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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0、冰释前贤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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瞧着那窘迫的人离开,花花笑着躺回床中去,伸手摸了摸自己的额头,这时候的体温基本恢复正常,只因烧了太久,以至于现在处于虚脱的状态,未完全恢复体力。当昨天半夜的时候,展越虽是给她喂了药,可那一直高热不退可急坏了他,即使给花花擦了很多次额头,还是未见什么效果,最后只得为她输了些气,帮她降降温,花花在半梦半醒间听到的声音跟感觉到的那股气流,正是展越为她降温时候造成的。
一杯水下肚后,展越依然摸着自己的鼻子将脸瞥向一旁,还不知道如何面对她。
“叩叩叩!”门边上,一手轻轻地敲击着门边,黑着眼圈的墨研站在边上,抱歉地望着花花。
“醒了?”
墨研对着花花憨笑一下,慢慢走了过来。手里端着一盘素色的菜跟一碗嫩白的粥,走到桌边的时候,小心的放了下来。在经过别院的时候,墨研正好撞上前来给花花送食的丫鬟,于是将那丫鬟拦了下来,自己送花花将食物送了过来。
花花一双眼好奇地看着墨研的一举一动,虽然知道他这是在对她示好,也许是出于对她的歉意,但让花花看来,还是感觉奇怪。一双眼跟着墨研的动作看去,硬是将墨研看得一阵心跳加速。
“醒了一定饿了吧?先吃些清粥暖暖胃吧!”
此时的墨轻尘并没有跟过来,只因为她住在南院里,离这花花与展越的院落比较远,但墨研则是住在展越的院子里的一个房间内,所以来去并不要人带领。展越见他进来,在一夜的照顾下,他已经渐渐平息下了那点怒火。对墨研笑了笑,算是将过去一概不谈,随后指了指一旁的凳子,让墨研坐下,随后自己移到床边上,接过墨研递来的粥,轻轻吹了几下,本想喂给花花,谁知道被她瞪了一眼,花花瞥了墨研一眼,展越只能将这事作罢。
“我自己来。”
顺手抢过展越手里的碗,花花偷偷地瞧了一眼展越,眼见着那失望的神色在展越眼里一闪而过,花花就觉得心里很开心,不过,碍于在还有人在的时候,花花觉得还是矜持点的好。
墨研将这一切看在眼里,忽然觉得,自己的妹妹似乎离她的目标越来越远了。但他此回过来是道歉的,所以努力挤出一个笑容来。
“你觉得好些了吗?昨天似乎烧得很厉害呢!对不起,昨天我也不是有意的……”
说到最后,墨研将身子一躬,双手拜过头顶,对着花花就是一个大礼,吓得她既然将吞下去的食物呛了出来。
“别别别,墨公子别这样。”
花花慌起来,赶紧让展越将他扶起来,心里暗唏嘘着,她可受不了这样的大礼,不过是不小心掉到水里而已,虽然让她回想起自己的往事,让她做足了噩梦,虽然他们兄妹之前对自己不加颜色,但毕竟是无意,所以花花觉得这并不该生气。
“抱歉……”
“没事没事,我现在已经好很多了。”
“要不是我不小心将小姐推进河里,你也不会这样……”
“没有啊!水里很舒服。”
“舒服得晚上一夜乱叫?”展越在一旁嘀咕着,瞥了墨研一眼,瞪得墨研越来越心虚。
“有吗?”花花怀疑地瞧着收了自己一夜的展越,松出一边手摸摸自己的脸,该不会昨天晚上吓
得磨牙让他听到了吧?
“我昨天晚上叫了什么?”花花继续不死心地问道,毕竟这不能怪她,谁让人昏迷的时候不知道自己的事情呢!
“你说,第二回绝对不下水抓鱼了,里面的水草会把你吃了的。”展越将自己的声音压低,学着
女子的声音无病呻吟着,弄得花花哭笑不得。
“哪有啊!肯定你乱编的。”
“这不是她昨天昏迷前说的话吗?”墨研想了想,随后很认真的回答道。
听到他的话,花花先是一愣,随后马上反应过来,她确实说过这样类似的话,然后瞥了展越一
眼。
“看吧!就知道你胡说。”
说着说着,几人的气氛倒也缓和了下来,墨研对于花花的敌意,在接下来相处的时间里,也渐渐
的消除了,重新的认识,让墨研换掉了开始时对苏小姐的那种认识,当他安静的呆在一处的时候,墨研总在想,以前对苏小姐的认识,是不是自己的一个梦?还真的是因为她的失忆,让她看起来变得不一样?随后,墨轻尘也渐渐地被花花驯服了,开始的时候心里虽然有些排斥,但渐渐地,花花的乐观与淡然让她放弃了与她为敌的想法。
病好后,花花求着展越让墨轻尘搬到她的院子里跟她一起住,其实不为别的,只因自己在这世界上并没有女性朋友,所以她想从驯服敌人开始。开始的时候展越还在犹豫,可待过了几天后,花花千奇百怪的思想跟游戏,彻底的将那兄妹两人收服。对于花花来说,已经玩腻了的叠纸,其实在这群人的眼里,却是个新奇的玩意。
“我从不知道一张纸能叠出这么多东西呢!”
