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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3、第 53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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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书页中被召唤出的,年轻的国常路大人只是站在最后,沉默的看着这一切。
“中尉?”
身后白色发的青年把手搭在国常路大觉的肩膀上。
他看上去和德瑞斯有几分相像——或者说,德瑞斯就是参考他和他姐姐的样子捏出的人形态。
深绿色的,双排扣军装样式的大衣衬得青年雪色的发更加鲜明,明明是过于冰冷的颜色,青年却用温文尔雅的气质柔化了白色,让人第一眼就觉得,‘啊,他一定是一个温柔的人’。
第一任白银之王,阿道夫·k·威兹曼,不过因为某段过去,他现在使用的名字是伊佐那社。
也只有一个人会叫他的旧名……
“……威兹曼。”
“他的话,应该会加入我们。”
伊佐那社不确定的歪了歪头。
“或者用后辈的说法,和我们一样……被抓去打工?呃,是这么说的吧?”
青年显出一种不符合雪一样纯白的外表,但十分可爱的脱线来。
国常路大觉的表情因此缓和了些。
青年外表的躯壳里,那个历经岁月,洞悉世事的灵魂清醒的说。
“不,他是不可能接受新的命运的。”
旧的命运已经到了终局的时刻,掌管着‘命运’的黄金之王,无比确定这一点。
在德瑞斯放弃反抗后,白银之王从空中俯冲下来用翅膀卷走石板。
是的,翅膀,这一位白银之王曾经是没有手臂的,成为王之时,她获得了一双从肩膀重新生长出的银色翅翼,从此习惯飞翔于天空之上。
用翅膀尖卷着的石板被甩在黄金之王的面前,因每天都在阳光下飞翔,皮肤晒成了漂亮的蜜糖色的少女态度是肉眼可见的恶劣,她扑打翅膀,迅速转换飞行方向,飞高飞远了。
黄金之王并不在意有翼少女的不友善。
‘心脏’狼狈的滚落在他脚边,这令他的情绪稍稍平缓了些,攻势也戛然而止。
于是他抬头,去直视德瑞斯的眼睛,探究他行为背后的算计阴谋。
德瑞斯并没有什么阴谋。
他曾经把距离自己最近的人类们视为自己的孩子,黄金之王又是尤其不同的那个。
是最叛逆,又最令人心疼的那个孩子。
虽然一直苦恼知空灵介用‘后妈’来形容他,但某方面来说,德瑞斯与他现在身边的人类们的关系是差不多的微妙。
黄金之王在他这里,也确实是有着‘亲生’滤镜的。
所以他坦诚。
“被别人托付保管着的重要的东(世)西(界),我已经在来之前交给朋友暂管。”
无论黄金之王想要做什么,这都只是德瑞斯和他之间的事,不会影响到德瑞斯现在的新家庭。
他是抱着某种觉悟来这里,自愿挖出的心脏。
黄金之王确认自己拿到了石板随时可以动手,于是也难得的有了些许倾诉欲。
“你知道的,我在第一次试图毁灭你时,夺取了部分你的力量,而拥有那份力量的我,是没人能抗衡的,唯一的王。”
他抬起脚,踩了上去。
“我的决定没人能反抗,我的命令一定会执行。我第一时间剥夺了其他王权者的身份,拿走了他们头顶上的剑,让他们带着氏族离开岛屿,然后我又赶走了我的氏族,其中包括我收养的孩子。”
听到‘收养的孩子’这里,青王冷着脸拽了拽姐姐,赤王神情复杂的撇过脸,与妹妹一起后退一步。
她们的身形随着后退消失在了空气里,得偿所愿后,黄金之王就收回了令逝去的王权者们醒来帮忙战斗的力量。
现在,他是独自一人了。
