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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鬼王印:入世 ...

  •   你们好,我叫……好吧,目前我还没有名字,躺在小船上…不,是一个泡脚用的木盆里,用襁褓包着,正在水面上玩激流勇进,一会儿高的要飞起来,一会儿感觉我的小脚脚正在接触清凉的水平面。

      呃,自我发现我穿越了之后,就不得不承认——我可能会是主角!
      因为什么呢!都看过《西游记》吧,书中的一号男主角,唐僧唐三藏,就是这样被母亲放在小木盆里,进行躲避来自恶人的迫害从而重新获得新生的机会。

      但其实上,真要说,我可能不是在进行躲避恶人,而是真的被丢掉了,放在小木盆里,顺风顺水,不知去往何方,生不知死亦不知。

      从睁眼的那一刻起,这具身体的父亲那恐惧的眼神刺痛了我的心,不知道他在恐惧什么,站在门边上的拄拐的老人背着他摇摇头,紧接着,他就被放进小木盆里了。接下来的一切,上面也都交代过了。

      结局未知,不过估摸着,他可能要狗带了。不管了,先睡一觉再说,就算要死,也得死的没有太多痛苦。要说遗憾,其实上也多大遗憾,前世他是一个孤儿,早早地就从孤儿院出来闯社会,也没做出多大社会贡献,最多最多就是每次出大乱子,出点小钱聊表心意;今生…大概就只有一个了——他在被放进木盆里之前,隐约的看到脏乱的木床上躺着一个人,破破烂烂的白布遮住那人的一切,只在最上边露出一点乱糟糟的长发。这个…如果没猜错,很有可能就是这具身体的生母……

      下游的河段,飘着一片扁舟,游山玩水、看遍万千美景,好不快活,撑一片小舟,飘在水上,游侠生活,快活人生。
      只可惜,自那一木盆撞上本就在他翻身时摇摇晃晃的小舟之后,所有的美梦……全碎了!

      木盆撞上扁舟,扁舟侧翻横向漂浮往前行进,木盆顺着水势与扁舟的斜坡,登上……另一高峰。

      “呸呸呸。”从水底飘上来一个人,头上满是细碎的水草,嘴巴里全是讨厌的鱼腥味,往四周看看,找到小船,往那边凫水而去。

      “难得出来玩玩,一般鱼虾什么的可都是不敢撞上来的,这是哪来的,一个盆,盆里……”原本是打算直接把这个盆给先甩开到一边,把船重新翻过来的,结果却没想到,盆里竟然还有一个刚出生的小娃娃。

      谁家这么狠心,这么小就舍得丢掉。唉,既然遇上了,就先领回去,以后在做安排吧。

      就这样!我被…我的师父,领回去了,然后恰巧我师父又是‘修仙’的,再然后我就跟着一起修仙?!你们认为的结局都是这样的吗!不不不,一点都不是!

      “驴打滚啊,好吃的驴打滚,快来买啊!”“豆腐花,好吃的豆腐花。”“煎饼,好吃的大煎饼。”被窗外小贩的叫卖声吵醒,一脚踹开身上的毯子,扒拉开窗户,手里拎着外套,往窗户外边那么一喊“马大叔,驴打滚给我称一斤,等一下我下来提。小花姐姐,你的豆腐花给我勺两碗,我等一下过来找你。煎饼弟弟,我要个大团圆,今天的不要放香菜。”

      “好嘞。”窸窸窣窣的得到三声回复,套上皱皱巴巴的外套,牙刷随便刷两下,毛巾沾点水呼噜一下脸就算洗漱完了。打开小单间的门,门也不关,就顺着黑漆漆的楼道往下跑,跑到大街上,跑到阳光底下。

      “今天的煎饼还是那么好吃,果然不放香菜和放香菜就是两种味道。”三口两口的将煎饼吃下肚,稍微有点噎着慌,刚从豆腐西施那儿提回来的两碗豆腐花就派上用场了。驴打滚?驴打滚是小零食,小糖豆,等回去街上逛,嘴里有吃的了就不会总是想着街上其他的好吃的。

