出来,”
“别乱想,”楚若止住她的话,“我知道你一定会来找我的,你看现在,我们不是又在一起了么,雪儿,我从来没有怪你,我只怕自己误你,我……”
“以后,我再也不会让你离开我一步。”
“我再也不乱来了,我也不该去青楼,雪儿,你别气我,”
南暮雪此时心情倒也是大好的,“你这家伙,一天到晚就记着来青楼,看你以后可会吸取教训。”
“嗯嗯,不过说起来,青楼好像也挺有趣么,”
“楚若!”
“嘿嘿,开玩笑,玩笑,”楚若笑的灿烂,“雪儿,让我抱下你么,过来。”
面对眼前人大张的两臂,南暮雪倒是一下把人拉进了自己怀里揽着,楚若先是惊讶一下,随即也享受的靠着了,“雪儿,你真凉快,”
“不嫌冷么?”
“不会,现在天热么,等到了冬天……”
“若儿,”闭目轻笑,两指不动声色戳于脊背某处,“想说什么。”
……你个有毒的小蛇蝎又来戳脊梁这招吓我,可是我怕啊,“那啥,我说到了冬天你就可以抱着我取暖,我暖和,嘿嘿,”
“没脸皮,”
“对了,那个饿屠你一定要抓到他替我报仇,这孙子逼我服绝音蛊,还说要吃我的肉,当着我吃人肉来吓我,搞的我没有睡过一个好觉,你看,我眼睛都黑了,”呜呜呜我觉得自己好可怜,到哪都被人被人喂毒,太惨了。
南暮雪自是心疼的紧的,带了宠溺又不失霸道的回道,“他敢伤你,废了他。”
“嗯,过几天比试要挑断他的手脚筋,看他还怎么作恶。”
“何须等到哪天,只是挑个手脚筋,岂不是便宜了他。”
“那你打算怎么做。”
“我把他扔在那个地牢了。”
早些时分,饿屠被挑断了手脚筋以及全身的筋脉扔在地牢,他抬头对上的,是南暮雪狰狞而通红的双眼,“你那么喜欢把人困在这,我也让你试试,还有绝音蛊,看看能不能有人救你,”她蹲下去,“知道我为什么不割掉你的舌头么,我想看看,你会不会呼救。”
全身尽断的筋脉早已令自己痛苦难耐,知道自己即将的境遇,却不敢再出声,他咬着牙,用恶毒的眼光盯了对方,张口,却没有发出声,口型倒是清晰可见,“我会杀了你。”
“你不该惹百花宫,”眼里满是不屑,“更不该动我的若儿,伤我若儿的人,都得死!”
妈妈咪呀,楚若咽了下口水,“你这是以其人之道啊,所以你今天就是出去干这个去了?”
“也不全是,”南暮雪没忍住扯了一下楚若的左脸,“也给柳松鹤备了份礼物。”
“什么?”
“一根手指,”
“柳少鹏的?”
轻笑,“你这家伙,现在倒是反应快了,明天,会是他的耳朵,至于后天……到时柳松鹤会瞧见的,”
“你这一天送一样过去,不怕他发疯么?”杀人不过头点地,这可是实实在在的诛心,一天切个器官过去,柳松鹤还不得发狂。
“这才是还治其人之身,百花宫岂是好惹的,竟妄想拿你来做筹码,动了我的人,自是要还击的,我要这天下所有人都明白,百花宫从来都不好欺负,而你,谁也不敢动。”
“哦,”点头,反应过来道,“你的人?”
挑眉,“难道不是?”
“我什么时候成你的人了?”楚若撑起来,“你才是我的人,虽然暂时不是,不过早晚会的。”
“住口,”
“你去了一天,有没有吃东西,要不我给你做个老鸭汤去,”
止住对方,“不必了,你晚上喝粥了么?”
“我不喝能行吗,几双眼睛齐刷刷的盯着,少喝一口都得捏着鼻子给我灌啊,淡死我了,一个劲跑茅厕,”可怜巴巴的扯扯衣袖,“雪儿,那粥真的好淡。”
南暮雪眉眼里都是那人的模样,她拿出回来时买的东西,“吃几颗就行了,”明明想着罚这家伙只许喝粥,却又会不由自主的买吃的回来给她,何时起她不舍得她有一丝一毫的亏待,不舍得她难过,自己何时又放纵了自己,同这人一步步的走到现在。
迫不及待放进嘴里,“这草莓真甜,还是我家雪儿好啊,”咬住一颗送过去,对方这次终于也不再拒绝,她正欲深吻,南暮雪却抵住,“你还有其他想同我交待的么?”
