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冰火洞历险记》二十六个字母

10、第 10 章

　　吉杰和胡星互相看着，都是一脸的沮丧和莫名其妙。
　　但吉杰心里略为明白，他能看出，狗狗应该是闻到了他们的气息，并去带了人来；那个高个女人，吉杰觉得她可能是个警察一类的人。
　　不久，他们看到还是那个高个女人，带着一个头发花白的中年人，坐着一辆车子向他们这边开来。车子很奇怪：平板的，自己能走，因为没看到可操控的地方；吉杰还发现，这个高个女人，有点不太正常。
　　车子在“网”的前面停下。两人没下车，女人示意男人：就是这里。
　　中年男子带了一个满是天线一样装置的头套，那人用手将头上的天线拉了一下，那些本来向着四周的天线，开始全部倒向吉杰和胡星所在的方向。
　　“你是对的。”男人对女人点了点头，“有入侵信号，稍等。”
　　他把天线散开又收拢，摆弄了一会儿，吉杰明知道对方看不见自己，但仍然想努努力：
　　”大哥……”他刚说话，中年男子就低声叫道，“我听到了，听到了！有人在叫‘大哥’！”吉杰能清楚听到他，看到他，听了这句话又惊又喜，又大声一些：“大哥，救救我们！我们需要帮助！我们是迷路的人，不是入侵者。让我们过去好吗？”
　　中年男子显然听到了。他对女人说：“天哪，‘他’能看到我们，也能听到我们的声音！”
　　女人把头扭向男子一边，这时吉杰才看清，这个“女人”并不是真正的人，而是一个机器人！因为“她”的侧面，耳朵的地方是一团电线似的网。吉杰读书时上过机器人课。
　　“朋友。”中年人的声音是从一个细长的天线的尖端，也就是他头顶上的一根最长，并最接近吉杰的那一端发出的。
　　“朋友。”那声音说，“你从哪里来？到我们王国的边境有何企图？你说实话！”
　　“你们的王国？”吉杰觉得自己的头脑也变成了一堆天线，快理不出头绪了，“这里是哪里？怎么是个‘王国’？”
　　吉杰有些答非所问。
　　“这里是黄金王国！”那个声音严厉起来，“你想侵入我们的王国是不可能的！你应该看到了，我们的防御网络非常严密，这是一种加持了魔法的网络，一般来说，鸟兽都无法接近！你们是什么人，居然离网络这么近？你们最好赶紧走开，如果执迷不悟，再要试图染指网络，我们就不会客气了！”
　　吉杰听得云里雾里，但此时却也吓坏了，赶紧解释：“不是的，不是你想的那样！我们不是入侵者，我们只是迷路了，回不了家，需要帮助！求你们帮帮我们！”
　　“嗯？迷路？怎么回事？”
　　“我们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会掉进后面这个洞里！我们只是想出去，回自己的家，可是找不到出口。这个口是刚发现的。”他指了指身后的那个口子，“没想到，会是你们的王国。可是，我怎么从来没听说过，历史上也没有什么黄金王国啊，不过，这里的确有很多黄金。”
　　吉杰回答那人。
　　“你们看来是真的迷路了？”那个人回答，“我们的王国在这里存在的时间实在太久远了，你没听说过也有可能，因为我们和其他人类世界不属于一个维度。但我现在并不想跟你谈我们的王国和维度问题！我只能告诉你，我帮不了你，因为我们王国的边境，全是用无线网络武装起来的，我们的人走不出去，外面的人也进不来。敌人要入侵我们，也都是在这条防线上最终败走。我们从不侵略外面的世界，我们也不允许外人侵入！”
　　“难道你们这里被入侵过吗？为什么会防御这么严密？”
　　“当然。我们是历史最悠久的文明国度，我们这里遍地黄金。你没看到吗？我们的房屋是用黄金建造的；我们的门窗是用宝石雕刻的；我们的花园里全是奇花异卉，我们的社会平安祥和，我们的人民生活幸福，我们的科技高度发达。我们曾多次打败入侵之敌，如今有多年没有发生过这样的事了。现在你们的出现，令我们全国都发出了警报。所以，你们还是赶快离开这里，不管你们是无意迷路而到达了我国的边境，还是有意冒犯我们，都赶快离开，我们这里不欢迎外来之人！”
