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吹灯/怒晴湘西]木瓜》且行近

5、第五只木瓜

　　“怎么样，好点了吗？”
　　上了涯，木瓜第一时间对伤患进行了急救，该止血的止血，该吸氧的放到空气流通处……
　　林林总总的工作加起来，上了涯木瓜竟然没有半丝休息的间歇。
　　“拿土洒在伤口处伤口会感染。”木瓜黑着脸一边给罗老歪的手下止血一边科普。
　　她朝周边的士兵和卸岭力士们招了招手：“都过来些，看清楚了，这才是正确的止血手法！”
　　愚昧无知害死人！
　　木瓜眯了眯眼睛，看着这批连个卫生员都不配备，全靠她和花灵友情治疗的人马，深深地吸了口气。
　　“你这伤口深度，要按压在这里。”木瓜的声音不喜不悲，一时间竟让人看猜不透她的情绪。
　　至夜色迷蒙时刻，木瓜才净了手来到红姑娘那里和陈玉楼等人一起用晚膳。
　　“你们出来行兵打仗的，怎么也不配备卫生员？”吃过了简陋的饭食，木瓜朝着在一边满嘴花花的罗老歪语气冷硬地问道。
　　“啥？卫生员？女学生说的军医吧？”罗老歪砸吧了几下嘴巴，瘫在椅子上漫不经心地道，“军医，那可是专门给我老罗看病，那些兵蛋子贱名一条可用不上！”
　　“人命还分高低贵贱？”木瓜啪的一声把碗筷放在了餐桌上，一双招子里放佛燃起了火焰，目光炯炯有神。
　　“怎么就不分了？士农工商贾——这自古以来的道理你这女学生竟然不知道？”罗老歪一脸震惊地看向木瓜。
　　这姑娘怕是读书读傻了吧？
　　他砸吧砸吧嘴，摸了摸下巴，想到了自己家里那个女学生姨太太又好像明白了点什么。
　　顿时，罗老歪怪笑一声：
　　“你们这群女学生，喊着民主，个个却是习惯了被伺候的主。我房里有个姨太太也女学生，凡是有点什么不顺心的事情还不是拿针往伺候她的丫鬟身上招呼？”
　　“学生、学生，我瞧你们这些人别是被书本糊了脑子，连基本的道理都不知道了，这人命自然是有高低贵贱的……自然，你那造火药的本事不算！”
　　罗老歪自是听说了木瓜在悬崖下一把面粉，一条火折子大发神威的事迹。
　　要他说，这姑娘除了读书读傻了，脑子有点问题外，就这造火药的技艺，他罗老歪第一个赞不绝口！
　　木瓜冷笑一声，实在不想看这满脑子封建地主思想的军阀头子转过脸看向了陈玉楼：“卸岭为何也无医师？”
　　沉吟了一会儿，在木瓜越来越犀利的视线下，陈玉楼幽幽道：“下了墓，自然是生死有命。”
　　*
　　夜月朦胧，几只乌鸦在山头低低地呜咽。
　　木瓜就着月光离了攒馆。
　　道不同不相为谋。
　　陈玉楼励志济世救民，为收拢给湘阴灾民买粮食的钱，这才下瓶山多元墓。
　　此人心性是好的，只是她们终究不是一个时代的人。
　　庄园主砍了他的农奴把肉食分给灾民，灾民们谢天谢地吃完了这顿，下顿依旧没有着落，而失去了家人的农奴家人之好在夜里啼哭。
　　陈玉楼这人，只是受限于时代和眼界，若是能带他一同走上革命的道路，必定是最忠诚的同志！
　　至于那罗老歪，在木瓜眼里就是狗改不了吃屎！
　　这等只会强取豪夺，欺压民众的军阀头子，早晚应受到应有的审判！
　　木瓜已是从鹧鸪哨那里知道了扎格拉玛族千年寻珠的故事——搬山道人下墓只为仙药，不为金银珠宝。
　　“哎，花灵！”木瓜拿着她的小包袱，走到了搬山所住的小棚子里
　　此时搬山一脉，三位道人正在煮晚饭。
　　木瓜两眼一亮，也不客气道：“快给我也盛一碗饭，我还没吃饱呢！”
　　“师兄，加米！”花灵没好气地说道。
　　就属这只猪吃的最多了！
　　“老洋人，多加些。”鹧鸪哨一手摸着花灵的脑袋，一手放在木瓜的脑门上，一副儿女双全的人生赢家模样。
　　“行吧。”老洋人高兴地答应了一声，拿着木篮子快速去了溪水边洗米。
　　*
　　吃完晚饭后，三人笑闹了一阵后，木瓜突然神情严肃地看向了搬山三人。
　　“鹧鸪哨。”木瓜一双眼睛炯炯有神地盯着他。
　　搬山三人对视一眼，心道这只猫一副看见了猫薄荷的样子是又要干甚。
　　“若是我帮你找到雮尘珠，你可愿与我一起打军阀，除列强，废地主，还人民一个属于他们安居乐业、当家做主的国？”
