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赛尔号]太阳传说》X清风以别J

5、初露锋芒

　　随着一连串“滴”的通讯提醒，卡璐璐的全息投影屏上蹦出了赛小息的形象。“卡璐璐，一个坏消息，精灵大师杯的参赛人员出来了，你猜我们的对手是谁？”

　　“这么快？我还没做好准备……”卡璐璐有些紧张，“那么，我们的对手是？”

　　屏幕那端的赛小息看起来很沮丧。“是小克他们……”

　　卡璐璐清晰可见地松了一大口气。“我当是谁呢，一群乌合之众而已啦～我看小息你是因为和小克是死对头，怕在他面前出丑才会觉得糟心吧？”

　　“这这这……卡璐璐，你就不能给我留点面子吗？风斯尔还在旁边听着呢……”赛小息自尊心受挫，十分尴尬，却又突然想起来什么，浑身一震：“等等……风斯尔？”

　　莉莉丝：“原来这里还有我的事？”

　　赛小息一拍手，之前的沮丧荡然无存：“我从一开始就不需要怕什么劳什子小克呀！我们这边可是风斯尔，有了她的帮助，我看一路夺冠都可以不费吹灰之力！”

　　卡璐璐却有些担心，“你确定？要是贾斯汀站长发现我们这种作弊行为，会直接取消比赛资格的！”

　　“这有什么，罗杰船长都发话了，从现在起，风斯尔隶属我们小队！别的赛尔要是不服，有本事他们也找个风斯尔当帮手啊？”

　　“好吧……那风斯尔，你能来帮我们打这场比赛吗？”卡璐璐被说服了，此刻就是有些担心莉莉丝不会答应。

　　莉莉丝对这种事并不在意，“也行啊。大致需要怎么做？”

　　聚光灯下的擂台流光异彩，金属表面反射着刺眼的光线。气氛热烈的观众席一片沸腾，不仅是因为此次大师杯选址在了太空站是前所未有，也不仅是因为罗杰船长、雷蒙教官等等位高权重之人纷纷前来观赛，恐怕仅仅是为了本次大赛的主持人贾斯汀，一众女性赛尔的尖叫声就足以撑起大半个场子。

　　“……那么最终的大师杯将花落谁家，让我们拭目以待！”

　　莉莉丝有些无聊地等在后台。她已经使用虚空造物变了一身不那么显眼的衣服出来：深蓝纹青花长袍，内着纯色交领褂子，以丝绸腰带勒出腰线与短下摆，短靴与长裤不变。
　　赛小息看起来还是很紧张，不停地和莉莉丝确认着，“风斯尔，参赛精灵的信息是保密的，我到现在也只能大致推测出他们可能使用的几种精灵。总之，随机应变的事情就交给你了，而且千万不能打出一边倒的局面，那样会被针对的。”

　　“放心。”莉莉丝安抚他，“其实根据宇宙法则，我是不能对普通精灵先手攻击的。只有在他们对我产生了攻击意图并切实发动攻击后，我才能出手。”

　　“风斯尔，你确定这样不是你吃亏吗？”卡璐璐问道。

　　“不会。别说先手后手切入，即使是我全程只防御不攻击，吃亏的也绝对是他们。”

　　阿铁打看起来倒是自信满满，“我说小息，你就别咸吃萝卜淡操心了，既然风斯尔都放出话了，我们就相信她吧。”

　　这时，报幕人员的声音在广播里响起：“接下来有请SPT赛尔先锋战斗小队，参赛者——赛小息！”

　　为了追求舞台效果而过分明亮的镁光灯显然不那么令人放松，尤其是在这种被众目睽睽的情况下。赛小息紧紧攥着莉莉丝的衣角，紧张得冷凝液直往外冒。莉莉丝拍了拍他头顶的小栓子，给了他一个鼓励的微笑。
　　尽管隔了一张半脸面具，但赛小息也莫名地放松了些许。他向莉莉丝点了点头，示意自己会调整好状态，把平日的训练成果发挥到极致。

　　“……”
　　对面的小克看着翘起了二郎腿、悠哉漂浮在空中的莉莉丝，一时间说不出话来！
　　“怎么了？”一旁的女性赛尔疑惑道，“这不就是飞行系精灵吗，我们有能克制飞行系的啊。”

