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第五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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欧阳明日看着女孩黑白分明的眼睛，心中怒意一时有些平复。
阿漓在五年前从天而降，掉进他怀里时，他仓促接住了女孩，第一眼看到的便是这双眼睛。
活泼爱笑，说话的时候软糯的像沾了糖，笑的时候又清脆的像铃铛作响，那样娇美可爱的外表还有神秘莫测的蛊术傍身，仿佛上天的垂怜一般，将美好的特质都给了这名少女。
然而，凡事必有代价，他空得一身学识武功，却依旧医不好自己的软骨之症，阿漓生性善良，娇美可爱，又于蛊术上天赋独到，却在五年内没有一丝成长。
现在尚且还能蒙混过关，一旦进入江湖，假以时日，她身上的异常便会被发现，自己的软骨之症，世人顶多嘲笑轻蔑，而她却不同，若是走火入魔便罢，一旦被疑为长生不老之人，她之境遇，可想而知。
是以无论他还是他的师父边疆老人，都认为她应该避世隐居，由此才可安枕无忧。
可是阿漓性子活泼，哪里是能耐得住的？
是以在师父告诉他身世之后，顾及阿漓，他原本并不想去，却愣是被她软磨硬泡地推了出来。
“少爷？”阿漓的呼唤让欧阳明日回了神。
“让你不要多事。”他冷声道，“可你一再惹事，再这样，我们直接回边疆。”
“我这还不是为少爷着想嘛，”阿漓娇声道，“少爷生的龙章凤姿，一表人才，哪怕坐在椅子上都是这般俊美斯文，若是站起来，那该有多玉树临风，阿漓想想就快被少爷美死了。”
“那为了你的生命安全，我岂不是还不该被治好了？”在听到她关切自己时，欧阳明日心里的怒火又消了大半，再听到她后面的胡言乱语，又有些想笑，然而大庭广众之下，这样又有些不雅，是以只能勉强板起脸，配合她胡说八道。
“汉人不都这么说吗，”阿漓理直气壮地说道，“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风流，这要我说，就是公子袍下死....哎哟，我错了。”
欧阳明日收回手，装作看不到李赖两人忍俊不禁的表情，说道，“玩够了？”
“这嘛....”阿漓眼神乱飘。
“还想去哪？”欧阳明日问道。
“我听赖大哥说，他们这边的青楼有个服务叫酒池肉林诶，我想...”阿漓悄悄地说道。
“回客栈！”欧阳明日的脸又黑了起来，他冷冷地瞪了赖药儿一眼，转身离开。
“我可没在小姑娘面前提起过这茬啊。”他摸了摸鼻子，有点尴尬。
“阿漓的听力很好，”李布衣拍拍他的肩膀，说道，“或许你我聊天之际被她听去了吧。”
“也是。”赖药儿说道，“等等，说了这么半天，今晚孟前辈那边？”
“我们也回客栈吧。”李布衣无奈，“晚上想必会有一场恶战。”
当他们来到客栈门口时，却看到门口聚满了人。
这是？两人对视一眼，立刻上前，却看到孟青楼在跟阿漓对峙。
“你这男人好不讲道理，”阿漓跺了跺脚，“我明明是在保你的命，不识好人心！”
“妖人！我如今看你并未作恶，才没对你拔剑相向，”孟青楼说道，“但我孟青楼也没沦落到要被你一介妖女帮助的地步。”
“孟前辈，请听我一言。”李布衣连忙上前说道，“实际上，阿漓姑娘是我请来帮忙的。”
“李布衣？为何要请苗疆中人？”孟青楼皱眉道。
“阿漓姑娘的蛊术虽可伤人，亦能救人。”李布衣说道，“她虽然是苗疆中人，然而年幼时被人贩子拐带到中原，自小便在中原长大，孟前辈也知道她未作恶，那么为什么不能对她以礼相待呢？”
“.....”孟青楼不语，李布衣加紧说道，“孟前辈，此间一定有什么误会，我们换个地方说吧。”
“好。”孟青楼点点头。
一群人便来到客栈的上房。
“可否问问，”李布衣说道，“两位是因何吵架？”
“我准备给他种凤凰蛊。”阿漓简洁地说道，“他却突然杀我，如果不是少爷在旁出手，我就要被这个汉子误杀了。”
“孟前辈有所不知，”李布衣说道，“阿漓说的凤凰蛊，是苗疆的一种灵药，危急时刻可以生死人肉白骨，之前英肃杀前辈便被此蛊所救，只是不敌心魔之招，如今阿漓为你上蛊，想必是保险起见。”
“竟是如此....”孟青楼一愣，随即对阿漓说道，“之前误会了姑娘，是我的错，对不起。”
“哼。”阿漓哼了一声，说道，“看在中原人对苗疆不理解的份上，我勉强饶过你。”
“可是，阿漓姑娘蛊术既能救人，为何我从未听闻？”孟青楼问道。
“你们中原有这许多门派，”阿漓想了想，编了个谎话，说道，“我们苗疆便只有一个五毒教不成？”
“哦？”李布衣说道。“愿闻其详。”
“嘛，确实只有一个五毒教，但是依据传承有所不同。”阿漓说道，“有的部落阴邪，他们的蛊术便也同样恶毒，但并非全部都是如此，我所在的那一块传承的较为完整，是以仍然留存了以蛊术救人的法子。不过近年来，不止你们中原在打架，苗疆也内乱，”她叹了口气，“那些在你们这边的江湖中为非作歹的恶人，大概就是流窜过去的。”
“竟然还有这样的事。”李布衣说道，“那你...”
