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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7、27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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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懂韩语?”吕乐问。
“不懂,朴泰延的中文很好,对中国也很了解,好像他有个弟弟在中国,要么就是个中国人,我真不太记得了。”蒋海潮笑了:“你怎么对他也这么有兴趣,看样子你不像是个八卦的人。”
“很难得见到那么阴郁的人。”吕乐笑笑,似有若无的提醒:“难得好奇。”
蒋海潮突然明白了什么,笑了:“看来,你很疼安然,怪不得她对你这么用心。”
吕乐于是知道他懂了他的意图,笑笑没说话,微举了下酒杯,蒋海潮大方相对,轻轻碰了一下:“如果他真有问题,我会注意,不会影响到安然,要是发现有什么不对的,我会提前告诉你,我不是坏人,起码这点我还能保证。”
“谢了。”吕乐不多解释,领了情。
蒋海潮笑笑,看着他的眼里又多了几分赞许。
是情敌没错,但并不是所有男人都小肚鸡肠的敌视对方,从某种程度上讲,能成为情敌的人,性格或者经历上都会有相通的地方,不然怎么会看上同一个女人,至于怎么看待对方,那就是心态的问题了。
吕乐是个懂得欣赏人的人,蒋海潮也是,安然也是,所以两个男人才会同时看上安然,总之那天吕乐与蒋海潮言谈甚欢,收获颇丰:
第一,并未进入到两人生活中成为真正情敌的蒋海潮,就此退出了安然追求者的行列,让虽然不是十分介意,但也心存顾虑的吕乐放了心。第二,蒋海潮与吕乐产生了点惺惺相惜的感觉,暂时成为朋友倒不可能,但一定不会成为敌人,而吕乐也决定,如果蒋海潮有事,他一定会帮,另一方面,蒋海潮也这么想。第三,两人的合谐表现让除吴新光之外的所有人,准确的说,是所有的女人大跌眼镜,包括安然。第四,不知道为什么,在吕乐与蒋海潮正式见面聊天后,安然真生出了与吕乐结婚的心。
没有原因,也是感觉。
仅仅是感觉。
***
虽然没明说,但蒋海潮在那以后约安然的次数明显少了,如果有工作的事需要一起吃饭,也会让安然带着吕乐一起。这个举动,安然和吕乐自然是明白了他的心思,于是放下了顾虑与他坦然而对。
至于那个朴泰延,吕乐和吴新光没再见过。
不过,那天和蒋海潮的谈话也没白谈,吕乐敏锐的抓住了他话里的一个问题,朴泰延还有个弟弟,这是他资料上完全没有的。
吴新光知道这事后又去把他查了个底朝天,可暂时没查到什么。这会儿朴泰延是正当商人,一切摆在明面上的东西都很合法,加上手里的事多,就暂时放了放,没想到吕乐却接连做起了恶梦。
血,枪,山,无边的夜,渐渐失去温度的身体,那些被他的意识强行封闭的回忆再次回到了他的脑海里,恶狠狠的逼他再次回到了那个夜晚,勾住板机的手仿佛被魔鬼施了法,动弹不得,他只能眼睁睁的看着战友一个个牺牲在眼前,看着那罪恶的子弹穿胸而过。
巨痛来袭,无力自持。生命开始一点一滴的流逝,直至消亡。
……痛到无力自拔。
吕乐未醒,安然却醒了,看着他紧锁的眉头、被汗浸湿的额角和几乎已经湿透的T恤心疼。
轻轻推了推他,未醒,手却一把抓了过来,安然本能的接住,吕乐的眉心竟然渐渐散开了,睡梦中的神情不再狰狞可怖,慢慢的平静了。
他梦到了什么?那起车祸吗?
安然想了想,轻轻掀起他的衣服伸手进去,延着那伤疤的位置走下去,一路惊心,那么粗,那么长,他到底遭了多少罪,抬头再看吕乐的时候,他已经醒了,黑夜里借着窗外微弱的光看着她。
“做恶梦了?”安然轻声问。
“嗯。”在黑夜里,吕乐释放了脆弱,动了动身子搂住了她的腰。
安然怕他不舒服,躺了下来,于是吕乐伸开手臂将她整个抱进了怀里,呼吸着她的气息,什么都没说。
安然也不知道该问什么,想着他的异常,忍不住又往他怀里动了动,整个人贴着他:“很疼吗?”
她的手就按在他的伤疤上,吕乐自是知道她问的什么,却所问非所答:“安然,我们结婚吧。”
安然沉默了五秒:“好。”
回应她的是更大力的拥抱,和一声微不可闻的叹息。
*****
虽然看起来那并不像是很正式的求婚,但是安然和吕乐两个人都很认真的把这事放在了心上。于安然而言,那一个个吕乐被恶梦惊醒的夜晚让她知道,即使是坚强如他,也一样是人,喜怒哀乐惊怕什么情绪都不缺,他拉着自己的手之后逐渐变化的表情,也让安然更加清楚的看清了自己在他心里的位置。
更何况,还有这几个月的同居。
与恋爱相比,生活方面的契合度,在柴米油盐酱醋茶的同居里显示的更加明显,吕乐和安然无论生活方式还是生活习惯,都有着高度的一致性,这在某种程度上也让安然认同了他是自己的另一半。
看着他俩的感情稳定了,朋友们自是高兴的,甚至带了几分羡慕。因为这段时间里,朋友圈里唯一幸福且顺利的,好像也只有他俩这一对,李莫和谷宇的生活因为琐事从天堂掉进了地狱,吴新光多次相亲未果,而余可,也终于下定了决心和已经出了国的男朋友孙大川分了手。
孙大川走以后来过几个电话,上次接到安然短信以后,又消失了一段时间,只给余可发邮件。余可不是个看邮件的人,她的邮箱基本就是注册各大网站时用的摆设,所以当某一天因为注册某网站会员点进去时,看见了孙大川邮件,余可还愣了好久。
觉得自己把他忽略了,余可就打了几个电话过去。
第一次打电话,孙大川在忙,说晚些回给她。看在他的口气还算惊喜的份上,余可等了,却没等到回音。
余可心想,两地,可能就是这样吧,忍忍吧,还问过安然,找不到吕乐的时候做了什么。安然的回答是,看书,这事也只有安然能做的出来,余可是急性子,找不着人的时候,电视剧都看不下去,只能做罢。
第二次再打电话过去的时候,孙大川在外面喝酒,准确的说是在KTV,一堆男的女的声音从电话那头传过来,分不清是真的应酬还是去花天酒地。
第三次是孙大川打了过来,那会儿余可正在给员工开会,挂了他的电话,等手里的事忙完,又不想回过去了。因为余可发现,自己已经猜不出孙大川在想什么了,而且,分开这几个月,身边各有不同的生活,即使是聊天,也不知道该聊什么,于是又过了几天,她主动给孙大川打了个电话。
这一次,两人都在,电话一通,孙大川就开始絮絮叨叨的说那面有多好多好,余可听着听着就开始走神,脑袋里想的居然都是吕乐和安然在一起的画面,恬静美好。心里权衡了一下,觉得自己做不到。
孙大川说了半天,听她没动静,叫了一声:“余可?你在听吗?”
余可终于叹了口气:“孙大川,分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