腿部用力,向下,‘心脏’受到了巨大力量的挤压,发出不详的咯吱声。
“但是这样是不够的,仅仅废除‘王之界’是不够的,甚至只要我死了各国就可以重建一个,把一些人再抓来关进去。
——我必须,必须要让所有人都获得真正的自由。”
他干脆的用脚碾碎了石板。
“这就是我想要的自由。”
褪色。
以破碎的那一点为圆心,整个世界开始褪色。
NEKO抓住了德瑞斯的袖子,因为德瑞斯和社外貌的相像,她一向是很喜欢他的。
“没关系的,雅日。”
德瑞斯安抚的摸摸猫少女的发尾,他原本和人类无二的形体像冰激凌一样开始融化,只来的及露出一个微笑。
失去了心脏,给自己起名为德瑞斯的意识体将迎来消亡,但他还记得用最后的意识,完成自己的目标——推开要撞上来,已经产生了一些融合反应的,那个他出身的世界。
即将碰撞的两个世界,就这样被石板毁灭时爆发出的伟力分隔开来,一场灭世级危机成功被消弭。
此世界的王权者们站在了被异世界同化成海面,现在又恢复过来的舞台地板上,那位异世界的黄金之王已经不见踪影。
而黄金之王则回到了王之界的上空。
从这一刻开始,这个世界彻底失去了与石板的最后一丝联系,石板带给全世界的力量,也同时被剥夺。
当然,最首当其冲的,是距离石板最近的王权者。
王权者会随着石板一起逝去,但无所谓,黄金之王,已经是本世界最后的,唯一一个王权者了。
像是从高处掉落的瓷器,裂纹从他的眼角蔓延开,一直破碎到他裹在披风里的手指,悉悉索索的小碎片不断从他身上掉落,变成金色的光点。
连□□带灵魂碎成一片片的感觉还真是奇妙。
黄金之王漫不经心的这样想着,最后看向那座名为‘王之界’的岛屿。
——它正如陨落的鲸,向海底沉去。
作者有话要说: 忘了说了,新出的十六岁小说蠢作者看了,但是设定冲突完全无法融进蠢作者这篇很久之前就写好大纲的文,至少写到一半的亚也这里是真没法改的,痛苦面具.jpg
所以至少属于亚也的故事就以蠢作者私设为准吧,我们就假装没有新设定新人物出现过,再度痛苦面具.jpg
最后的小剧场……没有本文相关的灵感,只能拿无关的,之前写过一点的奇怪文野相关脑洞来顶小剧场。
……其实蠢作者每天都有抽出至少半个小时来写文的……但是总是控制不住自己写了一些奇奇怪怪的东西。
就很不适合发出来,只能和小伙伴们在群里分享的那种_(:з」∠)_
这个脑洞也是,是百合哦!百合!有很多小天使不能接受百合吧?cp是我(女)×晶子姐姐哒,给不能接受百合的小天使预警一下_(:з」∠)_
【
1
我其实一直以来有好感的对象都是异性。
英俊帅气的容貌,或者温柔体贴的性格,女孩子很轻易就会被异性身上这些特质吸引而产生好感。
这种好感当然是非常轻率的,可以同时欣赏数个异性,又或者即使有了男朋友,也会在路上遇到颜值高的男生时回头多看几眼。
我也是这样,也曾经好感变成喜欢于是交往,互道早安晚安,与他有共同的兴趣爱好,热恋时甜言蜜语山盟海誓,感情变淡后吵架,互相道歉后和好,分手时为他哭泣,又在分手不长不短的一段时间后就放下这段感情,可以毫无负担的开启下一段。
普通人的爱情就是这样,只在自己的世界里轰轰烈烈。
我也自认为绝对不会喜欢女性,与我同性的姐姐妹妹们,无论多漂亮可爱,性格可人的女孩子,我能想象的最亲密的关系,也绝不包含唇齿交缠,耳鬓厮磨。
当然我事实上也没有和一个男孩子这样过,毕竟学生时代的恋爱,大概也不像成年人一样□□。
但总会有的,某个男孩子会和我相爱,我们会互相了解甚至触碰到彼此的灵魂,我与那个男孩子的感情在爱情中滋长出欲望,欲望又变成更深刻的爱意。
我,或者说大概所有的女孩子心中,都有这样一个模糊的影子。
这个影子身高,体重,相貌都是不明,整个影子都黑乎乎雾蒙蒙,但有一点是肯定的,这个影子是男性。
