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Scene15. 吵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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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芥川不想打架》
文/系田
“比试结束，胜者是—源陆芥川龙之介。”
“耶，龙之介你太厉害了。”
“就是就是，真给咱们长脸。”
龙之介的身边被前来祝贺的学徒围得水泄不通。
他笑了笑，沉静的眸光唯独投向少年狛治时才有些许波动。
狛治是在众目睽睽下落败的，颧骨上的乌青和撕裂的嘴角都是他的杰作。
龙之介看见少年死气沉沉的眸子，下意识抿了抿唇。
爱徒心切的庆藏不顾阻拦冲进场内。
“狛治你没事吧？还能站起来吗？”
外表粗犷的男人语带哽咽，伸出的手掌竟微微颤抖。
“啪——”
清脆的响声来得始料未及。
一时间，场内鸦雀无声。
人们你瞧瞧我，我看看你，最终八卦的视线都聚焦在素流的这对师徒身上。
“我自己会走！”
少年发出野兽般的怒吼，他撑着木刀艰难地起身，还未站稳膝盖已不住地打颤。
庆藏面上划过一丝不忍，双手护着随时可能倒地的少年亦步亦趋。
龙之介目送这两人的身影消失在视野，自始至终都没等来狛治的一次回眸。
他的心里空落落的。
“怎么，后悔了？”
伊藤秀夫不知什么时候靠近的。
龙之介心头一凛，迅速用笑容掩饰失态。
“嗯，早知道他不领情应该教训得更狠一点。”
秀夫讶异地挑了挑眉：
“难道你还没使出全力？”
龙之介但笑不语，自信的姿态却透露了一切。
“伊藤师傅，我帮源陆打了胜仗，你该请我吃饭了吧？”
伊藤一愣，旋即抚掌大笑，他拍拍龙之介的肩膀，眯着眼揶揄：
“没想到你还会提这种要求，我还以为你除了那个叫狛治的小子无欲无求呢！”
龙之介扶助狛治一家的事不是什么秘密，他也没有否认。
“我听说道场附近新开的餐馆不错。”他说。
两人走出道场时，等候多时的与谢野晶子凑了上来。
她哥俩好地搭上龙之介的脖子：
“见者有份噢？”
“你问问伊藤师傅肯不肯带你去。”
伊藤见状连忙应承，他笑得老谋深算：
“当然当然，以后道场的小兔崽子还要仰仗与谢野大夫疗伤呢。”
与谢野似笑非笑，既不说好也不说不好。
她故意拖着龙之介走得很慢，等伊藤离开一段距离，才小声吐槽：
“切，他是用一顿饭收买我，以后都不付诊疗费吗？”
龙之介漫不经心：“反正你只治重症病人。”
与谢野一眼就瞧出这家伙心不在焉，她捏紧拳头在好友面前晃了晃。
“跟我说话的时候不许走神，你要担心狛治小子，怎么刚才下手这么重啊！他都快被你打死了。”
龙之介回想起狛治临走前决然的模样，喉间忽感一阵痒意。
他掩唇连连咳嗽：
“咳咳……狛治还活着就是我手下留情的结果了。”
这话说得万分有道理。
与谢野语塞，干巴巴道：“行了，小孩子嘛哄哄就会好的。你再咳我该怀疑自己的异能退化了。”
走在前头的伊藤转身催促。
“龙之介，与谢野大夫，你们快点儿呀！”
龙之介勾了勾唇，眸光略沉。
比起哄小孩，他还有更重要的事要做。
因为上一个轮回里，今天是伊藤秀夫的死期。
*
窗外的雨淅淅沥沥。
号称“千杯不醉”的与谢野晶子正呼呼大睡。
她当然是在假寐，并成功靠着和龙之介的配合战混进了伊藤家。
夜幕降临，他们抱着枕头不敢松懈。
时间一分一秒流逝，与谢野晶子困意袭来。
“欸，龙之介。你确定是今天吗？天都快亮了啊？”
龙之介确实记得第二天一早，他就从奉行口中得知了伊藤失踪的消息。
可眼看东方既白，除了隔壁房伊藤如雷的鼾声，再无异常。
难道这次的事件走向产生了偏差？
“说起来，今天我又看见那个说自己有皮肤病的男人了。”
与谢野晶子的眼皮耷拉着，嘴里含糊地开着玩笑：
“人家好像很中意你的样子。”
“睡你的觉。”
*
