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威》芙啾啾

2、疯子妈妈

　　罗威背起女孩，快步走向之前放下箩筐的地方。
　　女孩很轻，背起来并不影响速度。
　　罗威再次感叹了法术的神奇，因为女孩昏迷前释放的治疗术，他现在疲劳一扫而空。
　　拎起箩筐，背后还背着个白色的小人，罗威蹑手蹑脚地走着下山的路，这一幕在渐渐昏暗的天色中颇为突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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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罗威的家在较为平缓的半山腰处，四面环树，矮矮的土墙院和长满青苔的屋顶，颇有种自然的味道。
　　推开有点残破的木门。
　　“哥哥！”
　　一个与罗威差不多高的身影便冲了过来，如果撞上，不仅鱼会撒，罗威整个人连同背上晕着的女孩都得和大地亲密接触。
　　罗威赶忙躲开自己妹妹的热情抱抱，匆匆解释了句：“先等等，哥哥背着个人。”然后走进了房间。
　　妹妹罗葵嘟囔了一下嘴，好像因为被拒绝了拥抱而闹着小脾气，明明是龙凤胎，却比罗威矮着半个头，有点婴儿肥的脸蛋看上去颇为可爱。
　　但很快她便注意到了罗威背上的人，很快意识到事情的严肃，懂事的没有问东问西，而是先跑上前去帮罗威摘下了鱼筐，给哥哥减轻负担。
　　走进房间，床榻上坐着一个女人。
　　只是这个女人即使看见了罗威进门，也没有什么反应，眼神溃散没有聚焦，是个痴儿。
　　她是这对兄妹的妈妈，三口人长得极为相像，同样的淡粉色秀发，同样蔚蓝如天空般的眼睛。很难想象一个偏远的农村会有这么漂亮的女人，她已经接近三十了，但仍给人感觉像十八十九的少女。
　　但因为一些事，早在几年前这个妈妈就变得痴傻，一直是罗威、罗葵在照顾着她。
　　罗威看着妈妈没有反应，见怪不怪，连伤心也没有时间，在床榻上整理了个位子，把背上的女孩放了上去。
　　这时罗葵已经把鱼挑了几条出来下锅了，家里虽然穷的没有油，但山里水还是充足的，先难得的吃好一顿，在把剩下的鱼烟熏保存。
　　罗威走进厨房，对着妹妹解释到：“那个女孩是我在山里遇到的，失血过多倒在地上。”
　　罗葵道：“哥哥要救人吗？”
　　“嗯，马上就要下雨了，总不能让人晕在那。”罗威说，“家里好像还有点补血的药，一起炖了吧。”
　　说着，罗威翻出了药，是一种寄宿在大树上的伴生植物，当地人叫哆哆瓜，瓜子可以榨油，有活血化瘀的作用。本想等市价好了的时候拿去换点盐，却用在了这个时候。
　　瓜下锅，配上浓浓的鱼香，让人不禁胃口大开。
　　屋外已经下起了淅淅沥沥的雨，时不时落下一道白色的霹雳，雷的咆哮声接踵而至。
　　罗葵烧好了饭菜，其实也就一份鱼汤和一盘素的不能再素的炒青菜。这个家穷，平日里鸡肉都是奢望，今个天公作美，让罗威捕到了鱼。
　　罗氏兄妹看着鱼，忍住了将其一扫而光的冲动。十分默契地，两人将饭和鱼汤扮拢，一人拿着满满一碗。
　　罗威对罗葵说着：“妈妈拜托你了。”
　　罗葵对着鱼汤咽了咽口水，然后熟练地走近旁边发呆坐着的妈妈，勺子舀了一勺饭，喂给对方。
　　自从妈妈疯掉后，兄妹两人一直轮流照顾着她，刚开始罗葵每次喂饭都会憋着声哭，但这两年下来，再多眼泪都哭竭了，也习惯了自己吃饭前先喂饱妈妈。
　　而现在的罗葵还有心情一边喂妈妈，一边贼兮兮地看着自家哥哥，那眼神颇有一种“自家的猪十二岁了，也该会拱白菜了”的自豪。
　　罗葵打趣到：“哥，等她醒了怎么办？要不要娶过门？”
　　罗威无奈：“从她穿的布料上就能猜到来头不小。她醒后，问问哪里的，近的话就给她送回去，我打算狠敲一笔。”
　　说着，罗威从床上扶起女孩，顺利地给对方投喂了一口汤。
　　罗葵对自己哥哥肤浅的决定失望地叹了口气，然后一副老气秋横的样子对着罗威唠叨：“做好事不图回报，难道不是美德吗？”
　　罗威一边喂女孩一边回嘴：“我可不是什么圣人，穷着呢。你难道不吃饭吗，不势利一点，怎么生活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