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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020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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祈家,上上代王的左军领袖。与星家齐名为王的左膀右臂。星家擅暗器与武术,祈家则在器刀与医毒上造诣颇深。
祈刀之族,祭刀之魂,不凋不灭,生生不息。
他们是天生的刀者,器刀的宠儿,生而执刀,死而祭魂。一颗赤诚之心,忠于他们的君王。为王而战,与刀剑共舞,化战场之刀神,所向披靡,永无退惧。
然而,当上上代王放弃集权,血族大权被元老院掌控后,祈星两家便渐渐没落隐退。
不知是从何传来的消息,祈家嫡系血脉的血可祭祀刀剑,唤醒器魂,使武器威力大增。元老院邀请祁家为他们的军队的武器提升等级,被拒后大肆追捕祁家血脉,将他们软禁起来,饲养着慢慢抽血。
五年前,祁家遭遇剿捕,抵死反抗,包括她父母在内的一百二十七人无一生还。
祈家人!宁为玉碎不为瓦全!
火光映红了女子苍白的素脸,两行清泪顺着脸颊划下滴落在地上。
可是为什么!为什么连她心中好不容易升起的最后的一点点光都要夺去!为什么!
“阿祈,对不起…我失言了,不能护你一辈子了…”男子抬手抚去她脸上的泪水,将她弄哭了,他真是该死。
“混蛋…不许死!我不许你死…”
声音却是那般的无力,指甲陷入血肉,一身医术,却救不了他,又有何用!
“小时候…第一次见面,你从树上摔下来砸在我身上…许你的那一坛酒,我就…埋在那棵红枫下…要好好照顾自己…”
他的手落下,她的心陷入无尽的黑暗。
……
“想复仇吗。”
“此后,你名唤狐姬…敛去刀芒,融于风尘,待时机成熟,我许你血染九幽。”
……
刚刚调查完元老院某长老的别宅,小孩起身素手轻轻推开窗户,足下轻点,小小的身子直直落下,却不想竟又被抱住。
还没骂人呢,就被那冰冷又陌生的气息惊了个寒颤。
小孩蓦然抬头,那张精致如墨画的脸映入双瞳,皙如醉玉,眉若刀裁,微寒的眸子闪着寂凉的冷意,他眉宇轻敛,扫视着怀里出现的小东西。
小孩的眸很清澈,但他却能感觉到人畜无害的小脸下,紧绷着身子的警觉与戒备。
微微暗下眸子,少年低哑着声音传来:“滚!”
小孩利落的翻身跃下,淡漠的扫视着那少年,稚嫩的声音如铜铃般清脆:“那大鸟的羽毛能给你解毒?”
“你知道那毒?”平淡无波的声音透着一丝惊疑,少年抬手附上小孩的脑袋,昏暗的紫光若隐若现。
“这身体…不属于你吧。”小孩没有躲闪,半眯着眸子迎上少年赤色的双眸。
枢,你身上发生了什么。
“一具毒入骨髓的身体…孤并不想要。”少年抬眸看着小孩,视线落在她的颈处。
手微微一抬,小孩便重新回到他的怀中。
“小家伙,你的血很诱人。”
“是吗…”小孩的眸眯的像月牙一般,小手不动声色的附上他的手,探着脉搏。
少年将头埋在她的颈侧,又吸了吸鼻子,伸出舌尖舔了舔软软的肌肤。
“可以…给我吸一点吗…”
沉寂了千年,他都快忘了血是什么味道了。
但是着小孩的气息却让他感到很舒服。
小孩没说话,她探过脉搏就已确定这人是枢了,只是,这副模样又是怎么回事。
“我的血…有毒哦,大哥哥要小心些。”
然而少年似乎没有听到小孩的呢喃,张开嘴便一口咬了下去,锋利的獠牙刺的很深,小孩皱着眉缩了缩身体。
感受到她的动作,少年放轻了力道,
小孩亮晶晶的眸子渐渐暗淡下去,最终无力的昏倒在少年的怀中。
少年似乎没打算放过小孩,继续吸食鲜血,似乎永远也得不到满足,让人想要沉沦。
不,不对劲!
“你…”他抬了抬沉重的眼皮,缓缓倒下。
小孩如水一般清澈的眸子透着邪肆的笑意,拍了拍少年的脸,笑道:“都说了,我的血有毒…大哥哥怎么就不信呢。”
“咦?主子…这小少年你从哪骗来的。”狐姬奉命在宅院外接应,没想到这小孩不到半盏茶功夫竟拐了个这么精致的少年来。
可汇报上没说这长老有子嗣啊,莫非是私生子?
