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深的爱恋》NOCTURE

9、大赛前夕

　　5月10日周五是顾思明的生日，这天晚上，何峰，苏向卿，苏父苏母，旭阳，慕菁菁，慕应龙，以及一些亲朋好友都来了，顾思明也叫了乔子弋，但是她没来。前一天，乔子弋找了旭阳，给了旭阳一个盒子，这是她给顾思明准备的生日礼物-------一个5块钱的小白猫钥匙挂件，让旭阳帮着带给顾思明，她忙着比赛的事情，去不了。宴席结束后，顾思明回到家，晚上喝了不少酒，一头倒在床上就睡了。第二天一大早，闹铃吵醒了他，他睁开眼睛，感觉头还是有点疼，挣扎了一下坐了起来。他看到桌子上放着一个小盒子，便拆开盒子一看，是一个钥匙挂件和一张纸条，上面写着“生日快乐，送上一个5块钱的礼物，若不喜欢，可以直接扔掉，乔子弋。”顾思明看完，一把把纸条扔在了地上，在床上躺了躺，突然笑了。他看了看那只小白猫挂件，顺手把它挂在了钥匙上。这串钥匙上还挂着另外一个挂件，是一个小兔子挂件，是他小时候何灵送给他的生日礼物，顾思明看着这两个挂件，躺在床上，一动也不动。
　　“刘淑媛，还是搞不定。”实验室里，乔子弋对刘淑媛说。
　　“我也想不出更好的办法。”刘淑媛说。
　　“要不，放弃吧。”刘淑媛说。
　　“决不放弃。”乔子弋说。
　　“亲爱的，那你有更好的办法吗？”刘淑媛问。
　　“不甘心啊。”乔子弋瞪着大眼睛看着刘淑媛说。
　　乔子弋看着她们的机器人，在翻转的时候还是不太流畅，这个技术问题一直解决不了。
　　刘淑媛和乔子弋是一个学校一个班级一个宿舍的，她们专业只有几个女生，而这次的机器人设计大赛，只有她俩是女生，她们队，其他成员都是男生。刘淑媛出生于书香门第之家，爷爷是老师，爸爸妈妈是华东师大教授，刘淑媛是一种天才型学生，她从小就学习好，虽然每学期她和乔子弋都拿奖学金，但乔子弋更多的成果是靠后天努力得来的，而刘淑媛在学习上则是一个非常有天分的学生，除了学习，刘淑媛什么都不会，带着一副500度眼镜，短发，而乔子弋兴趣比较广。她们俩经常一起上自习，乔子弋有不懂的，刘淑媛总是会传道受业解惑，所以，她俩关系很好，而且，两人都不打算在大学期间谈恋爱，她们觉得，这是在浪费时间。
　　乔子弋一遍又一遍地检查她们编写的程序语言，希望能发现点什么漏洞，而刘淑媛则拆开了机器人，检查里面的装置。忙碌中，时间总是过得很快，乔子弋的手机突然响了，她一看，晚上六点了，忙了一天，连饭都没吃，乔子弋接了电话，是顾思明打来的，顾思明在西餐厅等她。乔子弋走出了实验室，坐公交来到西餐厅，她有点不好意思，顾思明的生日她没去。
　　乔子弋坐到顾思明对面，说“生日快乐。”
　　“昨天为什么不来？”顾思明问。
　　“忙着呢。”乔子弋说。
　　顾思明点了两份牛排一瓶红酒。
　　“你一天到晚忙什么呀？”顾思明问。
　　“下个月我们就要比赛了，程序都没搞好。”乔子弋说。
　　牛排上来了，忙了一天也没吃饭，乔子弋也觉得饿了，狼吞虎咽地吃了起来。
　　“慢点吃。”顾思明边说边切他的那一份，切好后给了乔子弋。
　　“我一天没吃东西了。”乔子弋边吃边说。
　　“你有病啊，再忙也要吃饭啊。”顾思明说。
　　乔子弋吃得有点快，噎着了。她拿了顾思明的酒杯喝了一口红酒。
　　“你重新拿个杯子吧。”乔子弋对顾思明说。
　　顾思明一把拿过了刚才的杯子，把剩下的红酒全喝了。
　　“为什么送我一个5块钱的礼物，又骗了我一顿牛排。”顾思明说。
　　乔子弋看着顾思明说：“我没钱。”
