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天他自有安排》安少宇

22、第二十二章

　　H市建市时规划的时候，工厂区在城市的西北角，结果规划却忘记了，这地方常年吹西北风，再加上前些年对环保也没那么重视，工厂排出的废气全都被大风吹进了市区，以至于，有段时间，城市居民只需要闻一闻街上的味道，就知道哪家工厂效益好。

　　后来大部分的工厂都迁到了城市的东南方向，大部分的厂商屯着地等升值，所以就导致这地方有了不少的闲置的废弃工厂。

　　不远处的皮毛厂，看着和其他的废弃工厂并没什么不一样，但是，在卫珩的眼里，就像一只等待着伏击猎物的猛兽。

　　车停在附近的街上，两人一路步行来到工厂，卫珩问林暄，把车停在这里是为了方便撤退么。林暄表示，停远点，万一打起来了不会砸了车，这车是租的，弄坏了要赔不少钱的。

　　两人来到皮毛厂的外面，一把铁锁挂在大门上，里面静悄悄黑漆漆的，完全没有生活活动的迹象。

　　上手拍了两下，锁子应声而开。

　　一旁的卫珩简直看傻了眼：“没想到林大师还有这等绝技。”

　　“过奖过奖。”林暄

　　“这个技能，你有空可得教教我。”

　　林暄：“你个写小说的，学这个干什么。”

　　卫珩嘿嘿一笑说：“技多不压身么。”

　　皮毛厂大院没牵厂前，前院是用来卸货和装车的所以用水泥做了硬化，除了个别地方因为裂开的缝隙，有些杂草长出来之外，整体看着还算干净。

　　厂房门倒是没锁，推开之后，就是一间废弃的厂房。

　　“我觉得是我打开的方式不对，要不，你开一次试试？”卫珩问。

　　林暄的手握住门把手，用力向下压，推开大门。滚滚热浪伴随着尖叫和欢呼声从厂房涌了出来。

　　这次打开的厂房和之前完全不一样，厂房四周是阶梯状的椅子，中间的水池被改成了一个封闭式的笼子，看着和地下拳场有九成相似，但正常的拳场是不会在笼子上挂符咒。

　　门口的穿的包的黑漆漆，只漏了两个眼睛的守卫仔细翻看木牌之后，才将两个人放了进去。

　　笼子里，两条黑烟缠斗在一起，一团看起来圆润一点，一团看起来很细长，最终细长的黑烟将圆润的那个牢牢缠死，待动作慢下来之后，卫珩才看出来，一边的黑烟里是一条蛇，另一边的是是一只圆润的水豚。蛇不断的将水豚绞紧，水豚眼看着就落了下风。

　　“这些都是妖魂？”

　　“是的，它们本身没什么意识了，操控他们的人在笼子外面。”林暄盯着笼子，表情有些漠然的说，“要结束了。”

　　“嗯，蛇快赢了。”卫珩附和着。

　　“是水豚。”林暄话音刚落，场上形势就发生了翻转，豚鼠骤然膨胀，将缠绕在身上的蛇撑破了。蛇妖魂断成了几节，从空中散落下来，掉落下来，还没触到地面，就随风散去了。

　　斗妖场的观众席爆发的呼喊声，听不清楚是因为赌对了赚钱了的欢呼，还是赔钱了的愤怒，热烈的气氛，让那些赢了钱的人，愿意再次掏钱下注，输了钱的人则是红着眼准备在下一轮扳回一城。

　　卫珩指了下右边的走廊，他记得第一次开门的时候，那里有个楼梯，可以上到工厂的二楼。现在因为下面增加了看台，已经完全将楼梯挡上了。

　　这个走廊很狭窄，勉强够两个人并排通行，而且根据卫珩的推测，这地方不仅通向楼梯，可能还通向厕所的方向，有个大胡子踉踉跄跄的从对面过来，还没走过来，就能闻到他浑身的酒气，裤链拉了一半。

　　林暄快走两步，和卫珩排成一列，将走廊的右侧让了出来供醉汉通过。

　　醉汉走到林暄身边，突然右脚一软，整个人栽到了林暄身上。

　　“老板让我来要你俩的命。”醉汉说道。

　　林暄一手按住了醉汉的肩，一手捏住了他准备袭击自己的手的手腕。林暄微微扬眉，左手施力转动他的手腕，一把匕首闪着寒光匕首当掉在地上。前场刚好爆发出欢呼声和掌声，正好将匕首落地的声音盖住。

　　旁边的卫珩脚尖一勾就将匕首勾到自己脚下躬身捡了起来，根据他多年看电视剧的经验，这东西掉在地上不赶快捡起来，多半会在最后插在主角身上，照目前这个剧本来看，这个主角估计是不是林暄就是自己。

　　林暄右手施力把大胡子推的转了半周，顺势将他另一只胳膊折到他身后，将他的上半身压在墙上。

　　“喂，我们好歹是两个人，你们老板就派一个人来，太过分了吧。”林暄一边抱怨着，一边轻描淡写的将对方的胳膊摘脱臼了。之后为了防止对方反扑还在对方的腿弯处狠狠踹了一脚。

　　大汉抱着胳膊栽倒在地上，连嚎叫的力气都没有了。

　　林暄准备继续前进，却发现卫珩正盯着大汉的脸看出神。

　　林暄：“怎么了，我做的太过分了？”

