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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异象 ...

  •   自战乱所平,新帝登基,赐国号为唐,年号天宝,定都长安,普天同庆。三皇子李相照与陛下兄弟情深,护驾有功,特封为王,封号昭平。
      天宝元年,丞相嫡女谢南贤良淑德,与昭平王李相照两情相悦,佳偶天成,新帝仁慈,特赐婚与二人,促天作之合。
      天宝二年夏,昭平王妃诞子,出生之日天降祥云,昭平王慌恐,携妃请旨入宫,跪大殿前求圣上赐名,帝笑曰:“贤弟此举多虑,你我二人一母所出,自小相伴玩耍,又经生死之交,离别之情,怎会猜忌与兄弟涉及子孙。但若当诚心所求,那朕便恭敬不如从命了。”
      “此子入世,天降祥瑞。日后必有一番作为,不过此行多半凶险,意名需护得一世平安喜乐,便名作`长安’罢。”
      昭平王曰:“微臣代子,谢陛下赐名。”
      ……
      “自登基以来,陛下一心为社稷江山着想,不好女色,如今染疾卧榻数年,已无余力再添子嗣。而今大臣连连请谏,劝陛下早日立太子,却仍未下定论。哥,你说那储君应立何人?”少女背着篓子蹦蹦跳跳的,忽地一转身看着眼前人问道。
      “慢点走,看好药草,别与上次似的颠破篓子落了一路。”那人相貌清俊,岁数瞧着略比少女大几岁,约莫正值弱冠,身着白袍好不潇洒。此时轻笑一声,“你竟有兴趣问这些天子家事了,平日不嚷嚷着长大要参加科举当个状元,为国分忧造福百姓?”
      “自古天子无家事,天子之事便是国事。”
      他眸光一凝,随即似平常般吊儿郎当道:“若是观现今局势,陛下为防他日外戚宦官轮流专政,复上一辈的路再经波折,定会从各本氏诸侯王子嗣中择出一位过继入名下,而当今有三位诸侯王与其同为一父所出,海川王野心勃勃,私招名士,其嫡子李于归却不见有所作为,整日与歌妓厮混一处;楼陆侯本守边境,因出师不利而溃败被贬为侯,整日与酒为伴,与妾共眠,育子无数,其庶子李近意最为突出,戴罪立功为挽父名,现于北方筑长城,击匈奴;昭平王少时名声颇盛,与陛下同父同母,向来兄友弟恭,未纳妾,独有一嫡子李长安,按日子算正满一岁,正年幼,若立他为太子过于草率,未知近况如何。我想,虽圣心难测,但观天下之局,应立李近意为太子,方可换得盛世太平。”
      此路为荒野,人烟稀少,少女自小便未去过长安城,所以对皇室也没被灌输过多的敬畏之情,倒没什么自认忌讳的话不方便谈论。
      “不吧。”少女摆手道,“我倒与哥哥见解不同。”
      “洗耳恭听。不过,你我谈辩局势多次,你这可从未赢过。”
      “此次不同。首先,昭平王之子出生之日天降祥云,此乃大吉,民间最信神佛,倘若此子未来不为非作歹,定可受百姓拥护;其二是因出身,正如兄长所说,当今陛下亲赐其名,亲父与陛下关系甚好,忠心耿耿,若不是如此,位高权重的丞相府怎能与更位高权重的昭平王联姻,岂不会成陛下心头之患……”
      “巧,你可知这次是哪位请的药草冶病?”少年抬手揪过片柳叶,打断道,“猜猜?”
      “莫不是……昭平王妃?”少女掩唇惊道。她早听闻丞相嫡女才名,钦佩不已,久慕其名,如今若是真可窥见真容,自是开心的紧。
      “不错。王妃自诞子后身体虚弱,太医久闻却不知怎冶,特邀来我相助,毕竟……”贺停顿住了。
      “毕竟世称华佗再世,妙手回春的年轻医仙贺停怎么能冶不好区区小疾。”贺停笑意愈深了,抬指举柳叶,双手将其微微拉平,放在唇前便是段小曲过耳。
      山林间满回荡着清脆曲声,二人赶路长安,不敢停歇,早已是累了,少女又将竹筐抬了抬。贺停正巧看见了,弯腰用一只手摸到竹筐底部,微向上提减轻了重量,面上还是吊儿郎当地吹着曲。
      贺汀自小争强好胜,性子倔,不服软,又是父母双亡,小时候受了同龄人欺负也不肯说,非是得欺负回来,等人父母来了找又没理去申冤。贺停盘算着,等到了长安,还是得定居于那儿了,贺汀要受到好的教育才是,有大出息,老宅修缮修缮应该也能住上人,他也可以开家药坊供贺汀念书。
      贺停拖长调子叫道。
      “小——”
      “贺——”
      “汀——”
      “等到了长安,你就可以去念书了啊。”
      贺汀抬头露出一丝喜色,随即又问:“那你呢?是不是和我一起念书吗?”
      贺停愣了,心中波涛汹涌。那我呢?我怎么办?他自然想念,可是没机会,他本想着自己年纪不小了,认识几个字就好,这种机会留着给贺汀才是,他得承担起责任,哪怕瘦弱的肩膀不堪其重,可到了眼前又遗憾万分。他浮出迷茫与失落感。
      贺停知道,他先是贺家的子孙,其次是贺汀的哥哥,然后是那个冶病救人的医仙,再然后是个人,最后,才是贺停。
      “不要担心我。”
      “你哥我天下无敌。”
      贺停在自己遥远的未来里,每一步都走的艰险,他没给自己留下退路,义无反顾,又或者说,他其实从没将自己规划到他的未来内。
note 作者有话说
第1章 异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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