　　小克长舒了一口气。不过就他的状态看来，说成是为自己壮胆也不为过。“人形精灵……赛小息他们，竟然会有这种高级精灵！是我们大意了！”

　　“哟，我们堂堂克罗大师的独子，难不成是怕了吧！”小息一改上场前的自备，开始战术嘲讽。

　　“人形精灵不一定意味着强大啊。”另一个队友有些看不下去，“厉不厉害，咱们试试不就知道了！”

　　小克却试图阻止他，“先别——”

　　为时已晚，草系精灵已经凝聚能量，朝着莉莉丝发射出毫无死角的叶片利刃，直取头部、双眼、腰眼、心脏、动脉等等多处要害！

　　贾斯汀见状直接从裁判席上站了起来。普通的精灵切磋，只要进行到一方失去行动能力即可评判胜负，没必要痛下杀手！思及此，他抄起了身边的话筒，想阻止这次比赛，却被一旁的罗杰制止了。

　　罗杰冲他无声地摇摇头。贾斯汀虽然不解其意，但他身为军人，服从使命是天职，此刻也只能忧心忡忡地继续观赛。

　　莉莉丝能感知到，这并非一个中级草系精灵能使出的招数，其中必然夹杂着风系、地面系甚至飞行系的能力。看来自己这一亮相给对手的心态造成了不小的战略压力。
　　不过……还是不够看！
　　莉莉丝双手合十，于掌心凝出一道能量化为屏障，将那些利刃连同杀气悉数弹开！

　　一旁的小息显然也察觉到了什么，“喂！大师杯可是一对一的比赛，你们同时动用两个精灵的力量，这难道不叫作弊吗！”

　　“罢了，小息。”莉莉丝提醒他，“如果他们不这么做，我们反倒要暴露的更快。趁裁判还没有觉察到对手作弊，你就别再提醒他了。”

　　“可这样对你不公平！”
　　“没有不公平。我说过了，别说是这些精灵，他们就是真如你所说又请了一个我过来，我也有五五开的胜算。”
　　“那……”小息看起来依然忧心忡忡，“风斯尔你可千万小心，他们狡猾得很，我怕你会被他们出其不意的算计到。”
　　莉莉丝心下一暖，“多谢，我会注意的。”

　　她其实早就注意到了——在那些被弹开的利刃飞镖于空中爆炸开之前。到底还是留了一手，她想，不然她刻意延长了屏障一并把赛小息也保护进去的行为，可就毫无意义了。

　　对手见莉莉丝无可撼动，必然会转而将矛头对准赛小息。精灵如果守护不好主人，也会被判输，大赛的规则莉莉丝还是懂的。接下来的比赛堪称演技爆棚，莉莉丝如同技艺精湛的傀儡师般操纵着比赛的优势，让对手既没有过分受打击，也没有得了什么便宜。几个回合下来，小克队全都是连输都不知道是怎么输的，真是一肚子火气不知道冲谁发。
　　也是难为他们这些倒霉鬼，毕竟她莉莉丝可是亲自掌控过战争的人，这种小场面不在话下。让她头疼的是，再这么下去，小息说的“连夺冠都可以轻而易举”可就要成为事实了……即便是罗杰再如何包庇她，也得判小息他们作弊了。

　　一阵突如其来的爆炸很好地缓解了莉莉丝的担忧。突然之间，太空站外砖石横飞、浓烟四起，激烈的震动让会场里的灯都闪了一闪，恐慌的氛围开始在人群里蔓延。

　　莉莉丝感知到那股能力了，是谱尼。

　　“全体赛尔有秩序从紧急通道撤离！不要拥挤！重复一遍，全体赛尔……”贾斯汀冷静组织着疏散，即使在这种时候，他也不忘自己身为太空站长的职责。

　　“莉莉丝、赛小息，我们快走！”卡璐璐和阿铁打从观众席上翻身而下，不由分说拽着他们就往出口狂奔。

　　“停机坪那边有我们的飞船，总之先回赛尔号！”赛小息大声说。

　　“……”莉莉丝迅速思考了一下，用只有他们四个能听见的声音说道，“我看没机会了。”