　　顾思明笑了。等乔子弋吃完，顾思明把乔子弋送回了学校，一个人开车闲逛，感觉一个人很无聊。顾思明把旭阳叫了出来，喝酒去了。
　　“最近生意怎么样？”旭阳问。
　　“还好。”顾思明说。
　　“你呢？”顾思明问。
　　“整天看报表，看文件，看得我头疼，我爸还老骂我。”旭阳说。
　　“在其位，谋其职。”顾思明说。
　　“你倒是坐得住，可我坐不住啊。”旭阳说。
　　顾思明笑了笑。
　　“旭阳，你觉得乔子弋对你怎么样？”顾思明拖着脑袋问旭阳。
　　旭阳想了一下，说：“她对我挺好的，可是，我走不进她的心里。”
　　“那你觉得她对我呢？”顾思明继续问。
　　“我觉得吧，她表面上对你很冷淡，但其实她很关心你。”旭阳说。
　　“怎么讲？”顾思明问。
　　“她曾两次出手帮你。”旭阳说。
　　“两次？”顾思明惊讶地问。
　　“她曾给过你一张药方，对吧？”旭阳问。
　　顾思明点了点头。
　　“你还记得前段时间苏向南还在上海的时候，我们一起吃烧烤吗？”旭阳说。
　　“记得。”顾思明说。
　　“那个周末，她本来是要去参加比赛的，可是，她却把她自己研究出来的技术给了你们公司。”旭阳说。
　　“你怎么知道？”顾思明问。
　　“苏向南告诉我的。”旭阳说。
　　顾思明没再说话，继续喝酒。
　　沈彬当初离开合伙公司的时候，带走了很多资料，如今，公司重新开张，他手里有不少老客户的资料，公司很快走上了正轨。小K也很卖力，给他开发了不少市场，作为回报，沈彬把小K晋升为业务部经理，给了小K股份和优厚的薪水，小K喜出望外，没想到自己居然也能有出头的一天，于是，第一时间给父母打电话报喜。熊毅的公司自从把沈彬挤走后，业务逐渐下降。熊毅没有沈彬吃苦，没有沈彬勤奋，以前沈彬做的工作，他都要亲自去做，常常搞得焦头烂额。以前，公司还有点盈利，现在，客户订单越来越少，日子越过越清闲，合伙人龚一凡甚至还做起了兼职。熊毅办公桌上的发财树也枯萎了，公司现在人心涣散，他自己也很着急，经常对龚一凡大吼大叫。这天下了班，沈彬带着小K去吃饭，正好碰上了熊毅，沈彬朝熊毅笑了笑。
　　“熊老板最近可好？”沈彬说。
　　“好着呢。”熊毅很颓废地说。
　　沈彬没多说，拉着小K走了。
　　“哥，他就是坑你的那个人吧？”小K说。
　　“你怎么知道？”沈彬问。
　　“只要肯用心，这个世界上压根没有秘密。”小K说。
　　沈彬冲小K笑了笑，这小子，能力越来越强了。
　　这几天上海阴雨不断，顾思明周六晚上喝酒喝到半夜才回来，第二天，他感冒了，只觉得浑身无力，鼻塞，不想起床，可躺在床上，也睡不着。他突然想起了旭阳的话“乔子弋对我很好，可我走不进她的心里。虽然她表面上对你很冷淡，其实，她很关心你，她曾两次出手帮过你”。想到这里，顾思明拿起手机给乔子弋打了一个电话，此时的乔子弋正和队友们在实验室做测试，突然，她的手机响了。一看，是顾思明打来的，她接了电话：“顾经理，有事吗？”
　　“我生病了。”顾思明说。
　　“那你去医院看看。”乔子弋说。
　　“你就不打算来看看我吗？”顾思明说。
　　乔子弋一愣，一时也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别误会，你不也懂医吗？你肯定不忍心看着这么一个病人不管吧”顾思明说。
　　乔子弋很郁闷，因为现在她们正在做团队测试。
　　“你说一下你的症状，我给你开个方子。”乔子弋说。
　　“你还真不管我呀？我讨厌吃药。”顾思明说。
　　“那我一会儿去看看。”乔子弋说完，挂了电话。
　　“乔子弋，谁啊？”刘淑媛说。