　　“这个人,有点眼熟啊--”卫珩眉头一皱，打开手机搜索了一下说：“就是他，Z市借着驱鬼的借口，强j两名女性和一名未成年人，被当地警方通缉的在逃犯。我前两天查资料的时候，刚刚看过那个案子。”

　　卫珩把手机揣回口袋里，走了过去补了两脚骂了一句：“畜生。”

　　看到卫珩如此行为，林暄忍不住挑了下眉毛，他果然没看错，这个卫珩，有点意思。

　　再往后走，居然就没遇到其他人了，只有上挂着的摄像机随着两人的移动，跟着调转了方向。

　　两人顺利上了二楼，二楼是那种外跨走廊的设计，站在这里，就能够俯视整个工厂。

　　下面的笼子里已经结束了最后一场比赛，人员开始陆陆续续往外走。

　　一个穿着黑色袍子的斗妖场的工作人员将卫珩与林暄拦了下来，问他们两个是干什么的，楼上是工作人员区和选手休息的区域，观众是不允许上来的。

　　卫珩心底翻了个白眼，只觉得他们无聊，打从他们俩的牌子拿出来的一刻，这里这场子里的摄像头就没从他俩的身上移开，明明都已经派了人来试探，现在却又要装作不熟。他卫珩是个直来直去的性格，最不喜这些虚事，但今日之事也不是他主导，他只是跟着林暄来凑热闹，顺便拖后腿的。

　　林暄正要回复，就听到走廊里边有个房间的门开了。

　　开门的女人看着年纪不大，顶多不过三十岁，盘着头发，发髻上插一只红珊瑚步摇，湖蓝色连体旗袍勾勒出她的身形，柳叶弯眉却配了个大红色的口红抢眼又有气势。

　　她说：“请林少和他的朋友进来吧。”

　　卫珩转头用口型问林暄：“你认识？”

　　林暄摇摇头，对于眼前之人一点印象都没有，暂且不说这人长相如何，光是气质，他就绝不会忘。

　　“你确定不认识？她叫你林少哎，这种称呼听起来，就是你俩有种很封建的关系的感觉。”卫珩忍不住又确认了一下。

　　林暄哼了一声说：“你怕不是忘了，谢老板也是这么叫我的。”

　　“谢老板长得太猥琐，猥琐到限制了我的想象能力。”卫珩颜控的理直气壮。

　　工厂外面看着破旧粗犷，这楼上的屋子却算是不错，这个待客室里，沙发茶台小冰箱，茶海，上准备三个杯子，看来是就等着他俩来了。屋子里，檀香浓重的香味浓的化不开，那女人居然还在点香，白烟自香炉升腾而起，她右手轻轻晃动，将火柴熄灭，然后将香炉的盖子盖上。

　　“先前不知道是林少前来。”女人坐直身子，左腿搭在右腿上，旗袍分叉开的很大，漏出一大截白花花的大腿，她抬手示意二位做下，一边倒茶一边笑着继续道，“若是知道来的是林少，我就多派几个人了搞你了。”

　　“不过，您是--”林暄问道。

　　“对，我还未自我介绍，我叫山茶，算是这里的老板。”山茶给二人斟茶做了个请的动作，笑靥如花。

　　“虽然我来这里的方式似乎不太合规，但是也没必要这么狠吧。”林暄端起茶杯。

　　“其实，我是害怕啊，我老大很欣赏你，一直想要让你加入我们。”

　　山茶站起身来，黑色的高跟鞋踏在木地板上，发出哒哒的声音向着林暄这边走过来，然后一屁股坐在了林暄与沙发扶手之间的空隙里，由于空隙很小，她整个人都几乎贴在了林暄的身上。

　　林暄几乎在她贴上来的一瞬间往左边移了一下，将全身的着力点都放在了卫珩，把卫珩寄的手上的水倒了一地。

　　坐在一旁的山茶似乎对于林暄的躲闪很不满意，撒娇似的动了下身子，又再一次往林暄身边凑：“我就想这你这么厉害，要是真的加入我们了，岂不是要威胁我在老大心中的地位，直到我刚才看到你的时候，我就后悔了，你长得这么帅，我怎么舍得对你动手。”

　　林暄伸出一只手指，礼貌性的将山茶的身子推离自己一点，说道：“山老板。”

　　“叫我山茶。”山茶伸手就握住了林暄的手指吗，媚眼如丝的望向林暄，“林少，你用的什么沐浴乳啊，怎么这么香。”

　　卫珩不着痕迹的转头嗅了嗅林暄的肩膀，他记得林暄和他用的是同一款沐浴乳，那个味道虽然真的挺不错的，但是不至于是这样的吧。结果，由于一天的奔波，沐浴乳的那点子惨淡的留香早就什么都没有了，若是硬要说有点味道，大约是一天忙碌下来，微微残留的一点汗味吧。

　　这味道好闻么，嗯，其实混合着他身上衣服的皂味，还真的挺好闻的。

　　被一左一右两个人夹在中间闻的林暄，自已也有点不确定的拉起自己胸口的衣服闻了一下。

　　林暄终于还是忍不住了，猛地站了起来，坐到了对面的单人沙发上，将卫珩和山茶撇在了三人沙发上。

　　眼看着山茶就起身要追着过去，卫珩突然说：“别麻烦了，我也是用的这个沐浴乳，实在不行你就闻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