　　“为什么？”阿铁打瞪大了眼睛。

　　“因为来的是谱尼。他不会给你们机会的。”

　　果真如莉莉丝所言，所有试图逃回赛尔号的飞船此刻已经坠毁在了太空站的甲板上。飞船残骸上冒起的浓烟与太空站废墟的黑烟融合在一起，扭曲了周遭景物的成像。一身金光的谱尼赫然立于其中，如同为信众们带来救赎的天使。

　　“……”莉莉丝表示无奈，“我说小息，你们也够倒霉的。”

　　另一边，慌不择路地躲避着谱尼裹挟了怒火与绝望的魔道力量的小息他们与莉莉丝的冷静对比强烈。
　　“救命啊风斯尔——”这是卡璐璐在哀嚎。

　　莉莉丝耸耸肩，虽然自己想秉持着“在《永夜纪年》标识内容之外，神明不干涉凡人命运”的原则与理念，但此刻指点他们一二倒也不会违背什么。

　　“进逃生舱。”莉莉丝给他们指了条路，“去赫尔卡星找雷伊，我计算过，他们的实力差不多能够应付谱尼。”

　　“这……”卡璐璐却犹豫了，但当她望向太空站的预备军前仆后继、不计牺牲地冲向谱尼，还有身先士卒的贾斯汀时，眼里的决心清晰可见。“小息，阿铁打，你们去搬救兵！”

　　阿铁打第一个反对：“不行！我们不能把你一个人留在这！”

　　卡璐璐说：“贾斯汀站长，还有这么多赛尔在这里。我身为机械维修师，虽然治疗不是强项，但也多少能帮上一点……”

　　赛小息打断了她的话，“照你这么说，我还是指挥作战的队长呢，我是不是更应该留下？”

　　“既然你们这么有献身精神，那这逃生舱还不如给我们更有价值！”
　　一道声音毫无预兆从身后传来。

　　“小克？”赛小息看到他们就来气，“白日做梦！！这逃生舱要是给了你们，你们还能想着搬救兵回来救我们才叫见了鬼！你这小兔崽子的秉性我能不知道？”

　　赛小息一口一个“小兔崽子”，把小克气的屏幕冒雪花！他也不愿白白吃瘪，立刻回击：“呵，就算你上了逃生舱，你有钥匙吗？到头来还不是要求助于我这个手头有着万/能/钥/匙的小兔崽子？”
　　“你个管窥蠡测、卑鄙无耻的小人！”

　　不过他们很快就没了吵架的心思，因为一道金光毫不留情地朝着他们攻来——很明显，是谱尼制造的“流弹”。两个小队被打的溃不成军，人员瞬间分散开来。令人惊喜的是，反应极快的阿铁打趁乱一把将小克按倒在地，夺了小克的钥匙，并第一时间甩给了赛小息！

　　“快走！！”阿铁打用尽所有力气大吼一声，打算将所有希望全部寄托在赛小息身上了。

　　“混蛋——”小克还想再骂，又是一道金光袭来，待这场混乱结束之后，甲板上已经成了一片废墟，浓烟滚滚。赛小息还想去救助同伴，却被莉莉丝一句话劝了回去。“小息，你有这功夫救你的同伴，还不如找来雷伊他们去救这里所有的人。”

　　赛小息到底是队长的料，很快就权衡好了利弊，悲伤但坚决地冲向了逃生舱，手里紧握着阿铁打交托给他的希望。

　　接下来发生的一切，莉莉丝就作壁上观了。赛尔虽然与谱尼实力差距悬殊，但在人海战术的堆积之下，竟然也奇迹般的破了几道封印。但很快他们也是强弩之末，地上尸横遍野，众人的精神领袖——贾斯汀也是伤痕累累，一个失手被谱尼的触手捉了去，眼看就要被谱尼的怪力活活绞成一堆废铁。

　　卡璐璐急的恨不得冲上去以命相搏，生死攸关之际她的CPU突然闪过一道记忆——风斯尔还在！

　　“风斯尔！”卡璐璐疯了一样呼喊着悬浮在一旁、翘着二郎腿还被众人全程当空气的莉莉丝，“求求你……求你救救站长！！”

