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010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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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律和李舞提前进组了，剧组那边算过黄道吉日，开机仪式根据黄道吉日被迫提前。
拍摄地在Z省的横店影视城，离帝都有点远。
柴薇自神识觉醒以来，除了室友于家园和肖盈外，最熟的平时唠嗑唠最多的也就沈律和李舞了。
现在他们走了，她反而有点不适应。
她每日浑浑噩噩，不是躺在宿舍，就是吃在食堂。
至于教学楼那边，因为还有不到半个月的时间就要放暑假，学校也因此停课进入自行复习阶段，而随着天气越来越热，包括柴薇在内，很多同学都没有再过去占只有吊扇没有空调的空教室了。
柴薇百无聊赖，坐在床边晃着小腿托着腮思忖着要不要多投几个人多种几棵摇钱树。
她最近跑到隔壁财经学院听了几节课，明白了“不能把所有的鸡蛋都放在一个篮子里”的道理。
可是摇钱树也不是说找就能找的，像《燕回》这样制作精良且愿意扶携新人的剧组班底更是难寻。
思来想去，也只能将此事暂且压在心底。
那日在人工湖旁的“对弈”，柴薇因为不适应沈律突如其来的亲密，一时不察，满盘皆输。
甚至还被冠以“演技不好”的评价。
柴薇自是不服，仰着脖子想狡辩。
奈何还没等她说出个所以然来，就又被沈律的一声轻笑给带偏了话题。
沈律弯着眼，笑着说：“我本来还有个疑虑。”
“你有那随随便便就仗义疏财的魄力，为什么宁可成全李舞也不肯成就自己。”
“……现在我明白了。”他意有所指。
柴薇如鲠在喉，想说像她这种神仙的思维尔等凡人如何会懂，她叉着腰，气势上不愿意再输。
“其实你有没有认真想过，即便我们包括你和李舞签了合同，对你而言只有短暂的利益而没有长期的利益可图。”
沈律看的很明白。
他当初拟定的合同对双方都是相对公平的，而柴薇给出的合同则是以他们为重，他们有绝对的自主选择权的，柴薇让他们签她拟的合同，合同上的条约对他们好到他都怕是陷阱。
他望进她纯粹干净的眼底，从她的眼睛里知道她只是简单的信任他们而已。
可是信任未必是相互的。
为什么会有那么多的新人演员会为《燕回》里的几个角色争得头破血流？
仅仅是因为剧本好角色的人设好吗？
倒也未必。
究其根本，怕是因为导演韩平商，韩平商导演是嘉善传媒的内部导演，圈里人都知道，他的很多角色之所以会找新人，其实就是在为他的东家挖掘有前途的艺人罢了。
而谁又不想进嘉善呢？
说实话，他沈律当初会去试镜，除了喜欢“陆啸”这个角色外，他另外的目的就是签约嘉善。
他坚信“陆啸”能让他发光发热，能让嘉善包括其他经纪公司发现他的价值。
他猜，李舞也是这样。
所以在对上柴薇毫无杂质的目光时，沈律会心虚，会下意识地别开脸去躲闪她的视线。
柴薇满脸迷惘。
沈律猜测她可能知道自己的短板，所以把机会送给了更能把“公孙夏”给演活的李舞。
“我记得李舞跟你说过，没有永恒的朋友只有永恒的利益，你真的不想演戏，不妨好好想想怎么用永恒的利益留住能给你带来利益的我们。”
他在他进组前好心提醒她。
柴薇自然是把他最后一段话听进去了，不然也不会想着多去找几棵摇钱树。
她目前能想到的也就这个办法，很明显，可行性真的很低很低。
那她能怎么办？
她想不出比这更好的办法了！
弯弯道道的永恒的利益盘旋在她脑海里，砸得她脑壳疼，她哪里知道永恒的利益是什么？
不是有钱能使鬼推磨就行了吗？
她陷入到难以用语言形容的恐慌中，自从沈律跟她说了这些话后，她就忒不放心，哪怕沈律的面相看起来就是位知恩图报的老实人。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隔壁床位的肖盈突然发出尖叫，连带着还有几乎要地动山摇的晃动，柴薇扯回思绪，侧眸望过去。
肖盈抱着手机抱着枕头也不怕摔下去就在床中央蹦蹦跳跳转圈圈：“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柴薇的耳朵嗡嗡作响：“……”
“柴薇！”她跨过中间的栏杆，兴冲冲地跑过来，一把抱住了柴薇。
柴薇被撞到摇摇晃晃，屁股一滑，差点掉下去。
