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冬二夏》一色咩

7、第七章

　　应该是换号了吧，所以重新加了那么多次都没有回应……

　　这小子！

　　余温继续上下滑动群成员，试图依着头像和昵称的风格找找看……

　　“Floating dream”，小天应该不会起这么矫情的名吧……
　　“别来无恙”，额……有种陈奕迅的那味儿～会是？
　　“Aaron”，亚伦？骚气了点儿，也不像是。
　　……

　　“噔！”屏上滑出一条消息，余温点开。
　　哈咯，我是张雨汐——小雨汐夕

　　同学发来的，是群里挺活跃的一个女生，余温还是有点印象的，点开她的头像写好备注，接着在输入栏里打出“你好”俩字，正在发出之际，又“噔”地一声。

　　余温退出查看。
　　你好啊，新同学，终于加上了。
　　我是隋落落。
　　——落落

　　“噔！”又是一声，又来了一条消息……
　　“噔！”
　　……

　　余温想都没想就把刚才准备回复小雨汐夕的那俩字给删了，不回就干脆一个都不回，要是回起来，会没完没了。

　　拉倒吧。

　　他依次点开消息然后按照她们发过来的消息挨个改了备注。

　　其实他长得帅这件事，他打小就认识到了，所以从小开始就尽量不招惹女生，省得给自己找没必要的麻烦，女生嘛毕竟是种很麻烦的生物，嗯……起码大部分是。

　　靠着床板刷刷新闻，转眼就8点多。

　　“噔！”又来一条消息，这回是刘赫。
　　余同学，找你说个事啊。——陈冠希古楼分希

　　余温唯独还没给他备注，因为他这贱兮兮的名字偶尔来条信息时，看着还能乐。
　　什么事？——

　　哥想问问你篮球打的怎么样？——陈冠希古楼分希

　　篮球打得怎么样？额……
　　还行吧。——

　　不带谦虚的昂，多不像你。
　　是这样的，下个月中旬有篮球比赛，周一老秦肯定得说这事儿。你有没有兴趣跟着哥搞一下。——陈冠希古楼分希

　　不了吧，我那技术可能不行。——

　　哎呦，你可别跟哥装了吧，就你那身板，打从第一天你来我就盯好了好么！——陈冠希古楼分希

　　……有么——

　　“噔噔噔噔……”陈冠希古楼分希邀请你语音通话。

　　余温犹豫了下，接了语音。

　　“哎，接啦，我刚跟五班他们打完篮球回来，我们刚正说呢，就下个月篮球比赛那事儿，唔……”刘赫咕嘟了一口水，喘口气继续说：“我跟你讲昂，是这么回事，就先是学校各班比赛，高一高二都算上，高三的不参加，然后再从前几名的班里选打得好的人，重新组个队去参加全市的篮球联谊赛。”

　　“哦……”刘赫说话秃噜的快，余温听得有点懵。

　　“我靠，你别那么冷淡呀，我跟你讲，说是联谊比赛，其实都她妈较着死劲儿磕呢！嘿，就去年我们队因为高二一傻逼，最后他妈的弄了个全市倒二，你说他妈的惨不惨！惨不惨！这还不算什么，关键他妈的还被其他队给当场嘲讽了，卧槽！哎？你在听吗？怎么没声音啊，喂？”

　　“嗯，在听呢。”说了四个他妈的。

　　“哦哦，那我继续昂，就他们骂我们学校是史上最垃圾的学校，学习搞倒一，篮球搞倒二，卧槽还他妈当着我们老师面儿骂的！还骂我们四高的学生都是窝囊废，他妈的！那给我们气的，眼看当场就要干起来了，要不是我们天儿哥他……”刘赫还没说完，就听他那又多了一个女人洪亮的声音：“赫赫！赫赫？赶紧吃饭了！喊几遍了！快点！是不差我抽你！”