当清晨的阳光照耀石板路，龙之介扛着半睡半醒的与谢野晶子往家走去。
他正打算开门，看见门前干燥的地面狐疑地皱了皱眉。
昨晚下了一夜雨，一路走来到处湿漉漉的。
为什么偏偏这里……
龙之介的目光无意间接触到一株被压弯的小草，他浑身一震，略显急躁地拍了拍晶子的脸。
“与谢野醒醒。”
“唔——？”
“你自己开门，我要去个地方。”
没等与谢野反应，龙之介抛下她像只离弦的箭般“嗖”地跑了出去。
与谢野被他奔跑的背影吓得愣住了。
“这家伙不是一晚上没睡吗？怎么精神还这么好……？”
*
龙之介在狛治家门口停下，还没走近就听见里面惊天地泣鬼神的喷嚏声。
“阿——阿嚏。哎哟，痛死老/子了！”
龙之介：“……”
他犹豫着，头一回没有了拉门而入的勇气。
哗啦—
摇摇欲坠的纸门从里推开，出现在眼帘的是男人苍白的脸孔。
一丝惊讶划过他无神的瞳孔，男人和善地朝龙之介笑了笑，对着里面喊：
“咳咳，狛治有人来看你了。”
随后，他又压低声音对龙之介说：
“小家伙心情不太好。”
男人的笑容始料未及，就好像他一点都不责怪龙之介把自己的儿子打了个半死。
“技不如人也没办法，还好碰到的是你，狛治能活着回来。”
龙之介感激地点了点头：“谢谢您先生。”
少年狛治咋咋呼呼：
“谁来看我呀，庆藏大叔吗？”
“好了，快进去吧。”
男人在龙之介的背后轻轻推了下，把逼仄的空间留给两人。
*
“阿——阿嚏。”
少年狛治擦了擦泛红的鼻子，毫无形象地又打了个喷嚏。
他听见响声，苦大仇深地转身。
“庆藏大叔你怎么磨磨蹭……怎么是你？”
狛治见来人是芥川龙之介，没好气地皱了皱鼻翼。
他夸张的动作牵动了唇角的伤口，当即疼得倒吸口凉气。
龙之介垂下眼：“我来看看你。”
狛治冷哼：“看什么看？看我死了没有吗？”
龙之介被他故作凶狠的姿态逗乐了，鼻腔中一声短促的轻笑。
“来看看昨晚是谁等在我家门口。”
狛治呆愣几秒，忽然气急败坏地大喊：
“谁等在你家门口了。阿——阿嚏……”
他的辩驳在龙之介洞察的注视下愈来愈低，到最后就成了如蚊蝇般的喃喃自语：
“又不是我自己要去的，是我爹……”
少年满脸通红别开了眼，他的床铺随之一沉。
“让我看看你有没有发烧。”
龙之介搓了搓手，覆上狛治的前额。
“你有没有常识，这样怎么能测出体温啊？”
“是吗？我刚从外面回来，怕手太冷让你不舒服。不过……”
龙之介端详少年红润的脸色，话锋一转：
“你看上去也不像发烧的样子。”
他们凑得很近，狛治感到龙之介温热的呼吸喷洒在脸上，因生病比平时跳得快的心脏更加没了章法。
少年的呼吸骤然急促，他看见龙之介瞳孔中狼狈的自己，怒意横生，不管不顾地朝男人胸口推了一把。
“就算我没发烧，但我感冒了啊！如果传染给……”
龙之介思索几秒，深以为然。
他不慌不忙地抚平衣摆的褶皱。
“你说得有道理，既然你没什么事，那我就先走了。”
狛治：“……”
龙之介大步流星走到门口。
“噢对了，”他转头对上少年焦灼的视线，“我来是想问问你，烟火大会还要不要跟我一起去了。”
狛治的窥视被龙之介逮个正着，自觉威严扫地，遂装模作样地抬了抬下巴。
“噢这件事，让我考虑考虑。”
龙之介于是又原路返回，重新在狛治的床头坐下。
“那你考虑吧，我在这里等着。”
狛治：“？我要考虑好久呢！”
龙之介理解地点了点头：“嗯，出于安全考虑，我们最近应该减少见面。免得你被源陆的人打。”
你太弱了，我怕人人都拿你来练手。
龙之介在心里默默补充。
狛治翻了个白眼，嘴里嘟嘟囔囔。
什么“你少看不起我啦”，什么“我又不会去找你”之类的。
他自说自话了好一阵，直到肩头一沉才回过神。
“喂，你干嘛，昨晚做贼去了啊？”
回应他的只有龙之介轻浅的呼吸声。
狛治目光下坠看见龙之介眼眶下的淤青，他鼓着腮帮子：
“真去做贼了？”
等等，他是病号不是靠枕啊喂！
作者有话说
第15章 Scene15. 吵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