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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第九章 ...

  •   安德烈.纪徳,mimic的首领。

      在那场爆炸之前,织田作之助曾在营救芥川龙之介的行动中,与他有过短暂的会面。

      双方对彼此都印象深刻。

      因为相似的异能,纪徳认定织田作之助是有能力在战斗中结束他的生命,让他解脱的,唯一一个人选。

      于是他邀请织田作参与战争——对他来说,这就是战争——他邀请织田作终结这场他早就已经厌倦的战争,终结他的生命。

      在战争中死亡,以战士身份死去,这是安德烈.纪徳,以及整个mimic的夙愿。

      织田作之助拒绝了他。

      织田作之助想活下去,并看着其他人是如何活下去的,他想成为一名描绘他人人生的作家,答应纪徳夺去他的生命,那他就失去了资格。

      人活着是为了救赎自己。

      纪徳是为了救赎自己,他认为‘没有什么是比死更重要的生存’,他的救赎是唯一的,是织田作带给他的死亡。

      织田作之助这样的人,绝不会为纪徳的一两句话,或者是迎面打来的子弹屈服,所以在他拒绝后,这件事便已经没有了转旋余地。

      那次见面,两个人交涉失败,矛盾几乎不可调和。

      纪徳同样是个目光精准的指挥官,在那次见面后,他精准的抓住了织田作之助的弱点,并决定用激烈的手段毁了织田作之助已经寻得的救赎——也就是那场爆炸。

      良知是活着的人才会有的觉悟,纪徳早就失去了灵魂,只剩躯壳在世间苟延残喘。

      他足够不择手段,那五个孩子是织田作之助的救赎,失去了他们,失去了救赎的织田作之助就会理解他,然后杀死他。

      对纪徳来说,孩子们消逝的生命的意义,仅此而已。

      他几乎成功了,如果不是白九戈横插一脚。

      他也没有失败,尽管不是织田作之助,但他还是在与白九戈的战斗中,获得了期待已久的死亡。

      白九戈翻出一个新酒杯倒了杯酒,就搁在自己酒杯的对面。

      “安德烈啊,他本来是个称职的军人,最后却变成了追求死亡的亡灵……不过是个没有勇气再生存下去的可怜人。”

      “——欢迎来到我们的世界,作之助!”

      听到背后传来细微的声音时,纪徳还以为那是他期待已久的客人。

      所以转过身见到轻巧的从窗户翻越进来的陌生人时,他在失望与愤怒中举起了枪。

      “你是谁?应该来的是作之助才对。”

      “你说的是织田作之助吧,那么果然命令人袭击了咖喱店的是你,我没找错人。”

      白九戈脱掉外套,摸出自己带来的刀。

      “我也懒得问你为什么这么做了,反正我只要解……”

      “砰!”

      纪徳开了枪,白九戈没有躲开,这一枪精准的击中了心脏的位置。

      “果然,只有作之助才是唯一的……”

      纪徳失望的话还没有说完,那个陌生人一跃而起,向他冲了过来。

      “砰砰砰!”

      顾不得惊讶,纪徳果断的连开三枪,这三颗子弹都没有落空,但对手身上也没有应该迅速流出的血迹。

      “防御类的异能力吗?你是谁!”

      用枪抵住对手的刀,彻底提起精神的纪徳露出兴奋的笑容。

      “不是异能力是内力,至于我是谁,对你根本不重要吧。”

      “……是的,无论谁都好。”

      纪徳的手指激动的颤抖起来,他用另一把枪瞄准白九戈,毫不吝啬的冲他倾泻子弹。

      “来吧,结束这场战争吧!”

      与纪徳的战斗相当艰难,白九戈的内力特殊,性质爆裂偏向攻击,他本人也长于箭术。若论近战,他在曾经的江湖上只能算的上二流。

      纪徳精通格斗术,同时他还有棘手的预知异能力,在有内力的优势下,白九戈还是与他在交手中打了个平手。

      最终趁纪徳对内力的不了解,白九戈付出伤了一只手臂的代价,点了纪徳的穴道。

      “是能定身的异能力啊,干的漂亮。”

      安德烈.纪徳躺在地面上,尽管身体不能动弹,脸上却是发自内心的笑容。

      “我寻找了很久,就是想找到你这样的人,我之前还以为只有作之助能做到这一步……能不能告诉我你的名字?”

      这是一个对手应得的,白九戈扔下断裂的刀柄,回答了他。

      “白九戈。”

      “我的部下没有动静,他们早就被你解决了吧。”

      “他们我只是打昏或点了穴道,包括你,我都打算报警处理——我早就不会随随便便的杀人了。”

      事实上白九戈已经在翻自己的手机了。

      安德烈.纪徳变了脸色。

      “不!”

      白九戈被他语气含有的激烈感情吓了一跳。

      于是接下来,安德烈.纪徳向白九戈讲述了他的故事。

      被国家背叛,却不愿从战场离开的军人,唯一的追求是在敌人手里获得解脱。

      而不是作为犯人,被一条条阐述罪行,被法律执行死亡。

      沉默良久,白九戈回答他。

      “……我知道了,我不能理解你,但我尊重你的选择。”

      白九戈蹲下来盯着他的眼睛,慎重的再一次问他。

      “安德烈.纪徳,你希望我杀死你,对吗?”

      “请叫我安德烈。”

      纪徳真诚的,恳求的回视白九戈。

      “拜托了,让早已污秽堕落的我,按我向同伴们承诺过的那样,作为军人死去吧。”

      ……在那之后,白九戈不厌其烦的询问过了mimic的每个人。

      他们的答案可想而知,于是他用剩下的刀,一一结束了他们的生命,mimic的副首领,在死前还跟白九戈道谢。

      最后,尽管不必要,他还是郑重的用九戈击碎了建筑,让安德烈.纪徳获得了他想要的死亡。

      “——安德烈让我给你和孩子们带一句道歉。”

      白九戈叹息着说。

      “我知道了。”

      织田作之助沉默的喝下一口酒。

      “我并不打算原谅他,孩子们也不会。”

      “安德烈本来也不值得被原谅……我应该把他交给警局的。”

      白九戈怅然若失的回忆起mimic首领那双活着却早已死去的眼睛。

      “但他真诚的恳求我时,我却无法不答应他。”

      “——原来如此,只需要真诚的恳求就会答应吗?”

      太宰治从吧台里面突然冒出来,眼睛亮晶晶的把脑袋凑到了白九戈面前。

      “……拜托了,白先生,您能不能也赐予我美妙的死亡。”

      太宰治双手合十冲白九戈晃了晃,他恳求的姿态真是又认真又诚恳,特别能打动人心。

      白九戈……他随手抄起老板放在吧台上餐盘里的面包,再次堵住了太宰治的嘴。

      “闭嘴吧,太宰。”
note 作者有话说
第9章 第九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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