　　木瓜的声音不响，江南姑娘的嗓音温润如玉，仿佛是雨丝划过太湖后，淡淡的余韵。
　　这不响的话语，却在鹧鸪哨三人的心里炸起了一道惊雷。
　　“木瓜。”花灵擦了擦自己头上地下的汗珠，“你是学物理的？”
　　“嗯。”木瓜点了点头，“此为小道，只是为了富国强兵的技之道。”
　　“小道之外，其次为中道，乃是改变封建制度。最后是大道，为开启民智！为革命！人人皆知其为国家的主人，人人皆为国家兴亡不顾己身，何愁东方神龙无复苏之日？”
　　这下子，原本还是半知半解的鹧鸪哨三人，算是知道了，他们捡到的是个怎样的木瓜了。
　　营地安静了许久。
　　在木瓜决定起身走人的时候，鹧鸪哨按住了她拿包袱的手，突然问道：“你打算如何帮我们拿到雮尘珠？”
　　*
　　花开两朵，各表一支。
　　和木瓜不欢而散，之后陈玉楼看着自顾自吃食的罗老歪面色有些不愉。
　　“木瓜是个单纯的女学生，罗帅何必和她计较？”陈玉楼把碗筷往桌上一推，两条眉毛笼成了的拱桥。
　　“我和她计较，那是我老罗和她计较吗？”罗老歪一副不高兴的样子，筷子倒是没有停。
　　“分明是这个女学生不和我老罗消停！我老罗也是个有身份的人，这女学生一而再、再而三得和我唱对调，能忍住没一枪子把她给蹦了，还是因为我老罗惜才，舍不得她制火药的本事！”
　　罗老歪把吃干净的碗也推到了桌子中间，他拍了拍手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样子，笑得有些猥琐。
　　罗老歪一双乌溜打转的眼睛，贼兮兮地看向了陈玉楼：“我说陈总把子，你不会是看着那姑娘长的好看，看上眼了吧？”
　　就那只猫儿，还会让人看上眼？不怕被她的爪子给挠了吗？
　　陈玉楼内心笑骂了一句，面上不显，只是说道：“我看那姑娘没说错。”
　　陈玉楼视其卸岭力士们皆为兄弟，在他看来，这些兄弟们个个都是足够让他丢掉性命的存在！
　　哪儿有高低贵贱，又是谁规定了这高低贵贱？
　　当年秦末之时的王侯将相宁有种乎，早就告诉是生命无所谓贵贱！
　　虽是被木瓜在这个思想尚未解放的年代里，堪称惊天动地的言语刺激着明悟了些，但没有经过系统学习的陈玉楼思想还未完全解放。
　　这人，果真如木瓜所言，是她天生的同志啊！
　　同志者，志同而道合也！
　　和罗老歪告别之后，对卸岭兄弟们的死亡，内心十分自责的陈玉楼一个人灰溜溜地回了房间。
　　“生命哪里有高低贵贱？”
　　一人独处在室内，他的脑海里一直莫名的回想着木瓜所说的话。
　　他立志于济世救民，赈灾湘阴，这是他的志向。他是卸岭的总把子，兄弟们自然是以他为旗杆，他指东，他们便往东，他只西，他们便往西。
　　卸岭一脉，代代世传，卸岭力士天生尊陈家人为魁首。
　　“哪有什么高低贵贱？”陈玉楼口中，不知不觉念出了这句话。
　　次日上午，木瓜跟着搬山众人来到了搬山、卸岭和军队的集合处。
　　“你们两位这是要合作一番，共同下墓了？”
　　木瓜算是看明白了，鹧鸪哨和陈玉楼这两人，各为一派之首，有都是各派钟灵隽秀的天才人物。
　　少年人意气风发，这两人相遇算是棋逢对手，自然兴致勃发，想要争上那么一争。
　　“木瓜。”花灵拉了拉木瓜的袖子。
　　昨晚摊牌后，木瓜和他们明确说明了她对盗墓贼的态度，以及盗墓对考古发掘的危害。盗墓一事，对于历史研究具有严重的破坏性！
　　“放心，师兄会看着卸岭人，不让他们破坏文物的。”花灵在木瓜的耳边小声说。
　　“嗯，我相信鹧鸪哨。”
　　反正她也在一旁看着，若是这些人破坏历史遗迹，她自会第一个出手。
　　怎么，以为她只会爆.炸这个手段吗？
　　物理化学的杀伤力，这群没上过学的人，怕是真的一无所知。
　　木瓜这么想着，内心已经开始规划起了下一个五年为限，开启民智的计划。

　　失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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