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16-17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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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6.
本想借突袭将叶月带回来，结果却发现无论哪里都找不到叶月不说，玉壶和半天狗都死在了鬼杀队，唯有一件勉强算的上是惊喜之事，便是那个逃脱他控制的祢豆子竟然能站在阳光下。
无惨激动的甚至无法维持自己幼童的拟态，干脆杀死了身边现在所藏匿的家庭中，自己名义上的母亲，无惨在女仆的惨叫中恢复了自己的成年状态顺手将她一起杀死。
——果然，只有叶月是不一样的……
再一次这么深刻的体会到，无惨誓要将祢豆子抓回来吃掉，他觉得只要吃掉了祢豆子自己就不会在惧怕阳光，阳光也不会是他致命的弱点，这样的他变得完美不再具有缺点……这样，他就可以和叶月一样行走于阳光之下，就可以和叶月一起在白日游玩，就可以无论何时都能陪在他的身边。
无惨命令鸣女快一点找到叶月，并确定祢豆子的位置，经过上一次的突袭，这一次绝对可以成功。
而鬼杀队经过上次的突袭，似乎感觉到大战即将来临，纷纷投入紧急也是最后训练中，抱着杀死所有鬼的信念而努力着。
最终，无惨得知之前无论哪里都找不到叶月的原因是，叶月被带到了这一代鬼杀队主公的宅邸内，鸣女已经找到了产敷屋宅邸的具体位置，而他也蓄势待发准备杀掉这一代的鬼杀队主公，接回叶月顺便找到祢豆子并吃掉她。
叶月坐在空无一人的宅邸里，他甚至饶有兴趣的搬来梯子爬上屋顶，提着一壶清酒赏月。清风徐徐吹拂着他鸦羽色的长发，月光落在他的身上仿佛笼上一层白色的光晕，金色的眼眸澄澈含着淡淡地笑意，秀美如画的容颜上是极为柔和的神色。他忽然站起身丢掉手里那空掉的酒壶，张开双臂感受着天地苍茫，长袖当风烈烈作响，如同即将乘风归于天上的仙人一般。
“叶月——”
“无惨！”叶月一听便知道这个声音属于谁，他顺着声音寻去就看见无惨站在庭院里仰头看着他，于是他开心的笑道：“你来啦！”
“嗯，我来接你回去。”许久不见叶月的无惨罕见露出的柔和的神色，他还是一身西式男装打扮像极了某个歌星。
对着站在屋顶上的叶月张开双臂，无惨轻声说道：“下来吧，叶月，我接住你。”
“可是，我身上的衣服熏了紫藤花香。”叶月看着站在庭院的无惨，有些犹豫，这几日一直是鬼杀队给他准备的衣物，全部都熏了浓重的紫藤花香。
“没事，我是众鬼之王，紫藤花香不会对我造成影响。”虽然多少会难受，但是紫藤花的毒对他不构成影响，只不过是香气而已。无惨仰望着叶月：“下来，叶月。”
“那你要接住我哦。”说完，叶月便主动跳下来。
瞬间，无惨便感觉到了不对劲的地方，看着空中落下的叶月——他的脸上带着淡淡的笑容，金色的眸中盛着温柔，身上的衣摆随着风飘动，莫名有一种义无反顾的感觉，无惨选择一跃而上将他紧紧抱住护在怀里。
“嘭嘭嘭————”整间宅邸在火药中炸开，坍塌，声势浩大震的地面都为之振动起来。
“紧急集合——紧急集合——”链鸦在树林穿梭，已经准备已久的鬼杀队员们纷纷赶往爆炸之处，也就是主公的宅邸。
“咳咳、希望这次可以顺利。”产敷屋耀哉躺在某间秘密宅邸，在妻子天音的照顾下，听到火药炸响就知道最后的时刻已经来临了：“未来就交给那些孩子们了。”
“唔…叶月…别看……”为了保护叶月，无惨将自己的身体拉长变形将叶月护在最里面，他是鬼，火药炸不死他只会炸伤他，只要还有余力便可以恢复。但是叶月不一样，叶月是人类，会死的。
尽管无惨已经很用努力去保护叶月了，但是空气中还是有叶月的血的味道传来，炸药还是炸伤了叶月的后背和双臂双腿，虽然并不致残，可血这么流下去的话叶月会因为失血过多而死。
