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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9、第99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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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午的时候，家属院的外围墙边隔着一片菜地的大街上，静悄悄的都没有什么人。
院墙边上的老槐树绿影飒飒，成簇成簇的槐花串串迎着阳光，洁白似雪，摘下来就可以插在少女的鬓边以作装束。整个院子里都弥漫着若有似无的甜香气。
正该午睡小憩的好天气。
乔冉坐在院墙外的小板凳上，手里端着饭碗。面前搁着个板凳，脸盆大的不锈钢盆里，原本放着冒尖儿的拌好的面条——对于乔冉来说，去食堂吃个面条也很正常，但自己开火做——这已经算是小灶里难得的奢侈了。
辣椒粉，切碎的蒜瓣，和滚圆翠绿的小葱，热油一泼，巡逻路过的狗都要抽几下鼻子。这种纯碳水的过于“瓷实”的饭，是刻在骨子里对于粮食的喜爱。就端上这么一小会儿的功夫，已经快见底了。
柯娜风卷残云埋头苦吃。眉头都不带抬一下。
天可怜见，实在不是乔冉吝啬，只拿面条招待朋友。看见前面那绿油油的菜地了么？有主的。
两天前还是灰扑扑的土地，这会儿早是绿意蔓延，推个小三轮就可以去早市卖的那种。是有异能者在这儿催生的。还有那些树——都是有人管辖的。为了防止植物变异，城区所有的植物由专门的异能分区负责的。所以尽管乔冉眼馋那些槐花好久了，但屁民也没胆子去摘一串。
“嗝~”
柯娜摸着肚皮满意的打了个饱嗝儿。乔冉小心眼的用筷子头戳了戳柯娜依旧平坦的小腹。合着着一盆面条都不知道吃哪儿了，一点形都不现。
“原来那天跟人争执的真的是你啊？”乔冉把盆里剩下的一点面条往柯娜的碗里倒，眼神复杂的看着墙角的口袋。
“我这里吃的东西是够的，食堂管够，不用给我的。你不是在民兵巡逻队么？怎么也去参加夜猎了？”因为一个豆包差点跟人动拳头的人，转头背过来一袋子物资，面粉营养棒盐油皆有。
“还不是吃不饱。而且你们这里对外国人歧视太严重了。”柯娜椅子一倒，没骨头的猫儿一样倚靠在墙壁上。
这话说的让乔冉没法儿接，貌似歧视这俩字儿以前都是国人在外面受到的的多。没想到如今情形逆转，中华区的秩序和实力是维持的最好的，这份秩序和稳定吸引了无数的外国逃难者。用柯娜的话讲，卖身都卖不上价钱了。
“其实我算是发现了，这活儿不行，要想过的爽快，还是得去外面。我已经联系好小队了，等下次出发日就跟他们一起走。这些东西放我那里也保不住，还不如给你。”
柯娜参加的雇佣队伍要比乔冉“老弱病残”的割草队有难度的多，但运气好的话收益惊人，还可以兼职赚自己的。
主要是巡逻队的日子不好过，虽然比起流落的难民要好的多，起码有吃有住。但问题是，巡逻队的营地是公共的，连外面的流浪狗都知道有好东西吃到自己肚子里才算是自己的。
每天回宿舍就那两件衣服都要被人翻好几遍，连块饼干都藏不住。因为是少见的女性的缘故，柯娜没少受骚扰。虽然能打发，但那些没营养的调笑和揩油让她烦不胜烦——谁也不想天天把时间和精力用在打跳蚤上。
“那些没品的孬种。”柯娜扬着头轻蔑的嘲笑：“他们只敢在背后意淫，小偷小摸，打个炮都不敢光明正大的约我，要是楚队那样的男人，我肯定愿意和他来一次。他应该很厉害吧？”
“噗——咳咳！！”乔冉捧着水杯咳的惊天动地，连额头都爆红一片。
“我怎么知道！不是，他厉不厉害关我什么事？什么厉害——咳，你真是.....”乔冉哭笑不得想结束这个话题，没想到柯娜疑惑的爆出另一个问题。
“你们没上床？”
乔冉气急败坏的恨不得捂住她的嘴：“我为什么要和他上床？啊呸！什么床不床。我们又不是上.......上......”
