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深的爱恋》NOCTURE

20、离别

　　春节过后，顾思明带着何灵赴了一场饭局，结果令他崩溃。
　　新的一周开始了。中午，何灵像往常一样来到顾思明的办公室和他一起吃饭，可是，顾思明却很不高兴。一看到何灵，就想起了那晚发生的事。
　　“小明哥，你怎么了？”何灵问顾思明。
　　顾思明看到何灵若无其事的样子，非常生气。
　　“灵儿，你还记得周末晚上发生的事情吗？”顾思明脸色非常难看。
　　“我们和莫麒晟一起吃饭，然后，我被慕菁菁叫走了。”何灵说。
　　“菁菁她在美国，怎么可能突然回来叫走你？”顾思明说。
　　“可是，我的确是被慕菁菁叫走的。我接到了她打给我的电话，然后，我就出去了。”何灵说。
　　“灵儿，我知道你不喜欢菁菁，可是，你也不能撒谎啊？”顾思明说。
　　何灵刚想辩解，突然，她想了一下，对顾思明说：“小明哥，你相信我吗？”
　　“我只相信我亲眼看到的。”顾思明冷冷地说。
　　何灵站了起来，转身走出了顾思明的办公室。其实，她连那晚发生了什么事情都不知道。一下午，何灵都没心情工作，只是感到心里憋屈。她仔细回忆了那晚发生的事情，受莫麒晟邀请，顾思明带着她去赴宴，期间，大家都喝了不少酒，何灵不喜欢酒的味道，但是出于礼貌，酒是喝了，但是她没有咽下去，而是悄悄地吐在了袖子上，这一切神不知鬼不觉，过了一会儿，慕菁菁给她打了电话，她接了电话后就出去了。可是，为什么顾思明不相信她呢？之后又发生了什么呢？
　　顾思明一整天都没有理何灵。
　　第二天上午，何灵一直跟踪的一个项目终于确定下来了，需要总经理签字，何灵拿着文件来找顾思明签字，可是，办公室里没有人。快到下班的时候，何灵再次来到顾思明的办公室，顾思明回来了，同时，办公室里多了一个人----慕菁菁。看到何灵走了过来，慕菁菁说：“何灵，好久不见，我刚从美国回来，是小明去接我的。”
　　“我们，周末不是刚见过吗？”何灵很疑惑地说。
　　“何灵，周末我还没有回来，我们怎么可能见过面呢？”慕菁菁说。
　　这是怎么回事？何灵心里犯嘀咕。
　　顾思明签了字，何灵拿着文件出去了，不知为什么，何灵感到心很痛。中午，她没有和顾思明一起吃饭，而是自己一个人跑到公司外面的一家快餐店吃了点饭。
　　下午，慕菁菁来到工程部，看着何灵在画图，对何灵说：“何灵，可以教我吗？”
　　何灵看了看她，没说话。这时，顾思明来到工程部，说：“菁菁，来我办公室吧。”慕菁菁跟着顾思明出去了。
　　何灵尽量控制好她自己的情绪，表面上风平浪静，可她的内心像被刺刀刺过一样。晚上下了班，慕菁菁拉着顾思明来找何灵。
　　“何灵，晚上一起吃饭，我请客。”慕菁菁说。
　　“不用了。”何灵说完，整理了一下桌面，自己走了。何灵没有坐地铁，也没有坐公交车，而是步行了几个小时走了回去。这一夜，何灵无眠。
　　第二天，由于李玉勤要出差，他把他手头比较急的项目交给了何灵，还有一些文件，要让顾思明签字，然后把样品和说明书寄给客户，有几个项目，何灵还要跟进一下。何灵来到顾思明的办公室，说：“顾经理，签字。”
　　顾思明看着何灵，一张标准的冰块脸，没有任何表情，就像她刚来公司的时候一样。顾思明顿时觉得眼前的这个人是那么地陌生。顾思明签完字，何灵说了声“谢谢”，拿着文件转身走了。当何灵走到门口时，顾思明突然叫了声“灵儿”，何灵依然头也不回地打开门出去了。何灵忙完李玉勤那边的事情，整理了一下之前的资料，开始忙自己这边的事情。中午下了班，她刚一出办公室的门就看到了慕菁菁，慕菁菁冲她笑了笑，何灵没理她，自己出去了。
