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就知道你会来》大脸仙

3、看不到的尽头

　　我在一个漆黑的楼道里，不断向上爬。却好像永远走不到尽头，看不到光亮。仿佛一直在原地，又从未停歇。
　　在之后的几天蒋伟一直不着家，蒋晗虽然不会做饭，但他在房间里搜刮出蒋伟之前随手丢下的几十块钱，然后他拿着这个钱，带着钥匙出了门。他先去了楼下卖买了几个烧饼，又买了一杯豆浆，就回去了。蒋伟不知道什么时候回来，他得算着点花，不然他会饿死的。就在蒋晗准备啃第一口烧饼的时候，他又听见了哐哐的砸门声，他不紧不慢的咬了一口，然后又带着小心翼翼的样子去门口，透过猫眼看到了蒋伟，还有身后的一群人......
　　蒋晗刚把们打开一条缝，就被一脚从外面踹开，门把蒋晗带到了地上，蒋伟踹开门后看也没看地上的蒋晗转头对身后的人说道
　　“兄弟们，咱今儿不醉不归”
　　然后在一阵哄闹声中一窝蜂的进了屋，有几个在经过蒋晗的时候多看了两眼，两眼发亮。进屋之后那一群人就在房间里这看看摸摸，还伴随着一阵阵猥琐的笑声，蒋晗从地上爬起来之后就进了屋，也没吭声。这热闹声一直持续到深夜，也没散去，他们其中有几个人在那头对头不知道在说些什么，还时不时的朝蒋晗的房间瞄，眼中透着兴奋，有个黄毛转身问蒋伟
　　“蒋伟，那小孩谁啊，你儿子？”
　　蒋伟跟别人喝的正嗨，随口答了句：“谁啊，谁儿子？”
　　“就是刚才给咱开门的那个”
　　“啊，那废物啊，是，是我的，咋啦。他妈的，连个屁都不会放一个，哪有老子的一点样子，活脱脱就跟他那个窝囊娘一样，操。”
　　蒋伟越想越生气，把啤酒瓶往桌上一放，就对着蒋晗的门直冲过去，“哐当”一声把门给踹开，就把蒋晗给提溜出来，拿起桌上的啤酒瓶子就往他嘴里灌
　　说道：“你他妈的一天天板着个脸给谁看啊，老子欠你的啊”
　　酒一下一下的往蒋晗嘴里灌，蒋晗一直闭着嘴，那酒就顺着他的下巴往下流，黄毛看的口干舌燥，于是上前假意阻止道
　　“行了行了，咱别让一个孩子扫咱的兴啊，来来来，继续喝，这酒你用来灌一个小孩不浪费了吗”
　　他像别人使了个眼色，那个人立马上前道：“喝喝喝，今儿说好不醉不归的啊”
　　蒋伟看了蒋晗一眼，他的衣服全都湿了，脸上因为刚才被强行灌酒，呛得通红，一双丹凤眼紧紧的盯着他，竟有些渗人，他不自在的喝了口酒强压下去刚才的那份错觉，这孩子除了性别像他，其他哪都不像他。
　　随口骂道：“去去去，一边去，别在这烦老子，看见你就碍眼”
　　黄毛抓紧走到蒋晗跟前抓着他的肩膀说道：“小朋友，来，叔叔带你去换身衣服，衣服湿着容易感冒”
　　说着带蒋晗往他的房间走去，走到房间里，黄毛带着一脸猥琐的笑问
　　“你叫什么啊”
　　“蒋晗”
　　“小晗啊，来快点把衣服脱了，洗洗澡，你看你身上都脏了”
　　说着就要去扒蒋晗身上的衣服
　　“不用”
　　蒋晗躲着他进了卫生间，可是进了卫生间门却关不上了，他一看，黄毛的脚伸在了门缝里
　　“我自己会洗”蒋晗看着他说道
　　“你太小，自己洗不干净，还是我来帮你吧”
　　说着把门缝挤得更大了，然后他顺着那个门缝钻进来，反手锁上了门。蒋晗这时就有些警惕了，他往后退了一步，谁黄毛突然上前一步抓住了他，他顿时感觉到一股恶臭味扑面而来，这真是和他醉鬼老爹一样的味道，他想挣开，可是他太小了，挣不开，黄毛急切的扒开蒋晗的衣服，蒋晗一直在激烈的挣扎，他有些烦躁，又有些急不可耐，他的手迫不及待的触碰着蒋晗的身体，嘴里说道：
　　“小晗，叔叔很难受，你就让叔叔舒服一下好吗，就一下”
　　说着就想往蒋晗身上蹭，蒋晗想大声叫喊，但是他被捂住了嘴，他现在感觉到一种深深的绝望感，他挥舞着手想要扒开捂在他嘴上的手，可是，没办法，他太小了，他扒不开。于是他张开嘴一口咬上了那个人的手心，黄毛怪叫一声，松开了蒋晗的嘴，气急败坏的他一巴掌打在了蒋晗的脸上，骂道
　　“臭小子，本来还想好好对你，既然你这样就别怪老子了”
　　然后他随手拽了个毛巾塞进了蒋晗的嘴里，一手拽住了蒋晗的两条胳膊，把蒋晗按到在地，扶着蒋晗进进出出，蒋晗趴在地上，甚至还能听见门外那些欢声笑语，而他在他们的欢声笑语中慢慢腐朽、糜烂.......