甚至还不等无惨从上一场爆炸中恢复过来，第二场便已经开始了，空中散播的肉瘤孢子在无惨恐惧的神色炸开，变成数个粗壮的棘刺将他固定在了原地，无惨知道这定是某个人的血鬼术，没关系，他可以吸收，但是——
某个棘刺从正面斜上炸开穿过叶月整个人，刺穿他整个腹部再将自己死死固定在这里。
“叶、叶月啊啊啊——”无惨的声音嘶哑，他似乎是要喊出叶月的名字，但是嗓子里却只能艰难挤出那么一点嘶哑的声响。他甚至感觉自己失去了说话的能力，只能睁着一双布满血丝的眼睛看着叶月费力仰起头看着向自己，脸色是不祥惨白，似乎下一刻就要死在自己面前。
叶月的脸上是笑容，是满足的笑容，为什么？
“去死吧！无惨！！！”背后是不知何时而来的珠世，她一拳打进了无惨尚在修复的身体里，然后被无惨紧紧的吸住，可她本人确实前所未有的畅快：“没想到吧！当年你欺骗我，害得我变成鬼吃掉了自己的家人，我的孩子，我所爱的人……这一次轮到你了，汲取血肉会加速修复，而我的拳头里有将鬼变成人的药。”
“珠世！！！”又是你！又是你这个叛徒！
“你这个女人，明明是你自己吃掉他们的，明明只要一墙之隔外有那么多的人，你却偏偏将自己的丈夫，孩子吃掉的！”
“那之后还吃掉了许多人，那也与我无关吧！”
“明明很开心吧！反倒怨恨起我来了！”
“不！不是的！我不知道，我只是不想生病死掉，我想看着我的孩子长大，可因为你……之后我是因为自暴自弃吃掉很多人，那是我的罪孽——”
“为了偿还，我会与你同归于尽！！！”
“拜托你了！悲鸣屿先生！！！”
伴随着珠世的话语而来的，便是赶来的岩柱的迅猛一击，那用吸收大量太阳光并纯度极高的精铁打造，不仅坚不可摧，对鬼的杀伤力也极大的锁链斧锤向着无惨正面袭来——
17.
紧急关头，鸣女打开了无限城将无惨连同叶月和珠世一起带回来，一起跟来的是赶来的鬼杀队的精锐。
无惨连带着的两人被隔开在其他人都不知道的空旷房间，现在的他终于有余力再去看身前被棘刺与他连接在一起的叶月了。
他不想知道叶月在这次行动中到底站在谁那边，已经无所谓了，最后的战役结束，叶月只会是他的。
但现在，叶月的肚子上开了那么大一个口，血不断的往外流，叶月是人，这么下去必然会死于失血过多的，叶月会死的！
他甚至可以感觉到叶月的血顺着棘刺流进自己的身体，如前文所言，叶月的味道闻起来很美好，清冷、干净、甜美却并不能引起鬼的食欲。此刻，不知是不是因为接连重伤带来的错觉，他竟觉得叶月的血极具诱惑力好像稀血一样。
不似刚才双手被固定住，不能去触碰叶月，现在他可以伸手抱住靠在他胸口的叶月。为了不让某些讨厌的家伙打搅，无惨的背后的组织如同活物一样爬上珠世的身体，很快就将珠世包裹起来形成一个肉茧。
“叶月，没事的，你不会有事的。”切断连接两人的棘刺，无惨小心的将叶月抱起来，小声呢喃着只有两人能听见的话语，不知是在对叶月说，还是在对他自己说。
“无惨，咳咳、对不起。”叶月凝视着面前因为数次的袭击变得狼狈的无惨，他作为诱饵让无惨这个众鬼之王很是被动，本就十分凶险的境遇，还要保护他这个累赘。
“我可能要死掉了，对不起。”
“不会的，我不会让你死的，你不会死。”无论何时都讨厌死这个字眼，不管是在他自己身上还是在叶月身上，无惨红着眼睛一字一句的说道:“你不会死，我要把你变成鬼。”
变成鬼，叶月便不会死去，会一直陪着他活下去。
“听我说，无惨，如果我死了，你把我吃掉好不好。”叶月看着面前几欲癫狂的无惨，轻轻摇了摇头，他有些无力的伸手抚摸着对方的脸，用手指抹去无惨眼角的泪。
“这样即便我死了，也一直同你在一起。”
“叶月，我会把你变成鬼，你不会死的。”无惨闭了闭眼，他无法直视那双盛满情意的眼眸，也无法拒绝那双水雾朦胧的眼眸。
“我死了，无论如何要吃掉我的心脏，这是我现在唯一能为你做的事了。”带着叹息与无奈，叶月安抚地摩挲着无惨的脸侧，鲜血和内脏的碎片顺着他的喉咙不断上涌，他已经无力再咽下去了，于是便如流水一样顺着嘴角蜿蜒而下。