　　这几天，何灵仿佛失忆了一样，对顾思明的态度来了个360度的大转变，之前一口一个“小明哥”叫着，现在，又换成了“顾经理”，之前的笑脸也变成了标准的冰块脸，弄得顾思明都有点不适应。
　　这天晚上下了班，何灵刚走出公司，便碰上了慕菁菁。
　　“失恋的滋味怎么样？”慕菁菁看着何灵说。
　　何灵看了她一眼，说：“我把他还给你了，对他好一点。”
　　“贱人，你和你妈妈一样，都是贱人。”慕菁菁说。
　　何灵顿时火冒三丈，“再说一遍。”
　　“贱人。”慕菁菁说。
　　“啪”何灵打了慕菁菁一巴掌，刚好被顾思明和旭阳看到了。
　　“小明，何灵她打我。”慕菁菁哭着对顾思明说。

　　“何灵，太过分了。”顾思明对何灵说。
　　何灵冷笑了一声，头也不回地走了。
　　“菁菁，你妈妈才是小三。当初，如果不是你妈妈威胁云霜阿姨的家人，云霜阿姨根本不会离开你爸爸。”旭阳说。
　　“你胡说。”慕菁菁说。
　　“如果你不相信，可以回去问问你爸爸。”旭阳说完，找何灵去了。
　　“何灵，你和小明到底是怎么了？”旭阳问。
　　“你都看到了。月有阴晴圆缺，人有悲欢离合，此事古难全。如果我明天就死了，我这一生，没有任何遗憾了。”何灵说。
　　“何灵，你别想不开啊，这到底是怎么回事？”旭阳怒吼着。
　　“何灵的小明哥，已经不在了。”何灵说。
　　旭阳陪何灵走回了学校，依然走了几个小时。这段时间，何灵每天都是步行回去，虽然要走几个小时才能走回去，但是，当身体累了，心就不累了；当脚疼了，心就不疼了。
　　晚上，慕菁菁对慕应龙说：“爸，何灵她打我。”
　　慕应龙说：“何灵怎么会打你？是不是你骂她了？”
　　“连你也向着何灵，就因为她是聂云霜的女儿吗？我才是你的亲生女儿。”慕菁菁哭着回房间去了。
　　早上开完早会，顾思明把何灵叫到办公室数落了一顿。
　　“顾经理，我不想和你吵，没有意义，你如果嫌我不够好，我走便是。”何灵说完出去了。回到办公室，马上写了辞职报告，夏工劝了半天，何灵还是决定要走，夏工拗不过何灵，签了字。何灵来找顾思明签字，顾思明一看，非常生气，马上批准了。一周后，来接替何灵位置的新同事来了，名叫许刚。他一来，找顾思明签字的任务就交给他了，之后，便是交接工作。何灵和顾思明虽同在一片屋檐下，但谁都不理谁。中午，何灵逛到了一家米粉店，要了一碗米粉，旭阳来找她，“这家的粉很好吃，我请你吃。”何灵说。
　　“好啊。”旭阳说。
　　何灵让老板娘做了一碗米粉给旭阳。
　　“你干嘛放那么多醋？不嫌酸吗？”旭阳问。
　　“吃不出味道来。”何灵说。
　　“你离职后去哪里？”旭阳问。
　　“回家，我已经买好车票了。”何灵说。
　　旭阳吃了一口粉，说：“这粉不错。”
　　“你那边怎么样？”何灵问。
　　“都很顺利。要不要来我们公司？我给你双倍工资。”旭阳刚说完，“啪”地一声，顾思明端着一碗粉放到旭阳和何灵中间，何灵再也吃不下了，对旭阳说：“我吃饱了，先走了。”说完，何灵走了。
　　“我也吃饱了。”旭阳说完，也走了。
　　下午刚上班，顾思明把何灵叫到办公室，说：“你如果不想干了，现在就可以走了。”
　　何灵说：“那我走了。”说完，离开了公司，一个人在大街上瞎逛，等到下班的时间到了，她才去找旭阳，请旭阳吃好吃的。离开了顾思明，没有那么别扭了，何灵心情好了很多，而且，也不用去公司上班了。何灵和旭阳吃的很嗨，可顾思明心里却特别难受，好在，有慕菁菁陪着他。
　　“等我离开上海，不想再回来了，你想我了，就到贵州去找我。离开这里，就没有人知道我是何灵了，我不想再做何灵了。”何灵对旭阳说。