“上床。”
柯娜好心的替她把话说完。
苍天大地！黄天后土！六月飞雪窦娥冤啊！！！乔冉理直气壮的大吼：“我们没上床——”
荡气回肠的嗓音长久的回荡在院子前的空地上，巷子里。
床.....床......床......
“你一棍子抡晕我算了。”乔冉颓然的坐在台阶上，像被蹂躏了一百遍的小白菜：“我们就是认识......”
“哦，知道了。”柯娜从善如流的安抚她：“我们也认识，他没给我支付点。事实上从到了基地之后我就再没见过他。”
“......”
“了解，中国人独有的纯洁含蓄的爱。”柯娜了然的补充道。
这个姑娘除了毒舌一点，其他的都挺好的。乔冉默默的咬了咬后槽牙。把注意力放在柯娜带来的新奇的玩意儿上。
灰扑扑的椭圆形，上面有浮起的凹凸纹路，摸起来古朴粗糙。两边被打了孔，穿上了带子，像是个过于笨拙的护膝。拿起来颠颠，居然很轻。
“这可是好东西。变异的龟甲，这玩意儿可不好找，”柯娜兴致勃勃的给她演示：“这样往手臂上一套，调整好松紧，看——要是咬上这个，我保证，丧尸犬的牙都会崩掉！”
乔冉好奇的摸了摸：“哪儿来的？”
“抢来的。”
“抢——”乔冉看了看四周，压低声音道：“这是基地，外一被发现了把你抓了怎么办“我在基地外抢的，不算。”柯娜满不在乎的摆摆手：“基地内又怎么样，抢的，被抢的，多了去了。这东西在黑市很受欢迎的，这个送你的，我还有一个更大的，到时候夜猎的时候用。”
对于那个被抢的可怜男人来说，这是个在野外图谋不轨想劫财劫色却被反杀的悲伤故事。
乔冉感激于柯娜的心意，尽管她并不需要这样轻便实用的护甲片。乔冉摩挲着上面的纹路，突然灵光一现，或许她不需要去发愁天价的雇佣费了......
位于旭阳基地西侧腹背深处的黑市，更像个隐秘而又大型的商场。在午后淅淅沥沥的雨景下，显得分外的阴沉。
乔冉收了黑伞，抖了抖上面的水珠。尽管她尽量装的好像经常到这里来的“熟客”，但显然不怎么成功，不知道是错觉还是其他，她能感觉有几道视线对她扫视着。之所以没有严重到落荒而逃的境地，是因为大多数人都行色匆匆，对自己以外的事漠不关心。
这里并不流通支付点，因为外面的猎尸小队都是以晶核交易结算。这其实算是一种筛选。把这里隔绝成了普通人难易立足的存在。
乔冉没有晶核，只能拿支付点兑换。因为不知道需要用多少，她把手头所有的支付点都兑换出去了。得来了手里一个小馒头筐的各色花花绿绿的石头。其实这对普通人来说很吃亏，因为他们无法感受出晶核内里的能量泄露，这种就类似于古早时候不良商家对货品的“拆箱”。不过窗口处小姐姐温柔可亲的告诉她，没花完可以重新兑换，乔冉顿时觉得黑市也不算太黑。
但很快她就后悔了。
孩子不知道汇率啊！
乔冉傻乎乎的端着小筐子走了转了两个转角才意识到，她这就像拿了一卷人民币换了堆不知道多少钱的花花碌碌的外钞，买东西都不知道要给多少。咱也不敢说，也不敢问，这不明摆着找坑么！
这里的摊位也是杂乱无章，根本分不清都是卖什么做什么的。乔冉又窘又急，懊恼自己还是把事情想得太简单了，鼻尖上沁出点点汗意。
“姑娘，我看你转了几圈了，要不要坐下喝喝茶歇歇？”乔冉循声望过去，是她旁边铺子的店主。高高瘦瘦的带着一副银白的边框眼睛，大喇喇的穿着过大的白衬衫。
像个没出校门的大学生。
乔冉不是没注意过这里，但那门头上过于简单的招牌分明写着问灵占卜测八字，那门前的展台上不吝啬的挂着一串串或木头或珠宝的首饰。这也不是她要找的地方啊。
