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4、贝儿与萨拉 ...
-
星际战魂第二十四章贝儿与萨拉
—— 鲁伊斯当即挥散了影像，五月花号像记忆一样消失。
“贝儿。”
高贼听到舅舅喊自己的小名，马上假装回过神小跑过去。她乖巧地站在数据显示屏边听候吩咐。
鲁伊斯快速划出JK-13空间站在五月花号停泊时搜集的图像，他们看到一部分的玛尔斯，还看到空间站的荒芜和最后时刻抢走五月花的住舱号。
画面在住舱号处停止，高贼不禁暗自细细端详，这个当时让她恨得牙痒痒的对手到底长什么样，只可惜信号不好，别说飞船操作者，实际上就连住舱号都拍得十分模糊。
“认识吗？” 鲁伊斯问。
“不认识。”高贼回答。
“没事去那里干嘛？不是要去伯克城？”鲁伊斯问，他的声音低沉，平静，充满磁性，让人听不出一点儿不好的情绪。
高贼看了看鲁伊斯，眼睛滴溜得转，才想起来自己扯过的谎，犹豫了几秒还是说了实话。
“是的舅舅，是去伯克城，新船造好了，本来想从伯克城出发试航飞过红色沙漠再飞回来，可是半路出了点问题……”高贼说着说着又犹豫了。
“什么问题？”鲁伊斯追问。
“出了，设定出了问题，不知怎么飞到了JK-13空间站，后来……后来就被母亲发现。”高贼讲话吞吞吐吐，鲁伊斯也大概知道她在隐瞒什么。
“不止吧？”鲁伊斯又问。
“嗯？”高贼后退。
“你看！”鲁伊斯快速放大图像上玛尔斯的部分，还没等高贼反应过来，他又说，“这里是一个叫玛尔斯的星球，这个星球上有跟我们一样的人。在你不小心到达那里之前骷髅山已经标记过那个地方了。但是系统计算出来的航行时间至少要十年，你母亲和JK-13空间站传回来的数据却说你只用了一周时间就开了往返。贝儿！你是怎么做到的？”
“差这么多？”高贼知道后也纳闷，毕竟她捡到五月花号纯属偶然，能靠近玛尔斯也压根儿不是她的杰作，只是五月花号启动后的自动导航，她还乐得在船舱里歌舞升平呢，哪顾得上自己到底走了多远。“舅舅你真的确定有十年吗？有这么远？”
“没错。”鲁伊斯肯定的回答她。“而且在你母亲告诉我之前，DE系统并没有向我报告你的位置，这说明你口中的新船，不是维京的产物。”
高贼又羞又恨，“好吧，不是我造的，不过它确实出现在维京，就在红色沙漠靠近沙齐人夏季居住的地方，我就是在那儿捡到它的。”
“沙齐？那我倒要亲自去看看了。”鲁伊斯道。
“是。”高贼诺。
结束谈话后高贼一个人离开骷髅山。期间他们还聊了些别的，舅舅总是很生硬的问一些客套的话，反正她做什么他都知道，还每次都问，又是何必呢，高贼也敷衍，聊着聊着就习惯了，仿佛真的了解对方，这种错觉总会在独自下山时慢慢消失。
高贼边走边想，眼前突然窜出一只壁虎，青石路上的鲜活湿气以及山中的静谧幽深就在这活物的突然出现中跃然眼前。心思还在维京以外的高贼不禁停下脚步，她看着脚下的石板，身边的山，高耸的参天大树，还有林中的瀑布，恍如隔世，竟然这里才是自己的家，那些茫茫星辰，遥远侘寂就像梦一场。
更触心的是，不久前在JK-13空间站往外望的时候，那种沉浸的感觉也像是回了家。
“玛尔斯，真的离维京那么远吗？”
鲁伊斯是骷髅山的统治者，很快他也会成为维京真正的统治者。
很久很久以前他带领维京家族的战士夺回骷髅山，赶走乌勒刚，打压沙齐人，他像古往今来任何一个伟大君主一样，勤勤恳恳，坚定不移，朝着一统的目标矢志不渝。
经年累月，尘埃故土逐渐开封，古老的维京星球重启，那些散落在黄沙里的故事随风而去，留下的都是记录现代的传说，见过鲁伊斯真人的部将们早已报废，老去，见过他真面目的更是绝迹。
他披荆斩棘的一生过去大半，前期的征战耗尽一生心魂，往后的日子里再无英雄的荣光，有的只是领导者的不睿智与谨慎。
他每日看着古老的宫殿与科技织就的信息网络，内心会否也像古代诗人一样感慨？
八千里路云和月。
长使英雄泪满襟。
鲁伊斯在入住骷髅山远古宫殿后再没有出去过，但靠着DE系统他掌控整个维京。
“DE，去发现五月花号的地方。”
宫殿里还是夏天，院子里的植被正绿，还有池塘里的鲤鱼，空旷的周遭再没有其他人，这一片恣意安静的环境悦人心神。