　　顾思明下了班回到家，对着小白发呆，他拍了两张小白的照片给何灵发了过去，写了一句“灵儿，你很久都没来看小白了，它很想你。”何灵看了看微信，没有回复，继续和旭阳吃喝。
　　第二天开早会，何灵没有出席。开完会后，顾思明来到旭阳的公司，走进旭阳的办公室，何灵果然在这里，何灵在帮旭阳整理资料，顾思明一句话也没说，拉着何灵就往外走。
　　“放开我。”何灵说。
　　“顾思明，这是我的办公室。”旭阳对顾思明说。
　　顾思明看着何灵说：“回去交接工作。”
　　何灵的工作的确没有交接完，处于责任的考虑，她跟着顾思明回去了。
　　“你如果没事干，就来我的办公室帮我整理资料。”顾思明说。
　　“那是你的助理该干的事情。”何灵说。
　　“你现在还是我的下属，我马上就可以把你的职位调成总经理助理。”顾思明说。
　　何灵很无语，什么叫做人在江湖身不由己，这次，何灵来了个哑巴吃黄连，不过，没关系，反正她已经辞职了，也没几天了。顾思明和何灵回到公司，慕菁菁在等顾思明，看到顾思明，慕菁菁当着何灵的面抱住了他，何灵转身回到了工程部。
　　今天，工程部很忙，接到很多新项目。中午，同事们都吃饭去了，何灵没食欲，一个人在办公室工作。顾思明把一盒饭放到何灵办公桌上。何灵直接把饭扔到了垃圾桶里。晚上加班，顾思明给大家买了宵夜，就是何灵经常去吃的那家米粉店里的粉，何灵没吃，给了许刚。下了班，何灵觉得特别憋屈，想找人说说话，可是，她不想打扰旭阳，旭阳和顾思明从小一起长大，两人感情很好，虽不是亲兄弟但胜似亲兄弟，她不想因为她而挑起两人之间的矛盾。何灵不喝酒，买了两瓶冰水，在大街上走着。对酒当歌，人生几何？人生真是充满了讽刺，昔日的美好一下子灰飞烟灭，还真是风水轮流转啊。喝了两瓶冰水，感觉舒服了许多，她不想回学校，走累了，找了一个旅馆住了一夜。天亮了，何灵懒懒地躺在床上不想动，也不想上班，更不想看到慕菁菁和顾思明的卿卿我我。没办法，辞职日期没到，处于责任心，她还是去上班了。
　　顾思明不知道怎么了，没事就来工程部瞎晃悠，实在没事，就和夏工聊天。以前，除非找李玉勤或夏工，否则，他很少来工程部，去的最多的是业务部。
　　何峰想把业务转回国内，一是目前的国际形势不太乐观，国内市场则潜力巨大；二是因为他找到了女儿。于是，他买了回国的机票，回了上海。何峰一回到上海，就把许久未见的哥儿几个召集起来吃了个饭，何峰没有问何灵的情况，顾守城也不敢告诉他何灵现在的状况。
　　旭阳来找何灵，说：“你爸爸回来了。”
　　何灵冷冷地回了一句：“他回不回来和我有什么关系？从我八岁那年开始，我就已经是一个孤儿了，他现在回来，又能改变什么呢？”
　　旭阳无言以对。
　　“中午请你吃饭。”何灵说。
　　旭阳开心地接受了何灵的邀请。旭阳没有去顾思明的办公室，而是跑到公司外面的一家咖啡厅喝起了咖啡，等何灵下班。
　　晚上，顾思明给何灵发了一条信息“灵儿，我周末去度假，一起去，好吗？”
　　何灵没有回复。顾思明等了一夜，也没有等到何灵的回答。直到何灵上完最后一天班，下班后，何灵给顾思明发了一条信息“小明哥，如果我离开你能让你快乐的话，我愿意离开你。”顾思明一夜无眠。
　　一大早，旭阳送何灵来到火车站。
　　“何灵，你不打算回来了吗？”旭阳问。
　　“我离开上海后，就不再是何灵了。从小明哥不相信何灵的那一刻起，何灵的小明哥就已经离他而去了。小明哥不在了，何灵也不在了。”何灵说完，踏上了回乡的旅途。她终于离开了这个让她伤心的城市。冷漠有首歌叫《伤心城市》，何灵在火车上边听边哭，压抑了这么久，也许哭出来，也是件好事。
　　回到贵州后，看着一路上的大自然，顺眼多了。以前，何灵一直都没觉得这个地方好，上次旭阳来玩的时候还羡慕何灵，说这个地方风景很美，现在看着数不尽的大自然，果然漂亮。何灵往家走，正好碰上了邱爷爷。