      这里是平民街,现在的我没有太好的条件,只能住在平民街后边的后边的一栋非常破旧的小楼里的一个小单间里,因着卖驴打滚、豆腐花、煎饼的几位小贩的摊位比较靠后吆喝声给力,再加上他的声音比较洪亮,小贩们听得到,这一个月下来,他可是他们摊上的常客。

      也没得办法,要是能吃点其他的,他也愿意,可是在这里住着,吃来吃去就这么几种,资金也不足以每餐都去小馆子里解决,到头来也就只能吃这些。

      他单名一个字:璟,再加上他们这一脉专用的前缀‘清’,以及他们这么一脉的传承,总体来说就是四个字:守山、清璟。虽然很多时候,单念后面两个字,念多了就是‘清净清净’,啊,从小到大,因为这儿,不知道遭了多少罪。名字啊,在阴阳道中,算得上是最短的咒,这阴阳道又和他们这一脉所学的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

      古时,读书人在幼年有乳名,开蒙时起一书名,及冠时又有一表字,也可自号等等。守山传承未知,门内弟子…向来一脉单传……有的时候又不能越辈,所以,多得多的十几岁的少年郎喊小很多的孩童‘师父’!

      道上一般都是喊尊称,朋友之间,一般…喊的是…外号——像他,‘清净’,一京口片儿的人特别喜欢加儿化音‘清净儿’=‘情景儿’……反正,就是没什么好名字!在外一般也用不上全名,全靠前缀后边的两个字走天下,除了…上飞机?坐不起飞机。坐火车?晕火车。坐动车?咸鱼一条。诸如此类。

      近两个月下来,他巡遍了这平民区的各类羊肠小道,就是没找到,师父让他过来找的国家级机构,专门管束和平衡…与修仙修真者很相似的异人、异人界的国家级机构。

      自从被师父抱回去之后,扔在在他相熟的朋友、算得上师叔的门派里长到八岁,天天天不亮就被提留起来打太极,送你一个西瓜,你一半我一半。长到八岁之后,一个深夜迷迷糊糊的去上厕所,天降麻袋,头昏脑涨。醒来就是在一堆又一堆的行李之间挤来挤去的,难受的想吐。自那之后,他就再也没敢坐过火车,晕呐!这也是他现在觉得十分奇怪的地方所在,为什么他感受不到他曾经活过的八年时间,却能直白的知晓自己已经八岁了。

      再次醒来,就是被人装在麻袋里,扛在肩上,走在不知名的路上。破麻袋的网眼大的吓死人,你睁眼闭眼就只能看到外边的一点小风景,还都一样没啥差。就在他十分适应这种被人扛着走的时候,麻袋被人放下来了,口子一撕开,脑袋有幸掉出麻袋,身体还陷在里头,阳光刺进双眼,一时之间睁不开眼。等缓过神来,面前一大一小的两个人让他突然有点懵。

      咋回事啊,白衣服的小男孩估计也就比他自个儿还小个一岁,齐肩的短发,双眼无神,站在灰色工装、满脸胡渣的青年后面一点。这是什么场面,这算是拐•卖小孩…那为什么…接头的会是一个比他还小的小男孩。

      “……”两个男孩之间突然陷入一种迷之境界。

      “还看啥看,没看出来我是你师父吗?”大龄青年是最先坐不住的,一把把他从破布麻袋里捞出来。
      “……”还真没看出来。豆豆眼。
      “……”青年真的是恨铁不成钢,难得收个徒弟,还这么不上道。

      “算了算了,重新介绍一下:我是你师父,守山清黎,这是你师父的师父,你小师祖,守山清明。”大龄青年的语气不是很好,但是他手上的动作却能表现他对白衣小孩的恭敬。
      “?”师祖?虽然一直都知道,他是被师门寄养在那儿,但是突然被袭击、被告知……他觉得除了他之外没多少人可以做到这么淡定?胆定。胆子就那么大,可不胆定嘛!