决定这一点的或许是基因与荷尔蒙,又或者是童年与社会教育。
总之,认为这个影子是男性几乎是我的天性。
然后,我违背天性的,爱上了与谢野小姐。
属于我的影子就成了与谢野小姐的样子,而且终我一生,不会再变成其他人。
2
与谢野小姐是位很有魅力的女性,我第一次见到她(对她一见钟情)那天,她穿着白衬衫和膝下的长裙,纯黑的领带和手套,和黑丝袜很衬的红色尖头高跟鞋,深紫近黑的短发上停着的金色蝴蝶闪着流光。
我就是首先注意到了那个少见的金属蝴蝶发饰。
蝴蝶发饰一般来说,会用仿真塑料或者纱布材质,再加上流苏和珍珠,表现活泼轻盈温柔的美感。
但那只金属蝴蝶是冷硬的,蝴蝶翅膀的边缘尖锐锋利,在她发上颤动时却又纤细脆弱。
我忍不住顺着蝴蝶向下,与蝴蝶的主人对上视线。
是个比我大两三岁的职场女性,她只化了淡妆,却已经很美了,是在人群中会被一眼注意到的颜值。
我猜她是医生,或者律师。
她离我很近,因为我们在拥挤的电车上握着两个相邻的扶手,我要比她稍微矮一点,大概掂掂脚就能和她齐平。
按理来说,她应该和我遇到的任何萍水相逢的路人都没什么不同。
——但她就是不同。
她从头发丝到手指尖都是不同的。
不是因为她漂亮,她当然漂亮,但她并不只是漂亮,用漂亮来评价她,也太肤浅了些。
若是时间线推到以后,我能说出三千字的与谢野小姐相关,再加六千字的狂热表白。
但在初见时,我只是看着她愣住了。
她与我对视了两三秒,确认我没有什么话要说就移开视线。
我看着她秀美的侧脸,盯着她红润的嘴唇,脸倏的变红。
不知道我以问口红色号为理由要她的联系方式的话,她会不会给我呢?
3
我并不是外向的性格。
按我通常的行为模式,我是决计不会因一面之缘的好感向陌生人要联系方式的。
但与谢野小姐这样的人,不应该用固定的行为模式对待,我知道我要摸索出一套新的方法。
要更主动却更小心,要更大胆却更谨慎,尽可能的加快脚步,却要每一步都郑重。
这种心情,我曾经思考过如何具体的描述出来。
——就像你站在河的一岸,决定要为河的另一岸放着的某个物品付出多少。
只走两步,走一半路程,走完整个桥真正拿到它,或者觉得它不值得你动一下,你只多看了它几眼。
你评估着它的价值,从容,冷静,得不到也只是可惜的抱怨几句就可以回程,失去的也只是一点无伤大雅的体力。
无论是石桥木桥玻璃桥,我通常的行为模式,都是‘如何过桥’。
但与谢野小姐,她的彼岸与我之间是没有桥的。
我跳下去,游向她,在这条河里浮浮沉沉的挣扎,若她不愿意伸出手拉我,我就要溺死在河里。
溺水的概率远大于被拉住的概率,但我必须要跳下去。
脸红的我从容冷静的想。
如果要不到联系方式的话,就只能跟着她下车,跟踪尾随了。
4
我知道我很不对劲。
所以我慎重的提醒了自己,我还被社会关系束缚着,要理智一点。
也就是说,尾随一定不能被发现。
于是我垂下眼睛,用手抚平百褶裙的裙角,确认并庆幸自己今天为了和小伙伴们聚会,精心准备了妥帖的服饰,还化了新学会的妆容。
这让我有勇气把笑容调整到适合的角度,和心仪的漂亮姐姐搭讪。
“阿诺……”
因为我明确的视线指向,被我注视着的蝴蝶小姐——在不知道名字的当下,我暂且以此作为代称——再一次看向我。
近距离下,我发现蝴蝶小姐的眼睛是红色系,那种和名贵葡萄酒类似的,掺入了紫色的葡萄红。
不如将来和蝴蝶小姐收养一个有红色系眼睛的孩子吧,蝴蝶小姐会喜欢男孩还是女孩?如果她不喜欢孩子我们要养猫还是养狗?
当然表面上我非常正常的在蝴蝶小姐的视线下红着脸。
“可以……借一下纸巾吗?”
5
蝴蝶小姐注视着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