　　“邱爷爷。”何灵说。
　　“你怎么又回来了？”邱爷爷问。
　　“邱爷爷。”何灵哭了出来。不知为什么，看到熟人，想想最近发生的一切，何灵内心崩溃了。
　　“你怎么了？啊？快回去吧，你不适合待在这里。”邱爷爷说。
　　“我不走了。”何灵说。
　　“你这丫头，这里有什么好留恋的？”邱爷爷说。
　　村里这几年发生了很大变化，年轻人都出去打工了，只留下了老人和孩子。所以，何灵一回来邱爷爷就感觉不对劲。
　　何灵走后，从来不抽烟的顾思明开始不停地抽烟，他的办公室整天乌烟瘴气的，回到家里，经常对着小白发呆。她妈妈谢雅琴很着急，问顾守城怎么办？顾守城也很无奈，何灵走了，他都不知道该怎么向何峰交代。谢雅琴去找了旭阳，让旭阳劝劝顾思明，于是，旭阳把顾思明拉到酒吧，顾思明喝了几杯酒，没说话。旭阳一把夺过了顾思明手中的酒杯，说：“看看你，都变成什么样子了？”
　　“她走了？”顾思明说。
　　“菁菁来找你了，你告诉我，你现在爱的是何灵还是菁菁？”旭阳问。
　　顾思明没有说话。
　　“小明，如果你不爱何灵，请你放开她。”旭阳说。
　　“我知道你一直都很喜欢她。”顾思明说。
　　“她是我先看上的。她跟着我要比跟着你好，至少，我不会伤害她。”旭阳说。
　　“如果你最心爱的女人跟别人上过床呢？”顾思明说。
　　“谁？苏向卿吗？”旭阳说。
　　“莫麒晟。”顾思明说。
　　旭阳冷笑了一下，说：“如果你和我说是苏向卿，我信，莫麒晟？怎么可能？他可不是何灵喜欢的类型。何灵的个性你又不是不知道，喜欢就是喜欢，不喜欢，别人一眼就能看出来，从小到大，这一点，从来没有变过。是那天晚上发生的事情吗？”旭阳问。
　　顾思明只顾着喝酒，没有说话。
　　“何灵告诉我，那天晚上，菁菁把她叫走了。”旭阳说。
　　“你相信何灵吗？”顾思明问。
　　“她不会骗我，更不会骗你。”旭阳说。
　　顾思明冷笑了一声，说：“别忘了，她刚来我们公司的时候，还装着不认识你和我。”
　　“小明，你？”旭阳生气地说，马上喝了一杯酒。
　　“反正，你前女友来找你了，何灵也走了。请你以后不要再去打扰她。”旭阳说。
　　沈彬过得也挺糟心的。他一直很努力地工作，想给慕菁菁更好的生活，可是，慕菁菁就是忘不掉顾思明，这不，又和顾思明缠在一起了，爱一个人，怎么就这么难呢？沈彬在办公室里走来走去，没心情工作。
　　“看书呢？书都拿反了。”沈彬对小K说。
　　小K把书一扔，说：“哥，你也太窝囊了，怎么这么喜欢别人不要的女人呢？”
　　“说什么呢？她帮过我，没有她，你现在能在这儿吗？”沈彬说。
　　“仅仅是因为她帮过你吗？你还帮过我呢，我也要嫁给你吗？”小K说。
　　“乌鸦嘴。”沈彬说。
　　“你说你，智商挺高的，这情商怎么就上不去呢？从来没见你浪漫过，就像绝缘体一样，去年圣诞节的花还是我替你买的。你自己的恋爱，别人能替你谈吗？“我爱你”，你对她说过吗？”小K问。
　　沈彬摇摇头，说：“没有。”
　　小K很无语。
　　“顾思明是个富二代，你是个穷二代，”小K没说完，沈彬插话道：“穷二代怎么了？一个人真正的穷不是经济上的穷，而是思想上的穷。”沈彬说。
　　小K打了自己一个嘴巴，瞧这张嘴。
　　“哥，我不是那个意思。”小K说。
　　“哪个意思？”沈彬问。
　　“你光想着你爱她，可你又没有行动，谁知道你想什么呢？我想着我能发财，我就真能发财吗？”小K说。
　　沈彬看着小K。
　　“学一学隔壁的龚总监。”小K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