“我不记得了。”阿漓耸了耸肩，“那段时间前后我应是被下了蛊，记得不是很清楚。”
“苦了你了。”李布衣叹道。
她说的话半真半假，不止众人，连对她知根知底的欧阳明日都差点被她骗过去。
阿漓笑嘻嘻地说道，“没事，阿漓的事不算什么，如今讨论晚上要怎么做才是正经。你们想到如何对付心魔了吗？”
“这个问题我有想过，只是，”李布衣说道，“如今首要的，是要确定另一件事，救人和心魔，应该如何分工？”
“少爷觉得呢？”阿漓说道，“要不然我和李大哥打心魔，你和赖大哥救人？这样正好孟前辈也不会有什么心理负担。”
孟青楼面露愧色。
“可。”欧阳明日想了想，说道。
“好，那就这样说定了。”李布衣点了点头。
一切谈妥，只待黑夜降临。
作为攻击心魔的一员，阿漓和李布衣埋伏在一旁，有一搭没一搭的聊着天。
“阿漓，”李布衣顿了顿，说道，“你是不是有事瞒着我？”
“嗯？为什么这么说？”阿漓奇道。
“你的面相很奇怪，”李布衣说道，“我从未见过有此面相之人，”他斟酌了一会，说道，“像是有谁阻碍了你未来的命格，只不过，除此之外，其他方面还是较为清晰，即使不是显贵之人，也断然不可能与他人为婢。”
“我明白你意思了。”阿漓说道，“你是想问，我为什么叫他少爷吗？”
“是。”李布衣点头。
“你这个人，”阿漓说道，“若换做他人，我定然不会理，不过我看你不是个黑白不分的口快之人，告诉你也无妨，你可听过四方城？”
“略有耳闻。”李布衣说道。
“我家少爷便是那四方城城主的儿子，只不过因为天生软骨，从出生起便被抛弃罢了。”阿漓说道，“至于我，有一点我没有骗你，我确实是在危难之际，被少爷和他的师父救了下来，并且待了五年之久。所以，叫他一声少爷也不足为怪。”说罢，她弯了弯眼睛，“而且你不觉得，他这样的人，比世间大部分人都配的上少爷二字吗？”
这倒也是。
李布衣说道，“阿漓，你信命吗？”
“不认，偶尔会信。”阿漓戳了戳他，“李大哥，你发现了什么？”
“你和欧阳兄有姻缘暗合之相，恭喜。”李布衣说道，“不过，此相却因你的命途不定而凶险异常，就如我所说，易有血光之灾，日后还是要多加小心，谨慎行事。”
“唉。”阿漓心事重重地叹了口气，“实际上，我不想他回去。”
“欧阳兄确实没什么亲缘。”李布衣说道，“事实上，他本应寡亲缘情缘，只你来了，他的情缘才有一线转机。”
“真的呀。”阿漓显得很高兴，“嘿嘿，这难道不就是说，我和少爷天作之合？”
“莫忘了血光之灾。”李布衣笑着摇了摇头，“你们二人虽然姻缘暗合，然而却多灾多难，若想两全其美，还有很长一段路要走。”
“唉，是啦。”阿漓叹了口气。“只不过......”
还没等她说完后面的话，心魔便现身了。
“来了！”李布衣沉声说道。
“走！”阿漓说道，她召唤出青蛇，虫笛在手，吹出诡秘声调，布下重重杀机。
心魔一时不察，果真中计，轻功受制，从半空中摔落，就在此时，斜刺里忽然冲出一把剑，直向阿漓而来。
作者有话说
第5章 第五章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