　　莉莉丝再次叹了口气。今天她叹的气是不是足够吹个气球了？
　　今天所发生的一切，她本来都不该管。生死有命富贵在天，只要不是《纪年》所标注出的“命运轨迹异常”情况，她都不需要插手，只要当一个旁观者即可。当然由于她身为神明的无所不能，想要就此不插手任何事也是轻而易举。但是……
　　她这不是与那些凡人产生“羁绊”了嘛，那就很麻烦了。

　　心塞归心塞，人还是得救得。莉莉丝悄无声息飞到了谱尼背后，开口：“我说了你复仇的对象不是他们，这么执着做什么？”

　　“什么人？”谱尼受惊，一触手就朝着背后抽了过去。这速度如果换了普通人恐怕下一秒就直接身首异处，可莉莉丝甚至连皱眉的时间都有，就轻松握住这根触手，化解了其中力道。

　　“这些机器人不是伤害你的人。你要复仇的对象是一个组织的首脑，一个打着冠冕堂皇的旗号坑害下属、为祸人间的家伙。也许封印了你的确有其人，但那也不过是小卒、炮灰，如果不斩草除根，那么日后只会有更多的小卒炮灰来试图封印你。”莉莉丝索性给他透露了更多情报，虽然说实话她也不知道这事到底是欧比的老大安排的还是迪恩授意，但嫁祸给前者已经成了她的本能反应。“赛尔机器人更是与此事无关，据我了解他们对精灵是具有主观包容性与保护意图的，不要拿无辜的弱者泄愤。放开他吧。”

　　谱尼看起来仍然很激动，“据你所知？！你到底是个何方神圣，有权利在这里搬弄是非？”说罢，还把捆住贾斯汀的触手又紧了紧。

　　“……”
　　可以的话，莉莉丝不想这样做。但卡璐璐给她的指示是救出贾斯汀，既然自己不擅长言语和解——虽然这种情况下根本不太可能通过三言两语进行调节——但很明显如果再拖延下去，她这个任务恐怕就要永远完不成了。

　　『——我说，放开他。』

　　那一瞬间，谱尼突然明白了，为什么很多精灵在看到自己的时候，明明自己什么也没做，对方就会自觉地跪下、甚至怕得瑟瑟发抖。

　　因为他现在，也在设身处地体会着这股莫名其妙却又无处不在的无形威压。

　　就像幼小的孩子在母亲发火时，总会本能地去顺从——
　　就像人在直视大自然的壮美景观时，总会不由自主去敬畏——
　　就像凡人觐见至高无上的神明时，总会发自内心地祈祷——

　　这种臣服欲，来自于绝对的力量碾压。
　　明明不清楚对方是何身份，明明对方的语气还略显温柔，明明对方看起来不过是个涉世未深的黄毛丫头，但冥冥之中能够感受到，说话的人那份神圣而不可逾越的身份，不是万物中的任何一种可以企及。

　　除非，眼前的女孩根本就已经脱离了【万物】的范畴……

　　下一刻，谱尼触手一松。莉莉丝飞身上前接住贾斯汀，半点时间也没耽误，把他顺手交给了卡璐璐进行应急处理。接着继续找个舒服的地方当空气人，仿佛刚才自己只是跟谱尼进行了一场和平交涉一样。

　　很快，赛小息已经乘着飞船赶回增援。那飞船里还有两股熟悉的能量波动，看来是成功叫来了雷伊与盖亚。不愧是队长，效率很高，莉莉丝在心里称赞。

　　至于接下来赛尔机器人如何与雷伊协同作战、成功破坏谱尼七道封印的战斗、或者成功解开赛尔与谱尼之间的误会，莉莉丝也不会再去参与了。

　　“咳。”一声微弱的咳嗽从担架上传来。

　　“站长，您感觉怎么样？”卡璐璐忧心得很。

　　贾斯汀没有理会卡璐璐，他硬撑着爬起来，费劲的避开身上装的一堆医疗器械，神情复杂的看着莉莉丝。

　　“是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