“买不买过来坐坐嘛，我这儿没有，可以帮你问问其他人。”
这句话要是个中年大叔，乔冉绝对跑的比兔子还快，但对方是个清爽又年轻的学生样子，无形之中就多了几分可信，乔冉心里虽然还有些抗拒，脚还是不由自主的过去了。老板的茶桌就摆在展台内侧，里面一目了然。她没有进去，只是小心拘谨的坐在专门用来待客的椅子上，忍不住好奇的看向展台上的各色木雕。
“这个是变异的黄杨木根，防火防蛀。”老板又指给她看另一串更精致的木雕手串：“这个会发出我们闻不到的香味，戴手上防蚊驱虫。”
“我没想买这些。”乔冉老老实实的坦言。
“我知道。”老板笑眯眯的给她倒茶：“交易所卖的驱虫剂多了去了，花不了多少钱。真喜欢这一挂的去研究所附属的医院配些生物粉剂也比这效果好，还送包装袋。”
“我告诉你这些是因为普通人来这里只有两个理由，有好东西要出手，或者要来买什么，你属于哪种啊？”
对方的直白超出了乔冉的预料。她特意趁着雨天出来，就是不想随身带着的黑伞引人注目。她两眼抹黑的情况已经持续太久了，根本不知道外面在发生着什么，那些官网上给出的信息，远远不够。
既然出来，至少要有些收获。
乔冉从小筐里抓出一把晶石放在桌子上。那样闪耀的光泽在头顶的灯光下显得更加晃眼，根本看不出是从丧尸脑子里取出的东西。
青年店主推了推眼镜：“这是怎么个意思？”
“没什么意思，投石问路呗。”乔冉摊手，能在这里立脚做生意，有几个眼光不毒的。自己几斤几两估计还不够人家一眼扫的，再缩着也没什么意思。”
“我头一回来这里，也不知道有什么讲究。就想知道哪家最公道。”乔冉迟疑了一下：“我想找人，还有......买消息。但走了一圈，也没见有买消息的店。”
后面打扫铺子的小工板凳没踩稳，险些掉下来。腰倒是闪了一下，小声嘟囔着掀开帘子去后面了。
青年店主“啪”的打开扇子掩住半边脸，真的，他平时不这么装逼的，但这么实诚的人太少见了，忍的他肠子都在打结。在黑市买消息还要找广告牌......还不如在天网上悬赏更靠谱！
“那我就不客气了。”斯斯文文的店主以不符合气质的利索劲儿用扇子把晶石搂到自己这边：“你算是歪打正着找对人了。这里有最好的雇佣小队。当然，看你出什么任务啦，上次有个顾客要求给他找二级变异蜂蜜，当然，能买这个的肯定不差钱，但人家不想在交易所当冤大头，对吧，能省点谁不愿意省点呢？
那可是顺带着就捎回来了，价钱公道的很。你这个得看距离远近和出城难度啦，但你放心，不管是什么等级的小队，经验都很丰富，就是这个费用上......”
乔冉直截了当的问：“大概需要多少钱呢？”
“您应该知道，我们这儿不收钱的。”
店主慢悠悠的喝起了茶。帘子后面扑簌簌的，翻箱倒柜的声音在外面都听的到。店主拉长嗓子喊：“榆钱，干个活别毛手毛脚的！”里面一会儿没了声音。
乔冉看了看小筐里的晶石，想着大约是不够的。
她犹豫了一下，把手放进衣服口袋中，末了掌心向上，迟疑着试探：“我只有这个，你们这儿收么？”
掌心打开，里面赫然是一枚小小的鳞片，闪烁着莹润又璀璨的光。
店主眼睛一亮，扶了扶眼镜仔细的看着，镜片上映射出各色的柔光。
“好东西啊！”他不吝惜的赞叹：“的确少见，您看，我就是做这个的，前段时间有个幸运的小子在猎尸场捡了几个变异的甲虫死体，卖了不少钱。我花了大价钱收过来，做成的首饰，再贵也有人买，又时髦又上档次，不管男女都喜欢。你可能不知道，现在最时兴的就是这种材料做成的珠宝。你这是......”