DE系统将鲁伊斯传输到高贼给的地址——五月花号被发现的地方。
他的身体还在骷髅山，影像分身就到了沙漠，到达的时候，DE将当时的五月花号拟合模型同时送达，鲁伊斯看着这个不属于维京的庞大载体，猜测着它的来历。跟着DE给出的计算结果并不出乎意料：未知。
模型的一部分因为缺乏数据而未完全拟合，鲁伊斯走进舱内，大部分操作台与设施都比维京现有技术先进得多，而缺失的部分不是这些先进科技而是睡眠舱。
鲁伊斯勘测完五月花号内部以及它的坠落地点后心思大约已经放在玛尔斯上。
不管它是与不是，这个星球的天都要变上一变。
鲁伊斯过去以为维京是宇宙中孤零零一个，所以战略都在内部，现在看来外星生物已经来临，他们的未知比过去沙漠勇士的愤怒更加可怕。
鲁伊斯当即挥散了影像，五月花号像记忆一样消失。
正当他转身离开的时候，他听到一个声音叫他别动。
“别动！”
这个声音很稚气，很轻柔。
“别动……”
鲁伊斯下意识吓一跳，可能到了红色沙漠DE的运行出了漏洞，竟然没设置隐身模式。
他缓缓转过身，白银色的罩袍在沙漠的映衬下分外耀眼。
鲁伊斯若无其事的站着，他看见对方不过一个小姑娘。
小姑娘拿着根棍子小心翼翼地靠近，将旁边的毒蛇挑开迅速拨入笼中。
原来是被当地人发现了。
此处的鲁伊斯不过是个影像，他只要一个命令，DE就可以带他走，别说是沙漠中的蛇，就算是核弹打过来，也伤不到他。
鲁伊斯想用简单的一句谢谢来掩盖这猝不及防的相遇，可话到嘴边却看见这个小姑娘手里的笼与蛇同时消失。
鲁伊斯靠近，想要通过DE抹去小姑娘的记忆，竟发现对方不过是一个普通人类，他和DE都无法接触到她。
鲁伊斯往后退，作出离开的趋势。
小姑娘天真的问道，“我看到飞船了，跟上次的一摸一样。是你回来了吗？”
鲁伊斯没有回答，随着DE的召回，他的视线重回宫殿。
红色沙漠是目前唯一不受鲁伊斯管辖的地方，那里没有他的卫队，也没有他的信息网络，他对那块区域一无所知，去寻找五月花号遇见的这个人自然也不在他的资料库里，他无从得知。
并且相比外星飞船的奥秘，一个本地人的资料，分量要轻得多。
回到宫殿的鲁伊斯又仔细查看了复原后的五月花号，这一次他通过存储影像补全了缺失的部分。他看到睡眠舱中躺着的是这样一个人：
人类模样，女性，年龄在20-30岁左右。
同样的，这一张脸并没有通过面部识别在数据库中匹配出具体人来。
这里有两种可能，一是这位五月花号的驾驶者还在红色沙漠，二是她可以改变长相，否则维京的信息网络绝不可能没有她的踪迹。
萨拉在原地站了好久，她跑到当初飞船降落的地方，回想刚刚出现的那个人，手里还拽着刚抓的蛇与笼。脚死命跺了跺，啥也没有。
“也对，认错了，她不会回来。”
萨拉背对着夕阳余晖按照平常的习惯往家走。
她还记得就是那天发现的飞船，飞船里有一个跟她和沙漠里任何人都不一样的存在，她的样貌平和，被封在睡眠舱里，萨拉看见她的第一眼就被那种神秘的气质吸引，从回家路上到第二天返回，那个睡眠舱中的形象随时间过去变得越加清晰，以至于第二次到达的时候，萨拉已经把她当成一个朋友。只是这段未开始的友谊很快就结束了。
第二天萨拉看到的是空荡荡的戈壁，这是她第一次感觉到失落。
来不及认识一个人的感觉这么难受。
虽然她比以往都来得更早一些，也比以往都走的更晚一些，她看完了整片霞光，但没有就是没有。
天色晚了，高贼也回到伯克城的家中，不禁又想起舅舅，她嘴上虽然不说，但心里时常想着劝劝舅舅，不要太迷信语言，更不要太迷信记载中的语言，就好比给她取名，全世界的人都知道“贼”这个字的含义，可偏偏舅舅大概不知道，在他的字典里，这个字还是按偏旁的——贝。
这种想要为小辈添福祉的心很不幸吃了没文化的亏，阴差阳错造就了一个跟预期中不太一样的高贼。或许对骷髅山来说是件好事，至少通过取名这件事，骷髅山以外的人以为鲁伊斯这么做自有他的道理，个性与包容向来是骷髅山倡导的传统。
作者有话说
第24章 贝儿与萨拉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