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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4、第 44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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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一对父母忧虑的带着他们的小儿子去看医生。
他们的小儿子得了一种很严重的病——身上没有枷锁。
每个人身上都有枷锁，或是缠在手腕上，或是束缚在脖颈，一条一条的锁链，就像牙齿和头发，是每个人在成长过程中会自然而然生长出的东西。
医生的诊断是，这个天生不会生长枷锁的孩子确实得了严重的病。
“医生，这个病的名字是什么？”
不能理解这个病的原理的父母询问医生。
“自由。”
医生说。
“病的名字，是‘自由’。”】
——第一幕结束了，幕布缓缓拉上。
中岛敦上台时与下台的知空灵介交错，余光看到红发的正太鼓励的眼神。
在轻快的钢琴声伴随着幕布缓缓拉开时，中岛敦深吸一口气，说出自己的台词。
“——自由即有权做一切无害于他人的任何事情。”
【这个孩子一开始确实是讨厌这名为‘自由’的先天性疾病的。
枷锁的生理作用，是当有人想越过某些范围时，枷锁会用流血和疼痛作为提醒，让人自觉的待在被枷锁束缚的范围内。
枷锁里，是舒适，安全，愉悦，没有痛苦，光明美好的。
枷锁外，是混乱，排斥，危害，不合常理，不被接受的。
这个孩子想待在枷锁里，‘自由’却让他不得不待在枷锁外。
所以他想——自由一定是坏的，不好的东西。
是了，‘自由’本来就是疾病的一种。】
“——人是生而自由的，但却到处都在锁链之中。”
中岛敦说出这一幕的结尾词时，钢琴刚好落下尾音，停了几秒后，切换成了低而优雅的大提琴。
他看到台下抱着相机的十束先生高高举起的大拇指，于是在幕布遮住眼睛的最后一秒，飞快的眨了眨眼睛示意。
好了，顺利的演完了这一幕，接下来都是知空灵介来表演，现在他只要安稳的退场，就完美完成了今天的演出任务。
在幕布彻底落下后，他总算能松口气，在往台下走时顺便抹一下自己汗湿的额头。
“……枷锁，与，自由吗？”
——中岛敦毛骨悚然的听到，只有自己一个人的舞台上，出现了第二个人的声音。
“……谁！”
反射性的兽化，缠绕在中岛敦手腕上的道具锁链顿时被他变大的虎爪撑开，崩飞到舞台上。
那根塑料材质的锁链轻飘飘的在舞台上翻滚，直到撞上舞台上另一个人的靴子。
靴子的主人弯腰捡起它，向中岛敦走来。
一步一步，他踏出遮去他形貌的阴影，露出他变白的红发，变老的面容。
他已经老去了，但是他的眼睛里，燃烧着和年轻时一模一样的火焰。
中岛敦警惕的注视着那火焰，在此刻无比确切的意识到——那是正试图挣脱枷锁，为此不惜点燃自己的生命时，才会有的火焰。
……换幕的时间转瞬即逝，在观众们期待的注视下，幕布缓缓拉开，露出台上的两个人影。
“哇！似乎有惊喜。”
十束多多良笑眯眯的举起相机，拍下舞台上紧张对峙着的两个人。
……中岛敦用眼角余光看了一眼舞台下一无所知的观众们，现在的重点，是要保证他们的安全，绝不能让对面那个人有攻击他们的机会。
——所以太宰先生你怎么又在关键时刻不见了啊！现在到底要怎么安全的阻止他啊！至少不要在这里，在这个时候开战……
“……演下去。”
“什么……？”
中岛敦愕然抬头，听到对方低沉的声音，几不可闻的混在大提琴的乐声里。
“……演下去，我想看到故事的结局。”
虽然本来预计是灵介来演出，但中岛敦倒是能勉强把接下来的整部剧接下去。
幕布已经拉开，台下那么多无辜人都在看着，因为不敢在观众们的注视下有什么贸然动作，中岛敦迫不得已顺从了敌人的要求。