　　“可是，我们需要帮助，我们不是无故走到你们的边境，我还以为这是我们的国家！现在我们无法回家，所以想请你们帮帮我们！我们绝不是你们的敌人！如果你现在帮了我，我不会忘记你们的恩情，我们是‘滴水之恩，涌泉相报’的民族！”吉杰想要说服那个人。
　　也许是“滴水之恩，涌泉相报”这几个字打动了那人，那人对着他的仪器低声嘀咕了一阵，大概是在跟其他人商量。过了一会儿，那人问吉杰：
　　“你一直说需要帮助，请问你想要什么样的帮助？”
　　“我们想回到我们的家园，但现在找不到回去的路。我们在这里没有更多吃的，没有穿的，也没有房子住。我们想让你们帮我们找到回家的路，并且给我们提供生活必需品，直到我们回到自己的家。不过，在你们这里，我们两个不会白吃白住，我们可以帮你们做事——我想你们应该需要人来做事吧？”
　　吉杰明明白白，一字一句地说，因为他生怕因为自己不够诚恳，而被人家拒绝。
　　那人听了点了点头，然后又对着他的仪器摆弄了一会儿，吉杰猜测他在跟他的上司讲这件事的吧。
　　果然，过了一会儿，那人对吉杰说：“我们国家的主管部门现在同意让你们来到我们国家，我们愿意为你们提供帮助。但让我们帮你回到你们的家，这个我们做不到。但让你们有吃有住，这个不是问题。还有，你们在我们这里是被监控的，这你们没有意见吧？”
　　吉杰先是听到无法帮自己回家，就万分沮丧；再一听可以提供吃住，这倒也是权宜之计；再一听还要被监控，先是心里挣扎了一会儿，又跟胡星谈了谈，监控是怎么回事，就回复说：“没问题，你们可以监控。只要能让我们在这里暂时生活下去，就行。”
　　“好的。”那人把天线收起来，并对那个高个女人，也就是机器女人说，“01号，你打开通道，让他们过来。过来后你要先测试他们的诚信度，然后再放他们进来。接下来由你派人给他们提供他们需要的物资。剩下就是监控的任务，这事也交给你。”
　　机器人说：“明白了，上司。”
　　机器女人把他们的车子的哪里按了一下，车子一下子长了许多，直接伸到了吉杰和胡星的脚下。吉杰赶紧拉住胡星，上了那个平板。车子向刚才的集市驶去，而吉杰完全没有感到那个“网”的阻挡。真怪！
　　车子驶到一栋房屋前面停下，中年人和机器女人下了车，并示意吉杰和胡星也下来，然后那个车子又收成了一个很小的平板车，自己开到了一边，停在了那里。
　　中年人跟吉杰说他要离开，吉杰感谢了他。机器女人问吉杰，现在需要什么，吉杰说，现在需要洗洗澡，把身上的毛理掉，换上衣服。机器女人把两人带进房屋。
　　吉杰和胡星现在置身于一个黄金做成的屋子了。
　　这屋子相当大，有五层的样子，他们来到第一层时，已经眼花瞭乱了。
　　这房子既然是黄金建的，自然墙壁、地板都是黄金，而门窗也的确如那中年人所言，是用宝石雕刻的。门晶莹剔透，闪着宝蓝色的光；窗户也是如此。屋里的桌椅是琥珀雕刻成的，楼梯是水晶做的，扶手上镶满了珍珠。
　　胡星对这一切并没有惊奇，吉杰不能理解她为什么这样平静。而他自己，早已吃惊得一句话都说不出来了。他偷偷地掐掐自己，看看是不是在做梦，但他把自己掐疼了。
　　女机器人把他俩领到一个大房间里，对他们说：这里面有温泉，隔壁房间有我们为客人准备的衣服，至于理发工具，在二楼，你们在这里洗好换好，我领你们上去。
　　吉杰拉了胡星，简直就是晕晕乎乎的按着女机器人的指点走进房间。原来这个洗澡间是分成好几个隔断，可以随便挑选到哪个池子里洗。吉杰让胡星去里面那个，他自己在外面。毕竟，这是一个完全陌生的地方，一切看上去也很不真实，他心里是有戒备的。
　　洗完后，他到指定的房间找到衣厨，里面有各种各样的衣服，几乎就是一个服装商场。他为自己选了一套休闲装，穿了鞋子，对着镜子照照，除了自己长得奇怪的头发，他居然发现自己的眼珠带着绿光。