      “清明。”小男孩走过来,向他伸出手,吐出几个字。
      “我……”这是在告诉他名字吗?可是他没名字?在武当山,大伙儿都是直接叫他十九,或者小家伙。

      “我差点也忘记了,你叫清璟,名号就是清净先生。这可是你以后立身的根本,千万不能忘记了。”青年一阵头疼。
      “.…..”名字,清璟?这个自称是他师父的青年,好奇怪,总是感觉在哪里见过,就是……想不起来……头好疼,好疼,心口也疼,热烈的灼烧感,是什么东西……要从里面出来!

      意识的末端,留着一个笑,温煦和睦的笑,是谁的笑?

      等等,怎么说着说着就聊到小时候去了。赶紧把话题拉回来。
      听说这国家级的机构啊,与生活十分贴近,但他就是找不到啊!

      从一个生活了很久的地方,来到这个人不生地不熟的天津市,找个机构?啊啊啊,真的是难为死了!
      他一个人,找房子、买手机外加吃吃喝喝真的都是一大笔一大笔的黑历史啊。看样子重操旧业似乎不失为一良策。

      他走在大街上,穿着房东大妈见他可怜送给他的几件儿子穿旧的衣服,闻着四处飘来的香气,口中生津,好想吃,咽咽口水,想想自己空瘪瘪的荷包,有贼心没贼胆。
      “……”眼不见心不烦,转道,往小巷里走去,也顺便…解决点——

      刚走到巷子口还没进去,眼神瞄着身后,没注意到头顶上的举动,一棍子下去,就被放倒了。
      “大哥厉害啊!”几个小弟喝彩道。
      “这小子还算有点眼力劲儿,知道你们在后头,但也是缺根筋,想到了后边没想到上边!”混混头目冷哼一声。

      这究竟是咋回事呢?
      那就要从他踏入这平民区的那一天说起:

      首先,他是以游客的身份旅居于此,再次,他长得还算可以,再再次,他今年才十八,是一个人住,家庭情况十分简单,这就很容易被当地的小混混盯着,作为长期肉票咬着不放。

      还有呢,老话说得好啊,“出门在外财不外露”,但他涉世未深,跟房东大妈吹嘘过,那为什么会被其他人知道呢!答案就很明显了,房东大妈也在里头,地位……应该还挺高的。

      “妈,你说的那张银行卡,我给叫小弟们从小房间里找出来了,就是还不知道密码。”听说,这个新来的外地人装穷,他有一张银行卡,里面的钱至少是个六位数!所以,这样的肥羊,现在不宰那等什么时候。

      “都是先说好的,我帮你,你就要上交四分之一给我,我好给你攒着娶媳妇用,最近家里开销有点大,这次就交一半吧,多的都给你存着。妈,不会害你。”房东大妈一下子抠过去一半的钱让混混头目很不高兴,但是一听说是为着他好,怒容顿时散去不少。
      “都听你的,妈。”六位数减半一下,最少也是五位数。

      “那人醒了没有?”混混团体的基地是在他住所附近也就是房东大妈家附近的一处垃圾处理厂后边搭的一个铁皮棚子里,臭气没那么重也不好受。
      “老大,还昏着呢。”

      “泼盆水过去,马上就醒。”
      “是。”

      看来这混混团体还算良心,泼的水至少还是干净的,不像有些,泼人一身泔水。
      “醒了?”视野昏暗,后脑勺好痛,眼皮子好重,这是哪?

      “醒了,就快说,你的那张银行卡的密码是什么?”
      “我不知道……”耳边恍恍惚惚的,听不大清楚,干涩的唇瓣,艰难地扔出几个字。
      “这不是你的银行卡吗?”一巴掌打在右脸上,头顺势往那边倾斜,红红的掌印,可见力道之大。

      “不清楚,卡是我师父给我的,每次取钱都是有限额的,多了取不出来。密码…123456”人在屋檐下,哪能不低头,更何况这还不是屋檐下,是在‘强•权’下。
      “里面有多少钱?”
      “不清楚,没查过……”

      “老大,快躲开——”从外面进来一小弟,冲着头目大喊道。
      “什么!”头目不知所措,反问道。
      就在这时,一阵冲力朝着铁皮棚过来,一个重物顺势压倒了铁皮棚,混混头目因为被小弟拉出去的比较及时没受什么伤,可怜……我,被铁皮压在底下,后脑再次受伤,又一次陷入昏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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