　　蒋晗不知道什么时候结束的，只知道自己醒来的时候还是在这个小小的卫生间里，还是像狗一样趴在地上，外面的吵闹好像也已经结束了，整个房间静的吓人，他慢慢的爬起来，站在镜子面前，上半身什么痕迹也没有，就像什么都没发生过似的，可当他抬起手腕的时候，上面那一道深深的勒痕和他腰上的痕迹以及他后面严重的撕裂感都在提醒着他之前到底发生过什么。他先洗了洗手，又洗了洗脸，洗手台过他肩膀一点，他需要垫一点脚尖才能够到，垫起的脚尖拉扯着肌肉，他感到撕心裂肺的疼，顿时眼泪涌上来了，但他没有哭，他强忍着痛意和已经到达顶点的恨意哆哆嗦嗦的洗完手和脸，才去淋浴下洗澡，洗完澡之后他就去找蒋伟，他还是对这个爸爸抱着一丝期待和希望的，他想要这个唯一的亲人给他撑腰，他希望他的家人可以保护他。当他走到蒋伟房门前的时候，他犹豫了一下，他怕蒋伟不帮他，但是，他最后还是选择了相信蒋伟。于是，他敲响了蒋伟的房门，但是敲了半天里面也没人应，他就双手抱膝蹲在门口等。不知等了多长时间，里面终于有声响了，他立马站了起来，谁知因为蹲的时间太长，腿已经麻木了，没站稳，一下子趴在地上。
　　蒋伟出来的时候头还是懵懵，看到蒋晗趴在他门口吓了一跳，叫骂道
　　“你他妈干嘛呢在这，想吓死老子啊”听见蒋伟的声音蒋晗立马从地上站了起来
　　对着他喊道
　　“爸爸。”
　　蒋伟愣了一下，在他印象中这好像是他这个儿子为数不多的喊他爸爸
　　“干嘛”不知是不是因为那声爸爸语气也没那么凶了
　　“你能帮我吗？”
　　“帮你干嘛？”
　　“能帮我吗？”蒋晗又一次问道
　　“你他妈先说啥事啊，你不说我咋知道能不能”
　　“你能帮我吗？”蒋晗再一次问道
　　“能能能，真他妈服了你了，说吧，啥事”说着蒋伟从冰箱里拿出一瓶啤酒
　　“我被人强女干了，你能帮我杀了他吗？”
　　“你说什么？你再说一遍”蒋伟酒瓶一下子掉在地上，上前一把紧紧地抓住蒋晗的肩膀
　　“我被人强女干了”蒋晗红着眼看着蒋伟重复道
　　“谁”
　　“不知道”
　　“不知道？”
　　“你昨天带回来的人，黄头发，鼻子上有个痣”蒋晗的眼泪像是要掉下来了
　　“你确定？”
　　“确定”
　　蒋伟心里已经知道是谁了，正是因为知道，所以他心里才不知道应该怎么办。因为那个人虽然不是什么大人物，但也是他惹不起的啊。他是他老大的儿子啊，哪能去招惹呢。其实换句话说，除了那个黄毛，昨天来他家中的其他人他都可以领着人找上门去。于是，他对着蒋晗说道
　　“那你现在还疼不疼，应该没多大事吧，你看你还能跑能跳的”
　　“我疼，爸爸”蒋晗颤声道
　　“疼？哪疼啊？我给你点钱，你去买点止疼药，好吧，乖儿子”然后翻遍了全身翻出了皱巴巴的20块钱递给了蒋晗
　　“爸爸，我不要钱。爸爸，我疼，我全身都疼。”蒋晗还对蒋伟抱着最后一丝希望，这是儿子对于爸爸的信赖。
　　“行了行了，这不没多大事吗？吃点止疼药睡一觉就没事了，都快叫你烦死了”蒋伟看着蒋晗那委屈的小脸，本想再骂两句，可毕竟是自己的亲儿子，又这么小，就哄了两句
　　“小晗，行了啊，你在家等我，我去给你买点药”说着穿上衣服就出了家门
　　没一会蒋伟就回来了，蒋晗还是他出门前的姿势，也没动。他把蒋晗抱到了床上，对他说
　　“来，先把药吃了”
　　蒋晗没动。
　　蒋伟耐着性子又哄了一遍
　　“先把药吃了，吃完睡一觉就好了”
　　蒋晗还是不动
　　“别他妈给脸不要脸啊，老子哄你你不听是吧，不听行啊，疼死你活该”然后摔门而去。
　　蒋晗的眼泪一瞬间盈满了眼眶，慢慢的又滑落下来。他感觉自己现在才是真正的被抛弃，周扬清走的时候他知道自己很难受，但是至少他还有个可以勉强称作是家的地方。可是现在，他感觉还不如没有这个家，他现在只想把这里给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