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宇智波北山》川又

17、九尾之夜

　　北山听过对方的名字，清加曾经告诉过他如果遇上一定要避开。
　　春夜洛城，和豆子灯长明齐名的妖怪，只是长明受尊重是因为人格魅力，春夜洛城单纯是因为实力。据清加所说，春夜洛城曾经直面神明而全身而退。

　　北山握紧横刀，打开万花筒。
　　“你这样让我很为难呐，北山桑。”春夜洛城把短笛凑到唇边，悱恻缠绵的调子响了起来，这笛声诡异而幽冷，像是从很远的地方传过来。
　　北山恍惚了一下，但万花筒很快破开幻术，春夜洛城已然逼至眼前，他反手架住刺来的竹笛，笛子不符合材质的与横刀发出金属交接的声音。
　　对方居然还是个体术好手，北山没料到这看上去弱不禁风的男子披着一身厚重和服能有这样漂亮的身手。手中横刀一震逼开洛城，北山掷出苦无拉开距离。
　　洛城反应速度极快，竟然没有给北山丝毫反应的时间。北山刚拉开的距离一瞬就被追上了，竹笛刺来。
　　北山一侧首，脸上温热的液体流了出来。他拽住洛城的手腕，翻身踩着洛城的肩胛骨一拗——
　　北山猛得转身架住攻势，月光与风都在半空中割裂，那【洛城】消失了。双方叮叮当当过了十来招，北山瞄准机会把刀斩向咽喉，刀光迅捷。洛城反应极快，短笛一挥挡住北山，一把笛子他用的跟短刀无异。北山紧紧压迫着他，横刀逼向心脏，洛城向后一仰，横刀只带下来一条衣角。
　　北山无声骂了几句，万花筒直直看向洛城的眼睛，正准备施展幻术时眼前突然一黑。

　　幻境在他眼前展开。
　　北山看见一片海面，天地浩渺，对面站的是七岁的孩子，穿着宇智波的高领族服，头发短且炸，眼睛鸦一般的黑，面无表情。
　　北山垂下眼，看向那孩子的倒影，是小时候的波风水门，一头金发灿灿，笑容明朗。
　　北山抿了抿唇，心里明白过来，那孩子就是他。
　　孩子突然笑了起来，笑容纯粹，欢欣雀跃，水门也笑着，像木叶的阳光。
　　北山心说这可骗不了我，他当年的笑只是单纯模仿水门，怎么想的他可清楚。
　　那孩子向他走来，一步换一个模样，飞快拔条，然后化成光点融入他体内。
　　北山低头看向他的倒影，水门那蓝色的瞳也看向他。北山蹲下来，绀色的宇智波羽织和白色的火影羽织相触。北山把额头贴向水面，两双眼睛像当年那样对视。

　　“你使我感到痛苦。”
　　“为什么你当年要走过来。”
　　“我想了很多很多，譬如暗杀玖辛奈，让你爱我。”
　　“但是那样你会心伤。”
　　“好不容易有了亲人，有了和自己血肉相连的人……你很开心吧。”
　　“所以啊，还是我离开来得好。”
　　“你有好多好多可以喝酒的朋友，和他们一起不用被长老团反复喋喋不休。”
　　“所以啊，放过我吧，水门。”
　　“不要为我垂泪，不要为我皱眉，不要尝试理解我的心思。”
　　“放我走吧，我太累了。”

　　一滴泪落在水面上，倒影晃了晃，水门消失了，北山凝视着那盈满水光的眼睛，松开查克拉。
　　他向下沉去，光线越来越暗，一切都隐隐约约。
　　这是他想象中的死亡的样子，漆黑寂静，像一个漫长宁静的夜，叫人只想闭上眼睛。
　　他想到十一岁时的那场哭泣，他曾经回忆过很多年，本来以为这代表水门心里有他一隅，后来才想明白水门对谁都这样。就像这么多年来的感情，他以为他爱得这般热烈会这样一辈子，但似乎也不是不能轻飘飘的放弃。
　　——他十八年来不问也不试探，水门太聪颖，教他不敢一点马脚也不敢露，想想自己被称为第二个宇智波斑，其实也是个胆小鬼，像个笑话。
　　温柔的黑暗从意识深处漫上来，温暖而舒服，是什么都无所谓，水门和他错过两年，和一辈子没什么区别。
　　【就这样死去吧。】

　　然而他听见了水门的声音，惊雷般在耳边响起。
　　“尸鬼封尽！”

作者有话说

　　感觉没什么好说的，照例求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