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以何以》贫僧法号未明

9、第 9 章

　　张致方见公孙仪出去，百无聊赖地躺在躺椅上看起兵书来，看着看着竟不知不觉又睡着了。
　　“驸马？别在这里睡了，困了就上床歇息吧”公孙仪刚沐浴回来，进来就看见张致方在椅子上睡沉了，不免担心会着凉。
　　张致方睁开朦胧的双眼，缓缓看到公孙仪穿着贴身的裘衣，瀑布般的青丝垂落到一侧，颈间露出白皙的皮肤，绝美的面容印入眼帘，不由自主地咽了口水，小腹突如其来的热感让张致方慌忙起身，道“公主先休息吧，我去洗洗再回来睡”说罢就急急忙忙出去了。
　　公孙仪好笑这人这么不禁逗，自顾自地在床上半倚着看书。
　　张致方将身子埋在水中，好不容易身上燥热的感觉才退些，自己做了这么多年的男子，本以为这种正常的生理反应应该可以应付自如，感情人家还没做什么呢，自己就控制不住了。想到有句话说男人是下半身动物，啧了一声，自言自语道“我不会也这样吧？不不不，我不要那样，绝不可能那样”
　　洗了半个时辰，拖拖拉拉地迈着步子往公孙仪房里去，见内室的蜡烛还亮着，知道公孙仪还没睡，也没再进去内室，便准备在外室睡下了。忽然就传来公孙仪的声音“驸马今日受了伤，刚去沐浴回来让本宫给你上药罢”
　　张致方想想也是，进得内室见公孙仪坐在床榻一边，另外一边留着明显是示意让他过去那里坐，张致方走过去慢腾腾坐下，公孙仪便取出了伤药，十分自然地解开张致方的裘衣带子，不一会儿张致方就感觉到腹部凉凉的，是公孙仪正轻柔地给他抹药，一点也没有感觉到疼。
　　张致方痴痴看着，很喜欢公孙仪关心自己的样子，忍不住开口道“以后，我便唤你仪儿罢”
　　公孙仪闻此涂药的手顿了顿，也没抬眼继续专注擦药道“好”
　　张致方见公孙仪答应了接着说“那你也唤我致方吧”
　　公孙仪依旧应了声“好”
　　擦完药，公孙仪帮张致方系上了裘衣带子，转身去将药放好，张致方见药也擦好了，便起身道“今日谢谢你了，仪儿，那我先出去睡了，你早些休息”
　　公孙仪未作声，不着痕迹地轻叹了口气，道“你我既是夫妻，便不必言谢”
　　张致方笑着点点头出了外间，公孙仪真的对他张致方的榆木脑袋颇感无奈，既是彼此之间都已经明了情意，自己这清冷的性子又如何去直言成婚之前的约法三章，如今自是愿意与这人做一对名副其实的夫妻的。张致方钻进被窝里，回想今日公孙仪对自己的精心照顾嘴都快咧到耳朵了。自己已经确定公孙仪与父亲的死绝无关系，心想，我应该相信她的。想来，婚前的约法三章的事，应该也不会作数了。
　　日子一天天过，两个人的相处也越来越亲密自然，张致方今日心情极好，带了阿晋出府逛街，他准备在今夜跟公孙仪正式地表白，所以想买件礼物。逛来逛去也没中意的。忽然灵光一闪，问一边的阿晋“阿晋，你知道这京城最大的首饰行在哪里吗”
　　“知道啊，我带您去”阿晋边说边带张致方去往首饰行。
　　进了店铺张致方问道“请问你们这里能够定制吗，就是我画下图纸，你们做出来”
　　店里的伙计微笑回道“可以的，您带了图纸来吗”
　　“这里可有地方让我现在就画图纸”张致方很是欣喜。
　　“您请里边儿请”伙计领着进了里面的一间屋子。
　　张致方心想，原来还有专门的这项服务呢，还挺周到的。
　　片刻后，张致方放下毛笔，阿晋拿了图纸交给了店里的伙计，道“我家爷要得急，最快什么时候能交货”
　　伙计回道“今儿怕是来不及了，就现在交给师傅做也得连夜赶工，赶明儿做好就立刻差人送去府上，您看成吗”