　　“昂！知道了知道了！”刘赫这两声是直接对着手机喊的。

　　噪音炸了。

　　“卧槽！”余温条件反射赶紧把手机拿远点，骂了一句。

　　喊完刘赫又恢复正常音量：“我去！那我先不跟你说了，总之你一定得上心，一看你那条儿，就知道你不简单，我们今年必须得争口气。那个，那我得撤了昂，一会儿我妈又该催我了，先挂了昂，周一再跟你细说。”

　　“叮！”挂了。

　　余温揉揉眉头，这一串接一串的，一股脑的连环炮，真能说，典型的脑热型，说什么干什么都跟真的似的。跟他说了这么多就好像他真能代表学校去参加比赛一样，这都搁哪儿呢……

　　赶紧干正经事吧。

　　余温靠在床上，盯着手机，打算上网搜搜本市的兼职工作。

　　嗯……

　　很不理想，在这个小城市里能让高中生兼职的工作实在太少了，基本不是年龄达不到就是时间对不上，最后筛下来，只剩下三样儿：发传单、小初家教、晚间超市促销员。

　　发传单和超市促销员都需要在人多的地方……还是先考虑家教这个吧，除了可能会遇到难搞的小屁孩，其他都没什么问题。

　　余温记下了电话，打算明天先电话问问看。

　　“哎。”余温向后倒瘫在床上叹了口气，两手交叉枕在头下。

　　脑瓜疼……手里还剩了快不到两千，回头校服钱乱七八糟的再一交……赚钱这事儿真需要抓点儿紧。

　　现在开始，真的什么都需要靠自己了呀，自己主动学习，自己安排时间赚钱，自己顾忌日常琐碎，自己……都是自己了……

　　说不上来，明明早就做好心理准备了的，可是真的脱离开来自己生活，突然又会感到心慌，心累，像……像什么呢？

　　反正，怪没底的。

　　说来自己也没有这三年来想象中的那么无畏，还是有点怕的，怕担不起，生活这件事毕竟是很……很饱满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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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呦，终于出来了啊，再不出来我真要在这块儿睡过去了。”晨哥眯着犯困的眼睛，打了个哈欠儿：“医生怎么说啊？”

　　杨小天瞅瞅自己的胳膊：“裂隙骨折，一会儿加个板就行。”

　　“那其他地方呢？”晨哥看着杨小天脸上那大包，还有嘴上下巴上的血迹，不由替他感到一阵疼：“下巴上，还有那大包，都搁眼睛旁边了，没留个什么脑震荡什么的吧？”

　　杨小天现在哪哪儿都疼着呢，没力气多说，只是轻轻地摇了下头。

　　“哎。”晨哥自顾自地叹了口气，接着字里行间都冒着三分火气：“不得不佩服你这家伙真行！次次一个人悄摸地抡架，次次搞得一身伤回来，还次次他妈的跟我们摇头说没事！这次还干脆搞了个骨折回来，真尼玛当自己是哪吒了，可再生的！”

　　“……”

　　加上排队等候的时间，等一切都弄好已经到了十点多。杨小天一步一步慢慢向前蹭，晨哥提着一大包跟在后面，两人上了车。

　　晨哥看着杨小天这被夹板架住的胳膊，还有后座一袋子的药和纱布什么的，看着他：“去我那吧？”

　　杨小天勉强扭头与他对视，轻轻扯着被纱布包住一半的嘴：“不用，送到我楼下就行。”

　　晨哥忍不住笑了：“呵，不是，就你现在这样，自己回去能干嘛？还真当自己八爪鱼呢，少几个腿儿还能继续浪，就别跟哥逞强，反正我也不是必需去学校，看你几天不是什么事儿。”

　　顿了会……

　　“呵！真行，一会儿哪吒一会儿巴爪鱼的，天儿哥真的跟你呆一起我感觉我嘴皮子都溜的可以当滑雪场了。”

　　“还是一年四季不化的那种！”