“我说了！叶月！你不会死！我会把你变成鬼的！！！”面对叶月一遍又一遍说着他会死的事，无惨终于无法控制自己的情绪对着他大声的吼道，他甚至没控制好自己握住叶月肩膀的力度而将叶月的肩骨握碎。
随即无惨反应过来，叶月还是人类，他的力量已经伤害到了本就脆弱的快要碎掉的叶月。他立刻松开了叶月的肩膀，只是平举着双臂将叶月捧在面前。
“无惨……”叶月顿了顿，继续说道：“你知道的吧。”
——关于我无法变成鬼的事实
无法抑制的痛苦从心头涌上，无惨浑身的青筋因此而鼓胀起来，双眸布满血丝而通红，他看着叶月嘴边无奈的笑容，张了张嘴却无法吐出一个字。
——我知道啊，我知道的
——我无法把你变成鬼
——关于你无法一直陪伴我这件事
——无比清醒的
——也无比痛苦的明白着
那夜看着你熟睡安详的面容，我就知道了，你只会是脆弱而易碎的蜉蝣般，如同烟火转瞬即逝。我的生命还在继续下去，而你却会突然终止于某天，再也无法睁开你的眼睛……
“我会把你变成鬼的。”无惨执拗的说道，他伸手刺破自己的手指滴在叶月的伤口上，用从未有过的温柔手段企图将叶月变成鬼。
他会把叶月变成鬼的，他这么在心里对自己说，叶月不会死的。
然而，无惨的血甚至打湿了叶月的衣摆，都无法融入叶月的身体，即使已经和叶月的血与肉混合在一起，却无法融入成为叶月的一部分，把叶月变成和他一样的存在。
“别再放血了，无惨，这样对你没有好处的，只会让你更加虚弱。”叶月望着无惨因此而狰狞的面容，在他的眼里无惨并是表面那么可怕，而是透过表面看见了那个脆弱又伤心的孩子，试图伤害自己挽回他的生命。
“放弃吧，无惨，我无法成为鬼的。”
“不…叶月…我可以的…给你更多的血…只要给你更多的血……”有泪不堪重负从无惨的眼中滴落，落在叶月的脸上。
这是第一次，自成为鬼之后第一次流泪，千百年来他从未真心实意的流下过泪水，这是第一次因为一个人类，他爱着的人类流下泪水。
“我是月神的神子，是无法成为鬼的，无惨……”叶月感觉得到自己的生命在一点一点的流失，他已经无法活下去了，无惨给他的血根本不会将他变成鬼，只会吞噬他本就不多的生机，反馈给无惨让无惨恢复。因为无惨在吸收珠世所以暂时反应不过来，而他不想告诉无惨这件残酷的事实。
“我不信，我不信神，我痛苦地快要死去时祈求神时，没有得到神的救赎。我在这一千年里杀死了无数的人，很多人说神会消灭我，我也从未受到神的惩罚……不可能的，叶月，不可能的……”
“没关系，无惨，你不信没关系的。”叶月已经感觉到了冰冷，冥冥之中好像听到一声辽阔的叹息。
想来我快要死去了吧，叶月这么想着，我不想给无惨留下痛苦死去的模样……
于是，叶月用尽自己最后的力量勾起唇角，对着无惨露出初见时淡淡的笑，伸出双手忽视自己腹部的疼痛起身环抱住无惨的脖子，搂着他的后脑勺轻轻吻了吻他的唇，不带一丝欲念与情色，只是简单的一个吻，最后蹭着他卷曲的发将脸埋在他的颈侧。
——对不起，我必须要死了……
无惨怔怔地抱着叶月的身体，紧紧地，抱进怀中似乎是要将他揉进自己的身体里一样。已经感觉不到叶月的暖暖的温度，感觉不到叶月有力的心跳，感觉不到叶月规律的呼吸。一种似乎要将他击碎的痛苦席卷而来，他只能紧紧地抱着叶月试图缓解这份痛苦。
——将我吃掉吧，这样我便能与你融为一体……
无惨低头看着闭上眼睛，叶月似乎只是睡着一般安详的面容。
——将我的心脏吃掉，我们便永远的在一起了……
无惨缓缓地，试探的凑到叶月的颈间，这里有着连接心脏的动脉，此时却不再跃动。
——一直的在一起
无惨笑着凑上去亲了亲叶月的唇，脸上是动人的柔情，可他的双眼却空洞的令人心生寒意。
“叶月，我们永远在一起了……”
作者有话说
第8章 16-17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