　　张致方道“那便如此罢，记住，用你们店里最好的玉，做工精细着点”
　　伙计忙忙应是，阿晋留了地址，出来大街上张致方也无心再逛，想想这个地方好像离沈府不远，便有心去沈府一趟看望舅父舅母。
　　长时间来，张致方都避着沈府，害怕自己过府去徒惹心儿伤心罢了。如今自己既已跟公主两情相悦，那往日里对沈心的复杂感情也应该就此放下了才是。以后，心儿只是自己的妹妹，早在发觉自己对公孙仪有好感的时候就已经想好了。
　　转念一想，便买了几样舅父舅母跟沈心平日里爱吃的点心，准备过沈府去探望一番。自己成婚这么久了，心儿一直都是内心坚强的女子，或许，早已放下对自己的感情。
　　张致方进得沈府，门房小厮见是他欣喜地上前道“表少爷！真是您，您终于来了，小的这就进去通报一声”
　　张致方纳闷，为什么说终于？笑道“不用了，我自己进去”
　　张致方到了前厅未见舅父舅母，便叫阿晋把点心拿去交给府里的下人，自己去书房寻寻舅父。书房的门是关着的，张致方敲了也没有人应，到了园子里看见屏儿领着一个白胡子的老人家，身上挂着箱子，看样子应是个大夫。快步上前叫住了屏儿，道“是心儿她病了吗”
　　屏儿见是张致方，忍不住红了眼眶，道“表少爷，您快去瞧瞧我家小姐吧”这么久以来，对沈心的身子着急上火，也不准自己私下去找表少爷过府来，眼见小姐一天天病得越来越严重。
　　张致方闻此立刻奔向沈心闺房，还未进门便急急喊道“心儿！心儿！”
　　张致方俯下身蹲在沈心床前，见沈心柳眉紧蹙，未曾睁开眼，抬手试了沈心额间的温度，这么烫竟是发着高烧的。
　　屏儿带着大夫进来，张致方让在一旁让大夫给沈心诊治，许久后，大夫写了药方，屏儿拿了药方不敢丝毫怠慢，立马出去抓药了。张致方打来冷水，帕子浸在水里拧干了敷在沈心额头。还寻了酒来，帮沈心擦着手心跟耳朵。
　　“表少爷让屏儿给小姐喂药罢”屏儿端着药碗进屋道。
　　张致方接过屏儿手里的药碗，示意自己来喂沈心，舀起一勺吹了吹，小心翼翼地喂给沈心，沈心虽烧着但也不是意识全无，所以药倒是还能顺利喂进去。喂完了药张致方舒了口气，对屏儿道“屏儿你先下去吧，这有我看着”
　　屏儿并未多话，乖巧地出去轻轻关上了房门。
　　张致方一直守着沈心，不敢休息片刻，直到傍晚来临沈心才缓缓睁开眼，张致方见沈心终于醒了，先是试了沈心额间的温度，对沈心笑道“烧终于退了，想必你该饿了吧”说罢起身打开房门对一直候在门外的屏儿吩咐道“快去煮些清粥来”
　　屏儿一听知道自家小姐醒了，连忙开心地跑去厨房吩咐。
　　张致方回到沈心床前，问道“怎的病得这样重，舅父舅母不在府中吗”
　　沈心撇开目光，道“爹娘前阵子就去了老家，还未曾回来，我只是偶感风寒，不碍事”
　　张致方闻此歉疚道“是我不好，这么久也没有过府来看望你们”张致方感觉到沈心明显的疏远，心里还是有些难受，接着道“现下你应该没什么事了，那我先回去了，你，你好好顾着身子”既然不想见到自己，那便走吧。
　　沈心不曾看向张致方，暗暗攥着手，隐忍着心中的酸涩。张致方出了房门便带着阿晋走了。屏儿端着清粥回来未见到表少爷便问道“咦？小姐，表少爷人呢？”
　　沈心回过头来无奈道“走了”
　　屏儿有些埋怨道“小姐，你怎么就让表少爷就这么走了呢？从你昏迷就一直照顾你，而且，而且小姐明明就是很想念表少爷的”
　　沈心知道屏儿真的关心自己，可是不叫这人走又该如何，怕自己控制不住自己的心，到头来也让他为难罢了。沈心慢慢吃着清粥，却味如嚼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