　　“一个非常讨厌的人。”乔子弋说完，向于老师请了假，一个多小时后。乔子弋来到顾思明家门口，按了门铃，保姆阿姨出来开了们。
　　“您好，我来看看顾经理。”乔子弋对保姆阿姨说。
　　“请进。”保姆阿姨说。
　　乔子弋进了顾家换了鞋，这里的一切都是那么熟悉，保姆阿姨把乔子弋带进了顾思明的卧室，顾思明盖着被子在床上躺着，见乔子弋进来了，顾思明看了一下乔子弋，“噗呲”笑出了声。只见乔子弋手里提了一袋苹果，两包柠檬和一大块生姜。
　　“乔子弋，你就那么喜欢做菜吗？带了这么一大块生姜。”顾思明边笑边说。
　　乔子弋没表情，走到顾思明床前坐了下来。
　　“胳膊伸出来。”乔子弋说。
　　顾思明伸出了胳膊，乔子弋给顾思明把了把脉，突然，顾思明一把抓住了乔子弋的手，乔子弋一惊，猛地挣脱了出来。
　　“信不信我扎你几针。”乔子弋说。
　　顾思明笑着把胳膊伸到乔子弋面前，乔子弋把起了脉。
　　“没什么大碍，受了点风寒。”乔子弋说完，走出了顾思明的卧室，她让保姆阿姨带她到厨房，先把生姜清洗干净，切了几片，用干净无油污的不锈钢盆熬了一锅生姜热水，煮生姜水期间，先用盐把柠檬搓了一下，清水冲洗干净，切了三片，放在杯子里，倒了一杯温开水，又洗了几个苹果。生姜水煮好了，兑了一些凉水，乔子弋用手试了试水温，让保姆阿姨端到顾思明的卧室里，她拿着泡好的柠檬水和洗好的苹果跟着走进了顾思明的卧室，保姆阿姨把生姜水放到地上，出去了。
　　“你干嘛？”顾思明一脸疑惑地问。
　　“泡脚。”乔子弋说。
　　“快点。”乔子弋说。
　　顾思明把脚伸进水里，有点烫，马上把脚抬了起来，过了一会儿，又把脚伸进去了。
　　“把柠檬水喝完。”乔子弋说。
　　顾思明喝了一口，说：“好酸啊。”不过，他还是喝完了。
　　“吃苹果。”乔子弋说。
　　顾思明看着乔子弋，说：“你不给我削皮啊？”
　　乔子弋把一个苹果塞到顾思明嘴里，说：“吃吧，那么矫情。”
　　“乔子弋，你就不能对我温柔点？”顾思明说。
　　“如果今天感冒没好，明天接着用生姜水泡脚，煮开的生姜水中兑一些凉水，小心烫伤，泡个两三天就好了，多喝柠檬水，多吃苹果。”乔子弋说。
　　“好。”顾思明说。
　　“我走了。”乔子弋说。
　　“我想吃你做的饭。”顾思明说。
　　乔子弋犹豫了一下，说：“好吧”顾思明笑了。
　　乔子弋走到顾家厨房，看了一下他们家有什么菜，就地取材，炒了几个菜，这时，顾思明从卧室走了出来，躺在客厅的沙发上吃苹果，乔子弋把做好的菜端了出来，刚好，顾思明的妈妈回来了。乔子弋看到顾思明的妈妈很是尴尬。
　　“姑娘，你是？”谢雅琴惊讶地问。
　　“我...”乔子弋不知道该怎么解释。
　　“妈，她是我们公司的。”顾思明说。
　　“你好。”谢雅琴说。
　　“阿姨好。”乔子弋说。
　　顾思明笑着躺在沙发上吃苹果。谢雅琴打量着乔子弋，说：“第一次到家里，怎么能让你做饭呢？小明也太不懂事了。”
　　“阿姨，我先走了。”乔子弋说。
　　“吃了饭再走。”谢雅琴拉着乔子弋坐到饭桌旁。
　　“小明，给客人盛饭。”谢雅琴对顾思明说。
　　顾思明给乔子弋盛了一碗饭，又给他妈妈盛了一碗饭，大口大口地吃了起来。谢雅琴看到乔子弋不怎么吃，一个劲地给乔子弋夹菜，可乔子弋根本就吃不下。
　　“阿姨，我自己来。”乔子弋这顿饭一点味道也吃不出来。
　　“你这么瘦，多吃点。”谢雅琴说。
　　“姑娘，工作几年了？”谢雅琴问乔子弋。
　　“阿姨，我大三。”乔子弋说。
　　“哪个大学的？”谢雅琴问。
　　“复旦大学。”乔子弋说。
　　“那不错，能进复旦的人，都了不起。”谢雅琴说。