揪着手里的一只青蛙,墨轻尘两眼发亮的睁大着,随后放到桌上,用手指按了一下青蛙的屁股,那青蛙便一蹦一蹦的跳了起来,不过,这时代的纸硬度不高,所以做出来的青蛙跳得也不是很远,桌子的旁边还折了一堆的纸鹤跟星星。这些东西是花花学生时代常玩的东西,不过,对于墨轻尘这个十七岁的小妹妹来说,还是很有吸引力的。
病好后的第三天,花花跟墨轻尘在房里玩着折纸,有说有笑的。一旁的两个大男人只是看着,墨研偶尔拽起一只纸鹤看了看,展越则一把抢过,对着纸鹤吹起一口气,那鹤就飞了起来。
“这东西以后拿来做传信倒也不错。”展越瞧着自己的杰作,默默地沉思道。一旁的几人带着一股崇拜的眼神望着他,展越只当不知。
对于展越会法术这事,亲近的人都是知道的,但亲眼见的人却不多,展越难得在众人眼里施展,不过,这下,倒让花花想起了她的朱雀,已经离开药师谷快半月了,不知道迷药他们有没有被朱雀折磨得掉皮?
屋里,那只被展越吹了口气飞起来的纸鹤,满屋子的转悠,把众人看的乐花眼。展家因其先祖出是出于药师门下,而药师谷本就是修仙之地,当展家先祖从谷中出来的时候,衰及一时,为了生存,曾在江湖上做过一段时间的假神仙,但那些法术却让民间相信了,并奉他为真仙,从此在展家定居后,很多人慕名而来,想拜展家先祖为师,想要修仙得道,但只因出师之时答应过白芍不将这门法外传,所以一直以来,能休息法术的,只有展家直系。那些上门求仙的,展家只会教些阵法而已。所以,在展家内,法术并不是随处可见的。
“为什么师傅不教我法术呢?”
“估计你比较笨……”笑了笑,展越倒是直言不讳,但却把她气得咬牙,但又很是羡慕展越那手飞行的本领,随后眼睛一眯。
“不如你教我?”
“要是我教了你,这辈分可就乱了,估计到时候师主就要杀下山来,到时候咱们就惨了。”
“会吗?其实我觉得他现在不会了。”
两人在一旁打商量,墨家兄妹则听得一脸糊涂。
“你们在说什么?”
花花跟展越这时候才想起来身边还有两个人,于是相互笑笑,摇头同时说道:
“没什么,没什么。”
这话听得墨家兄妹更是不信,但别人不说他们也没有办法,只得将话吞回肚子里不再过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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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边展越一群人过的轻松自在,另一头,门外一人皱着眉看着展家庄的一块匾额,一身红衣穿得妖娆,从他身边走过的人,不时偷偷地看他一眼,随后换来的是一眼媚色,让那看他的人,顿时如沐春风一般,心花怒放,但又怕唐突佳人,只得愣站着,不知说什么好,扭捏的上前不是,开口又不知道说什么,直到那佳人开口。
“我好看吗?”
男性的声线,忽然如一道晴空霹雳,硬生生拍在路人的身上,石化般将那看他的人定住。
“呀!这样居然愣住了?真胆小……”可惜地摇摇头,继续转身望着那展家的大门,左右瞧着那两只狮子,瞥了一下嘴角。上前大脚一踹,硬是将厚重的大门一脚踹了开来。红衣在风中飞扬,妖娆无边,嘴角含笑,让赶过来的家丁们一时看得愣神,待来人报出要见的人后,那听到
他的声音的家丁门顿时又如泄了气的皮球般,一路狂叫而去。
“妖人来啦!~~~越公子不好了!”
区区一个小阵哪能难得住这修行几百年的迷药,只见他横冲直撞,家丁们看着他走进阵法里,也不拦着,因为他们以为即使他能进门来,也不定能安全的通过那阵法,展家人对自家的阵很有信心,奈何迷药不是普通人。几分钟后,一道红影出现在狂奔而去向展越汇报的人身后,还没等那人冲进门向展越报告,迷药便一把将挡在他身前的人拉开。
“花花!你没事吧?”紧张的望着眼前熟悉的人,迷药扭着身子摇到花花身边来。
花花则一脸惊奇,颤抖地问道:
“你怎么下山了?”
“还不是师父知道你病了,然后叫我下来的。”弹了掸身上的布料,迷药一把将坐在一旁的墨轻尘挤开,扯着花花的手就试探一翻,然而脉搏一切正常,花花很健康。
而此时的花花跟展越心里想的,几乎都一样,人妖下山,大难将来。药师谷的人是不会轻易下山的,这说是来探望花花,那绝对是借口,以药师谷人的脚程跟法力,来一个展家需要三天的时间吗?绝对不需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