　　杨小天闭着眼睛没说话。

　　太阳穴旁边那大包真疼！操！操！操！

　　“还有，回头旋姐那你也去不了了，明天我去跟他们说。哎，又得让贝贝先顶着唱了，不过他现在也挺能压住场的，你呀先好好养几天再说吧，估计你的那几位女粉丝几天见不着你得急死。”

　　“不是我说你下次再打架能不能别光一个人装逼，叫上我们你能死啊，哥几个是怕事的人吗？卧槽。”

　　胳膊也疼！妈的，刚才那医生也没说手放轻点！

　　“这回一定让旋姐使劲儿扣你工资，让你再好好嘚瑟……哎，不过她肯定是舍不得，啧啧啧……”

　　“操！你倒是回个话啊。”

　　“哎，一会哪个药都擦哪儿你自己都记着吗？”

　　“我靠，睡着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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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昨天晚上什么时候睡着的余温都忘了，反正起的很早，睁眼时才五点不到。

　　余温起床洗漱，刷牙时他掀起刘海，对着镜子摩挲额角上的一道长疤，小时候打架留下的，印子一直都挺深，从没打算变浅点儿。

　　从美国回来就带了四套衣服，全都是运动服。余温把昨天穿的运动服继续套在身上，袖子和裤腿都明显有些短，顾不住腕骨。

　　总穿短衣服会不会太寒碜？

　　等找到兼职发了工资赶快给自己添两套。

　　刚去美国的时候他“爸”给买了几套衣服，后来个头一下窜的太猛，就又重新买了几套。打从那时候身高差不多定型以后他就没再要过衣服，他“爸”再给他买，他也冷着脸说不要，即使擅自买回来他也是放着，不碰。再后来，身高一点一点的又高了点，衣服也就有些短了，一直穿到现在。

　　他从衣兜里掏出一根白色发带，戴在头上，正好遮住额角的大疤，弄好刘海就带着耳机出门了。

　　手机里放的都是轻快的英文歌，他从小到大一直都喜欢那种节奏快歌词又酷的英文歌，光听着都感觉自己牛逼得马上能旋转跳跃我闭着眼，起飞——piu～

　　出了楼道，天还麻麻灰。

　　余温顺着街边慢跑，老城区早点铺子不少，路过时零星开了几家，这点儿里头居然已经坐着人了，都是年龄稍大点的中老年人。

　　沿着街边直线跑了大概5分钟有个小转盘路，四周都是老房区，转盘里是个小公园，里面的设施起码十来个年头，又旧又破，还有几个老人在上面锻炼。余温绕着转盘路跑时，他们会朝着他多看几眼。

　　余温这会儿才想起来，来这么些天，似乎真没见过几个年轻人，小孩更是没遇到过，大都是中年人和老年人。

　　再看看这周边房屋和设施，有种浓烈地被社会抛弃的停滞感。

　　其实他以前在隔壁市住的地方和这里的状态是差不多的，老旧街区，加上哪儿哪儿都有三四个中老年人聚在一起闲扯唠嗑。

　　余温顺着转盘路绕了一圈折回路，就这样来回慢跑三个来回，才停下来走了会儿。

　　“呼——”余温摘下耳机深呼吸，早上的空气真好，人也少，跑了几圈全身麻酥酥得很舒服。

　　“娃娃，早起晨跑啊？”身后传来一个声音，带着西北口音。

　　余温转头看过去，是昨天那家面馆的老板，戴着礼拜帽，冲这边笑。

　　余温礼貌地跟他招了个手：“嗯，起得早，起来跑跑步。”

　　“吃过早点了木有，我这有包子和粥。”

　　余温刚跑完步，确实有点饿了，就答应了一声，朝店里去。

　　“大包子，小笼包都有，粥也有，你看着点。”老板招呼他。

　　余温看着墙上的菜单：“嗯……两个牛肉胡萝卜的，再加个大份黑米粥吧。”