“捡来的，我看着好看，想着应该值钱。”乔冉言简意赅：“这个够找人了么？”
那是姜唐小时候褪下的鳞片。最大的蚕豆大小，最小的也有小指甲片那么大。参差不齐的，那段时间姜唐老觉得痒痒，不是蹭树皮就是泡凉水。最喜欢乔冉拿着刷子挤上清凉的牙膏刷鳞片，那时候掉下的更多。
乔冉捡了许多收集在盒子里了。乡下无事，有时候闲的发慌，那段时间总琢磨着要穿珠子似的把鳞片穿起来，缝在衣服上。但这东西看着薄薄的，实则锋利的很，她拿针戳了半天，连个眼儿都钻不成，后来就闲置了。
还是黑潭注意到她放弃的活计，也不知道他是怎么弄的，把那些参差不齐的鳞片整齐的排列起来，给乔冉做了一条腰带。可把她给惊讶坏了。后来经常穿戴着，也就稀松平常了，平时掩在宽松的衣服下。刚开始还美美的对着月光欣赏半天，后来也就戴习惯了。
不过拆下这些零星几点鳞片，也费了她好大的功夫。要不是事急从权，乔冉是舍不得的。
“行，先说找什么人，大约在哪儿。”店主小心翼翼把丝绒盒子慢慢推到乔冉面前，示意她放在上面：“规矩是这样的，先付定金，定金是不退的，得先有消息，再谈其他的价钱。
譬如找人，你要说在具体位置，那咱直接谈价钱，要是你都不知道地方，那就有点难办。我们得根据任务难度为你挑适合的雇佣军。当然哈，你要是不差钱，那当我没说。至于这个——定金是够了。
乔冉松了口气：“黑发，十六七的样子，男孩子，长得很好看，可能不爱说话。我们......我们是在K市走散的，我不确定他还在不在那里。”
店主好整以暇的等着下文。
“他是异能者。可能受伤了，这个我不确定。”乔冉绞着手指，不确定道：“其他的，就没有了。”
“有照片么？”
乔冉摇头。
“行吧，您等我消息，这边只要有人接任务就通知您，方便留个账号么？”店主公事公办的在电脑上敲字。乔冉留了自己新申请的天网号。乔冉看着他敲字的手，横了横心鼓起勇气道：“我有一个朋友......咳！”
话出口她就后悔了，脸蛋爆红，只想锤自己脑袋，好好的搞什么我有一个朋友系列。
店主微笑着听她说话，十分的好素养。
“这个朋友她不方便来，想打听一些小道消息，额......有没有......关于异种的那个什么。”
店主眼睛闪了闪，笑的更灿烂了：“小姑娘你要这么说那这价钱可就——”
“哗啦——”
乔冉把小筐里的晶核全倒在桌上了。想了想，又从口袋里掏出几片鳞片，放在自己面前。
“您想知道什么？”
“所有。”
檀木的扇子伸过来，乔冉按住了那几张鳞片。
“大家都知道的就当是添头，我想知道的，是一般人不知道的。”
俊秀青年镜片下的目光闪烁，似乎是在掂量应该给这位略显莽撞的客人透漏多少信息。乔冉一瞬不瞬的盯着他。
“异种——该从哪儿开始说呢？这个话题牵起来线头没玩没了。我想想，丧尸，你知道是怎么回事吧？”
乔冉迟疑着点点头。
“你看，”他又把称呼改成“你”了：“其实到现在为止，大多数人都还是觉得，丧尸是人为制造的。而世界发展到如此崩溃的局面，也不过是人类自吞苦果而已。其实这话只对了一半，病毒最初的样本是一种神经麻痹剂，说白一点，各国都有相关研究，这个不稀奇。但有个傻逼家族一直支持有关超级战士的改造——”说到这里，他短促的笑了一下，人就是人，一定会受到情感和道德的约束，又怎么可能真的全无理智。真的那样，那也不算人了。”
他喝了一口茶，慢悠悠的继续：“然后很戏剧性的，两个蠢想法兑到一起，啧，完蛋。这种初代病毒的泄露早就开始，但都小范围的被遏制了，那时候对人体的侵袭性是有限的，至少没有现在看到的那么严重。就算用最普通的思维来推论，不需要什么学识，再厉害的毒，最多也就是行尸走肉，或者死，或者其他什么你能想到的结局，课丧尸脑袋里出晶核——呵！”