“我哥哥要来帝都了嘤嘤嘤。”肖盈的心口像是被小鹿角撞开了似的，她脸微微红，似是喝醉了般扭扭捏捏可劲儿地往柴薇怀里钻：“嘤嘤嘤嘤嘤。”
这太突然了。
柴薇差点招架不住，她垂眸，看了无端激动的肖盈两眼，顿悟。
虽然没吃过猪肉，但还是见过猪跑的。
怪不得肖盈最近跟她的手机形影不离的，柴薇挑高了眉，揶揄着问：“你的小情郎来看你了？”
肖盈：“……”
肖盈抬眸看她，眼眶湿润，沉默片刻，又嗷嗷叫了起来，“对对对，对对对，是我的小情郎。”
“柴薇你这话真的是说到我心坎里去了。”她揉捻着柴薇白白嫩嫩的脸颊，激动到就差捧起来咬两口了。
柴薇见她两眼放光，莫名有点慌。
“我哥哥真的帅。”
“怪我认识他太晚，我要是早点认识他，我肯定跟着他全世界跑，不错过他的每场演唱会。”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哥哥真的太宠粉了啊啊啊啊啊啊啊。”说着说着肖盈她又按捺不住了，“你知道他为什么会把他的新歌发布会的首场安排在帝都吗？”
“？”
柴薇哪里知道，柴薇甚至没听懂她在说什么。
柴薇只觉得此时此刻自己有义务劝肖盈冷静下来。
毕竟…她在吼床在晃。
“因为给他打榜最勤快的是我们帝都的粉丝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柴薇原以为，对于肖盈经常让人摸不着头脑的行为，她该习惯的。
现在看来，是她输了。
她满眼慈爱地望着肖盈。
肖盈瞬间以为她是被她的高呼呼来了兴趣，挪挪屁股坐在她旁边，掏出手机立刻给她安利起她的小情郎来。
“你看他，长的多俊。”
“……”
“唱歌也贼好听，我给你听首他的歌。”
“……”
“是不是超级好听！”
“……”
“他真的超级厉害的，而且很励志，啧啧啧从无名之辈到如今在鸟巢开万人演唱会。”
“……”
“新歌发布会那天我要去找他了，买张他的专辑再请他签个名嘻嘻嘻。”
“……”
柴薇根本插不上话！
她只能侧耳聆听，从始至终都保持着她不断僵硬的微笑，等她差不多冷静下来后，再祝福她会情郎成功。
也不是完全没意义的内容。
柴薇尊重肖盈的喜欢，尊重肖盈因为喜欢而难以克制的絮絮叨叨，然后从尊重中抓取到了重点。
“他是怎么有今天这种成就的？”柴薇问。
“当然是实力啊！”肖盈骄傲地直起腰杆，想也不想地回答，“你听听他的高音，是不是，是不是很棒！”
确实厉害，柴薇眨眨眼，由衷的鼓鼓掌。
“他都是一步一个脚印全靠自己打拼才走到今天的，最开始的时候就在某些音乐平台投稿投他的作品，他唱的好听，听众多了，放在平台上的歌点击也多了，他有首歌接连两周被推在首页上，就这样随着不断有新作品出来，慢慢的，他的粉丝也多了起来。”
“粉丝？”
“对啊，我现在是哥哥的铁粉。”
“……”
肖盈见柴薇皱着眉似乎还是没听明白的模样，情不自禁地又去掐了把她的脸。
她现在算是彻底认清柴薇了。
这朵温室里的花朵还是种在全封闭的环境里的。
其实也不能完全怪柴薇，不了解这个圈子的人，未必都知道这些事情。
就连她，也是在成为华岑的粉丝后，才了解到这些东西的。
“哥哥很感谢我们这些粉丝的，他每次直播的时候都说没有我们的支持就没有今天的他哈哈哈哈。”
“你们？”
柴薇眸子微闪，她雾蒙蒙的心境像是突然被扯开了一条缝，缝外有阳光倾洒进来，瞬间照亮了她前行的路，她立即调整好坐姿，乖乖巧巧地盯着肖盈瞧。
就差把“好学生”印在脑门上了。
肖盈笑点低，看到柴薇绷着的小脸，忍俊不禁：“对啊对啊，我们这个行业不都这样吗？”
“今时不同往日啊，现在这个时代，流量成了趋势，不管是歌手、演员还是明星，体现他们商业价值的地方就是他们背后的粉丝量。”
“这也是我到现在都没有戏可拍的原因。”
“太残酷了呜哇哇哇哇哇。”
“……”
柴薇似懂非懂，她努力消化肖盈给她科普的这些，又趁着肖盈愣神的时候，拿出手机打开浏览器搜索了下肖盈刚刚所说的粉圈文化。
她大致了解了下，两者存在某种意义上的相辅相成。
偶像离不开粉丝，粉丝同样也离不开偶像。
网络中的解释良莠不齐，有精华也有糟粕。
柴薇还没有辨别这两者的能力，于是乎，理所当然地错把糟粕当成了精华。
她给沈律发微信。
柴师妹：沈师兄你给我听着，从现在开始，我就是你的死忠粉了。
柴师妹：虽然你现在还没有什么作品，但以后我会看你演的每部电视剧、电影。
柴师妹：然后每天我还会给你打榜投票，为你花钱。
柴师妹：看看，我对你这么好。
柴师妹：不要妄图离开爸爸！！！
作者有话说
第10章 010
，还差 