　　“两个牛肉胡萝卜，大份黑米粥！”老板用西北话朝屋里喊了一声。

　　喊完又看着余温：“娃娃，来这探亲？”

　　“不是，上学，在这租的房子。”余温说。

　　“一个人啊？”

　　“嗯。”

　　“没有大人在这边？”老板对他似乎很热情。

　　余温摇摇头：“没有。”

　　“哦……”

　　接着老板被里面的人招呼了一声就进去了，过了一会儿端着余温点的东西出来。

　　热乎着，包子味道不错，粥有点苦。

　　吃完早点余温结了帐就直接回去，进楼道时，一楼的老奶奶正好挎着大布袋子准备出门。

　　余温先点了点头想着打个招呼，但是老奶奶只是看了他一眼没什么表情地从他身边过去了，有点尴尬。估计这会儿急着出去赶早市？附近有早市吗？

　　回去冲了个澡，还不到八点，余温躺回床上眯了会儿。

　　起来后余温换了套白灰撞色的运动服，认真打量镜子里的自己，看着很清爽，一会出去找兼职，这套看着应该还行。

　　他拿出昨天记好的电话号码拨了过去，问了大致情况，人家让他今天上午过去面试看看。

　　……

　　打车到了地方，在市中心，周围都是写字楼，商场，银行，体育馆什么的。

　　他看着“七彩艺校”四个字的大招牌走了进去，楼道里偶尔能传来弹吉他的声音，按照刚才电话里的介绍找到二楼的办公室。

　　一个披肩发的女人正趴在桌上写着什么，余温犹豫了两秒敲了两下门：“咚咚。”

　　女人抬头，看见余温，语气柔和：“你好，你找？”

　　余温看着她的眼睛，点了下头：“你好，我在网上看到的招聘信息，早上跟您通过电话得。”

　　女人忙站起来，表情里明显略带惊讶：“啊，请进请进。”

　　余温走进去，坐在了对桌。

　　女人带着微笑先介绍了自己：“我是七彩艺校的主任，你可以叫我陈老师。”她又上下打量了余温，笑意渐浓：“没想到是这么利索的小伙子，你还在上高中吧？”

　　余温点点头：“嗯。”

　　“哦，那你，应该有晚自习才对？”陈老师问。

　　“因为情况特殊，所以跟学校协商好不用去晚自习，空出来做兼职。”余温解释。

　　“哦，这样。”陈老师点点头，表示理解，她遇到不少这样的学生，家庭情况特殊，都会提早出来做兼职，分担学费生活费。她翻了下手里的本子，然后两手交叠放在桌上：“是这样的，我先跟你介绍下这个兼职的内容，这个兼职的话，其实就是有些家长，下班比较晚，没办法及时看管孩子，所以需要一个人代替这个位置，并负责辅导孩子学习这样，你应该能理解我说的。”

　　余温点点头。

　　“嗯……然后因为你这边还在上高中，如果想做这份兼职的话，只能为你安排小学生，这个你能接受吗？”

　　余温继续点点头。

　　现在能赚钱就行，哪还挑？

　　陈老师也点点头，继续说：“另外就是高中兼职，工资方面相对于毕业生或者大学生会低一些，一般一个小时是二十，内容包括看管兼课余辅导，都是上门一对一的，这个也没问题吗？”

　　余温边想着她说的话，然后点点头：“没问题的。”

　　“嗯，最后时间的话一般是周一到周五晚上4个小时以内，因为不同的家庭，他的下班时间不同，所以这个后续给你安排学生的时候会具体再给出时间。”

　　余温继续点着头。

　　“嗯，最后还要问一句，你应该不抽烟吧？”

　　余温马上笑着摇摇头：“不抽，没抽过。”

　　“嗯，那就好。”陈老师点点头，顿了下又说：“那你这边有没有要向我们这边了解的？可以提出来。”

　　余温想了下，他确实有个比较关心的问题：“工资结算是月结吗？”