他顺手抓起一把晶核：“瞅瞅，比末世前的宝石还要亮。丧尸脑袋瓜子里有，变异动物也来凑热闹，变异程度高的植物也有，怎么一夜之间，成了晶核大派送了？”
“这就又回到了原点，异种。很多的学者认为巨变是在那场陨石雨之后开始出现的，但事实上，早在那场陨石雨之前，异种已经出现了，那场陨石雨,充其量算是能量加持—有学者推测，那只是为那些还处于混沌状态，或者已经成熟化的异种提供了更好的生存环境而已。整个地球，会成为那些异种的养分，和斗兽场。”
丧尸的确是人类野心的苦果。但确实因为自然的因素而得到了进化。甚至他们的始作俑者也措手不及，事实上，即使是最开始的初代病毒，如果遇上合适的契机，一旦有出现扩散的事态，也是遏制不住的。当然，最后的结果大家都知道了，我们遇上了进化版。
他苦苦思索着，试图找出一个更容易被理解的例子：“把地球比作是个农场的话，在这里的所有生物就像饲养的肉鸡和谷料，有个不知道是什么的农场主，算是贼老天好了，给大家撒了许多催化剂，改变肉质更适合食用什么的......。
就算没有丧尸这档子事，异种，也会成为人类更大的威胁。不，其实人类根本没什么资格成为异种的威胁。即便没有亲身见过，只要看过相关的影像资料，你就会知道我为什么这么说，他们太过震撼和强大，睥睨于天地之间，能成为对手的只能是同类——相比之下，人类是在太过渺小。”
乔冉小声的嘟哝：“那个E国的那什么，看起来也不像坏人.....”
“无知！”
店主恨铁不成钢的瞪她，犹如看着沉溺于追星而不顾家国的祖国花朵：“这就是最大问题，他们的拟人态太具有迷惑性！当初印尼海域的尼娜早在没有自我意识之前，就已经知道用拟人态装可怜去戏耍船员了！任何时候都要保持警惕，切记！”
乔冉走的时候，觉得脑袋里晕晕乎乎的。好像知道了许多信息，但总觉得像末世前的八卦，又好像被上了一堂反间谍反外侵的思想安全课，一下子被塞了许多东西，感觉脑子要转不过来了。
小伙计猴儿一样灵活的从小门处出来，看到这位女客脚步虚浮，心神恍惚的背影，摇头感慨：“奸商！说了那么多，啥也没给人撂个实在话。”
他斜觑着在躺椅上放松的老板：“搞得你好像跟那群保守派似的，明明最先提议跟E国异种接触并且建立合作的可行性报告还是你整理的——”
“得了吧，外一这个看起不怎么精明的小姑娘是那边的人派来摸底的，我这一套言论杠杠的“政治正确”。我可不想哪一天被扣个什么帽子，回头被人秋后算账穿小鞋。找几个人先跟上，看看什么来路。”
“人就是个小姑娘......”
青年揉了揉鬓角，先前被压着的冷汗一股冒出来，拿出花手帕擦都擦不尽。
装斯文的眼镜被扔在一边：“废话，我不知道她是个姑娘！捡来的，哼！你去基地外出任务也不是一次两次了，你也给我捡一个？”没有戴眼镜的店主生就一双桃花眼，此刻全无先前的慵懒：“睁大眼睛看看，好东西你见过的少么，可这个——”
那个姑娘一看就没什么常识，她不知道所谓的“稀有”材料之所以珍贵，可不是用“看”的，或者用什么仪器检测。判断材料等级最基本的方式，是异能者的感知。那姑娘拿出第一枚鳞片的时候，他被上面发出的能量压的没敢接，等到剩余那几片一起拿出来，他那茶里加的就不是茶了，是提高精神力的饵料！
一个普通人，面对这样的能量压制一点反应也没有，这桩先不提，他可是脑域开发的老资格了，面对这姑娘竟然丁点收获皆无。
要知道凭着他的等级，感知普通人的想法简直连开锁都不用，敞开了翻阅。当然，这种无聊的事情非必要他是不会干的。但就是这个看起来普通的小姑娘，这会儿他脑子都发涨！
说她没问题，他这双阅人的眼睛算白长了！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