　　此时的乔子弋，一点也高兴不起来，今天的这种场景，谢雅琴阿姨的出现，让她想起了许多小时候的往事和已经去世的母亲，她强忍着泪水。
　　“妈，人家是复旦保送生。”顾思明边吃边说。
　　“是吗？一个小姑娘，真是不简单。”谢雅琴说。
　　乔子弋再也吃不下了。泪水不禁流了下来，谢雅琴和顾思明都吓了一跳。
　　“姑娘，你不舒服吗？”谢雅琴问。
　　乔子弋赶紧擦干泪水，“我没事，最近太累了。”说完，吃起了饭。
　　“一个女孩子，不要让自己太累，很多事情，都是男人该干的。”谢雅琴说。
　　乔子弋勉强笑了笑。
　　吃完饭，乔子弋对谢雅琴说：“阿姨，我先走了，我学校里还有点事。”
　　“让小明送你吧。”谢雅琴说。
　　“不用了，我走了。”乔子弋说完，换了鞋，一个人出来了。她回过头来看着顾家，小时候，她妈妈经常带着她来顾家，而如今，已物是人非，母亲已不在了。乔子弋边走边哭，今天的这一幕，让她想起了小时候在顾家的点点滴滴。
　　“怎么回事？老实说。”谢雅琴对顾思明说。
　　顾思明搂着他妈妈，说：“这不是生病了吗？”
　　“生病了，你找医生啊？”谢雅琴说。
　　“她的医术很好。”顾思明说。
　　“是吗？”谢雅琴疑惑地说。
　　“妈，你还记得去年我吃过一段时间的中药吗？那张药方就是她给我的。”顾思明说。
　　“这姑娘。”谢雅琴说。
　　顾思明笑了起来。
　　“漂亮，名牌大学，做饭也好吃。”谢雅琴欣喜地夸着。
　　“妈，你还记得前段时间我从旭阳家拿回来的点心吗？她做的。”顾思明说。
　　“哦，我以为是旭阳他们家买的。”谢雅琴说。
　　“她是一个孤儿。”顾思明说。
　　“她父母怎么舍得把这么一个优秀的孩子扔掉啊？太可惜了。”谢雅琴说。
　　“要不，你认她做干女儿。”顾思明说。
　　“哼，还是留给我儿子吧。”谢雅琴说。
　　“说实话，这孩子太不容易了。”谢雅琴说。
　　“我爸呢？”顾思明问。
　　“找你何叔叔去了。你有时间，去看看向卿。”谢雅琴说。
　　乔子弋回到学校，一头扎进了实验室，忙，可以让她暂时忘掉过去。
　　周一一大早，乔子弋她们开完会，李玉勤给了乔子弋一个样品让她去打样，这时，夏工走过来对乔子弋说：“董事长找你。”
　　乔子弋很纳闷，董事长从来不找她，基本上都是找她的领导夏工。
　　“好。”乔子弋说完，向董事长办公室走去。
　　“咚咚咚”乔子弋敲了敲董事长办公室的门。
　　“进”顾守城说。
　　乔子弋推开门走了进去。一进门，她看到了谢雅琴，顾思明，顾守城。乔子弋愣在门口，心咚咚咚直跳。
　　“进来，站在门口干什么？”顾守城说。
　　“你干什么？把孩子吓着了。”谢雅琴说。
　　“我听小明说，你学过医，我今天来，想让你帮我看看。”谢雅琴笑着对乔子弋说。乔子弋坐在谢雅琴旁边，给她把了把脉，看了一下谢雅琴的气色，询问了一下谢雅琴日常饮食。
　　“阿姨，您肠胃不好。”乔子弋说。
　　“是啊，老毛病了，药也吃了不少，可就是不见好。”谢雅琴说。
　　乔子弋向董事长要了一张A4纸和一支笔，写了一张药方，给了谢雅琴，叮嘱谢雅琴不要熬夜，不要吃辛辣，不要吃生冷食品和饮料，多喝白开水，多运动。
　　“谢谢你。”谢雅琴笑着说。
　　“不客气。”乔子弋说。
　　“董事长，我先出去了。”乔子弋对顾守城说。
　　“好。”顾守城说。
　　乔子弋走出了董事长办公室，一上午都心不在焉，大赛在即，她必须马上收拾一下这乱七八糟的心情，准备比赛，过去的事，就让它过去吧，烂在肚子里，过好当下，未尝不是一件好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