　　他突然明白了为啥胡星的眼珠是绿色的了。原来，洞里永远没有太阳光，人的眼晴适应了不够明亮，或者说是比较暗淡的光线后，眼晴为了看清周围的一切，自然收缩，收集更多的光线，而绿光是所以光线的中间色，因此眼珠看上去变成了绿色。
　　他打扮好后，去叫胡星，胡星正茫然地在衣厨里乱翻。她完全不知道该做什么，而当她看到吉杰穿着衣服，她更茫然了。
　　吉杰明白她从没穿过衣服（她小时候的记忆已经完全消失了），衣服对于她来说，是一个完全陌生的概念。吉杰帮她挑了一件适合她的裙子让她穿上；又挑了一双鞋，并帮她穿上，然后把她拉到镜子前，让她看看自己。
　　胡星第一次看到穿着衣服的自己，眼晴睁得老大。
　　吉杰为她挑选的裙子是一件浅绿色的纱裙，是什么纱吉杰也不知道；鞋子是双平跟的皮鞋，吉杰也不清楚是什么皮子，但摸上去很柔软，他自己的鞋子也是这样的皮质。胡星看着自己，再看看吉杰，有些不知所措。
　　吉杰把她拉出去，来到大厅，女机器人等在那里。她完全没因为两个人换了衣服而有什么感觉，只是带着他们走上二层。吉杰在楼梯上轻轻地摸着那些镶嵌得完美精巧的珍珠，心中有十二分的不解。
　　但他现在还不想跟女机器人探讨什么，他只想赶紧把自己和胡星先弄成正常人，再来了解这个“黄金王国。”
　　在二层，有一个专门的房间是给人理发用的。人只需要坐在一把椅子上，面前的屏幕上会出现很多发型，而发型里的人像全是自己。吉杰在屏幕上点了一个自己觉得不错的很短的发型，一个像梳子一样的机器便开始在自己头上走动起来。不到一刻钟，头发便理好了。他看到掉下的长发被一个自动的扫把扫进了角落的一个屉子里。
　　他让胡星也坐了上去，帮她选了一个披肩式的发型。一刻钟后，胡星的头发也理好了。等到她站起来时，吉杰惊奇地发现：胡星原来是个这么美貌无双的姑娘！
　　走出理发间，又来到女机器人身边时，吉杰问她：
　　“你们这里怎么没有人呢？集市上的人去了哪里？这里为什么全是机器？”
　　“机器也是人。集市上的人都回他们自己家了。”
　　女机器人说话的声音根本不像机器，完全是一个女子的声调，轻柔，温婉。
　　吉杰惊得又是一跳。
　　他心里想的是：我的个神啊，这个王国看来不仅到处是黄金珠宝，科技也是发达到了顶点了。
　　“下面我们需要吃点东西。”吉杰对机器女人说。
　　“请上三层。”机器女人在前面带路。
　　一路来到三层。
　　三层原来是个巨大的餐厅，里面仍然没有人，但有一张张桌椅。女机器人让他们各自选一个座位，刚坐好，面前的桌子上出现了一张点餐单，用手划一下，会出现第二张，继而第三张。吉杰为自己选了一碗汤，几块饼，并要了几张餐纸。为胡星也点了同样的食品。
　　吉杰想：我倒要看看这食物是怎么给弄到这桌子上的。
　　结果，如他所愿，他看到一个男机器人，这个机器人年龄看上去不到20岁的样子，模样特别帅。
　　机器人把所有食品从托盘上拿下来放到他们的桌上，还鞠了一个躬，转身走了。
　　吉杰尝了尝汤，感觉味道很不错，咬了一口饼，也是自己喜欢的，转身看看胡星，她正对着面前的食物无从下手。吉杰把筷子递到她手里，让她看着自己怎么吃，这姑娘才一点点学着样子，开始吃起来。虽然吉杰看她用碗筷吃饭很笨拙，但他倒是很高兴，毕竟比手撕生鲜活鱼有进步。
　　吃过饭，吉杰告诉女机器人，希望能带着他们在这个王国里走走看看。于是，女机器人把那个他们坐过的平板车召了过来。车子就停在院里的一处角落，召之即来。三人上车，女机器人在手上的仪器上按按，吉杰估计是她在设定路线吧，因为车子出了院子，来到了道路上。
　　吉杰发现这里的道路也是黄金铺的，心里感叹：这真是个黄金王国啊，实在是名符其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