呸呸呸,长的这么好看,怎么会是那老东西的儿子。
“捡的,带回去。”
所以,主子这是打算养着了。
少年睁开眸,便见那小孩笑吟吟的望着自己,当再次凝眉看着那小小的身影时,少年猛然缩了缩瞳孔。
“阿染?”
“阿染…是小哥哥的家人吗?小哥哥是不是和家人走散了,别着急,我帮小哥哥去找找。”
小孩斟了杯清水,迈着小步子将瓷杯送到少年面前。
小哥哥?这身子十二三岁左右的身体,的确是小的了...
第一次被人这般称呼,却并不觉得别扭,小孩那脆脆的声音倒十分好听。
“你…是谁。”他接过小孩手中的水,并未饮下,一双如玉瓷般好看的眸中带着些疑惑与戒备。
“小哥哥可以唤我小熙,小哥哥叫什么名字,为什么会晕倒在路上。”
“我叫玖兰枢,小熙,这是你家吗,可否帮我联系一下我的父母,我…一个人偷跑出来,他们该着急了。”
他只觉得他去找秃鹫的噬羽,然后受了重伤…然后就…就…
“小熙,请问现在是什么时间…我是说几年几月。”
“小哥哥莫不是脑子摔到了,现在是…”
少年的眸愈来愈暗,竟然过了半年之久,可为何自己一点印象都没有…
得到消息赶来的玖兰夫妇看着少年正坐在院子里逗着一只小奶猫,迅速围了上去。
“枢,你没事吧?这些日子你去了哪里,为何都不让人传个消息回来。我们很着急。”
悠抓着少年的肩膀上上下下打量了个遍,确定他没受伤后,才长长呼出口气。
“父亲大人,母亲大人。我没事,让你们担心了,抱歉。此次出行遇到了些意外,不过已经没事了。”
少年并不真的是个孩子,可面对那两位担心的眼神,还是心中微微泛起暖意。
“两位可别放着孩子独自在外,太危险了,可不是每次运气都这么好。”都能被那小孩捡到。
狐姬端着茶水摆在了院子的石桌上,淡淡的开口道,不动声色的打量着神色温和的两位。
“多谢这位姑娘相救,若是有能帮得上姑娘的地方,请尽管开口。”悠笑着递给狐姬一枚小巧的令牌。
“救他的不是我,我家主子喜欢清净,人既已寻到,几位就请回吧。”狐姬没有收令牌,重新退开距离,淡淡道。
少年似乎不想离开,可也不能说什么。拿过悠的令牌,放在石桌上,起身朝外走去。
他现在,脑子里很乱。
阿染,为什么他会唤这个名字,阿染,阿染是谁…
头,好痛。
……
目送那一行人离开,狐姬转身便见小孩已坐在石桌上把玩着那令牌,犹豫着开口道:
“主子,那两位…”
咔,雕着兰花的玉牌裂成了两半,小孩依旧笑吟吟的眯着眸子,看不出情绪,可这会,周身的气压却是极底。
“玖兰家…要变天了,咱们还是莫去招惹了。”手中的玉牌化为粉末,小孩嘟着小嘴吹了口气,吹散了小手中的灰尘。
她的血,暗藏着彼岸花的引魂之力,加上少年昏迷时又服了不少草药,这才清醒过来。
可身体里住着个可怕的男人,到底是有些令人在意,可那人对自己似乎没有敌意。
为什么要附在枢身上,为什么要找秃鹫的噬羽,为什么他看着像是忘了许多东西。
“主子,南大陆您要的地段已经买下来了,可要去看看。”
狐姬的话打断了她的思考,小孩动了动唇角漫不经心道:
“嗯?那去看看吧。”
“另外,血族最近发生了一件事。”狐姬替小孩倒了杯花瓣茶,接着道:“绯樱家大小姐被元老院软禁了,理由是叛族。”
“那些老不死的真会折腾,看来最近是太闲了…不过,我们这边可用之人还是少了些,诏安的事麻烦狐姬姐姐多费点心思了。”
大陆东南,坐落于连绵山脉与平原间的德纳尔小镇,地处稍僻,临近大山水源,难得颇有几分古雅气息。
小镇中心,与其他小店门外的宁静不同,一家普通的咖啡屋外排满了人,人们苦等偏生又情愿。
传言,一个月前,临近倒闭的咖啡屋被收购了。接着咖啡屋重新休整,更是提出来一些新奇的规定。
午后的阳光不温不火的透过纱帘,穿梭于微隙的气息。墙上的烛光已燃了半数,翠绿的藤蔓绕上了烛台,随着舒缓的音乐,缠倦着、慵懒着。
她起身,缓步走出。手指轻敲木桌,但青年回过神来时,只见得指尖划过的残影。
翌日。
同样的时间,同样的餐点,两人不约坐在了昨天的位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