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梦中的苏文&雅谧》楼兰尼雅

2、2 在路上

　　走吧。
　　这里应算戈壁，满是砂石，而且都是烧焦似的黑色。间或一蓬枯草，根须没有触及的四周土被风刮掉，只固在脚跟下的那一块高高地耸起着。半小时的车程，用两腿走起来，周围的景物半天没有变换，只觉走了半天，却像没有动过。而前方，晒出来的热气，袅袅蒸腾，让视线晕眩不平。

　　“苏文，走不动了”
　　“走吧” 机械地。

　　是什么时候地上泛着灰白一片一片，象洒了石灰，那是盐碱。
　　路边有段矮矮的荆棘中，有只麻雀的残骸，小小头骨跟盐碱一色的灰白，一个翅膀钉穿在棘刺上，保持着羽翼张开的形态。

　　渴……
　　“走不动了……”
　　“走……”

　　弓着腰头部往前栽，脚步踉跄。苏文觉得自己一不小心就可能把自己绊倒，然后软趴在盐碱上再起不来，为避免在这风干成木乃伊，只要还有点神智，就要一直一直走，一步，再走一步。谁也顾不上谁了。

　　不知多久。

　　太阳的位置低了。
　　能望见有流淌的一道小水，弯曲黄浊。前方，活生生的青色，有长条型的麦地
　　终于，有水了。但，不能喝，
　　麦地前，几个放学的小男孩叫嚷嚷的玩着。绿色运动校服上的白杠杠，小黄帽上的红章和脖子上的红领巾分外醒目。
　　一条粗粗的黑色胶管，汩汩的涌着，浇地水原来就是从这流出。
　　“这水能喝，上次我还喝过，没事。”其中胖得肉滚滚的小男孩说的神气活现，末了拎起黑胶皮管对嘴上咕咚咕咚亲自演示几口。

　　再不犹豫，狂喜地扑上去灌个饱，尽管有明显的黄泥味道。座在地上肚子里几里咣当，回头看，那小男孩正乐得嘻嘻嘎嘎，两手拿着什么低头看了，又举着看，乱晃的背上的大书包跟着颤悠着一阵响。是张五十块的人民币！这才悟过来，雅谧地跟着扑水管上时还顺手塞出去的，是什么！
　　苏文一把上去揪住小孩书包，劈手将钱夺回来，这些日子攒的火腾腾乱冒，“你也好意思拿！不看看该你拿这么多嘛，啊？”

　　差点被吓哭得小破孩给苏文换成的五块打发了。雅谧不认为自己刚才晕了头。包里还有500块，还富足——按她的感觉。只眼睛亮亮的说自己多喜欢小孩子。

　　彼时，夕阳欲衔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