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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1、谋杀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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星际战魂第三十一章
觥筹交错的另一边是被人遗忘的地方。
方吾纯青从沙子里伸出手,咯咯噔噔作响的脖子提醒他还活着,脑海里意识运转,不听使唤的下肢断了一截,他一步一拳匍匐着蹒跚向前。
这次,他又逃过一劫。
也许是哪里的线路连接,这个荒芜破败的地方也响起了沙齐的音乐,方吾纯青的生命值随着涤荡的音符万般破除,就在瞬间,他的体内有千虫噬啮,在夜与暗的交界完成重新联结。
没有人知道接下来会发生什么,他触动的手指又落了下去,一阵沙吹来,周围又被寂静湮灭。
而百转千回的宴会厅里,人们的情绪达到一个疲倦,代表未来和拓跋辽在一侧的座位上休息,他们的社交浅,动力易失。已经来来回回在大厅里踱步上百遍,眼看其他人也意兴阑珊,默默退到一旁等待时间。没两分钟,只听得前面的人群里发出一声惊呼,越来越多的人向那里靠去,代表未来半躺身子,向前探头,还没反映过来究竟发生什么事,拓跋辽吓得坐起身,预感告诉她不好了,有事发生。
两人跟着从其他角落奔过来的宾客一起跑过去,上前后他们看到格尔木一个人躺在舞台的血坡里,韦多赫抱着自己的儿子先是哭得泣不成声,尔后其声凄厉,格尔木已经闭上眼睛没了气息。
萨伊德和萨拉应该是已经追出去,听看到的人说凶手是伊比尔甘盟的人,具体哪个部族不清楚,但一定是出自伊比尔甘盟的,只有那群卑鄙小人才会在人背后捅刀子,一点余地也不留。
拓跋辽看着格尔木的尸体,脖子上的刀痕整整齐齐,就像风刀割过一样,如果真的像他们所说,那伊比尔甘盟的人下手实在老练,她估计格尔木连反映的时间都没有,命就交付黄泉。可惜。
高贼在一旁目瞪口呆,围着的人群唏嘘不已,宴会厅里的气氛一下子斗转直下,变得阴森,就连高空的长明灯都在方才不注意的时候吹熄,只剩下沿廊的灯和宴会厅中心的水晶灯还亮着,若明若暗的舞台背景边缘呼应着外面肆虐的风雪,这并不是真的风雪,一部分来自影像,一部分来自萨伊德家族的神秘传统,可站在宴会厅这一边,人们还是被这孤独的处境惊颤,许多人不由得瞟向这被打破的第四面墙后面,那黑暗的,深邃的,无尽的厅外,究竟有没有别的东西,人们又害怕又心惊,大部分颤巍巍站在原地,而眼神又禁不住瞟过去,难抑脑海中的好奇。
还没等人群的下一个反应开始,拓跋辽大叫一声“小心“。
这么多双眼睛顺着声音望去,只见拓跋辽的身影已经踱到另一边,她拉过一个人的手,将她往身后带,电光火石间屋顶上掉下另一个人,这个人就落在他们面前,正面着地,瞪大的眼珠和丑陋的五官在没那么明亮的宴会厅里异常瘆人,跟着人群又是一阵惊呼,然后退散,谁也没想到在格尔木死后还会有另一场死亡投向他们,而高贼就是那个被救的人,她惊魂甫定,看了看自己被牵着的手,和那个人挡在她前面,心中默念:天呐,吓死我了,吓死我了……
她原本是一个自我感觉良好的人,今晚这两条人命让她意识到外面的世界绝没有她想的那么简单。
拓跋辽转过身来,询问高贼有没有事。
高贼整个人都是懵的,啥也不知道。
对高贼来说时间好像变慢了,她眼里只有对方清俊泠冽的脸在脑海逐渐生根,其他周围所有,包括声音都消失了。
她亲眼目睹格尔木被杀,心中的疑惑与惊诧间又迎来险些让她送命的“尸身压顶”,一时半会儿回不过神来。
拓跋辽松开手,告诉她再往后退一退。
厅里的其他人不由得看天看地看远方,生怕下一秒会有第三个死尸从出其不意的地方落下,惊吓又来一次。
正在这时,舞台背后连接外景的那片黑暗发出响动,急促的脚步声向他们靠近,这回不用谁说,大家都下意识地后退过去,眼睛直勾勾地盯着会有什么动静。
脚步声越来越静,一只脚从舞台的后侧迈了上来,还没露头,一个被绳索束缚的囚徒被扔上舞台,厅里一阵哗然,那人还在动,但是因为被缚住了,活动范围有限。
那只迈上来的脚是萨拉的,她穿破暗景神情严肃地回到台上,尔后是心思沉重的萨伊德,两人当即安抚人群,表示凶手已经抓到,但请宴会厅里的人先不要私自回去,这件事对沙齐来讲兹事体大,必须好好调查。
韦多赫还在舞台的中央,抱着格尔木的尸身,久久不能平静,经过这么一闹,他哭已经哭不出来,一张脸像瞬间老了十岁,是无可恋生,云也清兮。萨拉魂魄飞离般朝格尔木走去,蹲下来时眼睛中放射的仇恨若即若离,没有人知道她此刻的真实心情。
萨伊德叫来守卫与其他副手,将人群有序疏离到宫殿的地下室。然后转身撤掉舞台的影像幻景,光从外面射进来,宴会厅里瞬间大亮,往回走的人们置身于这突如其来的光明,思绪与感慨飘扬上空,消散于冥冥之间。没来过的人们不由回头,才发现舞台后面不过是普通景色,那凿开的墙露出外面的黄石与戈壁,盐碱沙棘,这般明亮,与刚才的恐怖与谋杀有如隔世,恍惚间代表未来和拓跋辽也有些不敢相信。
而台上的萨拉默默合上了格尔木的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