【但渐渐的，这个孩子学会了如何与‘自由’共处。
他甚至习惯了奔跑，即使会跌的头破血流。】
“斩断你们脚上的锁链吧，卸下你们手上的镣铐吧……”
中岛敦镇定的念着台词，并惊讶的发现，对方十分认真的在听。
“……枷锁让你们从生下来就没感受过奔跑的滋味，只能缓慢的行走。”
【“不，奔跑是不被允许的。”
人们这样回绝了这个孩子的劝说。
他的父母则抱着他哭泣。
“孩子，你的病情又严重了。”】
“——自由也许是病，但我依然热爱它。”
这句台词是第三幕的结尾。
幕布落下后，在大提琴声切换成吉他声的刹那，中岛敦按耐不住的冲了上去。
虎爪抓在了一片金色的光幕中，带起一片涟漪，中岛敦一边加大力度，一边质问。
“你有什么目的！”
他甚至不得不压低声音，因为台上的战斗，不能被只有一层幕布隔着，几米远外的观众那边发现。
另一个世界的知空灵介——姑且用黄金之王来指代他吧。
这位异世界的黄金之王把手收回斗篷，连带手里拿着的那根道具锁链，被他轻轻的，颇珍视的握在手心里。
“我的目的可以为这部话剧让步。”
他甚至用了敬语。
“请，演完这部剧。”
最终幕的幕布已经在缓缓拉开，中岛敦犹豫一下，还是中止了释放异能。
保证观众们的安全最重要。
在敌人近距离的威胁下，中岛敦的表演反而超常发挥，做到了他能做到的最好。
【‘自由’的治疗方法有了突破性的进展，作为患者，这个孩子被带去医院接受治疗。
医生为他安装上人造的枷锁，它和天生的一模一样，没有任何差别，然后医生宣布，他已经被治愈了，只要他愿意从此以后被束缚。
但这个孩子用石头砸碎了脚上的锁链，用刀磨掉了手上的镣铐。
“孩子，你为什么要坚持做一个‘自由’患者呢？”
父母不能理解他的选择。
“自由是坏的，不好的东西。”
“我知道，自由会让我头破血流。”】
中岛敦念出最后一句。
“——但我早已经习惯奔跑了。”
台下寂静了一会儿。
意识到这个精彩的节目结束了，寂静立刻变成了热烈的掌声，中岛敦还能模糊的听到掌声中溢满赞誉的议论。
那些热情的声音几乎把耳朵震聋，如果没有眼前的麻烦，中岛敦大概会很高兴演出的成功。
正当中岛敦僵在舞台上不敢动时，广播发出两声呲呲的电音，然后传出了知空灵介那一本正经的正太音。
“……咳咳，节目已经全部结束，现在请观众们有序退场……”
——干的好，小介！
这声音似乎也提醒了舞台上的另一个人，黄金之王总算舍得把注意力分给中岛敦一点。
“看在这部剧的精彩上。”
他的声音有种老年人特有的慢条斯理。
“把东西交出来，我不会伤害你。”
“什么东西？”
中岛敦大部分心神都被正退场的人群牵扯着。
“我不知道。”
“石板。”
黄金之王依然很有耐心。
“石板的钥匙，可以用来控制石板的东西。”
中岛敦身上哪有那种东西……等等。
某段记忆在此刻忽然闪回。
“敦，这块石头可是相当重要的宝贝，会有一只很大的兔子来抢，敦你要好好保管它千万不能被兔子抢走……其实抢走也没关系，作为车票捎带我一程去三途川听起来也不错……”
……中岛敦下意识摸了摸口袋，尽管太宰先生当时的语气很轻佻，他还是随身携带着这块‘石头’。
幕布后知后觉的，在此刻缓缓下落。
中岛敦屏住呼吸，在幕布彻底遮去舞台时，四肢虎化，果断逃窜。
“碰！”
摔得晕头转向的中岛敦凭战斗直觉，一爪子抓断了缠在脚腕上的金色，那金色当即崩碎成光点消散。
但整个舞台的空间，已经染上了一层金色，在金色的世界里，中岛敦对上黄金之王居高临下的眼神。
“——我说了，把东西交出来。”
作者有话要说： 【“自由即有权做一切无害于他人的任何事情。”】引用自《人权宣言》
【人是生而自由的，但却到处都在锁链之中。】引用自卢梭。
啊，写《枷锁》这个剧本确实狠狠满足了蠢作者这颗矫情的文青心hhh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