“没有啊,怎么这么问?”
忍住,平静一下,努力笑的和善,最后机会,“真的没有?例如,你和那个芷儿姑娘,”
“芷儿?我们两什么也没有啊,就是她救了我,可是我也不知道她怎么救的,我在地牢撑了几天实在撑不住了就睡着了,醒来她就在我旁边了,我们两没事啊。”
“确定?”
“嗯。”
好,很好,南暮雪笑意盈盈,“把手指伸出来,入睡前还得再针灸一次。”看来明天这粥着实清了些,还得加点巴豆。
……
“我手酸死了,这才写了两遍多而已,我看别说明早了,后早我也写不完呐,让雪儿打死我吧,”段凝瘫坐在椅子上叫苦连连。
“那还不是怨你,话多,”南宫烟也好不到哪去,“让你总戏弄楚若,雪儿这是数罪并罚,到头来却害我同你一起受罪。”
“啧啧,你这是心疼她吧,哎呀呀,一个个的,我也突然觉得那家伙招人喜欢了呢,要不然你们能这么维护她么,赶明个我也心疼心疼她去,”
一张纸揉成团扔过,“你这丫头,”然后又坏笑起来,“不怕琉璃吃味么,”
“琉璃才不会呢,琉璃,”段凝扭头才发现殷琉璃和小果儿都不在,“她们人呢?”
“给咱们备夜宵去了,你啊,粗枝大叶,”
“切,你……”
咯吱~
殷琉璃和小果儿端着吃的来了,杏仁小酥饼,糖水燕窝粥,还有一碟煎饺,段凝放下毛笔就要去拿,却被拍了手,“饺子是烟儿的,”
“哇琉璃,你怎么那么偏心,单独给她备她喜欢的,”
“小酥饼你不喜欢么,每次是谁抢着呢,”
“哼,都不心疼我,”
虽然夜已深,房里倒是充满了欢声笑语。
“琉璃……”
“嘘,烟儿睡着了,”
段凝揉揉眼,“才一更啊,这丫头今天是怎么了,刚才还挺精神的,”
说着又有人推门而进,是南云霜,她顿时明白了,“哦,那饺子是你给烟儿做的吧。”
南云霜手里拿着袍子的,已是先给南宫烟披上,又悄无声息的端过纸笔坐到了一旁,“只有几个时辰,三人抄要快些。”
殷琉璃也分了些过去坐下,“莫要多说了,争取天亮能抄完。”一旁小果儿这次倒是挺通气了,趴在桌子上装睡,不过也是真困了,没一会就睡着了。
段凝撇撇嘴,“你是来帮我们呢,还是烟儿,行了,替烟儿抄她那份吧,我的就不劳你这大护法大驾。”其实冷静下来大家也都知道南云霜是听命于南梦华,否则绝不会做出出卖分派的事,可心里的刺还是有,一见面便也忍不住冷嘲热讽阴阳怪气了。
只见南云霜左右手各执一笔,分别于两纸上飞快落笔,“你的字迹我也还是记得的,”她是这宫里唯一一个左右手剑使得出神入化之人,两边的字迹全然是两人的,根本看不出端倪。
殷琉璃点点段凝的头,“话那么多,抄吧,我同云霜计过了,你和烟儿加起来差不多有四十遍,还有一百六十遍,你我抄你的三十,云霜二十,”
“烟儿的八十怎么办?”
“我抄,”南云霜面无表情,“不要告诉她就是了。”
段凝点点头,“她若知道是你,估计也不会受。”可这宫里最了解南宫烟的,就只有那一人。
殷琉璃笑笑,“还记不记得以前我们几个也这样抄到深夜,那时也是像现在一样,总让云霜帮我们抄,那时候真好……”
段凝也笑起来,旋即又收起了笑容,“谁又会想到我们几人今天成了这样?”
“凝儿,至少,我们今晚不想那些,我们四个很久没有坐在一起了,就这样,好不好?”
对方忆起往昔,曾经的她们是多么天真烂漫,在百花宫那种可怕的地方,到了现在,终究还是被改变了,她点点头,“嗯,”主动递过几块小点过去,“呐,”
南云霜接过去,难得的,罕有的,往上扬起嘴角。
……
家暴怎么可能那么轻易就结束了,晚上还想抱着小蛇蝎就寝?万万不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