　　陈老师笑了下，认真回答：“工资是周结的，因为你们这个是兼职，所以统一周结，这个你可以放心，我们这边会按时结算和发放工资的。”

　　余温点头，又回了句：“那基本都了解了，都可以接受的。”

　　“好的，那你在这里填写下你的资料，明天这边会再联系你，然后给你具体的家庭信息，你先去试试，快的话，这周就可以做。”

　　“好的，谢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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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出来的时候，余温长吁了口气，没想到会这么顺利……刚才在里面，心里还是有点紧张的。

　　算下来，起码生活费算是搞定了，剩下的就是怎么攒学费的问题了，回头还得再找找周末可以兼职的活儿。

　　不过现在已经解决一件，相当不错。

　　余温突然想去放松一下自己，可是这个市陌生，又没认识的人……

　　他又不理自己，妹的，多让人心寒。

　　哎……这都什么和什么呢？和自己设想的完全不一样啊。

　　他边走，脑袋里边继续跳出更多消极的东西来。

　　这个小城市，没有太高的楼，没有奢侈的门面，市中心偶尔还隐藏着脏兮兮的内街小巷，里面会站着几个正在等炸串出锅的小年轻，这里和他小时候生活的隔壁市几乎没什么区别。

　　可这么些天，他打心底里觉得陌生，陌生得无论走到哪里都觉得没有地方可以让自己的屁股落座，心里也是慌得紧，没有归属感。

　　在美国时，他是很煎熬的，日盼夜盼，盼着回来，盼着回到熟悉的地方，可眼下真的回来了，他却不那么明朗了。

　　明明这里才是家啊……什么都没变，什么都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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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余温打了个车，准备直接回去。

　　他带着耳机望着车外。

　　当车路过步行街那块儿时，余温突然想起一个地方，开口就问了：“师傅，你知道这附近一个叫‘酒绿’的酒吧吗？”

　　师傅嘶了一下像在回忆：“酒绿酒吧啊……这个……”顿了会他猛地加重了语气：“啊，我知道你说的这个酒吧，我想起来了，唱歌的那个不是嘛，你是要改去那儿？”

　　余温很庆幸这酒吧看来还挺出名，立马跟师傅应了：“嗯，去那吧，最好找个安静点的路口停。”余温想想如果还像那天那种满哪儿是人的路，那宁可不去了。

　　“好嘞，离这儿不远，马上到。”

　　过了一会儿师傅停在一个几乎没什么人的路口，然后告诉余温一直往里走，半道就能看见牌子。

　　余温下了车顺着往里，这条小路上基本都是理发店，甜品店，工艺品店之类的，看着都挺有情调，也引人注目。余温边走边朝有趣的店里多看几眼，直到能听到明显地歌声，他大概就确定位置了，隔老远看到那显眼的绿色招牌——酒绿

　　今天的主唱一听就知道不是那天那个，今天这个是摇滚范儿，而那天那个比起这个声音要柔和许多。至于唱得什么歌倒是没听过，估计又是他们原创的。

　　余温走下阶梯进门，呆了眼，一眼望过去都是人，比那天晚上还多，可能是周六的原因，大家都有空。

　　这店看来也是真的火，现在连站的地儿都找不到太宽敞的。

　　“魏哥，你的蓝色夏威夷好了！”吧台那边儿谁招呼了一声，声音听着有点耳熟。

　　要不改天再来吧，今天人确实有点多，余温想。

　　虽说都是听歌的，没有诈唬和吵闹的声音，可他还是有点不太想呆。

　　“帅哥！”

　　刚转身，一个声音清亮地传在耳边。

　　余温还没洗自恋到听到帅哥就回头的地步，继续走。

　　“帅哥！”声音又高了一度。

　　叫我吗？虽然这么想有点自恋，但他还是回了头。

　　往他这边快步走来一个人，眼睛盯着自己，一张小帅的脸半夹着秀气，肤白唇红。

　　方……方什么来着。

　　完了，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